资源基础观的战略管理理论的发展与前景_江术元

作者简介:江术元(1981-),男,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战略管理。

《经济问题探索》2009年第8期
资源基础观的战略管理理论的发展与前景
江术元,马春光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商学院,北京,100029)
摘　要:资源基础观是最近数十年中战略管理领域中的主流理论。

它为企业建立、维持和发展竞争优势提供了崭新的理论视角,还为其后发展起来的企业能力理论提供了理论基础。

但是,资源理论和能力理论在概念定义上的模糊性和使用中的随意性阻碍了其自身的发展与应用。

本文回顾了资源理论与能力理论的发展历程,厘清二者之间的关系,对资源基础观的现状进行反思,为今后的研究建立坚实的基础。

关键词:资源基础观;核心能力;动态能力;竞争优势 资源基础观(RBV )是现代战略管理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

RBV 不但为企业建立和维持竞争优势
提供了全新的视角,还催生出了企业的能力理论[1]。

然而,对RBV 的应用却进步甚微,RBV 早期理论框架的缺陷导致研究者在基本概念上就难以取得一致,
因此在经验研究上也分歧众多[2]。

本文试图通过梳理资源学派和能力学派的发展历程,界定两者的理论体系,为进一步的经验研究奠定基础。

同时,本文对RBV 的战略管理理论进行反思,并为今后的理论研究提供思路。

一、战略管理理论的发展历程
战略管理中一个重要的主题便是研究企业的持久竞争力。

早期战略管理理论脱胎于产业组织理论,关注的层面也仅限于产业结构。

在后来的发展中,竞争优势理论才逐步形成了相对独立的研究领域。

一般认为,战略管理发展历程中出现过四种较为重要的理论,完成了从关注产业结构到内部能力的转向
(Teece et al 1,1997)[3]。

20世纪80年代,Porter 的竞争力五力模型(1980,1985)主导了战略研究领域。

Porter 认为企业的外部环境,特别是产业结构对于企业的战略决策起到了主要作用,具体来说,五种力量———进入障碍、替代品威胁、买方议价能力、供应商议价能力和现有
竞争者———决定了企业能够选择的战略组合[4]。

Por 2ter 的理论深受产业组织理论中SCP 范式(Bain,
1956)[5]
的影响,把战略分析建立在产业结构的基础之上,所以无法解释同一产业中的企业在绩效上存在明显的差异。

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Shap ir o (1989)
[6]
注意到了企业与竞争对手以及市场环境之间的互动关系,从市场不完全性和进入障碍入手,引入博弈论工具,发展出战略冲突理论,认为企业通过积极的改变环境来获得战略优势,但是他对于企业内部的资源或能力都没有给予重视。

同时,资源基础观(RBV )得到发展,并最终取得了主导地位(Montgomery,1995;Foss,
1997)[7][8]。

RBV 将经济学、产业组织理论、组织科学以及战略自身的研究综合到一起(Rug man &Ver 2
beke,2002)[9]
,关注企业独有的资源组合与流程,建立和强化企业之间的异质性,从而获得持久的竞争优势(Barney,1991;Mahoney &Pandian,1992)。

在RBV 的启发之下,Teece ,Pisano 和Shuen (1997)正式提出了动态能力理论。

他们定义了动态能力,还提出了一系列概念,完成了对动态能力理论
的建构[3]。

时至今日,主要管理学期刊中以动态能力理论为主要研究方法的文献(Barney &A rikan,2001;
Newbert,2007)[2]
逐年增多,大有后来居上之势。

Teece 等认为,不同的战略管理理论在本质上体现为不同的租金创造方式。

李嘉图租来自于异质性资
源也就是稀缺资源的内生效率(Rumelt,1991)[10]
;熊彼特租则是来自企业动态创新所获取的超额利润;通过某种垄断可以获得张伯伦租;通过企业内部能力和资源获得彭罗斯租。

