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补创新的中间断层——以华南理工大学工研院为例

弥补创新的中间断层——以华南理工大学工研院为例
简兆权;郑雪云
【摘要】The industry-university-institute cooperation is growing in importance because of its positive effect o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capability and sustainable strategic competitiveness in the knowledge economy. However, many of these alliances are facing innovative "middle fault" issues in less developed countries. In order to address the " middle fault" issues, most researches have explored solutions, such as nurturing the main role of a firm's innovation, improving government functions, and creating a supportive environment. Universities are playing an increasingly important role not only as suppliers but also as organizers of innovations. Any solutions to the "middle fault" issues without recognizing these two roles played by universities are inefficient and ineffective in the process of resource allocation.We review theories on knowledge transfer, industry-university-institute cooperation & innovation and regional innovation system ( RIS). We also conduct an in-depth analysis of knowledge transfer modes and construct an internal and external collaborative network for the Industrial Technology Research Institute (ITRI) of 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in the Pearl River Delta RIS. The triple roles provide a solution for the practice of industry-university-institute cooperation & innovation in Chinese universities. The first part of this paper discusses major findings based on our literature review on knowledge transfer mechanisms. First, RIS theory asserts that RIS can enable an enterprise to acquire new
knowledge, combine and amplify innovative capacity of members, and promote industrial upgrading in regions and economic growth through cross-border networks. The "Triple Helix Model" asserts that universities should play roles not only as suppliers, but also as organizers of innovation. The second part is research design that uses ITRI of 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as a case study based on three-stages interviews conducted on April, 2008, February, 2009, and October, 2009. The third part is data collection and documentation. We study the "Triple Helix Model" of ITRI of South China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in the Pearl River Delta RIS and propose three ways of knowledge transfer adopted by ITRI in the dynamic model. These knowledge transfer ways enable us to draw a knowledge transfer path map, consisting of four sub-processes; direct perception, explanation, integration and institutionalization. We also reference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theories to propose that ITRI plays triple roles as knowledge supplier, recipient and intermediary.In summary, our findings suggest that an entrepreneurial university is the driver of the Triple Helix Model. It is important to encourage university to play an organizer role to connect links between industry, university, and research institute. Knowledge transfer modes should be embedded in an enterprise's learning mechanisms. Furthermore, the relational embeddedness and network competence of an organizer can help address innovative " middle fault" issues. These findings provide implications on innovation practices for entrepreneurial universities.%目前我国产学研合作创新面临的中间断层危机很大程度上制约着企业技术创新能力的构建与可持续性竞争力的形成.本文基于产
学研合作、知识转移、区域创新系统等理论,通过剖析珠三角区域创新系统内,华南
理工大学工研院在产学研合作中充当的三重角色、知识转移模式和内外合作网络的架构,提出我国区域创新系统高校产学研合作创新的对策:(1)创业型大学是“三螺旋模型”的助推器,应该积极推动高校作为产学研合作的组织者和连接官产学研合作
的纽带与桥梁；(2)提出嵌入企业学习机理的知识转移模式；(3)产学研合作组织者
的关系镶嵌与网络能力是弥补产学研创新断层的关键.
【期刊名称】《管理工程学报》
【年(卷),期】2011(025)004
【总页数】8页(P178-185)
【关键词】产学研合作创新;知识转移;工业技术研究院;区域创新系统
【作者】简兆权;郑雪云
【作者单位】华南理工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广东广州510640;华南理工大学工商管
理学院,广东广州510640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G311
0 引言
目前我国产学研合作技术创新面临危机:一方面，改革开放30多年来，对外技术模仿和引进像一把双刃剑，为中国企业技术追赶提供了捷径却使其滋生了“技术依赖”和“创新惰性”;另一方面，享受科研经费的学术研究机构基础研究和国内工业层
次需求相脱节，很多小试、中试或产品因企业无法承接被束之高阁，有些被R＆D
实力雄厚的外国公司利用，转化为知识产权反压中国企业。

总体来看，我国企业绝大部分规模偏小，研发投入能力弱，企业与研发机构结合上存在着“中间断层”。

现在让这些企业成为技术创新主体还不现实。

为弥补我国企业技术创新的“中间断层”，众多学者纷纷从培育企业的创新主体角色[1]、政府的环境塑造和牵线搭桥
职能[2，3]深挖解决之道，却在一定程度上忽略了高校的作用。

