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第一百四十九篇《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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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第一百四十九篇《匪风》
【篇目】
[作品介绍]
[注释]
[译文]
[赏析一]~~[赏析五】
【古风泊客一席谈】
匪风
[诗经·国风·桧风]
匪风发兮,匪车偈兮。
顾瞻周道,中心怛兮。
匪风飘兮,匪车嘌兮。
顾瞻周道,中心吊兮。
谁能亨鱼?溉之釜鬵。
谁将西归?怀之好音。
[作品介绍]
《匪风》,《诗经·桧风》的一篇。
是一首先秦时代的桧地汉族民歌。
全诗三章,每章四句。
是家住西方而远游东土、久滞不归的诗人的思乡诗。
诗人驱车东去,疾风从耳边呼呼掠过,尘土扬起,诗人的思绪也随之而起,离家越来越远了,不由回头看看大路,心里悲伤起来,此时,他多么希望有个西归的同乡,托他报个平安家信。
[注释]
1.⑴桧(kuài)风:即桧地的乐调。
桧地在今河南郑州、新镇、荥阳、密县一带。
2.⑵匪(bǐ)风:那风。
匪,通“彼”,那。
3.⑶发:犹“发发”,风吹声。
4.⑷偈(jié):疾驰貌。
5.⑸周道:大道。
6.⑹怛(dá):痛苦,悲伤。
7.⑺飘:飘风,旋风。
这里指风势疾速回旋的样子。
8.⑻嘌(piāo):轻快貌。
9.⑼吊:悲伤。
10.⑽亨(pēng):通“烹”,煮。
11.⑾溉:旧说释洗。
闻一多《风诗类钞》则以为溉通“摡”,“摡同乞,给予也”。
釜:锅子。
鬵(xín):大锅。
12.⑿怀:遗,带给。
好音:平安的消息。
[译文]
那大风呼啸起来旗带飘荡,那车儿飞奔起来辚辚作响。
回顾通周的大道渐行渐远,心里陡然涌起无尽的忧伤。
那大风呼啸而来左右回旋,那车儿飞奔起来轱辘响转。
回顾通周的大道渐行渐远,我心里无尽悲伤好不凄然。
哪位妙手烹制鲜美的河鲤?我愿为他当助手洗净锅底。
哪位朋友准备西归故乡去?为我捎回一切安好的讯息。
赏析
壹/
《匪风》描写诗人家住西方,而远游东土,久滞不归,因作是诗以寄思乡之情。
《毛诗序》以为桧邦“国小政乱,忧及祸难,而思周道焉”,郑笺曰:“周道,周之政令也。
”孔疏曰:“上二章言周道之灭,念之而怛伤;下章思得贤人辅周兴道:皆是思周道之事。
”朱
熹《诗集传》云:“周室衰微,贤人忧叹而作此诗。
言常时风发而车偈,则中心怛然。
今非风发也,非车偈也,特顾瞻周道而思王室之陵迟,故中心为之怛然耳。
”其说皆不足为训。
前两章字句略同,意思重复,写法也一样。
前两句写所见之景,后两句直抒胸中忧思。
诗人滞留东土,伫立大道旁,见车马急驰而过,触动思归之情。
他的心也随急驰的车辆飞向西方,但是,车过之后,留下一条空荡荡的大道和他孤身一人,车去而人竟未去。
风、车之急速,他人之已归去,与自己之滞留不得归,动与不动,形成多层对比。
“顾瞻周道”,描绘诗人徬徨无奈情状如在目前。
这时诗人再也按捺不住满腔的忧伤,终于喷发出强烈的心声:“中心怛兮”,“中心吊兮”。
其声如急管繁弦,反映诗人思归的急切心态。
第三章句法忽变,陡然一转,以“谁能”二句起兴,兴中有比,是在无可奈何的境地中发出的求援呼声,“谁将”二句,写诗人既不得归,只好托西归者捎信回家,是不得已而求其次。
但这次着也未必能实现,“谁能”、“谁将”均是疑问希冀之词,还没有着落。
诗人不说自己如何思乡殷切,羁旅愁苦,反以“好音”以慰亲友,情感至为深厚。
陈震《读诗识小录》评曰:“意在笔先,神怆言外。
”诚然。
佚名
赏析
贰/
男人是在一个大风天坐着车子离开的:匪风发兮,匪车偈兮。
那风起了,那车也发动了,车轮滚滚,风沙漫卷,一路疾行。
风声在耳边响,好像谁在耳边呜咽。
全诗是分三层写的,一层,离家伤感;二层马车疾驰,已经离开家乡好远,风沙更大,车子几乎开的飞起来,乘车的人,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全感,时时担心车子会翻,此时,难免更加想念家的安稳和温暖,又怕又不情愿,眼泪下来了,正是情绪最激烈的时候:匪风飘兮,匪车嘌兮。
顾瞻周道,中心吊兮,恨不得车子能马上停下来,此时还能飞奔回家;三层心绪稳定下来了,经过了激烈的反抗,知道再不能反抗,这趟远门是非出不可的,于是,认命了,妥协了,忧伤却叠加。
还没到目的地,就开始想:离开妻子,以后谁给我做美味的鱼吃?我走了,又有谁,在吃完饭后,帮她洗锅洗碗?等我到了遥远的东方,会不会有人给我捎信儿,互通我们夫妻之间的消息?
