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华人法语女作家的创作看跨界文学

观点也在 不断改变 。在 文化和 阅读 的疆 界不断 被 打破 的今天 ，西方 文学逐 渐放 弃 以欧 美 为中心 ， 在 把 视野 扩 展到 东欧 、 拉美 等 地 区之 后 ， 也 越 来
越 注 意其他更 远 的族裔 ， 因而 华人法 语 写作也 已 被 看作法 国文学 的一个组 成部分 。
是某些 语言 区的团体 现象 ， 它成 了个人行 为 ， 即那 些跨 文化跨语 言 的写作 者的独立行 为 。
从 这个意 义上说 ， 华 裔法语 文学 之所 以受 到
重视， 至少有来 自两方 面的原 因。一方 面 ， 使用 法 语 写作 的华裔 作者 在人数 、 创作 数量 和作 品影 响
重 时代的风格 。获诺贝尔文 学奖 的第 一位华人 作 家 高行健 也发 表过法 语作 品 ， 除 了翻译荒 诞派 剧
第 二次 浪潮开始 于八 十年代 ， 前奏 是来 自香 港 的女 作家周 勤丽 的小说 。周勤 丽 出生 于上 海 ，
经历 过 受 歧 视 的妇 女 生 活 ， 她 的第 一 本 法 文 书
发 表小说 的盛 成 。他 的 自传 小说 《 我 的母 亲》 到法 国诗人 瓦莱里 的作序 和赞美 。如果 将它作 为
一
个起点 ， 此后 的历史显 示 出三次创作 浪潮 。 第 一 次 浪潮 与 二 十世 纪 上半 叶 的 留法 热潮
只看作法语 区现象 的人们 感到 吃惊 ” ① 。但是他接 着指出 ： 是 时候 改变 这一 提 法 的 区域性 色 彩 了 ， 原 因之 一 ， 就是 用法 语书 写 已经 不象从 前那 样 只
情调的转变， 创作题材的丰富， 语言艺术的提高。 另一个 显著特征 ， 就是 女作 家的崛起 ， 伴 随着各种不同类 型的出现和大量优秀作 品。她们 中间有经历过文革 的一代 ， 有教育界人士 、 艺术家， 还有生活在 法国境 外
的移民。 漂 泊中的记忆和 中西文化 的跨界 思维 ， 是境 外创作经 常出现 的主题 ， 当它们通 过女性视角来 展现 时， 也为阅读 带来 了特 殊视角。 关键词 ：华裔； 法语 女作家； 跨界； 创 作 中图分 类号 ：１ ０ ４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 号 ：１ ０ ０ ６ — ０ ６ ７ ７ （ ２ ０ １ ６ ） ６ — ０ ０ ９ ４ — ０ ５
方 面 都不 断增 加 ， 另 一方 面 ， 西 方 的评 判 立 场 和
作者简介 ：黄晓敏 ， 法 国尼斯大学 中文 系教授 。
从华人法语 女作家的创作看跨 界文学 ・ ９ ５ ・
中文 小说 和散文 。这个 时期总 的来说 作 品不 多 ， 而且此后 出现 了很长 的空 白期 。
华裔 作 家 的法 语 写作 以一 种文 学 现象 受 到 关注并 进入研 究 领域 和媒 体视 野 ， 是近年 来在 法
国兴起 的新 趋势 ， 它不但 表 明 了这 一特殊 群体 创 作 的 日益重要 ， 同时也 与文学 的整 体环境 和形 势 不无关 系。 长 期 以来 ， 法 国文学 界对 外来 作家 的关注 带 着 明显 的 区域烙 印 。在传 统 的研究 中， 外裔 的法 语 写作 基本 只是来 自本 土 以外 的法语 区 ： 非洲 法 语 国家 ， 旧法属 殖 民地 ， 赤 道和 热带 “ 黑人 文 学 ”
华 人 法 语 文 学 的产 生 和 发 展
旅 法华 人用法 语写作 始 于十九世 纪末 ， 但 是 从严 格的文学角度来说 ， 先驱 当属 １ ９ ２ ８年用法语
地区 ， 加拿 大魁北克省 等等 。本世纪 初 ， 当巴黎的 比较文 学专 家丹尼 尔 一亨利 ・ 帕若 教授提 出 “ 华
裔 法语 文学 ” 这 个命 题时 ， 他认 为这个 说法 “ 可 能 会 使 对法 国文化 发 展 不甚 关 注或 者将 法 语 文 学
作， 他 的 法语 创 作 主 要 是 剧 本 ， 其 中《 生死界 》 、
《 夜游 神》 、 《 周末 四重奏 》 ＠ 和《 山海经传 》 ＠ 等 曾在 法 国和其他欧美 国家上演 。
《 花轿 泪》 ⑤ 是 通过 口述 由法 国记 者整理 的 自传 小 说， 发 表后成 为畅销 书 。它 的意义 在于再 次 唤起
法 国人对 中国题 材 的兴趣 ， 特 别是 显示 出 中国女 性 题材 的魅 力 。第 二部 小说 《 黄河协 奏 曲》 ＠ ｉ 井她 到法 国进 修钢琴 成为 音乐家 的经历 ， 但 后来 的几
女 作 个 时期 以后 ， 文 化环 境 已经 发生 了变 化， 此外 ， 作 家们 所处 时代 、 教育 背景 和生 活经历 各异 ， 既造 就 了每个 人 的特 点 ， 也 反 映 出一 些整 体 特征 。新文 化环 境下 的跨 国写作 ， 与早 期 华人
吻合 ， 这个 中 国历 史 上 的首 次文 化 亲 法 ， 包 括 了 后 来 的共 产党 领袖 周 恩来 、 邓小 平 ， 教育 家李 石
曾、 蔡元培 ， 诗人 戴 望舒 ， 小 说家 李 劫人 ， 画 家林 风眠 、 常书鸿 等人 。其 中一 些人 虽然从 事过 法语 写作 ， 但影 响有 限 。例如戴望舒 写过法 语诗歌 ， 大 部分 没有保存下 来 ， 目前 流传 的只有 六首③ 。罗 大 冈发表 过法语 论文 ， 并将 自己的 中文 诗 翻译 成 法 语④ 。这时期最 醒 目的女作 家是苏雪林 ， 她先后 在 里 昂中法学 院和里 昂艺术 学 院学 习 ， 主要 成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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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华 人 法 语 女 作 家 的创 作 看 跨 界 文 学
［ 法国 ］ 黄 晓敏
摘
要： 用法语书写 已经不只是某 些语言 区的团体现象 ， 它成 了个人行 为， 即那些跨文化跨语 言的写
作者的独立行 为。新文化环境 下的跨 国写作 ， 与早期华人法语文学 比较 ， 可 以概 括出 以下主要特 点： 异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