如表1所示,资源基础观充分利用了各种创造并维持租金的方式,因此能为企业带来持久的竞争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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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战略管理理论与租金
理论租
市场力量效 率
竞争力战略冲突RBV动态能力
彭罗斯租(Penrosian Rent)√√李嘉图租(R ichardian Rent)√√波特租(Porterian Rent)√√熊彼特租(Schumpeterian Rent)√√
二、传统资源基础观
尽管RBV在最近二三十年中已经成为最主流的战略管理理论,但是要追溯RBV最早出现的时间还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这是因为管理学家在早期文献中提及的“资源”或“能力”的概念往往不能相互印证,更无法构建出一个规范的理论体系。

W ernerfelt(1984)和Barney(1991)总结和发展出了如今广为人知的RBV的理论基本构架[11][1],两位作者都声称从Penr ose(1959)的工作中获得了启发。

Penr ose所提出作为资源的集合的企业性质,以及企业的异质性假设都是后来RBV学者的研究出发点[12]。

(一)RBV的基本假设
W ernerfelt(1984)正式提出了RBV,认为企业内部资源对获得超额利润和维持竞争优势具有重要意义,因此企业以资源替代产品的思考角度来从事战略决策,对企业更有意义[11]。

企业资源包括所有的资产、能力、组织流程、企业特性、信息、知识等等,企业凭之来构建和实施战略(Daft,1983)。

在此之前,由于SCP范式的影响,Porter的竞争优势理论做出了两个基本假设。

首先,处于同一产业中的企业是没有区别的,它们拥有同样的资源,因此可以实施同样的战略(Porter,1980)[4];其次,即使企业可以获得不同的资源,这种异质性也不可能长期存在,因为企业实施战略的资源总是具有高度流动性的(Barney,1986)[13]。

RBV则提出了两个完全相反的假设,认为资源和能力在企业之间不均匀的分布,而且这些差异可以持续存在。

首先,企业所拥有的资源是异质的。

如果拥有与其他企业相同资源的企业能够制定并实施更好的战略,那么该企业必定更好地抓住并利用了发展机遇,从资源的定义来看,这实际上意味着该企业拥有与其他企业不同的资源,否则其他企业可以采取完全相同的策略(Barney,1991)。