岑参《逢入京使》: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平安。
天涯游子,忽然就遇见了家乡故人,惊喜交加,第一就是问家人可好,然后没有说几句话,就要各自打马别过,一时情急,浑身上下模不着纸笔,只得怅然道:你就跟我家人说,我一切都好,不要惦念。
马上相逢,类似于现代的两车相遇,匆匆一别,各奔东西。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碰面,也是需要碰的,是千分之一的偶遇。
遇到了,便是幸运,能给家人传递一个平安的消息,若是遇不到西去的人呢?也完全没有办法。
所以,两马相错,岑参情急喊道:拜托给我的家人传个平安信儿。
羁旅愁苦,如人饮水,不是当事人,永远无法体会那种凄凉,若再叠加思念,就更折磨人,蚕丝剥茧般,一层层缠的人窒息。
古代交通曲折,交通工具更是少的可怜,赶考一次要好几年,投个亲戚还总是遇到亲戚搬家,若是路上生了病或失了盗,大概只有讨饭一条路了,所以,古人多有相思成病,相思致死,那离别的,不能互通音信的时光,真的是太漫长了,太漫长了!
但,《匪风》给我印象最深的一句是:谁能亨鱼?溉之釜鬵。
谁
将西归?怀之好音。
一个居家的男人的哀伤和担忧:谁为我煮鱼,谁给你洗碗?外乡能否偶遇,传递彼此消息?
他离开的,除了赖以生存的家之外,还有一位感情甚笃的妻子。
两个人的生活必是和谐平淡的。
她做饭,他洗碗,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劳动中,一路说说笑笑,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没有什么梦想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两个人在一起,过这样的日子,无比平静,惬意,从没想过要分开。
一对普通的恩爱夫妻,就是这样子的,哪怕偶尔争吵,也不会打乱生活的平静,最难得的是,《匪风》写了一个愿意洗碗的男人,可见,几千年前的男人就是很居家的。
完全不是大男子主义,回家就当大爷那种。
如此宽和的夫妻生活,生生被打乱,一个依门守望,一个,对月思乡,命运真是好残酷,就算你无欲无求,它还是会横插一杠子,打乱你全部的平静。
什么样的爱情才算好爱情?什么样的男人才算好男人,什么样的婚姻才算好婚姻?女孩子懂事起就开始不停的憧憬、探寻,充满欢喜又满是疑问。
其实,这三问,何尝不是女人一生三个阶段的不同需要!
少年的时候,我们都盼着一个王子,骑着白马,飞奔旷野,只要他俊朗,有着一双深深的可探灵魂的眼睛就好了,最好穿着白衬衣,干净的像一片树叶,这样的男子让你心动,脸颊飞红,你远远的跑过去,只为了看他一眼;长大了,要求也变了,这男子最好能遮风挡雨,像一个英雄,他可以选择全世界的女人来爱可是他偏偏只爱你一个人;结婚了,才知道,一切都是梦,白衣少年是梦,英雄深情也是梦,生活静下来了,心思暖下来了,开始喜欢一个真切踏实的男人,也许他有点小脾气,爱打牌,或者没有好工作也没有钱,还长了啤酒肚。
跟王子沾不上边儿,但是他洗碗,扫地,认真看着孩子读书,居家男人的每一丝温暖,都比一个雕塑般俊美的白马王子更贴心,更滋润。
在网上看到一幅画,一个妇人打着伞,站在男人后面,男人支着
画架画画。
图片配了一段文字:是画家吴冠中和他的妻子:飘着细雨的黄山上,他在画画。
她站在后面,默默地为他举着伞。
多年后,他们的爱情是另一幅画面:她患上老年痴呆症,总怕煤气没关好,去厨房来来回回地开关煤气。
他就跟在她身后,她开了,他就关,从不嫌烦。
爱情不在花前月下,而是在风雨同舟时、柴米油盐间。
好男人不是衣冠楚楚呼风唤雨,好男人是这个样子的,才一出门就开始感叹:以后谁帮我做饭,谁又帮你洗碗?
