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本科教育的探索和革新

职业本科教育的探索和革新作者：沈陆娟徐榕霞
来源：《职业技术教育》2023年第25期
摘要推动职业教育成为完整的教育类型，变革高等教育结构，发展职业本科教育是关键。

美国社区学院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尝试独立授予学士学位，其目的是填补利基市场高质量劳动力短缺、满足社区学生提升学历的强烈愿望、为多元化和非传统学生群体扩大深造机会并提供更多经济实惠的学士学位项目，从合作模式到独立授予学士学位模式，展现了社区学院大规模开展本科层次职业教育的决心。

锚定社区培养应用型人才，制定严格的学士学位项目批准和审查制度，构建利益相关者积极参与的合作伙伴体系，开发新课程并采用课堂外体验式教
学是社区学院学士学位项目从改进到变革所探索出的新路径，对我国职业本科教育的发展有所启示。

关键词职业本科教育；学士学位项目；美国社区学院；应用型人才
中图分类号 G719.71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3219（2023）25-0072-08
发展职业本科教育是完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培养高层次技术技能人才的重要举措。

20世纪90年代以来，以美国、德国、英国、日本等为代表的发达国家积极通过发展学士学位项目、双元制、学位学徒制、专门职大学等途径，探索职业本科教育发展。

作为学历水平类似于我国高职教育，且授予副学士学位的美国社区学院，一直被美国视为开启高中毕业生和学士学位间中等水平劳动力培养的最佳机构；也被民众视为引导学习表现不佳学生继续深造，并信守高等教育对所有人开放承诺的最佳机构。

据美国社区学院协会2023年的统计数据显示，全美共有1038所社区学院，其中932所公立社区学院，35所部落社区学院，71所独立学院，在读学生近1200万人，其中有159所公立社区学院和37所独立学院提供学士学位项目[1]。

社区学院的领导层认为学生和希望雇佣更高学历劳动力的雇主都在推动学士学位教育。

社区学院根据当地劳动力市场的变化以及学生需求开发灵活多样的项目和课程，在学院改进抑或变革的动态过程中，其学士学位项目正稳步开展。

一、社区学院独立授予学士学位的发展历程
从1997年阿肯色州的社区学院获得法律授权开始授予学士学位至今已有20多年，从萌芽试点期到发展期再到确立调整期，美国社区学院的学士学位教育得到了稳步发展。

（一）少数学院试点开展阶段
1989年，西弗吉尼亚州第一个批准通过学士学位项目。

1997年，阿肯色州的维斯塔克社区学院（Westark Community College）成为首个法律授权的授予学士学位的社区学院，共有9项学士学位项目可授予，学生在三年内掌握67个核心能力模块并至少完成一次深入的体验式学习便能获得学位[2]。

1999年佛罗里达州出台了法案，促进社区学院与大学尝试合作办学，2001年立法机构授权圣彼得斯堡学院（St. Petersburg College）在教育、应用科学、护理三个专业授予学士学位。

2003年佛罗里达州无论是人口还是国民生产总值都位居全美各州第四位，但学士学位授予数量只排到46位[3]，在教育、护理、信息技术等专业技能需求高的工作岗位人才缺口较大，学士学位教育与人口、经济等因素的适配性较差。

