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家的一生 “铺路石”的奉献——吴元训先生生平及教育学术贡献

Educational History Studies 2021年第1期/总第9期
Vol.3，No.1，2021
吴元训先生是我30多年前读研究生时的指导教师，是一位德高望重、成果颇丰的学者、教育家和教育史学家。

2012年4月25日22时06分，先生走完了他97年的生命历程，安详地与世长辞了。

虽然先生年事已高，我们已有思想准备，但噩耗传来，仍感万分悲痛。

一个多月以前，他还与笔者长谈一个多小时，关心时政与教育，思维敏捷，兴致很高。

没想到那次见面竟是永诀，现在想起来真是伤感不已，先生的学行，便一幕幕重现眼前。

谨以此文纪念吴元训先生105周年诞辰。

一、吴元训先生的生平和教育活动
吴元训先生祖籍安徽合肥，1916年正月十八出生于天津市。

幼年的他看到父亲用功好学，工作认真，即养成了好学的习惯。

幼时家境贫寒，但他凭着刻苦自励，得以就读于天津南开中学，并考入北京辅仁大学，学了一年美术又转学教育，在校时曾获奖学金。

1940年毕业获教育学学士学位后，他又考入燕京大学研究生院教育专业，并在就读期间获美国哈佛大学罗氏基金委员会教育奖学金。

1941年8月至1942年6月，他在冉村燕京大学教学实验区做农村儿童教养的调查研究，同时撰写硕士论文并兼任农村小学教师。

1943年，他从燕京大学毕业，获教育学硕士学位。

吴先生研究生毕业后，即被聘请到当时在成都的四川统计处，编写四川教育概况，后又在成都女子高级职业学校任统计科主任。

1945年湖南国立师范学院教育系聘其为讲师。

在此
教育家的一生 “铺路石”的奉献
——吴元训先生生平及教育学术贡献
刘新科
【摘要】吴元训先生是陕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已故教授，是一位一生从教、为国育才
的教育史学家。

他在引进、翻译外国教育名著和资料，探索、研究国外中世纪教育史，
深入研究杜威等国外著名教育家，把国外教育经验运用于中国教育实践，对国内优秀
传统文化和道德教育问题进行探讨等方面所作出的教育学术贡献值得学习和纪念。

【关键词】吴元训；教育学术；贡献；人物传记
【中图分类号】 G40-09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6660（2021）01-0176-07
作者简介：刘新科，陕西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中外教育史、教育学原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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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他完成了第一本学术著作《指数》。

这是一本高级职业学校教材，当时曾在一些职业学校使用。

1946年8月，他又被陕西省立师专陕南分校聘任为副教授，1947年8月开始任国立西北大学教育系副教授。

1949年5月20日，西安解放，新西北大学成立，吴先生任该校师范学院教育系教授、教育学教研室主任。

西北大学师范学院更名为西安师范学院后，吴先生任教育系教授、教育学教研室主任、教育系主任，并兼任学校工会主席，为西安市碑林区人大代表。

1960年7月起，他担任陕西师范大学教育系教授、教育学教研室主任。

1978年教育系恢复、重建时，吴先生奔走各地，网罗贤才，广招旧部，为教育系的重建作出了重大贡献。

教育系成立后，先生又任教育史教研室主任兼教育科学研究所副所长，同时还是“外国教育史”专业硕士学位点的创建人、硕士研究生导师。

先生一生勤奋耕耘于高校教学、科研第一线。

其学术贡献主要集中在教育史领域。

1979年，他曾发起组织并参加了全国教育史研究会在杭州召开的第一届学术年会。

受研究会第一届理事会的委托，1982年，他积极承办并成功组织了在西安召开的全国教育史研究会第二届学术年会，并在会后主编出版了会议论文集。

他著、编、译的成果除1946年在正中书局出版的《指数》以外，还有《西方教育史》（人民教育出版社1985年出版）、《中世纪教育文选》（人民教育出版社1989年出版，2005年再版）、《杜威赫尔巴特教育思想研究》（山东教育出版社1985年出版）、《孔子教育思想研究》（人民教育出版社1985年出版）、《西方教育的历史和哲学基础》（华夏出版社1987年出版）、《教育问题史》（安徽教育出版社1991年出版）等10余部，共300余万字。

