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nt信号传导通路在视网膜发育及视网膜疾病中的作用及其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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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㊀㊀述 Wnt信号传导通路在视网膜发育及视网膜疾病中的作用
及其机制
杨静㊀综述㊀李筱荣㊀张晓敏㊀审校
天津医科大学眼科医院㊀天津医科大学眼科研究所300384
通信作者:张晓敏ꎬEmail:xiaomzh@126.com
㊀㊀ʌ摘要ɔ㊀Wnt信号传导通路在胚胎发育及生命体成长过程中起关键调控作用ꎬ参与维持诸多组织及器
官的正常生理功能ꎮ多种疾病的发生和发展过程中涉及Wnt信号通路的异常激活或抑制ꎮ在视网膜的发育
过程中ꎬWnt信号通路参与调节视网膜区的形成㊁视网膜层次结构的维持以及视网膜祖细胞干细胞特性的保
持ꎬ并且还与视网膜血管的发育过程密切相关ꎮ部分视网膜疾病的发生和发展过程也有Wnt信号通路的参
与ꎬ例如家族性渗出性玻璃体视网膜病变㊁年龄相关性黄斑变性㊁视网膜母细胞瘤及糖尿病视网膜病变等ꎮ本
文就目前发现的Wnt信号通路在视网膜发育及部分视网膜疾病发生和发展过程中的作用和可能机制的研究
进展进行综述ꎮ
ʌ关键词ɔ㊀Wnt信号传导通路ꎻ视网膜ꎻ发育ꎻ视网膜疾病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81671642)
DOI:10.3760/cma.j.issn.2095 ̄0160.2019.02.014
ThefunctionandpotentialmechanismoftheWntsignalingpathwayinretinadevelopmentandretinaldiseases
YangJingꎬLiXiaorongꎬZhangXiaomin
TianjinMedicalUniversityEyeHospitalꎬTianjinMedicalUniversityEyeInstituteꎬTianjin300384ꎬChina
Correspondingauthor:ZhangXiaominꎬEmail:xiaomzh@126.com
[Abstract]㊀Wntsignalingpathwayplaysakeyroleinregulatingembryonicdevelopmentandorganismgrowthꎬ
whichmaintainsnormalphysiologicalfunctionofmanytissuesandorgans.Avarietyofdiseasesinvolvetheabnormal
activationorinhibitionofWntsignalingpathway.AtthestageofretinaldevelopmentꎬWntsignalingpathwayis
implicatedinregulatingtheformationofretinalfieldꎬthemaintenanceofretinallaminationandthesustentationof
retinalstemcellpropertiesꎬmoreoverꎬitiscloselyrelatedtothedevelopmentofretinalvessels.Wntsignalingpathway
isassociatedwiththedevelopmentandprogressionofsomeretinaldiseasesꎬsuchasfamilialexudative
vitreoretinopathyꎬage ̄relatedmaculardegenerationꎬretinoblastomaanddiabeticretinopathy.Thefunctionandpotential
mechanismoftheWntsignalingpathwayinretinadevelopmentandretinaldiseasesweresummarizedinthisreview.
