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所需吾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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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所需吾之所向
作者:暂无
来源:《科学中国人》 2017年第6期
文宋春悦
专家简介:
闵恩泽,1924年2月出生于四川成都。

中国石油化工股份有限公司石油化工科学研究院高
级顾问。

曾任中国石油化工股份有限公司石油化工科学研究院研究室主任、主任工程师、副总
工程师、总工程师、副院长、首席总工程师、学术委员会主任等职。

曾连任第三、第四、第五、第六、第七、第八届全国人大代表。

爱因斯坦曾经说过,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这句话已经被教育家、学者奉为圭臬。

然而,在
新中国成立之初,国家的需要却成为千百万中华儿女选择专业、职业,甚至是事业最重要的考量。

他们并非没有个人兴趣,而是在国家、民族大义面前,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天平上较重
的一端。

闵恩泽就是他们中间最为杰出的代表之一。

1955年,他放弃国外优越的条件辗转回国。


后的60年间,他始终秉持“国家需要什么,就做什么”的信念,为了满足国家需要,数易研究方向,在催化剂研究、石油化工、化纤、生物柴油等领域均卓有建树,被公认为我国炼油催化
应用科学的奠基人,石油化工技术自主创新的先行者和绿色化学的开拓者。

回首往事,他无怨
无悔,说:“能把一生的科研工作同国家的建设、人民的需要结合,这是我最大的幸福。


战乱年代:艰难求学志在报国
1924年,中华大地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终于挨到了年尾,各路军阀都忙着过年,百姓也
可以松口气,过个平安年了。

大年三十这晚,四川成都飘起了经年不见的飞雪,为除夕之夜增添了些许祥和的气氛。


让成都红照壁街深宅中一户人家高兴的是,在接连有了三个女孩后,终于有一个男婴降生了。

远在重庆工作的闵建侯早已为这名男婴拟好了名字:闵恩泽——承天地之恩,泽苍生万民。

“小公爷”(四川人把男孩叫“小公爷”)的出生让闵家欣喜不已,可知书达理的父母却
并没有溺爱他。

因父亲工作调动,闵恩泽错失了小学入学的时间,父亲便请来家教,上午习文,下午学理。

那时,闵恩泽最开心的便是有很多时间可以玩耍,他斗蟋蟀、养鸽子,每天最惬意
的就是看着鸽子在天空呼哨飞过,还经常在成都的名胜古迹:杜甫草堂、武侯祠、望江亭等处
怀古伤今,流连忘返。

就这样,在悠闲的时光中,闵恩泽完成了小学学业。

然而到了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发生后,抗日战争全面爆发。

川军喊出“抗战到底”“誓不还乡”的口号,澎湃的爱国之情深深地感染了13岁的闵恩泽,他和同学一起游行,举行各种集会,走街串巷,宣传抗日。

在这名少年稚嫩的心里,爱国的种子已深深扎下了根。

随着日军侵华的不断升级,重庆、成都等地遭到了日军战机的狂轰滥炸,“跑警报”成了
那一时期闵恩泽印象最深的事情。

日军经常搞“疲劳轰炸”,经常一两周不停歇,甚至持续一
个多月,使百姓们回不了家,一直在野外躲警报,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为了学生的安全,闵恩泽所在的省立成都中学举校外迁,在郊外开辟了战时临时校址。


间临时搭建的草房便是教室、宿舍和食堂。

草房既漏风又漏雨,虽简陋却是一个难得的相对较
安全、安静的学习之所。

在那里,闵恩泽如饥似渴地学习知识,不仅学习成绩名列前茅,还积
极参加体育活动,担任校排球队的主力队员,锻炼了身体,也不知不觉中培养了他的团队精神。

1942年,凭借优异的综合成绩,闵恩泽被保送进了当时陪都重庆的中央大学,怀着科学救
国的理想,他学习更加勤奋刻苦。

在大学里,他深受“诚、朴、雄、伟”学风的熏陶,立志为
人类贡献聪明才智。

这也是闵恩泽在大学里最大的收获,并影响了他的一生。

也正是在这里,
他结识了一生的伴侣——我国分析技术领域的学术带头人、中国科学院院士陆婉珍。

1946年,闵恩泽大学毕业,他一心希望大展才华,可是在做过成都自来水公司化验员、重
庆肥皂厂实习生,后来又去上海,在印染厂当技术员后,看到当时物价飞涨,民不聊生,他更
加迷茫和惆怅,在人生的路上难觅方向。