他还撰写教育科研论文50多篇，在全国教育史学界产生很大影响。

2006年，陕西师大为其举行了隆重的“吴元训先生九十华诞暨从教六十五周年庆贺会”。

当时的校长、学校组织部和统战部领导及五十多位师生出席庆贺。

吴先生即席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感谢学校和师生的支持与关爱。

陕西电视台还制作了纪录片《化作春泥更护花——教育史家吴元训》。

2010年，吴先生被中共中央组织部评定为“有突出贡献的学者”。

2012年先生97岁高龄逝世后，时任国务院总理温家宝、中共中央组织部、中国教育学会、中国教育学会教育史分会、中国教育学会比较教育分会均发来唁电悼念。

吴元训先生的教育学术贡献值得学习和纪念。

二、重视教育史资料建设，引进、翻译国外名著和资料
改革开放以后，沉寂多年的教育科学重获生机，教育院系大多恢复重建。

但当时面临的一个现实问题是教学资料匮乏。

过去由苏联引进的教科书，尤其是教育史类著作，更是残缺不全，错漏甚多。

为解决这一难题，吴先生和滕大春、赵祥麟等先生协商，决定引进、翻译国外教育史名著和资料。

吴先生是从三个方面来做这一工作的。

一是引进、翻译国外教育通史。

1982年，他和原西南师范大学任宝祥教授合作，翻译了英国教育史学家威廉·博伊德和埃德蒙·金合著的《西方教育史》，由人民教育出版社于1985年出版，为教育史专业师生提供了一本重要的教学参考书。

其中丰富的教育发展史料，使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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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大开眼界。

虽然带来的不是立竿见影的教育成效，却使人们有了一个全新的教育参考坐标。

二是引进、翻译国外教育专题史著作。

这主要是《西方教育的历史和哲学基础》和《教育问题史》。

前者由美国教育史学家S. E. 佛罗斯特（S. E. Frost）著，吴先生主译、主校。

原著本着“教育史就是人们在从古至今对教育的认识过程中，不断地重建其教育观念和教育机构的历史；同时也是人们按照自己的设想，作出种种努力和尝试，去塑造下一代人的历史”的宗旨，侧重于对西方每一历史时期教育发展的历史背景和哲学理念的系统考察，从而认识教育与历史、文化的紧密联系。

后者由美国教育史学家约翰·S. 布鲁柏克（John S. Brubacher）著。

原著从教育的目的、政治与教育、国家主义与教育、经济对教育的影响、教育与哲学、教育与心理学、教学方法等19个方面对西方教育作了全面梳理。

三是引进、翻译外国著名教育家教育思想研究著作。

这主要是主译、主校了《西方伟大教育家学说》（此书因故当时未正式出版）。

该书由英国教育史学家拉斯克（Robert R. Rusk）、斯科特兰（Jones Scotland）合著，述评了从古到今11位世界范围具有深远影响的教育家、思想家，包括古代的柏拉图、昆体良、罗耀拉，近代的夸美纽斯、洛克、卢梭、裴斯泰洛齐、赫尔巴特、福禄培尔，现代的蒙台梭利、杜威，对教育人物所处的时代、生活经历、哲学理念和追求、教育实践进行了系统研究，为人们认识、评论和借鉴世界著名教育家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

显然，吴先生引进、翻译国外名著和资料，不仅是为了解决当时国内教育史界资料短缺的问题，还因为引进这些理论为我们提供了许多有益的经验和教训。

这对研究教育对策和制定教育计划都是重要借鉴，对冲击我国陈旧的教育体系和教育观念都是有意义的。

三、聚焦教育史专题研究，探究欧洲中世纪教育史和空想社会主义教育思想
在西方历史上，中世纪大约开始于公元6世纪，终于13世纪。

对于西方人来说，“从罗马的黄金时期到文艺复兴时期都是‘中间时代’。

这一时期，突出的是人文主义的爱好被掩盖了，所以它只能是个‘黑暗时代’，又因为它是一个过渡到形成关于人及其世界新的爱好和解释的时期，因此又名‘中世纪’时代”（佛罗斯特语）。