[Keywords]㊀WntsignalingpathwayꎻRetinaꎻDevelopmentꎻRetinaldiseases
Fundprogram:NationalNaturalScienceFoundationofChina(81671642)
DOI:10.3760/cma.j.issn.2095 ̄0160.2019.02.014
㊀㊀Wnt信号传导通路是在多细胞生物体内广泛存在的一条具有高度进化保守性的信号通路ꎬ该通路可以调节细胞的增生㊁分化及凋亡ꎬ在多种器官的发育过程以及生命体的多种病理生理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1-2]ꎮ目前已有大量研究表明ꎬWnt信号通路与免疫功能维持㊁新生血管形成㊁炎症发生以及创伤愈合和组织再生有潜在联系ꎮ在眼科领域ꎬ特别是在视网膜相关研究中ꎬWnt信号通路越来越受重视ꎬ该通路也正作为一个热点应用于视网膜相关疾病治疗药物的开发研究中ꎮ本文就目前发现的Wnt信号通路在视网膜发育及部分视网膜疾病发生和发展过程中的作用和可能机制的研究进展进行综述ꎮ1㊀Wnt信号传导通路概述
Wnt这一名字来源于2个同源蛋白:果蝇体内的Wingless和小鼠体内的Int[3]ꎮWnt信号通路由细胞外的Wnt配体蛋白㊁细胞膜上的受体㊁细胞质内的信号传导部分和细胞核内的转录调控部分组成ꎮ在大部分哺乳动物的基因组研究中发现了19种Wnt蛋白基因ꎬ这一系列配体蛋白与相应的受体结合ꎬ从而激活下游通路[4]ꎮWnt信号通路分为经典通路和非经典通路ꎮ在经典Wnt通路中ꎬ细胞质内的β ̄连环蛋白(β ̄catenin)扮演着核心角色ꎮ当Wnt通路处于静息状态时ꎬ大部分β ̄
catenin被锚定在细胞膜上ꎬ剩余部分被轴抑制因子(axisinhibitionꎬAxin)㊁腺瘤性结肠息肉病(adenomatouspolyposiscoliꎬAPC)㊁酪蛋白激酶1(caseinkinase1ꎬCK1)和糖原合成酶激酶 ̄3β(glycogensynthasekinase3βꎬGSK ̄3β)形成的复合体磷酸化ꎬ进而被泛素蛋白酶体识别和降解[5]ꎮ激活状态下ꎬWnt配体蛋白与细胞膜上的类G蛋白耦联受体卷曲蛋白(frizzledꎬFzd)连接ꎬ并结合低密度脂蛋白受体相关蛋白5和6(LDLreceptorrelatedprotein5and6ꎬLRP5/6)以激活Dsh蛋白ꎻ活化的Dsh蛋白与相关受体结合可抑制GSK ̄3β的活性ꎬ未激活的GSK ̄3β无法使β ̄catenin磷酸化ꎬ从而避免β ̄catenin被泛素蛋白酶体识别和降解ꎬ致使β ̄catenin在细胞质中累积ꎬ当其累积到一定程度时可向细胞核中转移ꎬ与转录因子T细胞因子和淋巴增强因子结合ꎬ从而调节一系列基因的表达[6]ꎮ非经典的Wnt信号通路主要有2个分支:(1)Wnt/Ca2+通路㊀Wnt配体蛋白仅与Fzd结合ꎬ不需要LRP5/6参与ꎬ在G蛋白的介导下促进细胞内Ca2+的释放ꎬCa2+可以激活2种蛋白激酶CamK ̄Ⅱ和蛋白激酶Cꎬ从而引起各种细胞反应[7]ꎮ(2)Wnt ̄JNK通路㊀该通路首先激活细胞内的Dsh蛋白ꎬ进而激活JNKꎬ活化的JNK从细胞质转移至细胞核ꎬ进一步调控基因的表达[8]ꎮ
2㊀Wnt信号传导通路与视网膜
2.1㊀Wnt信号传导通路与视网膜发育