好在1945年他考取了自费公派留学资格,在先期到达美国的陆婉珍的帮助下,1948年,
他登上了前往美国的“哥顿”号邮轮,准备去美国镀一镀金,待个半年就回来。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待就是8年。

中国留学生到美国要过的第一关便是语言关。

为了学好英语,他一有时间就听收音机,周
末去电影院看电影,还主动要求与美国人住一间宿舍,主动用英语交流。

就这样,他磕磕巴巴
的英语口语慢慢流利起来。

和快速熟练的口语一样让众人吃惊的是:到第一学期结束时,闵恩
泽的成绩在班上已名列前茅。

当年年底,他便以优异的成绩取得了俄亥俄州立大学的硕士学位。

俄亥俄州立大学的化工系非常注重理论学习与生产实践的结合。

在系里的组织下,闵恩泽
参观了美国的炼油厂。

当他登上几十米高的流态化催化裂化装置时,心中暗想:中国不知何时
才能有这样规模的炼油厂和这样的装置?12年后,当他组织研制这类装置所用的微球硅铝催化
剂时,常常想起这一幕。

到了美国,闵恩泽与陆婉珍的关系日益亲密,1950年,在一间教堂里,两人举行了简单又
热闹的婚礼。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直到一个多甲子后的今天,人们还经常能够看到两位老人
互相搀扶着在石科院里散步、闲聊。

这对连理双双取得博士学位后,回国的念头愈加强烈。

然而,新中国成立后,朝鲜战争爆发,美国国会通过法案:禁止中国学习理工农医的留学生离开美国国境。

不得已,两人只得先
找工作安顿下来,再做打算。

在导师的帮助下,闵恩泽在美国纳尔科化学公司谋到了一份工作,之后的4年里,他先后
在物化室、工程开发部、有机化学室工作。

这不仅让他在美国站稳了脚跟,更让他有机会了解
一家工业公司如何从市场、用户处发现课题,然后再实验研究,解决后回馈用户,开拓市场,
获得了宝贵的工业开发经验。

虽然闵恩泽夫妇在美国的工作生活都渐渐步入正轨,但祖国始终是他们魂牵梦萦的地方。

他们先是通过波士顿的留学生组织,试图绕过限制法案,回国与家人团聚。

在迟迟没有任何消
息的情况下,归心似箭的两人决定另辟蹊径。

闵恩泽写信给俄亥俄州立大学的校友潘其迪(时
任香港中国印染厂厂长)求助,在他的帮助下,两人顺利拿到了香港居留证。

当闵恩泽拿着证件到移民局时,还不知道当时日内瓦谈判已有结果,他在美国放行的名单中。

而移民局官员知道他是要借道回国,便对他说:“中国共产党是不会信任美国留学生的,
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把脑袋向花岗岩上碰?”但闵恩泽决心已定。

终于,闵恩泽拿到了允许轮船公司出售去香港的船票证明。

他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阔别祖国八载的游子,终于可以回到母亲的怀抱了!
十年摸索:奠基炼油催化应用科学
1955年,两人来到北京谋职。

当时,国家的政策是留学生回国后,由国家统一分配,他们
被安排住在位于前门的教育部留学生招待所内。

当时从美国回国的留学生很少,国内没有单位
敢接收闵恩泽夫妇,在北京“找了三四个地方,没人敢要”。

后来,甘肃的兰州大学邀请他们去任教,正当他们准备前往兰州时,原石油工业部北京石
油设计局工艺室主任武宝琛来到教育部留学生招待所延揽人才,在简陋的靠煤炉取暖的平房里,他惊喜地遇到了大学时的师弟、师妹——闵恩泽夫妇。