从此,我离开家了,谁还能帮我做鱼吃?谁还能帮你洗碗筷?男人的一声幽幽感叹,几人能不落泪?
佚名
赏析
叁/
《匪风》出自《诗经·国风·桧风》。
似是出外远行的人在途中思乡之作。
《匪风》描写游子行至途中,望见随风扬尘奔驰的马车,引起以对家中亲人的思念,但愿能遇到向西回去的路人,请他带个平安的音讯与家人。
余冠英先生说这与唐人岑参《逢入京使》一意境相似,所谓:“马上相逢无纸笔,凭君传语平安。
”
《匪风》全诗三章,前两章字句略同,意思重复,写法也一样。
前两句赋体突兀而起,渲染出一幅图画:风起尘扬,车马疾驶,飘零异乡,难抑归思。
因而有人评论该诗,赞它“起得飘忽”、“起势超
忽”。
而末章反用兴发,以“谁能”二句起兴,兴中有比,是在无可奈何的境地中发出的求援呼声,“谁将”二句,写诗人既不得归,只好托西归者捎信回家,是不得已而求其次。
诗人不说自己如何思乡殷切,羁旅愁苦,反以“好音”以慰亲友。
将思归之情衬托的淋漓透彻,风致极胜。
佚名
赏析
肆/
朱熹解曰:“赋也。
周室衰微,贤人忧叹而作此诗,言:常时风发而车偈,则中心怛然。
今非风发也,非车偈也,特顾瞻周道而思王室之陵迟故,中心为之怛然耳!”
第三章:“兴也。
谁能烹鱼乎?有则我愿为之溉其釜鬵。
谁将西归乎?有则我愿慰之以好音,以见思之之甚。
但有西归之人,即思有以厚之也。
”
总之,朱熹解为一首怀周的政治抒情诗。
往常看见风吹车跑,心中才忧伤不已;现在只回头看一眼周道,就忧从中来,其思念旧室之深切可见也。
今多解为游子思乡诗。
姑从此解。
此诗开篇即进入环境描写:那风呼呼地刮着,那车儿飞快地跑着。
诗人回头望一望远去的大道,心中禁不住地悲从中来。
谁能烹制鱼宴?我愿为他洗净锅子。
谁将西归回家?我想让他为我的亲人捎去好消息。
虽然我在外很辛苦,但不能让家人为我操心。
这最后一句颇见游子情怀。
佚名
赏析
伍/
《毛诗序》:“《匪风》,思周道也。
国小政乱,忧及祸难,而思周道焉。
”高亨:“此诗的作者当是桧人,而有亲友在西方,他目睹官道上车马往来奔驰,引起对亲友的怀念,因作此诗。
从他望周道而伤悼看来,似乎作于西周末年犬戎侵周的时候,有感伤周王朝衰微的意味。
”余冠英先生认为是“旅客怀乡的诗”,“诗人离国东去……希望遇着一个西归的故人,好托他捎带个平安家报。
”王宗石认为是妻子盼与行役的丈夫团聚。
这是这组诗的最后一首乐师们感叹自己不能在桧完成使命,心中非常忧伤。
诗三章,章四句。
演唱时的乐段可能是一三、二三式。
前两章重唱。
首两句触景,见周道上车儿疾驰,风儿呼呼;后两句感叹看到车儿飞驰的周道心中忧伤,诗人想起当初
坐车来时的理想、使命。
而现在看到桧国的社会现实特别是统治者的腐朽,心中大为失望,为理想不能实现而忧伤。
特点出周道,应有寓意。
第三章为并列相类的对举式结构。
前两句“谁能亨鱼?溉之釜鬵”,“之”即指烹鱼者。
意为“谁要烹鱼,我就送他釜锅”。
后两句“谁将西归?怀之好音”,“怀”训“遗”;“之”,指西归者。
即“谁要回到周王朝,我就送他好话。
”也即祝他平安,祝他顺风,祝他如意……意即我自己没有什么好消息让他带回去!陈震《读诗识小录》评云:“意在笔先,神怆言外。
”这有乐师深沉的悲哀和无奈!