视网膜的发育是一个受多种信号通路综合㊁有序㊁精确调控的过程ꎬ其中就包括Wnt信号通路ꎮRasmussen等[9]在非洲蟾蜍胚胎眼发育过程发现ꎬ视网膜区的形成过程中需要Wnt通路的参与ꎮ在青鳉胚胎视网膜发育的研究中发现ꎬWnt通路调节细胞周期㊁细胞增生和凋亡ꎬ并参与调控神经视网膜前体细胞的分化[10]ꎮLiu等[11]发现小鼠神经视网膜表达Wnt通路配体Wnt ̄3㊁Wnt ̄5a㊁Wnt ̄5b和Wnt ̄7b基因ꎬ色素上皮细胞表达Wnt ̄13基因ꎬ并且在胚胎期和围产期的神经视网膜中存在Wnt通路受体Mfz和拮抗剂Sfrp基因的动态表达ꎮWnt/β ̄catenin通路受体LRP6的缺失会导致小鼠胚胎发育过程中出现小眼畸形㊁眼组织缺损等[12]ꎮAlldredge等[13]研究表明Wnt/β ̄catenin通路拮抗剂Axin2基因被破坏后ꎬ小鼠出现了小眼㊁眼组织缺损及睫状缘范围扩大ꎬ说明Axin2在眼部发育中起重要作用ꎻ而在人眼中ꎬ眼部发育缺陷和Axin2基因突变无明显联系ꎬ可能是因为Axin2在眼部发育中的作用存在独特的种属特异性ꎮWnt通路参与调节果蝇复眼的精确空间排列ꎬ并且参与维持视网膜色素上皮细胞正常的平面极性[14-15]ꎮLadher等[16]研究发现ꎬWnt通路抑制剂(Sfrp2或Frzb)的过度表达导致非洲蟾蜍视网膜分层结构破坏ꎮ同样在小鼠视网膜研究中发现ꎬβ ̄catenin的缺失并不影响视网膜细胞分化ꎬ但会导致视网膜祖细胞放射状排列结构的缺失和已分化神经元的异常迁移ꎬ最终导致视网膜分层结构的严重破坏[17]ꎮ对鸡胚睫状缘祖细胞的研究发现ꎬ睫状缘表达Wnt通路配体Wnt2bꎬ该配体过表达会抑制神经元的分化ꎬ而阻断其功能则会导致边缘区细胞过早分化ꎬ所以该研究认为Wnt2b参与维持视网膜睫状缘祖细胞的未分化状态[18]ꎻ然而在非洲蟾蜍胚胎眼研究中发现激活Wnt通路可促进祖细胞向神经元分化[19]ꎮYao等[20]报道GSK3 ̄Wnt ̄Lin28 ̄let ̄7miRNA在成年哺乳动物的视网膜Müller细胞中组成了一条中心信号轴ꎬ调节Müller细胞的增生和神经原性潜能ꎮ综上可见ꎬWnt信号传导通路具有调节视网膜区形成㊁维持视网膜精确层次结构以及保持视网膜祖细胞干细胞特性和自我更新等重要作用ꎮ
2.2㊀Wnt信号传导通路与视网膜血管发育
Wnt信号传导通路对视网膜血管的发育起重要调节作用ꎮXu等[21]对Fz4-/-小鼠的研究发现ꎬWnt通路受体Fz4的缺失会消除视网膜内二级及三级血管的分枝状结构ꎬ延缓内皮细胞的迁移和导致血管的进行性退化ꎮMasckauchan等[22]研究表明Wnt5a ̄Fz4通路可以增强体外培养的血管内皮细胞的增生和生存能力ꎮ在对LRP5-/-小鼠的研究中发现ꎬWnt通路受体LRP5缺失会影响血视网膜屏障的形成ꎬ这一过程伴随着血管内皮细胞间紧密连接主要构成分子Cln5的显著下调[23]ꎮJunge等[24]研究发现ꎬTSPAN12-/-小鼠存在视网膜血管发育异常ꎬ并进一步证实TSPAN12蛋白为Wnt通路的一个组成部分ꎬ可增强该通路信号转导ꎮ
2.3㊀Wnt信号传导通路的视网膜保护作用