然而对于这长达七八百年的中世纪，中外历史，尤其是教育史却常常语焉不详，似乎除了“黑暗、愚昧”，几乎没什么可言的。

那么，西方究竟是怎样从希腊、罗马时代过渡到近代，尤其是16—20世纪的，人们则知之甚少。

为了填补这一认识上的空白，弥补这一时期教学科研资料的不足，吴先生在研究西方别的历史时期的教育制度和教育思想的同时，集中力量，探索、研究了国外中世纪教育史和人物。

在这方面，他和其他研究生同学一起搜集、汇编了这一历史时期的教育资料，整理、编译了《中世纪教育文选》，填补了这一历史时期教育研究上的一个空白。

与此同时，他还重点研究了中世纪以后的近代空想社会主义思潮，撰写了15万字的《空想社会主义教育思想简史》（当时因故未公开出版），主要对16—18世纪欧洲空想社会主义者的代表人物莫尔、康帕内拉、温斯坦莱、梅叶、摩莱里、马布利、圣西门、傅立叶、欧文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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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平与教育思想作了全面、系统的述评。

还对康帕内拉、温斯坦莱、梅叶的教育思想作了深入研究并公开发表，得到教育学术界的一致好评，为人们深入研究空想社会主义产生的历史意义、历史根源、历史局限性以及应有之教训作了有价值的揭示和铺垫。

四、注意深入探讨教育人物，引领对西方著名教育家的研究
在世界教育史上有许多有影响的思想家、教育家，面对我们当前的问题，阅读和思考他们的观点，仍可获益匪浅。

在这方面，吴先生作了不懈努力。

（一）对欧洲教育家的研究
对苏格拉底教学法的研究。

苏格拉底被称为西方思想史的圣哲和先驱，相当于孔子在中国思想史上的地位和影响。

其创立的独特的“问答法”更是西方教学史上闻名遐迩的启发式教学的鼻祖。

它充分调动了教学双方质疑问难、探求真理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为世人称道。

但它与中国孔子的启发式教学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为了弄清二者的异同，吴先生撰写了《苏格拉底问答法比较》一文，阐述了自己的独立见解。

对德谟克里特教育思想的研究。

德谟克里特被马克思称赞为“经验的自然科学家和希腊
人中第一个百科全书式的学者”
a 。

但其具体思想如何，当时的资料介绍则稍显不足。

为了填补这一空白，吴先生撰写了《德谟克里特教育思想初探》一文，为后学打开了一扇认识大家的大门。

对皮亚杰教学理论的研究。

皮亚杰是现代著名教育家和儿童心理学家。

他的发生认识论更是在儿童心理学研究方面独树一帜。

为了对这位有功于当代教育教学理论研究的学术大师的思想有一全新认识，吴先生撰写了《皮亚杰教学理论初探》，全面介绍了大师的思想精华。

（二）对美国教育家杜威的研究
美国教育家杜威是一位在世界上具有重要影响的教育家，西方教育思想的集大成者，对近代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等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影响。

然而在新中国成立后，杜威的教育思想没有受到学术界应有的重视，对其教育思想的研究也很不够。

改革开放后，吴先生和赵祥麟、滕大春等先生一起对杜威教育思想进行了重新认识和评价。

1982年，全国教育史研究会第二届学术年会在陕西师大隆重召开，毛礼锐、陈景磐、滕大春、赵祥麟、王承绪、陈学恂等教育史学界的老前辈皆不顾劳累，踊跃赴会。

吴先生和其他老先生一起，力排众议，将杜威研究列入年会的交流议程，并向大会提交了《试评杜威“做中学”教学思想》的交流论文，对历来饱受争议的杜威教学思想作了重新认识和评价。

会后，吴先生又奉理事会之命，将相关论文汇编成《杜威赫尔巴特教育思想研究》一书，交由山东教育出版社出版，为正确评价杜威等人的教育思想尽心尽力。

（三）引领后学对西方教育家的深入研究吴先生不仅自己正确认识、理性思考西方著名教育家的思想，而且鼓励和引领他的研究生a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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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努力进行学术探讨。

如先后几届研究生的成果《杜威“做中学”教学思想研究》《杜威“思维训练”教学思想初探》《卢梭教育思想剖折》《试论柏拉图因才择人教育观》《卢梭自由发展教育思想初探》《蒙台梭利“自我教育”思想初探》等，均渗透了吴先生悉心指导的心血。