佚名
《匪风》
“匪风发兮,匪车偈兮。
顾瞻周道,中心怛兮。
匪风飘兮,匪车嘌兮。
顾瞻周道,中心吊兮。
谁能亨鱼?溉之釜鬵。
谁将西归?怀之好音。
”
白话翻译:
“那大风呼啸起来旗带飘荡,那车儿飞奔起来辚辚作响。
回顾通周的大道渐行渐远,心里陡然涌起无尽的忧伤。
那大风呼啸而来左右回旋,那车儿飞奔起来轱辘响转。
回顾通周的大道渐行渐远,我心里无尽悲伤好不凄然。
哪位妙手烹制鲜美的河鲤?我愿为他当助手洗净锅底。
哪位朋友准备西归故乡去?为我捎回一切安好的讯息。
”
关于《匪风》的诗旨,争议大体有这么几类:
一是“怀周”之政治抒情诗。
《毛诗序》:“《匪风》,思周道也。
国小政乱,忧及祸难,而思周道焉。
”孔疏曰:“上二章言周道之灭,念之而怛伤;下章思得贤人辅周兴道:皆是思周道之事。
”朱熹《诗集传》进而解曰:“周室衰微,贤人忧叹而作此诗。
言常时风发而车偈,则中心怛然。
今非风发也,非车偈也,特顾瞻周道而思王室之陵迟,故中心为之怛然耳。
”高亨:“此诗的作者当是桧人,而有亲友在西方,他目睹官道上车马往来奔驰,引起对亲友的怀念,因作此诗。
从他望周道而伤悼看来,似乎作于西周末年犬戎侵周的时候,有感伤周王朝衰微的意味。
”
二是哀伤桧国衰落之感伤诗歌。
《方玉润评》,此诗诸儒皆泛作思周之作,未尝即桧时势而一论之。
则是诗可以作,可以不作;采风者亦可以存,可以不存,何也?以其言中无物,则所存亦不久耳。
桧当国破家亡、人民离散,转徙无常,欲住无家,欲逃何往?所谓中心惨怛,妻孥相吊时也。
凡物不能自发,因风而发;行不能遽偈,因车而偈。
今也匪风而物自发矣,匪车而行自偈矣。
而且物之发也,旋转不定;行之偈也,漂摇难安。
此何如景况乎?果谁为之咎也?非周辙之东不至此。
奚以见其然耶?曰郑桓公之谋伐虢与桧也久矣,然未几而旋亡。
使周辙不东,桧亦未必受迫于郑。
其或王纲再振,郑必不敢加兵于桧。
而今已矣,悔无及矣!不能不顾瞻周道而自伤也。
虽然,
文、武、成、康之灵,昭然在天,周之兴也,岂能无望哉?盖周兴则我小国亦与之俱兴矣。
搔首茫茫,其谁能亨鱼乎?有则我愿为之溉其釜鬵也。
其谁将西归乎?有则我愿慰之以好音也。
特恐思之殷然,遇之漠然,不能无慨于其际,则真末如之何也已矣!此桧臣自伤周道之不能兴复其国也。
不料诸儒但为思周道之陵迟,则岂诗人意旨哉?
三是余冠英先生认为是“旅客怀乡的诗”,“诗人离国东去……希望遇着一个西归的故人,好托他捎带个平安家报。
”
泊客认同方氏之“哀伤桧国衰落之说”。
原因如下:
一曰《诗经》诗作,皆有感而发,现实主义作品。
时桧国衰弱,即将亡国(《桧风》,亡国之音也),《匪风》能是一篇普通思乡诗篇焉?且“中心怛兮”、“中心吊兮”这么悲伤凄然之情,仅是怀乡之感?奔丧还差不多!
二曰桧国诗人之作,焉能是“怀周”之政治抒情诗?
三曰本诗特点出“周道”一词,“周道”,大道也,也暗指强盛的西周朝。
郑笺曰:“周道,周之政令也。
”诗人“顾瞻周道”,不是怀念周朝,而是怀念西周初期的桧国啊,正如方玉润说,“盖周兴则我小国亦与之俱兴矣。
”
本诗拟是《素冠》里遭迫害、斥逐的那位贤臣,已然通过周道,来到周京。
虽然身在东土,可是心中只有桧国,诗人“顾瞻周道,中心怛兮”,看到周国的官道上车马疾驰,风起扬尘时,不禁发出的忧虑。
为祖国桧国的衰微国势,心中不胜悲悼,更加思念西周初期的太平盛世。
《匪风》,一篇哀伤国势衰落的感伤诗歌,作者思念西周初期桧国的太平盛世,“顾瞻周道”,心中充满了忧伤,却再也回不去自己的祖国。
◆◆◆ ◆◆
诗经149
心· 养性·品生活
这世上有三样东西是别人抢不走的:
一是吃进胃里的食物,二是藏在心中的梦想,三是读进大脑的书。
古风泊客┃ 也许是最有深度的古文赏析微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