Yi等[25]研究证明ꎬ在退化的视网膜中Wnt信号通路激活可以保护视网膜免受氧化应激损伤ꎬ该通路可能提高了启动细胞凋亡的临界值ꎬ并调节生长因子分泌ꎬ进而减少光感受器细胞的退化ꎮNakamura等[26]报道Wnt信号通路中的调控因子Dkk3可能参与Müller细胞调节的视网膜保护作用ꎬ光感受器细胞损伤后ꎬ神经胶质细胞可能分泌Dkk3ꎬ从而调控Wnt通路来发挥保护作用ꎮ在对Wnt信号通路配体Norrin的研究中发现ꎬ对于玻璃体腔注射NMDA诱导的神经毒性视网膜神经节细胞损伤小鼠模型ꎬ玻璃体腔注射Norrin可显著保护视神经中的神经节细胞ꎬ并减少神经元的凋亡ꎬ这种保护作用可被Wnt通路抑制剂Dkk1阻断ꎬ说明Norrin通过参与Wnt通路发挥视网膜神经保护作用[27]ꎮWnt信号通路的另一个配体Wnt3a也具有相似的神经保护作用ꎬWnt3a激活Wnt通路后可上调部分神经生长因子ꎬ保护视网膜神经胶质细胞免受压力损伤ꎬ但对氧化应激和缺氧损伤无保护作用[28]ꎮPatel等[29]对Müller细胞中Wnt信号通路的研究发现ꎬ该通路在神经元受损后被激活ꎬ从而介导Müller细胞产生光感受器细胞保护作用ꎮ上述研究结果表明ꎬ当视网膜受到损伤后ꎬWnt通路通过多种配体或调节因子进行调控ꎬ从而产生视网膜保护作用ꎮ
3㊀Wnt信号传导通路与视网膜疾病
3.1㊀Wnt信号传导通路与家族性渗出性玻璃体视网膜病变家族性渗出性玻璃体视网膜病变(familialexudativevitreoretinopathyꎬFEVR)是以周边视网膜血管发育异常或不发育为特征的遗传性视网膜血管疾病ꎮFEVR的病理过程主要为周边部视网膜血管化不完全而致视网膜缺血和缺氧ꎬ引起血管渗漏㊁新生血管形成㊁玻璃体视网膜牵引㊁玻璃体积血㊁视网膜皱襞或全脱离等不同程度的病理改变ꎮ
FEVR是第一个与Wnt信号传导通路联系起来的视网膜
疾病ꎮRobitaille等[30]研究发现ꎬ在FEVR中Wnt通路受体Fzd ̄4存在基因突变导致的功能丧失ꎬ说明Fzd ̄4对周边视网膜正常的血管形成至关重要ꎮJiao等[31]研究发现ꎬWnt通路受体LRP5基因突变可能导致FEVRꎬ且不同类型的突变可致不同的临床表型ꎬ目前已报道30余种可致FEVR的LRP5基因突变[32]ꎮPoulter等[33]在对一FEVR家系的研究中发现ꎬ该疾病与TSPAN12基因突变相关ꎬ且疾病表型与TSPAN12基因突变程度相关ꎬ双等位基因突变的患者临床症状比单点突变患者更加严重ꎮ前文所述的一系列动物实验研究结果也证实ꎬFzd ̄4㊁LRP5及TSPAN12的异常表达都会影响视网膜血管的正常发育ꎮ这些研究结果都将Wnt信号通路与FEVR直接联系起来ꎮ3.2㊀Wnt信号传导通路与Norrie病
Norrie病是一种罕见的X染色体相关的遗传病ꎬ出生时可无症状ꎬ婴儿期逐步发生白内障㊁虹膜粘连㊁眼压升高等ꎬ后期可出现角膜变性㊁眼球萎缩㊁眼眶下凹等ꎮNorrie病视网膜的血管化和FEVR类似ꎬ同时还伴有神经视网膜变性和玻璃体增生ꎮ许多关于Norrie病患者和相应动物模型的研究中均显示了Wnt信号通路在Norrie病发生过程中的作用ꎮXu等[21]研究发现在Norrie病发生过程中Norrin蛋白变异并失去活性ꎬ故不能通过受体Fzd ̄4激活Wnt信号通路ꎮRichter等[34]观察到Norrin缺陷型小鼠眼内存在视网膜血管畸形及玻璃体内未退化透明血管ꎻOhlmann等[35]也发现视网膜血管形成异常ꎬ包括视网膜毛细血管层的完全缺失ꎮNDP基因编码Norrin蛋白ꎬ目前对Norrie病NDP基因突变的研究较多ꎬ许多致病突变被发现[36-37]ꎬ更多致病基因和病理机制还有待发现和深入理解ꎮ3.3㊀Wnt信号传导通路与视网膜色素变性
