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树的花

樟树的花。

樟树，是上海种的最多的树，大概没错。上海人爱种樟树，可能是因为深受法国梧桐之苦。法国梧桐的缺点，非常明显。其一，是冬天没有叶子，光溜溜的，萧条凋零，难看。其二是春天不久就飘洒绒毛毛，就是它的种子，漫天飞舞，令人讨厌。到了盛夏，法国梧桐上最容易长毛毛虫，那种蛰人很疼的毛虫。

樟树恰恰在这几点上，截然相反。樟树一年四季长绿，特别是冬天，墨绿不掉叶子，生机勃勃。没有令人讨厌的飞毛，更不长虫子。据说樟树有驱虫的功效，夏天樟树繁茂处，连蚊子都少。

但是说到樟树的花，可能就没有多少人知道了。我就很长时间没有看出樟树居然有花。樟树的花非常小。樟树比较高大，花就跟米兰的花那样，几乎就是米粒大小。还不象米兰的花的金黄色。樟树的花，几乎就是绿色，很不起眼。好看是绝对谈不上的。

然而樟树的花，确实非常的香。这么说的话，可能还是有很多人不知道。因为樟树的花香，非常之淡。只有在成片大片的樟树群，在特定的季节，你才能隐隐闻到樟树的花香。但是那种香味，却是透人心肺的。

樟树开花，大约在5月份。气候宜人的傍晚，空气中少了白天的浮躁，这个时候走在小区的人行道上，两旁那些10年左右树龄的樟树，就散发出这种香味。时隐时现。你突然闻到这股淡淡的香气，但是要真的找到香气的来源，却无法判断从哪儿来。一时间你用力去闻，就突然闻不到那香气。你必须放弃那种用力去闻的想法，抱持一种平淡的心境，你才能在隐隐约约中，重新找到那神秘的香气。

清晨你匆匆上班，樟树之下你疾走而过。这个时候你也能呼吸到樟树的清香。你不必用力去闻。用力没有用。樟树的清香不是我们能够把握的。它是自己的。无所不在，但是不受人的控制。你溶入它的环境中，成为它的一部分，那么你和清香成为一体。

闲聊，樟树花香，正是我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