由于高校正逐步由社会次要机构转变为社会主要机构，它应当不仅作为创新活动的源头，而且能够成为区域创新活动的组织者，忽视了高校作为人才库与知识库所担当特殊角色的解决方案要么是短腿的，要么资源没有得到合理配置[4]。

国内外学者基于高校视角对产学研合作进行了不少有益探索，但是仍存在一些值得继续深入研究的问题:(1)产学研合作较为成熟的美国、德国和日本的高校吸引了大
部分专家与学者的眼球[5～7]，少有关于中国高校产学研合作探讨;(2)有关中国高
校产学研合作的研究幅度很宽，主要集中于高校产学研合作的历史演进、合作模式、影响因素以及提出相关对策[8～10]，以表层研究居多，没有抽出一个具体的合作
模式深入探讨其作用机理;(3)鲜有基于区域创新系统研究高校产学研合作。

为促进
各地区产业升级和经济发展，我国力倡构建区域创新系统以推动区域内的知识传播、应用和创新，各地高校纷纷建立各种科技成果社会化模式，但也存在盲目跟风、资源闲置、实际产出低等众多问题，亟需科学化解决方案。

因此，本文聚焦于用高校产学研合作新模式——工业技术研究院来弥补创新的中间断层，并以华南理工大
学工业技术研究院(以下简称华工工研院)为例，研究其在珠三角区域创新系统内产学研合作中充当的三重角色、知识转移模式和内外合作网络，以期能为我国高校产学研合作之路提供指导。

1 理论背景
1.1 区域创新系统与知识转移
20 世纪 80 ～ 90 年代 Freeman[11]、Nelson[12]等人先后提出国家创新系统
(National Innovation System，NIS)理念，即在生产、使用新知识的过程中形成的互动、模仿及转移新知识的一种网络连结模式。

但在经济全球化和一体化的环境下，较之于国家，区域对R＆D和经济活动反应更为机动与灵敏，并日渐变成经济活动的焦点和发展主轴，随之出现的区域创新系统(Regional Innovation system，RIS)是指由在地理上互相分工与关联的生产企业、研究机构和高等教育机构等构成的区域性组织系统，并通过一个内嵌的体系环境进行互动学习从而产生创新[13]。

其概念至少应包括以下基本内涵:①具有一定的地域空间范围和开放的边界;②以生
产企业、研究与开发机构、高等院校、地方政府机构和服务机构为创新主要单
元;③不同创新单位之间通过关联，构成创新系统的组织结构和空间结构;④创新单
元通过创新(组织和空间)结构、自身组织及其与环境的相互作用而实现创新功能，并对区域社会、经济、生态产生影响;⑤通过与环境的作用和系统自组织作用维持
创新的运行和实现创新的持续发展。

通过跨界的技术创新网络可以使企业获取新知识，逐步增强成员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14]，也能够组合和放大系统成员的创新能力[15]。

RIS的功能主要定位于通过
区域内文化及地理上使用者和网络之间的接近度，推动区域内的以产学研合作等形式进行知识传播、应用和创新，把新知识内化为区域经济增长的自变量并促进区域内产业结构合理化，从而推动区域内产业升级和区域经济高质量增长[16]。

1.2 三螺旋模型与高校产学研合作
针对于早期线性创新模式仅注重市场供需，对于引发知识转移缺乏效率，且在制度创新以及官产学之间共同知识转移接口组织的建立方面有所欠缺等问题，Etzkowitz与Leydesdorff提出了三螺旋模式(The Triple Helix Model)，重塑官、产、学三者之间的关系，他们认为政府、产业和大学之间相互作用，每个机构保持传统作用和独特身份的同时又起着其他机构作用的三螺旋模式，是组织创造的兴奋剂[17]。

其中，大学正逐步由社会次要机构转变为社会主要机构，它应当不仅作为
创新活动的源头而且能够成为区域创新活动的组织者，创业型大学是三螺旋的助推器。

而政府应当积极支持大学，对知识转移过程中所产生的冲突进行协调，扮演塑造适当的发展环境、刺激互动网络的产生及提供资金的角色[13]。

国内外专家学者也逐步开始关注高校作为人才库与知识库所担当的角色和作用机理。

美国、德国和日本的高校在与企业合作方面发展的较为成熟，因此对国外高校的产学研合作研究大部分是基于该三国展开。

如Rosenberg和Nelson通过对美国高
校和工业技术进步的关系研究发现，可以通过众多措施(如研究制定与本州资源禀
赋直接相关的研究计划等)促进地方工业技术进步[5]。