武宝琛立即向原石油工业部部长助理徐今强做了汇报,徐今强拍板决定接收闵恩泽夫妇,
并安排他们到原北京石油设计局工艺室研究组工作。

闵恩泽夫妇欣然加入研究组,闵恩泽被安
排负责铂重整催化剂中型试验工作,从此走上了催化剂研发之路。

这一年,他31岁,刚过而立之年,也是他科技报国事业的起点。

什么是催化剂?
“日本称之触媒,也就是说它是反应的媒人,它能加速反应的进行,多生产产品;同时又
引领反应的方向,能多生产一些所需要的产品。

”跟催化剂打了半辈子交道的闵恩泽深入浅出
地解释。

1949年,美国环球油品公司研发成功P t/A l2O3催化剂,并建成第一套工业装置,命名
为铂重整。

这种催化剂活性高、选择性好、液收高、稳定性好、运转周期长。

国防上制作炸药
所用的原料硝基苯,就是从铂重整生产的甲苯制造的,因而研发铂重整催化剂具有重要的国防
战略意义。

接下这副重担时,闵恩泽深感惶恐。

因为这与他之前所学的专业相差甚远;但同时,他又
深感国家的信任。

“没想到国家把研发铂重整催化剂的重任,交给刚刚回国的我。

”他没有别
的选择,只能全力以赴。

闵恩泽和一群科研人员从北京石油学院借来旧板房,当作研究的“大本营”,购置了陶瓷缸、板框压滤机,又借来球磨机、压片机,再加上两台大连石油研究所支援的铂重整催化剂评
价装置,实验室初具雏形。

闵恩泽和他的同事们工作热情很高,只恨时间太短,只恨自己做得少。

他们凭着有限的资
料和拼凑而来的设备反复地做实验,不断地摸索,逐步修改完善。

当时,闵恩泽的家就在实验
室附近,每晚睡觉前,他总要从窗口看看实验室。

如果实验室灯火通明,他就可以安心睡觉;
如果实验室灯熄灭了,他就知道催化剂“死”了,操作工都走了,整晚都会辗转反侧。

每一个问题的解决都将研究向前推进一步,每向前一步,又将面临更加困难的问题及其不
可预知的危险。

一次,在铂重整催化剂的中试装置上试制催化时,“酸蛋”(输送液体酸的装置)因工人操作不当突然爆炸,炸裂的碎片擦着一个工人的头发飞过,而闵恩泽也在不远处。

这次事件后,他加强了对操控人员的安全培训。

终于,跨过重重难关,在中试装置上取得数据。

1965年在抚顺石油三厂建成了铂重整催化剂生产车间,同年在大庆建成了我国第一套产量达10万吨/年铂重整装置。

兰州炼油厂是苏联援建的100万吨/年炼厂,是当时最大的炼油厂。

当时民用客机和军用运输机都需要兰州炼油厂生产的航空汽油。

原石油工业部前瞻中苏关系恶化,苏联会停止供应生
产航空汽油必需的小球硅铝裂化催化剂,于是决定建厂生产。

紧要关头,闵恩泽毅然接下了紧急开发小球硅铝催化剂的重任。

他全身心投入,发明了表
面张力控制方法,设计了控温控湿干燥箱,使催化剂完整率达到92%,高于进口剂的86%;其后,又参加催化剂工厂的设计和试运转,制订开工方案、操作规程,并解决了油柱成型柱冒泡、干
燥带上湿胶球干燥不均匀、小球漏入焙烧炉进气管等难题。

1964年5月工厂投产时,原库存小球硅铝裂化催化剂仅够维持两个月,国防和民用航空汽
油供应终得及时保障。

这座工厂年产催化剂2400吨,催化剂完整率、抗磨强度和杂质含量等技术指标均优于苏联进口催化剂,而价格只有进口催化剂的一半,每年节省移动床催化裂化装置
运转费用上千万元。