五、强调洋为中用，推进把国外教育经验与中国教育改革实践相结合
二战以来，尤其是20和21世纪之交，在世界范围内，一场新的技术革命正从各个方面影响着人类，影响着各国的教育改革。

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对我国教育进行改革，成为先生特别关注的问题。

为此，吴先生和他的学生们一起，首先就新技术革命对普通教育的影响作了研究。

从教育的角度，他们对近代以来三次大的科技革命的状况以及对教育的影响作了具体分析，对各国受此影响而进行教育改革的经验和教训作了深入剖析，认为各国教育改革的成功经验在于在教育内容上强调“新三艺”（教学、自然科学和外语），强调“双基”（基础知识、基本技能），发展学生的创新思维和创造力；在教育对象上提倡“天才教育”，强调因材施教；在教育方法上强调教学组织形式和教学方法的多样化，重视实验室教学、教学手段现代化等，认为西方发达国家教育改革的成功经验应该认真汲取。

他们以国外教育改革经验为借鉴，对我国普教改革，从普及中小学义务教育、提高整个民族文化素质、提高教师质量、搞好课程改革等几个方面，提出了有针对性的建议。

这篇论文以《新技术革命与普通教育的改革》为题，在《陕西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公开发表后，得到热烈赞扬。

在中国教育学会年度评审中，该论文荣获“优秀论文一等奖”。

为了进一步扩大影响，参与、支持教育改革，吴先生还与学生们一起，就创新思维和创造力进行深度研究，并以《简论青少年创新能力及其培养》为题，在学校内部刊物上交流发表（见陕西师大编《教学研究》）。

吴先生认为，创造力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经济竞争的核心。

当今社会的各项竞争，与其说是人才的竞争，不如说是人的创造力的竞争。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创造能力，便不会有今日人类的文明；如果一个人不具备创造能力，可以说是庸才；如果一个民族没有创新人才，那么它便是一个落后的民族。

因此他认为，青少年培养创新能力极为重要：知识激增，需要新一代学会学习；科技革命，需要新一代革新创造；振兴中华，需要新一代开拓前进。

为此他提出：尊重学生的个性发展，培养创造精神；营造校园创新环境，强化创新氛围；构建课程体系，开设专门的创新课程；改进教学方法，转变培养模式；改进考试方法，鼓励创新发现。

所有这些研究，都对我国的教育改革起到了良好的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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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关注推陈出新，致力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道德教育问题的探讨
吴先生在其晚年，还关注对国内优秀传统文化和道德教育的探讨。

20世纪90年代中期，他和曹鸿运先生等几位同事，承担了全国教育科学规划重点研究课题“我国民族优良道德教育传统与我国当前学校道德教育研究”，历时五年，顺利完成了20万字的课题研究报告，并获得规划领导小组专家鉴定组的验收通过。

以王殿卿为组长，顾明远、王策三、王逢贤、詹万生为成员的专家鉴定组认为，吴元训先生主持的此项研究成果，对于我国民族优良教育传统的内涵及其价值、理论基础、主要内容和原则方法，对于我国古代和近代的优良道德教育传统，对于中国共产党在革命和建设时期优良道德教育传统的继承、创新和发展，对于我国民族优良道德教育传统在当今道德教育中的体现，对于我国当前学生的道德面貌与道德教育的状况等，都进行了比较系统、深入而有价值的分析研究，为探索和提示我国民族优良道德教育传统与当前学校道德教育之间的内在联系及其规律性提供了依据。

专家鉴定组还认为，此项研究成果，对于如何结合我国道德教育的实际，继承和发扬我国优良道德教育传统，提出培养和提高当代学生在道德教育过程中的主动性；把常规教学与实践教育活动相结合，培养学生知行统一的习惯；建立以学校道德教育为主体、以家庭与社会道德教育为两翼，形成三位一体的教育网络等观点与对策，力求建立“主体参与式的道德教育模式”。

这些研究，对于加强我国的道德教育与道德建设，对于坚持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办学方向，对于培养“四有”新人，都有积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