因此，以合作模式、利用转学协议增加学士学位项目以及授权社区学院独立授予学士学位项目，成为补充学士学位教育的有益尝试。

加州在2005年出台了《公立中学后教育：加州社区学院学士学位合作计划》法案，鼓励社区学院与四年制大学和学院开展各种合作，提供学士学位项目。

据卡恩·格林南（Karen Glennon）统计，截至2005年，共有16所社区学院已经开始单独授予学士学位，占当年全美社区学院总数的1.4%[4]。

此时，各州采取观望态度，期待试点学院的发展。

（二）各州逐步发展阶段
2006-2016年，各州授权学士学位项目的累积数量相对平稳增长，每年几乎有一个州增加学士学位项目（2014年除外）。

提供学士学位项目最多的两个州是佛罗里达州和纽约州，见表1。

佛罗里达州被授权的学士学位项目最多，为113项，占全国总数的近1/4，2003-2010年间，该州社区学院学士学位项目的全日制入学人数约增加了9倍[5]。

当时，项目的推广和开展规模不大，对教师教育和护理等专业学士学位项目设立的重视程度不够，如西弗吉尼亚州虽然最早开设项目，但发展进程较缓慢。

2014年颁布的加州教育法典（S.B. 850），授权加利福尼亚社区学院理事会与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加利福尼亚大学（the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协商，在涵盖15所社区学院的区域建立全州范围的学士学位试点，这个区域各学院仅限于提供一个学士学位项目，并且需要满足一系列标准才能获得理事会的批准。

例如，学校必须关注未满足劳动力需求的学士学位学科领域；展示专业知识、资源和学生感兴趣的优质学士学位项目，且该学士学位项目在周边的四年制大学无法提供[6]。

2015年6月，共有17个州的79所社区学院授予学士学位项目（较多为应用型學士学位项目），这些学校每年独立授予学士学位约400项[7]。

公立社区学院授予的学士学位总数从2001年的525个增加到2018年的13283个[8]。

大多数州仅允许一小部分两年制院校提供学士学位项目，但最稳健的政策是允许大多数社区学院开展少量学士学位项目。

以佛罗里达州为例，学士学位项目涉及专业领域为教育（54项），健康相关专业（41项），商业、管理、营销和相关支持服务（37项），计算机和信息科学及支持服务（17项），其他还有国土安全、执法、消防和相关服务，工程技术和工程相关领域，生物和生物医学，公共管理和社会服务专业，自然资源与保护，通信技术/技术人员和支持服务，视觉和表演艺术，沟通、新闻和相关课程，法律专业和研究等，前四个学位项目在社区学院专业布点数最多，见表2。

截至2016年，共有26所社区学院开设了学士学位项目，从2001年州获批首个学位项目开始几乎每年都有学院相继开设。

其中圣彼得斯堡学院共有22个获批的学士学位项目，包括小学教育、护理、中学数学和生物教育等理学学士学位项目，技术管理、公共安全管理等应用型学士学位项目[9]。

（三）学位项目与劳动力需求进一步适配调整阶段
2016-2019年间，至少有16个州发布了与社区学院学士学位相关的立法，加利福尼亚州、科罗拉多州、爱达荷州、密苏里州等九个州制定了政策。

除佛罗里达州和马里兰州外，其他州
拟议定或颁布的政策都允许、修订或扩大两年制院校授予学士学位的权限。

由此可见，大多数州立法支持开展职业本科教育试点。

州立法分析办公室会对试点进行评估，包括项目的数量、报名人数、完成情况、对未服务人群的影响、费用和工作安排、项目保留或扩展需要的改进方案等内容。

截至2020年，23个州允许社区学院授予学士学位，其中有21个州是四所或更少的社区学院提供学士学位项目，大多数参与的学院提供不超过七个学士学位项目[10]。

通常提供应用型学士学位，这是以现有的副学士学位课程为基础，满足当地特定的劳动力需求，很少与附近四年制大学提供的学士学位课程重叠或竞争，其中一些专业包括建筑技术、分销管理、制造和刑事司法[11]。

2022年社区学院学士学位协会（The Community College Baccalaureate Association）对25个州的148所社区学院近570个学士学位项目研究发现：2017-2022年，近5年新增的学士学位项目与职业热点和岗位需求相结合，健康科学和护理占学士学位项目的近30%（40项），商业项目包括管理和组织领导力占18%（25项），教育项目新增14项，理工类（STEM）项目增加了12项，见图1。

二、社区学院开展学士学位教育的动因
推动社区学院开展学士学位教育的力量既有社会经济形势、雇佣劳动力市场和高层次技能人才需求等外部因素，又有学院内部面临的生源、就业等压力，以及学院学生对高层次应用型学位的渴求。