就在此时,因过敏性鼻炎发作,闵恩泽到北京看病。

令人意外的是,医生发现他肺下有一
个阴影,经过一段时间反复检查后,告诉他患上了良性结核瘤需要做手术。

切除了两片肺叶及
一根肋骨,从此,闵恩泽的健康大不如前,有时上下楼都会气喘吁吁。

直到10年后,他无意间看到病历时,才知道自己当时患的是腺癌。

虽然身体状况大不如前,闵恩泽却并未放慢攻关的脚步,又接连研制出了微球硅铝裂化催
化剂,供大庆建设一套250万吨/年的炼油厂最核心的流态化催化裂化装置使用。

他还研制成功磷酸硅藻土叠合催化剂,发明了一种“混捏—浸渍”新制造方法。

这种催化剂在1962年实现工业化生产,1964年获得国家创造发明奖。

其实,研发铂重整催化剂、小球硅铝裂化催化剂、微球硅铝裂化催化剂、磷酸硅藻土叠合
催化剂等任务在时间上是交叉重叠的,常常是这项任务刚有眉目,另一项任务便接踵而至,闵
恩泽的工作也经常是交叉进行,既要顾这头,又要顾那头。

对此,闵恩泽毫无怨言,在任务面前,他总是不计个人得失,以国家大局利益为重,哪里需要他,他就出现在哪里。

到1965年,我国先后建成了锦州石油六厂的磷酸硅藻土叠合催化剂车间,抚顺石油三厂铂重整催化剂车间,兰州炼油厂中的小球硅铝裂化催化剂、微球硅铝裂化催化剂厂。

我国的催化
剂产业已初具规模。

以闵恩泽为首的一批石油炼制催化剂科研人才成长了起来,设计、施工、
生产、分析化验队伍也具有规模,为催化剂产业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砥砺前行:“文化大革命”纷乱中矢志科研
1966年,“文化大革命”爆发,处在北京的石科院,不可避免地被卷入这场运动。

此时,已身为石科院总工程师的闵恩泽,先是被安排“到锅炉房体验工人们的艰辛”,每
天运煤、掏煤灰;后被造反派罗织了“三大罪名”:一包庇重用坏人;二打击工农干部;三没
有学问,是个草包。

为了找出第三条罪状的根据,造反派想了一个办法:把折光仪的零件拆除,让他测折光率。

从此,闵恩泽的工作变成打扫卫生。

即使如此,他还是保持着科学家一丝不苟
的态度,将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

3 个月后,闵恩泽被关进“ 牛棚”,上午要参加劳动改造,下午要写思想汇报,交代
“罪行”,且不得与家人见面。

一次,他正在推水泥车,看见唯一的女儿趴在窗口看他,心里
非常不是滋味。

之前造反派给闵恩泽罗织的“三大罪行”多是莫须有的,而这次要自己交代
“罪行”,闵恩泽实在不知道怎么写,又知道不能随便写,于是便开始写作催化剂研究时的教训。

阴差阳错间,倒成了对之前研究的一次梳理和总结。

1969年,对闵恩泽的严厉管制放松到参加“思想教育”,而妻子陆婉珍却并不好过,被下
放到“五七”干校劳动。

家里只剩下闵恩泽、女儿和保姆李大娘了。

李大娘是贫农出身,“文
化大革命”后,她便开始在家发号施令,甚至说“我一个贫下中农开会都要坐主席台的,我不
能再在这里伺候你们”,提出要带“三大件”(缝纫机、自行车、手表)辞职回乡,闵恩泽一
一照办。