谢开勇以美国、德国、加拿大、日本为案例，总结高校实施产学研合作教育模式[7]。

以我国高校为立基点的
产学研合作的研究也逐步增多，并且主要集中于:归纳大学技术转移模式的类型，
如邓华等人认为主要有技术推动型、市场拉动型、推—拉互动型[18];高校产学研
合作历史演进和影响因素[8];高校产学研结合模式的选择策略[10];以及选择某些大学或者地区，进行实证研究，如杨德林等人通过对111所大学数据对比分析，认
为大学企业衍生活动与大学的科技实力、专业布局特点、科研经费总量、大学地理位置以及大学与政府间的关系存在一定相关性[19]，张斌盛等人通过对上海高校产学研合作平台的分析，提出应该对现有合作平台进行整合与创新，构建上海高校产学研合作平台的网络体系[9]等。

同时，三螺旋理论认为要构建区域三螺旋创新模式的关键在于知识空间、趋同空间和创新空间的塑造，并使这三个空间彼此重叠，相互交融[4]。

其中知识空间要求
在区域内要有一定规模与层次的大学和研究机构，因为它们有可能溢出而被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实现知识的资本化，知识空间为区域发展提供技术开发原料或知识源泉;趋同空间指相关参与者在一起工作的过程，包括头脑风暴、问题分析和战略计
划形成等活动;创新空间是开展创新活动的空间，这个空间中有许多混成组织被创
造出来，它们高度依赖官产学研的相互作用[20]。

1.3 工业技术研究院
工业技术研究院是官产学研合作的实体机构，一般设有多重产业技术领域的应用研究机构，致力于研究发展、产业服务等工作，并配合政府推动产业科技政策，以培养产业科技实力。

台湾工研院是在原台湾经济部所属的联合工业研究所、联合矿业研究所与金属工业研究所基础上改制成立的非营利性财团法人科研机构，主要从事应用技术研究、技术和产品开发、实验生产等三方面工作。

早期以引进、吸收和改进为主，1996年以后，以利用高技术创业投资促使产业转型及培育新兴产业为主，重点是提高企业的研发能力和成功率。

台湾工研院设有开放实验室和企业孵化中心，并成立了创投公司，进行高技术创业投资。

台湾的光电子、IT、机电、新材料和化工等产业的许多知名企业或技术，均源自工研院，它已经成为台湾地区经济结构转型和经济起飞的重要引擎。

基于此，台湾工研院成为国内外建立工研院的标杆和研究的焦点。

如Chu等人探讨了知识资本(人力资本构成，结构资本和关系资本)和
台湾工研院绩效之间的关联度[21]。

胡文国也借鉴台湾工研院模式，探讨深圳工研院的功能定位、运行模式等[22]。

综上，可以看出(1)大学逐步由社会次要机构转变为社会主要机构，它不仅能作为
创新活动的源头而且能够成为产学研合作的组织者。

但纵观国内外先行研究，大都以美、日、德高校为研究对象，对于我国高校产学研合作的特殊情况研究幅度宽且浅，鲜有抽出某一具体模式深入剖析其运作机理;(2)政府、企业、学研机构虽然都
可以作为官产学研合作的组织者，但是由于各自的文化、目标等差异，合作模式也大相径庭。

同为工研院，“政府导向型”和“大学导向型”在运行模式上存在很大差异，现有研究对象大多以“政府导向型”工研院为主，其结论的普适性有待提升;(3)区域创新系统本质上是“知识空间、趋同空间和创新空间”三螺旋空间交织
而成，反过来又促进系统成员通过以产学研合作为主要形式的知识转移活动互通有无，提升创新能力。

目前各地高校纷纷建立的各种科技成果社会化模式，因官产学
研距离(主要表现为空间、知识和文化距离)阻隔，日渐出现创新的中间断层以及实际产出低、资源闲置等诸多问题，亟需解决方案，但理论界却鲜有基于区域创新系统的高校产学研合作先行研究。

这一文献缺口，为本研究提供了契机。

2 研究设计
要回答“how”或“why”的研究问题，案例研究是首选的研究策略[23]，可以清晰地观察事物的发展过程及隐藏在背后的规律[24]。

其中，由于纵向案例研究可以通过对不同时间点上的相同案例进行分析来揭示各个阶段的变化，比较适用于单案例[23]。

因而为回答“如何用工业技术研究院弥补创新的‘中间断层'?”这一问题，本研究选择纵向单案例的研究方法。

选择华工工研院这一典型案例作为研究对象主要基于两方面的考虑:(1)对于案例研
究而言，选取典型案例是惯用的做法，这样可以获取丰富和详尽的信息[25]，此时随机样本反而是不必要和不可取的[24]。