其次,异质的企业资源不是完全流动的。

假如企业资源完全流动,那么企业进入或退出壁垒就不复存在。

一个企业的成功战略立即就会被竞争对手复制,从而丧失竞争中的优势地位[1]。

RBV实际上假设资源的供给是缺乏弹性的。

考虑到企业资源实际上是一系列资源的组合,因此几乎不可能存在资源组合完全相同的企业。

资源的流动性往往也受到重重限制,比如合约的约束、信息的缺乏、定价的困难等等。

所以,RBV比Porter的假设更接近现实。

(二)RBV的理论框架
企业的竞争优势是指企业执行的价值创造战略,同时没有现在的或潜在的竞争对手采取相同的战略。

当竞争对手无法通过复制战略来获取战略利益时,企业就具有持续竞争优势。

Barney尤其指出,所谓“持续”,并没有确定的日历时间,而是取决于竞争对手复制的可能性。

因此,只要竞争优势无法复制,那么就可以认为是持续的竞争优势(Barney, 1991)[1]。

战略资源需要满足四个特性,即价值性、稀缺性、不可模仿性和不可替代性。

其中前两项可以构成竞争优势,而全部四项才能构成持续的竞争优势。

当企业可以用以制定和执行战略,提高效果和效率时,资源就是有价值的。

如果一个企业拥有的资源同时很多其他企业也拥有,那么这样的资源就不是稀缺的。

只要拥有某些资源的企业数量少于自由竞争条件下的企业数量,那么这些资源就有可能产生竞争优势(Barney,1991)。

具备价值性和稀缺性的资源可以为企业带来竞争优势,然而持续的竞争优势还要求竞争对手无法获得同样的资源,所以资源的不可模仿性是持续竞争优势的要求。

Barney认为不可模仿性主要有三个来源,即独特的历史条件、企业的资源及其持续竞争优势之间的因果模糊性、社会复杂性。

如果有两种(或两组)不同的资源可以用来制定和执行相同的战略,那么这两种(或两组)资源在战略上就是等同的。

因此持续竞争优势还要求资源具有不可替代的特性[1][13]。

三、资源理论的扩展———能力理论
至少在20世纪60年代,管理学家就开始使用能力这样的术语。

Lawrence和Lorsch(1967)在研究复杂组织的差异化和整合时,就使用了整合能力概念。

但是,早期的管理学家没有能对能力给出清晰的界定,而是在不严格的意义上和其他术语交替使用,因此没有发展出以能力为核心概念的理论体系。

随着RBV在20世纪80年代开始取得主流地位,与之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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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密的企业能力理论也建立起自己的理论大厦,其中最有影响的是Prahalad&Hamel的核心能力理论(1990)与Teece等人的动态能力理论(1997)。

(一)核心能力理论
Prahalad&Hamel于1990年发表的对企业核心竞争力的研究被视为核心能力理论的里程碑。

Prahalad &Hamel将企业的核心能力定义为组织中的累积性学识(learning),特别是关于怎样协调各种生产技能和整合各种技术的学识。

企业之树赖以生存的根系就是核心能力,树干是核心产品,分支是业务单元,果实是终端产品[14]。

因此,企业在本质上是能力的综合体,积累、保持和运用能力开拓市场是企业持续竞争优势的决定因素,企业能力储备决定企业的边界,特别是多元化的深度和广度。

企业核心能力的基本假设都来自RBV。

同样,核心能力在企业之间不均匀的分布,而且很难通过市场交易来转移。

核心能力也具有能够创造持续竞争优势的战略资源的四个性质,因此,从定义来说,核心能力就是持续竞争优势的源泉。

不过,核心能力的理论层次更为分明,给出了从核心能力到终端产品的作用机制,试图为理论提供更强的可操作性。

但是,核心能力理论存在一些明显的缺陷。

首先,Prahalad&Hamel没有清楚地定义核心能力概念,只是给出了功能描述。

从企业能力中识别核心能力就成为艰巨而不确定的工作。

其次,因为概念的模糊性,获取核心能力的方法也存在争议。

Prahalad& Hamel承认很难通过市场交易获取核心能力,但是又对关键人力资源的流动性表示担忧。

再次,核心能力概念是静态的,缺乏前瞻性,隐含的假设核心能力是固定不变的,忽略了核心能力的动态演变。

核心能力的功能描述是基于对历史事件的总结归纳,但却无法为未来的竞争提供帮助。

最后,核心能力理论过于忽略了对顾客、产业环境和竞争对手的反应,完全通过自身能力来获取竞争优势,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更为脆弱。

(二)动态能力理论
动态能力理论试图修正RBV的静态分析框架。

动态能力理论从早期Schumpeter(1942)和Penr ose (1959)的理论中获得启发,Schumpeter关于“创造性破坏”的创新理论完全是动态的模型,Penr ose强调了企业在经营过程中发展出来的“多余能力”(underutilized capabilities)是一种不断发展的能力,对于扩展企业的规模、决定企业的边界至关重要,而且也为企业进行多样化经营提供了可能性[12]。

所以,动态的视角在管理学先驱的著作中便有所涉及,只是讨论的深度不够,这主要是受到当时的管理实践的限制。

动态能力理论还试图避免核心能力理论所受到的指责。

核心能力解释了企业过去的成功,但随之而来的路径依赖性使得企业往往无法发展出适应新环境的能力,从而陷入“核心刚性”(L ieber man&Mont2 gomery,1988;Leonard-Barton,1992),企业的核心能力便成为企业发展的阻力[15][16]。

动态能力理论通过动态化来突破原有的核心能力视角可能造成的惯性陷阱,为企业的不断发展提供动力。

Teece等于1997年提出了动态能力理论较为完整的理论框架。

Teece等将动态能力定义为企业整合(integrate)、建立(build)以及重新配置(reconfig2 ure)企业内外能力(competences)以便适应快速变化的环境的能力(ability)。