（一）填补未满足的利基市场①，解决关键市场的劳动力短缺问题
劳工部预测在细分市场下，教育、健康护理、商业、管理、营销、科学技术领域很多职业需要雇员具备学士学位这一基本门槛。

计算机和信息科学、工程技術和工程相关领域、通信技术等新兴行业将会产生大量新岗位，迫切需要高素质应用型人才。

接受学士学位教育更能帮助雇员积累知识、获得技能，具备适应工作岗位的可迁移能力。

设置学士学位项目能从根本上解决劳动力市场的人才短缺问题。

四年制大学或学院更注重学术教育、研究生培养和科研项目，忽视应用型人才培养；社区学院在开发和修改学位项目方面往往比四年制大学更灵活，能更好地应对不断变化的劳动力需求。

此外，两年制学院通常与当地企业有密切合作关系，而企业又与劳动力需求的衰退和流动有关，这使得政府更依赖学院提供应用型学位项目。

（二）满足社区学生提升学历的强烈愿望，使其未来更具价值
越来越多的学生渴望接受学士学位教育，这能为个人带来较丰厚的经济收益。

凯科宁和夸尔斯（Kaikkonen & Quarles）比较了健康、社会科学和技术方面的副学士学位和学士学位持有人的工资，发现学士学位毕业生的年收入比副学士学位毕业生的年收入增加了约24000美元
[12]。

与传统商业、视觉和表演艺术专业的四年制大学毕业生相比，华盛顿州的社区学院职业本科毕业生入职后往往收入更多[13]。

同时，拥有更高学历学位的失业率偏低，对社会的依赖度也较低，但一些学生由于受到经济、工作、家庭、年龄等因素的限制，难以进入或不愿进入四年制学院和大学学习，转学教育也无法满足此类学生的诉求。

研究显示，约有3500～4000万美国居民生活在所谓的“教育沙漠”中，在其周围没有或只有一所大学[14]。

由此，社区学院学士学位项目为他们提供了学历提升、能力增值的教育服务。

（三）扩大多元化和非传统学生群体获得学士学位的机会
社区学院学士学位政策通常旨在扩大低收入、大龄和有色族裔学生的入学比例。

这些学生中多数有全职工作，需要较大的灵活性，而四年制大学不提供这样的服务。

学生在社区学院攻读学士学位，不必转学到四年制大学，避免失去课程学分的风险。

赖特·金（Wright Kim）调查了代表15个州78所获学士学位授予权的社区学院，数据显示因为学院提供学位项目，全日制教育入学率平均增长约为6%～8%，每增加一个学士学位项目，机构全日制教育入学率约增加1.5%[15]。

社区学院在被授权开设学士学位项目后，继续支持代表性不足的学生学习。

华盛顿州在商业、计算机科学、医疗保健、视觉和表演艺术等领域的四年制课程中，少数族裔学生在社区学院的代表性要高于地区公立大学，但理工类学士学位项目对少数族裔的吸引力下降。

在工商管理学位获得者中，与男性相比，女性获得社区学院学士学位的比例（56.5%）明显高于公立大学学士学位（45.8%）。

就种族多样性而言，获得社区学院学士学位的学生比获得公立大学学士学位的学生更加多样化，尤其是非裔和拉丁裔学生增多[16]。

（四）提供更多经济实惠的学士学位项目，为学生节省学习成本
越来越多的社区学院提供学士学位项目被描述为一种应对地方和州劳动力需求的机制，降低了学生学习花费和纳税人的成本。

从社区学院获得学士学位可以减少学费以及前两年副学士学位的费用。

例如，2016-2017学年，佛罗里达州全日制学生的平均学费为：社区学院2890美元，公立四年制大学5924美元，私立学院20954美元[17]，社区学院的平均学费通常低于大多数四年制大学，这能帮助学生解决可能面临的相关费用、贷款债务方面的困难，极大节约了教育成本。