保姆离开后,照顾女儿和做家务就都落在了闵恩泽身上,他开始照着菜谱学习做饭,
久而久之,竟烧得一手好菜。

他做的番茄烘蛋饼,颇受女儿喜欢。

1970年,闵恩泽被分到“抓革命”连队,参加各种政治学习和批判。

突然有一天,他被安
排去抚顺参加“三氢会战”(包括沸腾床渣加氢裂化、降温降压重油加氢裂化催化剂、重油储
热制氢和气体烷烃脱碳制氢3个项目)。

闵恩泽很高兴:终于可以下厂做一些业务工作了。


顿好女儿,闵恩泽第二天便去了抚顺。

在“三氢会战”中,重油储热炉水蒸气裂解制氢装置的建设让闵恩泽印象深刻。

这套装置
分为加热炉、反应器、气体分离等部分,先设计后制造。

到了装置安装那天,地上画好各个设
备与装置的位置,各个车间将自己负责的设备放置到位,然后施工队伍连接管线,一套装置就
这样快速地建好了!当时现场红旗招展,口号声不断,至今,闵恩泽依然记忆犹新。

“三氢会战”期间,闵恩泽回北京汇报工作,他又被领导安排参加扶余“浸没燃烧”攻关。

此后,闵恩泽还被指派参加长岭会战、主持裂解焦油制苯项目等。

面对任务,他仍然以国家利
益为重,在多个任务中,他都能以积极的态度贡献聪明才智、建言献策,并促使项目朝着良好
的方向发展,取得较好的效益。

拿长岭会战来说,当时的目标是研制新型加氢催化剂,对长岭炼油厂加氢精制催化剂车间
进行技术改造。

作为技术负责人,为了尽快解决问题,闵恩泽与会战组成员一起加班加点,盯
在现场。

由于住处离现场较远,厂方考虑到他身体不好,要给他配专车,他坚决不肯,坚持与
大家步行上下班。

晚上,还把工人们带到招待所,给大家讲课。

职工们都说:“闵总和咱们像
一家人!”
两年后,长岭会战胜利结束。

这次会战使我国加氢精制催化剂产品质量和制备技术一步跨
越20年,迎头赶上了世界先进水平,生产的柴油质量大大提高,进入了香港市场,并获得了国家金质奖。

此外,这还是一个催化剂新产品开发和生产技术的创新,并且形成了一个产学研相
结合、多学科联动的协作模式,为加速科研成果转化开辟了一条新途径。

在长期的实践中,闵恩泽逐渐成长为一名优秀的石油炼制催化剂专家。

在1978年的全国科学大会上,闵恩泽被评为“在我国科学技术工作中做出重大贡献的先进工作者”,主持研发的“流化催化裂化的工艺、设备、催化剂”“稀土分子筛裂化微球催化剂”“铂重整和芳烃抽提
工艺”“双、多金属重整工艺、设备及仪表”“尿素脱蜡”和“废铂催化剂铂的回收”6项科
研成果获全国科学大会奖,是这次大会上得奖最多的个人。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在纷乱的岁月中,闵恩泽忍辱负重,不计个人得失,在运动的夹缝
中仍执着地钻研催化剂技术,为国家和人民献上了一份厚礼。

他本人也被任命为石科院副院长
兼总工程师。

1980年,他当选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1994年,又被推荐为首届工程院院士,是我国“两院”院士之一。

调查为先:走上自主创新之路
20世纪80年代初,我国石油炼制催化剂已赶上世界先进水平,并面临与国外催化剂在国
内市场的竞争,因此迫切需要开展基础研究,走上自主创新之路。

59岁的闵恩泽高瞻远瞩,不
辞劳苦,负责筹建基础研究部。

“迈开腿,走自己调查的路子”是闵恩泽做科研的习惯。

为了筹建石油化工科学研究院基
础研究部,他调查了埃克森石油公司、阿莫科石油公司、联合碳化物等国外石化巨头有关基础
研究的情况。

他认识到石油化工科学研究开展的基础研究应该是导向性基础研究,但是如何在
具体科研中实践这些指导原则,仍是闵恩泽需要解决的问题。

1980年,石油化工科学研究院邀请美国莫比尔研究和发展公司中心实验室主任P·B·万斯夫妇在参加东京国际催化会议后来访,目的是了解该中心实验室在莫比尔石油公司的科技创新
中所发挥的作用。