其中,“动态”是指企业不断更新自身的能力(competences)的能力(capac2 ity),使之能跟上环境不断变化的需要。

“能力”则是指在适应、整合、重置内部和外部的组织技能、资源和功能性能力以适应快速变化环境的要求的过程中,战略管理所担当的重要角色。

简单来说,动态能力决定了普通能力变化的速度(Collis,1994)。

Teece等随即指出,企业的竞争优势取决于其管理与组织流程(p r ocess)、资产位势(positi on)以及可以选择的路径(path)。

根据这个动态能力的战略框架,企业的竞争优势来源于嵌入在组织过程中的能力,也就是运行在企业内部,由流程和位势所决定的高绩效的惯例。

组织流程及其发展竞争优势的机会,由企业所拥有的资产以及由企业所继承的演进路径所塑造,历史在这里起到不可忽视的作用。

由于价值、文化和组织经验等资产的难以交易性,因此独特的能力是无法通过市场获取,而只能在长期过程中被发展出来。

于是,动态能力理论认为战略选择在静态时点上是有局部性(local)的,竞争成功的原因还来自于先前的早期竞争战略所带来的后果,同样未来的竞争优势孕育于现在的活动之中[3][17]。

动态能力理论的提出大大开拓了管理学家的视野,在理论建构和实证研究上都取得了一定的进展,研究方法也趋向多样化。

四、资源理论与能力理论的关系
RBV的早期观点对动态能力理论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其后RBV和动态能力理论不断从对方借鉴有用的成果,导致RBV和动态能力之间形成了错综复杂的联系。

Penr ose(1959)、W emefelt (1984)和Barney(1986,2001)等坚持认为企业是资源的集合体,而能力是企业的重要资源之一,因此将企业能力基础理论统一于企业资源基础理论之中;但是,Prahalad&Hamel(1990)、Teece,Pisano& Shuen(1997)、Foss(1993)等则认为企业是能力的集合体,资源是企业的重要能力之一,因此RBV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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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成为动态能力的一个特例。