三、社区学院开展学士学位教育的模式和路径
社区学院尝试通过多种模式开展学士学位教育，从与四年制大学合作到独立授予学士学位，完成了学位授予权归属的本质性变化。

为获得管理部门的授权去单独授予学士学位，学院不断探索设立应用科学学士学位和应用技术学士学位，尝试多路径通过教育部门审核获得专业认证，构建合作伙伴体系，开发新课程，实施体验式学习计划等，培养应用型人才。

（三）学位项目与劳动力需求进一步适配调整阶段
2016-2019年间，至少有16个州发布了与社区学院学士学位相关的立法，加利福尼亚州、科罗拉多州、爱达荷州、密苏里州等九个州制定了政策。

除佛罗里达州和马里兰州外，其他州拟议定或颁布的政策都允许、修订或扩大两年制院校授予学士学位的权限。

由此可见，大多数州立法支持开展职业本科教育试点。

州立法分析办公室会对试点进行评估，包括项目的数量、报名人数、完成情况、对未服务人群的影响、费用和工作安排、项目保留或扩展需要的改进方案等内容。

截至2020年，23个州允许社区学院授予学士学位，其中有21个州是四所或更少的社区学院提供学士学位项目，大多数参与的学院提供不超过七个学士学位项目[10]。

通常提供应用型学士学位，这是以现有的副学士学位课程为基础，满足当地特定的劳动力需求，很少与附近四年制大学提供的学士学位课程重叠或竞争，其中一些专业包括建筑技术、分销管理、制造和刑事司法[11]。

2022年社区学院学士学位协会（The Community College Baccalaureate Association）对25个州的148所社区学院近570个学士学位项目研究发现：2017-2022年，近5年新增的学士学位项目与职业热点和岗位需求相结合，健康科学和护理占学士学位项目的近30%（40项），商业项目包括管理和组织领导力占18%（25项），教育项目新增14项，理工类（STEM）项目增加了12项，见图1。

二、社区学院开展学士学位教育的动因
推动社区学院开展学士学位教育的力量既有社会经济形势、雇佣劳动力市场和高层次技能人才需求等外部因素，又有学院内部面临的生源、就业等压力，以及学院学生对高层次应用型学位的渴求。

（一）填补未满足的利基市场①，解决关键市场的劳动力短缺问题
劳工部预测在细分市场下，教育、健康护理、商业、管理、营销、科学技术领域很多职业需要雇员具备学士学位这一基本门槛。

计算机和信息科学、工程技术和工程相关领域、通信技术等新兴行业将会产生大量新岗位，迫切需要高素质应用型人才。

接受学士学位教育更能帮助雇员积累知识、获得技能，具备适应工作岗位的可迁移能力。

设置学士学位项目能从根本上解决劳动力市场的人才短缺问题。

四年制大学或学院更注重学术教育、研究生培养和科研项目，忽视应用型人才培养；社区学院在开发和修改学位项目方面往往比四年制大学更灵活，能更好地应对不断变化的劳动力需求。

此外，两年制学院通常与当地企业有密切合作关系，而企业又与劳动力需求的衰退和流动有关，这使得政府更依赖学院提供应用型学位项目。

（二）满足社区学生提升学历的强烈愿望，使其未来更具价值
越来越多的学生渴望接受学士学位教育，这能为个人带来较丰厚的经济收益。

凯科宁和夸尔斯（Kaikkonen & Quarles）比较了健康、社会科学和技术方面的副学士学位和学士学位持有人的工资，发现学士学位毕业生的年收入比副学士学位毕业生的年收入增加了约24000美元[12]。

与传统商业、视觉和表演艺术专业的四年制大学毕业生相比，华盛顿州的社区学院职业本科毕业生入职后往往收入更多[13]。

同时，拥有更高学历学位的失业率偏低，对社会的依赖度也较低，但一些学生由于受到经济、工作、家庭、年龄等因素的限制，难以进入或不愿进入四年制学院和大学学习，转学教育也无法满足此类学生的诉求。