在当时,莫比尔石油公司堪称国际石化领域的巨头。

旗下的莫比尔中心实验室更是一直在
世界分子筛研究领域独领风骚,不仅在技术上领先,而且在学术上也领先。

时任石油化工科学研究院院长的任向文十分重视万斯的这次来访,7天的晚宴,他都亲自
作陪。

闵恩泽一直陪着万斯夫妇,带他们品尝了前门全聚德的烤鸭、北海的仿膳宫廷宴、绒线
胡同四川饭店的川菜和荣乐园的鲁菜等,游览了长城、颐和园、故宫、人民大会堂、天坛等名
胜古迹。

利用作陪的机会,闵恩泽尽可能多地了解他们开展基础研究的情况。

随后,万斯在石油化工科学研究院做了一场“沸石催化作用”的学术报告。

万斯讲到他们
是把分子筛作为一种新催化材料来研究的,有了新分子筛的催化材料做基础,就能开发炼油催
化和石油化工新催化剂和新工艺。

此前闵恩泽只有催化剂的概念,没有新催化材料的概念。

他领悟后,形象地比喻说:“新
催化材料好比做时装的布料,有了优秀特色的布料,时装设计师才能设计出丰富多彩的时装来。

”万斯还强调,要用纯烃反应来评价新催化材料,以探索其应用领域,认为纯烃反应结果
比物化表征数据更接近石油炼制和石油化工反应的实际。

与万斯交流后,闵恩泽就下决心组织开展了非晶态镍合金、钛硅分子筛、层柱分子筛、高
稳定型ZSM-5分子筛、纳米β-分子筛等新催化材料的研究。

后来闵恩泽发现一个新催化材料
出现后,要充分发挥它的作用,还需要开发新型反应器。

于是,他配合非晶态镍合金开发了磁
稳定流化床反应器,配合钛硅分子筛原粉的利用开发了单釜微孔膜过程反应器。

此外,还在不
需制造、安装复杂催化剂捆包的催化蒸馏新工艺中,发明了具有特色的悬浮催化蒸馏新工艺。

在闵恩泽的领导下,我国有关新催化材料的研究走在了世界前列,多项研究成果均达到世
界先进水平或领先水平。

其中,“非晶态骨架镍合金催化剂和磁稳定床反应工程的创新与集成”项目,获2005年度唯一的国家技术发明奖一等奖。

2010年1月,“环己酮氨肟化路线己内酰
胺生产工艺成套技术”获2009年度国家科技进步奖二等奖。

除国家奖外,还有多项成果获中国石化集团奖。

这充分说明闵恩泽在石化技术自主创新方面,在研发、产业化过程中已积累了宝
贵的经验。

此外,他还非常重视创新人才的培养,尤其是对青年创新人才的培养。

每年基础部进新人,作为院领导,他总会通过多种方式了解新人的特长,帮助他们选择合适的课题,关心他们日常
的研究工作,还会帮助优秀的年轻人联系出国深造,在闵恩泽的感召下,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学
成后都选择回国工作。

在基础部,每年都会召开年度学术报告会,闵恩泽总会亲自参加,与部
门主任一起评出优秀报告。

当时,青年科研人员每月工资不过80多元,但一篇优秀报告可以获得100元的奖励。

当时的年轻人,现在都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成为中国石油科学领域的技术骨
干和中坚力量。

20世纪90年代后,闵恩泽退居二线。

但在科研工作中,却还是冲在一线,他在国内率先
展开绿色化学的研究,担任“环境友好石油化工催化化学和化学反应工程”项目负责人;参加
中国石化集团组织的技术服务小分队,为化纤单体己内酰胺厂排忧解难;剑指地沟油、废弃油脂,指导开展生物柴油的导向性基础研究,形成了亚临界甲醇醇解的生物柴油生产工艺,这些
在国际上都有较强的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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