(2)较之于其他地区，珠三角是我国经济
发展的龙头，高校产学研合作较为成熟。

华工工研院属于产学研合作的先行者之一，且与研究者存在“地理邻近”和“关系邻近”优势。

如表1所示，本研究分别在2008年4月、2009年2月、2009年10月三阶段访谈了工研总院、部分分研院、相关政府部门等，访谈采用半结构化和开放式问题相结合，访谈内容主要包含三个方面的问题:个人背景及主要职责、工研院发展过程
中内外环境变化、不同阶段产学研合作实践。

并通过对高校数据库、统计年鉴、政府档案资料、新闻报道、门户网站等资料的检索，筛选出大量有关华工工研院发展背景、组织架构、发展历程、战略导向等二手资料。

表1 资料采集路径资料来源内容1.分层访谈就个人背景及主要职责、不同阶段产学研合作实践等问题于2008年4月、2009年2月、2009年10月分三个阶段分别访谈工研总院、部分分研院、相关政府部门的不同职位层次人员。

2.档案文件
从工研院内部期刊、高层会议讲话记录和文章集锦，政府统计年鉴和其他相关档案
资料筛选工研院发展背景、历程和战略导向信息3.门户网站搜集工研院组织架构、重大事项等背景资料。

4.网络检索采集外界评价
3 案例分析
3.1 高校产学研合作实体机构——华工工研院
为了更好服务区域经济建设，加快科技成果转化，继华南理工大学在佛山、阳江、梅州等地建立地方研究院或技术服务与创新中心取得良好效果之后，作为华南理工大学下属从事科技项目组织和成果转化的机构——华南理工大学工业技术研究总
院于2007年2月正式成立。

其主要职能是科技项目的组织与科技项目开发，是学校面向工业界、联系企业的重要窗口。

如图1所示，华工工研院具有以下特点:① 该联盟是在广东省科技厅领导和支持下由省内高校、科研院所、科技服务机构、公司、社会团体等共同发起创立的区域性技术转移联盟。

它是在珠三角地区面临调整发展模式、促进产业升级的历史挑战下成立的，受益于珠三角区域创新系统知识外溢创新氛围;②以科研实力强劲的全国重点大学——华南理工大学为研发腹地;③得到珠三角各地区政府的积极支持;④在洞察市场需求的前提下，以总院为中心、地
方研究院为辐射点，覆盖珠三角形成企业委托项目组织和学校科技成果转化的放射形体系结构。

它本质上是产学研合作的实体，主要以契约方式进行技术服务、专利授权、衍生企业、人才流动以及资讯流通等知识转移，协助产业提升技术水平。

研究发展范围主要包括:电子技术、光电技术、工业材料技术、机械与自动化技术、
化学与化工技术、环保技术等，并进行产业经济研究及提供知识创新服务。

图1 珠三角区域创新系统内华工工研院知识转移动态三螺旋模型
华工工研院的设立实现了华工触角前伸、重心下移，进一步加强了与地方政府、行业龙头企业的合作，有力地促进学校科技成果的转化。

以佛山为例，几年间就与佛山企业合作的项目就多达82项，项目经费3804万，在佛山市人民政府的产学研
合作总结评比中，连续三年获得第一名的殊荣。

2008年11月科技部火炬中心为
首批76家“国家技术转移示范机构”授牌，华工工研院成为广东高校中唯一获得此项殊荣的单位。

2009年9月，当选珠江三角洲技术转移联盟理事单位① 该联盟是在广东省科技厅领导和支持下由省内高校、科研院所、科技服务机构、公司、社会团体等共同发起创立的区域性技术转移联盟。

工研院的设立使华南理工大学从以“教书育人”为重心，进行人力资源培训及知识生产提供的主要场所，提升为珠三角区域产学研合作网络的重要节点，促进珠三角区域创新系统知识转移和产业升级。

3.2 华工工研院知识转移机理
3.2.1 知识转移模式
珠江三角洲地区是我国外向度相对较高的经济区域，区域分工产业格局明晰(如广州以汽车、机电、软件产业为主;佛山、中山以家电产业为主;深圳、东莞以电子信息为主;珠海以生物制药、家电产业为主等)，中小民营企业密集并成为推动整个区域经济发展的一股重要力量。