研究显示，约有3500～4000万美国居民生活在所谓的“教育沙漠”中，在其周围没有或只有一所大学[14]。

由此，社区学院学士学位项目为他们提供了学历提升、能力增值的教育服务。

（三）扩大多元化和非传统学生群体获得学士学位的机会
社区学院学士学位政策通常旨在扩大低收入、大龄和有色族裔学生的入学比例。

这些学生中多数有全职工作，需要较大的灵活性，而四年制大學不提供这样的服务。

学生在社区学院攻读学士学位，不必转学到四年制大学，避免失去课程学分的风险。

赖特·金（Wright Kim）调查了代表15个州78所获学士学位授予权的社区学院，数据显示因为学院提供学位项目，全日制教育入学率平均增长约为6%～8%，每增加一个学士学位项目，机构全日制教育入学率约增加1.5%[15]。

社区学院在被授权开设学士学位项目后，继续支持代表性不足的学生学习。

华盛顿州在商业、计算机科学、医疗保健、视觉和表演艺术等领域的四年制课程中，少数族裔学生在社区学院的代表性要高于地区公立大学，但理工类学士学位项目对少数族裔的吸引力下降。

在工商管理学位获得者中，与男性相比，女性获得社区学院学士学位的比例（56.5%）明显高于公立大学学士学位（45.8%）。

就种族多样性而言，获得社区学院学士学位的学生比获得公立大学学士学位的学生更加多样化，尤其是非裔和拉丁裔学生增多[16]。

（四）提供更多经济实惠的学士学位项目，为学生节省学习成本
越来越多的社区学院提供学士学位项目被描述为一种应对地方和州劳动力需求的机制，降低了学生学习花费和纳税人的成本。

从社区学院获得学士学位可以减少学费以及前两年副学士学位的费用。

例如，2016-2017学年，佛罗里达州全日制学生的平均学费为：社区学院2890美元，公立四年制大学5924美元，私立学院20954美元[17]，社区学院的平均学费通常低于大多数四年制大学，这能帮助学生解决可能面临的相关费用、贷款债务方面的困难，极大节约了教育成本。

三、社区学院开展学士学位教育的模式和路径
社区学院尝试通过多种模式开展学士学位教育，从与四年制大学合作到独立授予学士学位，完成了学位授予权归属的本质性变化。

为获得管理部门的授权去单独授予学士学位，学院
不断探索设立应用科学学士学位和应用技术学士学位，尝试多路径通过教育部门审核获得专业认证，构建合作伙伴体系，开发新课程，实施体验式学习计划等，培养应用型人才。

（三）学位项目与劳动力需求进一步适配调整阶段
2016-2019年间，至少有16个州发布了与社区学院学士学位相关的立法，加利福尼亚州、科罗拉多州、爱达荷州、密苏里州等九个州制定了政策。

除佛罗里达州和马里兰州外，其他州拟议定或颁布的政策都允许、修订或扩大两年制院校授予学士学位的权限。

由此可见，大多数州立法支持开展职业本科教育试点。

州立法分析办公室会对试点进行评估，包括项目的数量、报名人数、完成情况、对未服务人群的影响、费用和工作安排、项目保留或扩展需要的改进方案等内容。

截至2020年，23个州允许社区学院授予学士学位，其中有21个州是四所或更少的社区学院提供学士学位项目，大多数参与的学院提供不超过七个学士学位项目[10]。

通常提供应用型学士学位，这是以现有的副学士学位课程为基础，满足当地特定的劳动力需求，很少与附近四年制大学提供的学士学位课程重叠或竞争，其中一些专业包括建筑技术、分销管理、制造和刑事司法[11]。

2022年社区学院学士学位协会（The Community College Baccalaureate Association）对25个州的148所社区学院近570个学士学位项目研究发现：2017-2022年，近5年新增的学士学位项目与职业热点和岗位需求相结合，健康科学和护理占学士学位项目的近30%（40项），商业项目包括管理和组织领导力占18%（25项），教育项目新增14项，理工类（STEM）项目增加了12项，见图1。

二、社区学院开展学士学位教育的动因
推动社区学院开展学士学位教育的力量既有社会经济形势、雇佣劳动力市场和高层次技能人才需求等外部因素，又有学院内部面临的生源、就业等压力，以及学院学生对高层次应用型学位的渴求。