视网膜色素变性(retinitispigmentosaꎬRP)是一组以视网膜色素上皮细胞和感光细胞的功能障碍或丧失为主要特征的致盲眼病ꎮJones等[38]报道在RP患者视网膜中Wnt信号通路拮抗剂SFRP家族成员SFRP2的mRNA表达量上调ꎬ并且该mRNA的定位与变性程度相关ꎬ表明Wnt信号转导模式的改变可能参与变性过程ꎮ对RP患者和相应小鼠模型的进一步研究中发现ꎬ视网膜中SFRP家族其他成员SFRP1㊁SFRP3和SFRP5mRNA表达水平异常ꎬ这也说明在RP中存在Wnt信号通路的失调[39]ꎮWnt信号通路在RP中的具体致病机制及相应的特异性治疗方法仍需进一步研究ꎮ
3.4㊀Wnt信号传导通路与年龄相关性黄斑变性
年龄相关性黄斑变性(age ̄relatedmaculardegenerationꎬAMD)主要影响黄斑区视网膜光感受器㊁视网膜色素上皮㊁Bruch膜和脉络膜毛细血管ꎬ严重损害中心视力ꎮ极低密度脂蛋白受体(verylowdensitylipoproteinreceptorꎬVLDLR)是Wnt信号传导通路的负向调节因子ꎬ许多研究者发现VLDLR基因敲除鼠会产生与AMD相似的病理过程ꎬ因此可作为AMD模型鼠ꎮHeckenlively等[40]报道VLDLR基因变异会导致早发型视网膜新生血管ꎮChen等[41]则发现视网膜新生血管的形成与Wnt通路的激活及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ascularendothelialgrowthfactorꎬVEGF)的过表达相关ꎬ并伴随着Wnt通路共受体LRP5/6的表达上调ꎮ进一步研究表明ꎬWnt通路可激活核因子 ̄κB(nuclearfactor ̄κBꎬNF ̄κB)ꎬ这一过程可能在VLDLR基因敲除鼠视网膜炎症的产生中发挥重要作用[42]ꎮZhou等[43]报道诱导经典Wnt通路激活会引起视网膜炎性因子[VEGF㊁NF ̄κB和肿瘤坏死因子 ̄α(tumornecrosisfactor ̄αꎬTNF ̄α)]表达上调和活性氧生成ꎬ这些结果进一步说明异常激活的Wnt通路在AMD中的致病作用ꎮ
许多研究者以Wnt信号通路为靶点对AMD动物模型进行治疗性研究ꎮHu等[44]采用Wnt通路抑制剂Mab2F1成功治疗脉络膜新生血管模型鼠ꎬ此抑制剂是针对LRP6的胞外Wnt配体结合区E1E2的特异性高亲和单克隆抗体ꎬ可在受体水平抑制Wnt通路ꎬ阻断TNF ̄α㊁细胞间黏附分子 ̄1及VEGF等因子分泌ꎬ进而发挥对AMD的治疗作用ꎮKim等[45]通过Wnt配体Wnt5a抑制Wnt通路也观察到了相似的治疗作用ꎮ这些研究结果都表明Wnt通路可作为AMD新的治疗靶点ꎮ
3.5㊀Wnt信号传导通路与视网膜母细胞瘤
视网膜母细胞瘤(retinoblastomaꎬRB)是以视网膜内颗粒层㊁细胞层和外颗粒层为起源的胚胎性恶性肿瘤ꎬ是婴幼儿常见的眼内恶性肿瘤ꎮWnt信号传导通路的异常表达参与RB等多种肿瘤的发生ꎮ在RB患者和相应小鼠模型的肿瘤组织中Wnt通路被抑制ꎬ并且激活Wnt通路可诱导细胞周期停滞ꎬ进而显著降低肿瘤组织的生存能力ꎬ说明其在RB中起肿瘤抑制作用[46]ꎮSilva等[47]利用Wnt通路激活剂氯化锂处理RB干细胞样细胞ꎬ进一步证实了Wnt通路激活对肿瘤细胞的抑制作用ꎮ3.6㊀Wnt信号传导通路与糖尿病视网膜病变