尽管管理学家从来没有对资源与能力的具体涵义达成共识,但是这两个概念的交替使用几乎成为一个普遍的做法。

在管理学文献中,几乎没有作者会试图区分这两个概念,更多的作者甚至不作解释而是直接应用到理论发展或实证检验中去。

不过一个趋势则是动态能力理论出现的频率逐年增多,RBV 则逐渐减少。

2000年之前,基于资源基础的管理学文献中有73%关注RBV,2000年后则下降到57%(Newbert,
2007)[3]。

术语的含混显而易见会带来麻烦。

特别在一些经验研究中,概念界定的不清晰往往会使得不同作者对类似命题的检验呈现出互相矛盾的结果。

Cillo,Vero 2na &V icari (2007)对研究资源和能力的关系提出来一个概念性框架,以便解决旷日持久的争议。

Cillo 等人的概念性框架受到营销学里对营销组合(m ix )的构建。

通过对动态能力形成机制的探讨,Cillo 等发现尽管企业的动态能力的表现形式变化无穷,然而深究其成因,则可以回溯到有限的资源组合上。

她们提出动态能力也是通过资源的组合来形成的,如图1所示。

Cill o 等认为有四类核心的资源是动态能力的基石,包括企业雇员的技能、确定劳动分工的组织结
构、激励系统以及组织文化[18]。

图1　
能力与资源的关系
因此,不同的企业具有不同的动态能力,简单的
来说就是构成动态能力的资源组合不同,或者资源组合中各类资源的权重不同。

同样的道理,如果企业的动态能力发生变化,可以推测企业的资源组合基础发生了变化。

这个概念性框架结构简单而逻辑清晰,可以消除RBV 发展历程中的无谓纷争。

可以预期,基于这个框架的实证研究会获得较大进展。

五、对以资源为基础的战略管理理论的评价相对于基于产业组织理论的传统竞争优势理论,RBV 迈出了巨大的步伐,将研究的重心转移到企业内部来。

RBV 所考虑的企业资源的异质性假设也更贴近现实的竞争状况,因此RBV 的解释力显著的强
于以往的理论。

但是,作为相对新颖的学说,RBV 在发展过程中也遇到了诸多困难,面临着诸多责难。

如果能克服这些非议,RBV 无疑将获得更广泛的接受、应用与发展。

11RBV 具有静态分析的性质。

无论是传统的RBV 还是在其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动态能力理论都缺乏动态性。

RBV 强调分析企业当前所拥有的资源,但是却无力为未来的竞争所需要的资源指出发展的路径。

动态能力理论虽然在名称上包括了“动态”,但是这种动态基本上仅仅是基于被动。

动态能力理论认为企业需要不断发展出新的能力来与不断变化的环境相匹配,实际上还是缺乏前瞻性的战略举动的表现。

这种动态思维的缺失,很可能是因为早期RBV 深受新古典经济学的影响,完全忽视了企业家精神等动态因素的实质性影响,偏好均衡分析。

21RBV 忽视了知识要素。

RBV 发展起来的过程中,知识经济逐渐兴起,从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势。

管理学家没有能够及时把握住生产要素的转换。

RBV 的文献中或者没有涉及知识要素,或者没有正确认识到知识要素的地位。

因此,这样的理论体系必然是不完整的。

在很大程度上,对知识要素的忽视恰好也维持了RBV 的静态分析视角,实质上阻碍了RBV 的发展。

31RBV 局限于企业内部。

虽然RBV 克服了先前SCP 范式等理论完全关注企业外部的错误,但RBV 却转向另一个极端,完全关注于企业内部的资源。

于是,RBV 犯了和SCP 一样的原子主义错误,完全忽视了产业结构对竞争优势的作用,也忽视了对产业之间的企业间关系的研究。

41RBV 对跨国公司的研究不足。

主流的RBV 学者所研究的企业都隐含的假设为在单个市场进行竞争的单个企业,很少出现企业同时面临多个市场的情况,更不用说跨国公司的情况了。

现实中,跨国公司的发展则是经济全球化环境下的大势所趋,中国的企业也开始实施“走出去”战略去开拓新的市场。

实际上,这是Penrose 就强调过的利用剩余能力实现市场扩张的观点,也是RBV 自身逻辑的要求。

Rug man 等研究跨国公司的学者加入到RBV 的研究大潮中之后,应用RBV 来研究跨国企业的文献增多,不过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51RBV 没有考虑经济活动所嵌入的社会环境。

RBV 理论所研究的企业如同存在于真空之中,能够独立完成经济活动。

这样,RBV 很难解释相近资源禀赋的企业往往产生不同的绩效。

RBV 不能解释的部分往往在于企业的社会环境,这说明RBV 的理论情境需要重新的定义。

61RBV 的企业理论缺乏治理机制。

传统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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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理机制考虑的是市场和科层这两极,一般企业总是介于这两者之间的某个位置。

RBV视角下的企业则很难用这样的理论来简单定位,特别是考虑企业嵌入的社会环境之后,更加需要一种全新的治理机制,社会学的网络分析很有可能做出贡献。

六、研究前景
在理论上,RBV需要回应的上述诸多批评可以集中到两个方面。

一个便是对资源和能力的进一步思考,尽管Cill o等提出能力是资源的组合,但是没有解释为什么资源能够组合为能力[18]。

另一个则是RBV同以前的理论一样,都忽略了企业所处的社会环境,落入了原子主义的陷阱之中。

因此,RBV首先需要应对的是知识经济的冲击。

尽管知识管理已经在组织理论中得到重视,但还没有能在战略管理中占据到足够的地位。

资源理论和能力理论需要充分认识到知识对竞争优势的构建已起到越来越大的作用,组织学习和研发(R&D)的战略地位需要得到确认[19]。

其次,RBV的研究还需要和社会环境结合起来,发展出视野更为广阔的理论。

网络分析的方法将企业的战略决策嵌入到社会环境中,从而提供了更为坚实的竞争优势。

最后,RBV中的诸多命题需要更多的经验研究来支持。

以往的经验研究无论是对概念的界定还是指标的选择上,都存在巨大分歧,以至于不同研究者之间的成果无法进行比较[2]。

如果通过本文所建立的理论框架,这一境况将得到极大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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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校对:余朝锡　孙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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