（一）填补未满足的利基市场①，解决关键市场的劳动力短缺问题
劳工部预测在细分市场下，教育、健康护理、商业、管理、营销、科学技术领域很多职业需要雇员具备学士学位这一基本门槛。

计算机和信息科学、工程技术和工程相关领域、通信技术等新兴行业将会产生大量新岗位，迫切需要高素质应用型人才。

接受学士学位教育更能帮助雇员积累知识、获得技能，具备适应工作岗位的可迁移能力。

设置学士学位项目能从根本上解决劳动力市场的人才短缺问题。

四年制大学或学院更注重学术教育、研究生培养和科研项目，忽视应用型人才培养；社区学院在开发和修改学位项目方面往往比四年制大学更灵活，能更好
地应对不断变化的劳动力需求。

此外，两年制学院通常与当地企业有密切合作关系，而企业又与劳动力需求的衰退和流动有关，这使得政府更依赖学院提供应用型学位项目。

（二）满足社区学生提升学历的强烈愿望，使其未来更具价值
越来越多的学生渴望接受学士学位教育，这能为个人带来较丰厚的经济收益。

凯科宁和夸尔斯（Kaikkonen & Quarles）比较了健康、社会科学和技术方面的副学士学位和学士学位持有人的工资，发现学士学位毕业生的年收入比副学士学位毕业生的年收入增加了约24000美元[12]。

与传统商业、视觉和表演艺术专业的四年制大学毕业生相比，华盛顿州的社区学院职业本科毕业生入职后往往收入更多[13]。

同时，拥有更高学历学位的失业率偏低，对社会的依赖度也较低，但一些学生由于受到经济、工作、家庭、年龄等因素的限制，难以进入或不愿进入四年制学院和大学学习，转学教育也无法满足此类学生的诉求。

研究显示，约有3500～4000万美国居民生活在所谓的“教育沙漠”中，在其周围没有或只有一所大学[14]。

由此，社区学院学士学位项目为他们提供了学历提升、能力增值的教育服务。

（三）扩大多元化和非传统学生群体获得学士学位的机会
社区学院学士学位政策通常旨在扩大低收入、大龄和有色族裔学生的入学比例。

这些学生中多数有全职工作，需要较大的灵活性，而四年制大学不提供这样的服务。

学生在社区学院攻读学士学位，不必转学到四年制大学，避免失去课程学分的风险。

赖特·金（Wright Kim）调查了代表15个州78所获学士学位授予权的社区学院，数据显示因为学院提供学位项目，全日制教育入学率平均增长约为6%～8%，每增加一个学士学位项目，机构全日制教育入学率约增加1.5%[15]。

社区学院在被授权开设学士学位项目后，继续支持代表性不足的学生学习。

华盛顿州在商业、计算机科学、医疗保健、视觉和表演艺术等领域的四年制课程中，少数族裔学生在社区学院的代表性要高于地区公立大学，但理工类学士学位项目对少数族裔的吸引力下降。

在工商管理学位获得者中，与男性相比，女性获得社区学院学士学位的比例（56.5%）明显高于公立大学学士学位（45.8%）。

就种族多样性而言，获得社区學院学士学位的学生比获得公立大学学士学位的学生更加多样化，尤其是非裔和拉丁裔学生增多[16]。

（四）提供更多经济实惠的学士学位项目，为学生节省学习成本
越来越多的社区学院提供学士学位项目被描述为一种应对地方和州劳动力需求的机制，降低了学生学习花费和纳税人的成本。

从社区学院获得学士学位可以减少学费以及前两年副学士学位的费用。

例如，2016-2017学年，佛罗里达州全日制学生的平均学费为：社区学院2890美元，公立四年制大学5924美元，私立学院20954美元[17]，社区学院的平均学费通常低于大多数四年制大学，这能帮助学生解决可能面临的相关费用、贷款债务方面的困难，极大节约了教育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