七、化作春泥更护花——对后学弟子的关爱与提携
“文革”结束后恢复高考第一年，年过三十、在“广阔天地”里当过农民，做过工，又在乡村学校“摸爬滚打”数载的笔者，终于考进了大学。

同班同学大多有着相似的经历。

“文化荒漠”的处境、“批林批孔”的扭曲，使我们这批人对国学、外国教育状况十分陌生，是吴先生把我们领进了国学和外国教育的殿堂。

当时，他教我们“外国教育史”课程，他对西方教育的稔熟和对著名教育家的虔诚钻研，着实感动了我们。

1982年，笔者和另两位同学成为他的硕士研究生。

先生对我们更是“精益求精”。

当时已66岁的他仍壮心不已，披挂上阵，亲自为我们授课，且教学特别认真。

每次上课，他都要仔细准备，在当时国外教育资料尚缺乏的情况下，翻译、核对有关外文资料，和同学们一起研究、讨论。

我们同学写的论文、做的作业，他逐字逐句阅读、修改，甚至连标点符号都仔细审阅。

看着那工整的蝇头小楷，想着几位学生数万字的作业，他都是那样认真批阅，同学们都深受感动。

论文应付的，字迹潦草的，都自觉作了改正。

先生这一做法，深深影响了他的学生。

比如笔者不仅至今仍完整地保存着先生30多年前批改过的作业，而且以先生为楷模，严格要求自己的学生，使先生严谨治学、一心为着学生成长的学风得到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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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先生还注意改进教学方法，提倡“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1984年春，在我们撰写硕士学位论文前夕，为使大家广泛收集资料，向各位名家请教，先生亲自带领我们三位同学前往成都、重庆、武汉、桂林、广州、杭州、上海、北京考察了一大圈，拜访了毛礼锐、陈景磐、赵祥麟、滕大春等十几位教育史学界的老前辈，并聆听了他们的当面教诲和指导，同时师生一起游历了祖国的名山大川、名胜古迹。

这对我们开阔视野，拓宽知识面，认真写好论文，奠定今后的学业基础，起到了很好的铺路作用。

先生不仅在教学上尽职尽责，在科研方面更是率先垂范，积极探索。

他公开发表的学术论文散见于中国教育学会、中国教育学会比较教育分会、中国教育学会教育史分会等主办的学术刊物上。

先生这些科研成果都对我们起了很好的引路作用。

在研究方法上，他更是坚持求真务实，不讲空话。

1980年，笔者刚毕业留校，担任他的助教时，滕大春先生让他为《中国大百科全书》教育卷撰写有关词条。

他曾带领我们去北京图书馆（现国家图书馆）以及北大、北师大的有关图书室，搜集、翻译相关资料，比较、对照，去伪存真。

等把问题全弄清楚了，他才开始撰写。

他常说，宁坐冷板凳，不写一句空；不清楚、不明白的问题，一定要实际调查，方可动笔为文；宁可劳而无功，不要贪图虚名，方有学术可言。

这些话，时时在我们耳边响起。

透过这些亲身经历，我们确实看到了老一辈学者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精神风貌和人格魅力。

吴先生为人心胸开阔，热爱生活，坚持文体活动，好打太极拳，尤喜丹青。

97岁高龄仍能挥毫泼墨，写意作画，颇显功力。

所以晚年的他仍是一个思想敏锐、耳目清新的健康老人。

斯人已去，丰功长存。

恩师吴元训先生为中国的教育事业，特别是教育史学科所作出的学术贡献，人们将永志不忘。

其学行、为人是我们后学的榜样！
（责任编辑 严匡正）The Life of an Educator and His Dedication as the Paving Stone: Wu Yuanxun’s Life and
His Academic Contributions to Education
Liu Xinke
Abstract: Wu Yuanxun is a late professor of School of Education in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He is an educational historian who has been teaching all his life and educating talents for the country. The educational and academic contributions made by him, such as introducing and translating foreign educational masterpieces and materials, exploring and researching the history of foreign medieval education, studying famous foreign educators such as Dewey, applying foreign educational experience to Chinese educational practice, and discussing domestic outstanding traditional culture and moral education, are worth learning and commemorating.
Keywords: Wu Yuanxun; academic education; contribution; biography
About the author: Liu Xinke is a former professor of School of Education in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1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