糖尿病视网膜病变(diabeticretinopathyꎬDR)是糖尿病重要的并发症之一ꎬ也是常见的视网膜血管病ꎬ其基本病理过程是视网膜微血管病变ꎮChen等[48]研究发现ꎬ在DR患者的视网膜中β ̄catenin的表达水平明显增高ꎬ并且在Akita1型糖尿病模型鼠㊁链脲佐菌素诱导糖尿病大鼠㊁氧诱导视网膜病变(oxygen ̄inducedretinopathyꎬOIR)大鼠3种动物模型中也观察到相同的结果ꎬ说明经典Wnt信号通路在DR中处于激活状态ꎮ在动物模型中还发现Wnt信号通路共受体LRP5/6的表达也上调ꎬ而抑制剂Dkk1则可以改善视网膜炎症及新生血管渗漏ꎬ并能阻断活性氧簇的产生ꎬ因此认为Wnt信号通路参与DR的发生和发展ꎮZhou等[49]敲除了链脲佐菌素诱导糖尿病大鼠模型和OIR大鼠模型眼内Müller细胞的β ̄catenin基因ꎬ发现鼠的视网膜新生血管和血管渗漏减少ꎬ炎性因子过表达和周细胞缺失也得到缓解ꎬ证实Müller细胞中Wnt信号通路的激活对DR的发生和发展至关重要ꎮTakahashi等[50]报道OIR大鼠模型视网膜中microRNA ̄184(miR ̄184)的表达明显下调ꎬ而miR ̄184对Wnt信号通路具有负向调节作用ꎬ这说明miR ̄184表达水平的下降是视网膜新生血管中Wnt通路异常激活的机制之一ꎮ在DR患者和相应动物模型的房水和玻璃体液中还发现色素上皮衍生因子(pigmentepithelium ̄derivedfactorꎬPEDF)水平降低[51-52]ꎬPEDF水平的下降促进了DR的发生和发展[53]ꎮPark等[54]进一步证明PEDF是Wnt通路受体LRP6的内源性抑制剂ꎬ可阻断Wnt信号通路ꎮ
有许多研究者尝试以Wnt信号通路为靶点对DR进行治
疗性研究ꎮLee等[55]向链脲佐菌素诱导糖尿病大鼠模型和OIR大鼠模型玻璃体腔注射Wnt信号通路抑制剂Mab2F1发现ꎬMab2F1可有效抑制动物模型眼部的Wnt信号通路ꎬ进而减少血管渗漏和视网膜炎症ꎬ有望成为治疗DR的药物ꎮLiu等[56]则在OIR大鼠模型和糖尿病大鼠模型中证实了Wnt信号通路另一抑制剂Kallistatin对DR的治疗作用ꎮ
4 小结
综上所述ꎬWnt信号传导通路中不同配体㊁受体及其拮抗剂的相互作用和影响对不同环境背景下的视网膜细胞产生不同的影响ꎬ并在多种视网膜疾病的发生和发展过程中扮演重要角色ꎮ已有众多研究者尝试以Wnt信号通路为靶点对部分视网膜疾病进行治疗性研究ꎬ并在动物模型中获得了一定的治疗效果ꎮ但目前对于Wnt信号通路在视网膜发育及视网膜疾病发生和发展中的作用机制仍缺乏清晰的认识ꎮ相信随着对Wnt信号通路更深入和清晰的阐明ꎬ人们对视网膜的发育过程及诸多视网膜疾病会有新的认识ꎬ并由此带来治疗方法和措施的新突破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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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8-04-16㊀修回日期:2018-12-11)
(本文编辑:刘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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