改革开放30多年来，虽然珠三角经济总量先后超过亚洲“四小龙”的新加坡、香港和台湾，成为推动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强大引擎，但在发展过程中日益呈现高科技转化率低、中小企业创新人才不足、内源型企业严重缺乏、地区发展协调性差等问题，创新断层现象较国内其他区域更为突出。

大量中小企业亟需创新“外援”，协助技术升级的同时，培育自身 R＆D能力，平稳度过“断奶期”(对引进技术的依赖性)。

如表2所示，华工工研院以华南理工大学科研团队为依托，下设工业产品创意中心、华工大学咨询与评估中心、华南标准化研究中心，联合国内外企业和其他学研机构，主要通过三种模式为珠三角区域创新系统内企业提供技术援助:(1)对个别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的技术合作与技术服务。

本质是企业作为“知识受体”明确或能够预期自身缺口知识的内容和形式，并对新知识的转移成本有一定衡量的基础之上，主动将R＆D外包的活动，此时与工研院的合作关系一般较易达成，也是其最
典型的知识转移方式;(2)与产业内多家企业、广东各科技创新公共平台合作进行技
术开发，推动关键技术的研发与技术转移，为提升产业整体技术水平服务。

与企业之间、创新平台之间达成契约是其合作的利基点，此时工研院除了作为知识源提供研发能力外，还要配合政府担任协调者的角色;(3)参与产业界尚无转移受体的前瞻
性技术创新，即在政府主导的产业发展政策模式下对未来技术的预测，满足可能存在的未来需求。

这种研发活动一般不容易在原有的企业中找到直接的合作对象，需依赖国内外其他学研机构的协助，工研院的角色更接近于政府科技发展计划的执行者。

较之于前两种知识转移模式，第三种模式无论是合作关系的达成，还是研究成果的取得都更难实现。

鉴于规模和研发实力的限制，工研院的前瞻性研究以规模小、实用导向性强和资金投入相对较少的课题为主。

表2 华工工研院知识转移主要类型和内容资料来源:本研究整理类型举例1.对个别企业的技术服务，主要协助传统中小企业技术升级。

通过小榄分研院对国光电器股份有限公司转让“两扬声器虚拟5.1通路环绕声的信号处理方法”技术专利;对华
帝燃具股份公司的企业研究咨询;协助中山掌门人商旅服务股份有限公司软件开发
与性能优化等。

2.与产业内多家企业、广东各科技创新公共平台合作进行技术开发，推动关键技术的研发与技术转移。

自2005年来，在省部产学研办的支持下，以培英电声有限公司、丰顺泰昌电声元件有限公司等企业为服务对象，由梅州技术研究院与梅州丰顺县汤坑镇政府合作组建了“广东省电声专业镇技术创新平台”与技术创新中心，研发了“铝合金铸件高真空压铸新工艺”等行业共性关键技术，辐射到该镇80多家电声及配件企业，仅为泰昌电声元件有限公司一家企业节约的设备成本就达1000多万元，汤坑镇也因此被列为广东省教育部产学研结合示范专业镇等。

3.前瞻性技术创新。

通过亚热带建筑科学、制浆造纸工程、造纸与污染控制、聚合物新型成型装备、特种功能材料等国家重点实验室、国家工程研究中心参与国内外企业和科研机构“节能减排”、“创新药物”和“产业共性技术”等前瞻性技术研
究。

3.2.2 知识转移路径
一个组织的学习能力是其得以生存和可持续发展的动力[26]。

珠三角区域创新系统内部，每个企业都有属于自己的初始知识诀窍，随着企业不断发展规模壮大，单靠自身知识累积不足以满足日益扩张的需求，必须通过与其它组织的网络关系活动社会化自己的知识以开发新知识，并通过社会化和外部化在网络层次上转移知识[27]。

其中搜寻匹配的知识源来弥补自身的“知识缺口”[28](特别是关键性的技术专利)
是知识转移活动的开端。

以研发实力雄厚的华南理工大学以及和其他企业、学研机构良好的战略合作关系网络为依托的华工工研院成为其优质的可选知识源。

如图2所示，企业学习过程一般包括直觉感知、解释说明、归纳整合和制度化四
个螺旋循环上升的子过程[29]，华工工研院的知识转移活动实质是嵌入到企业学习的各个子过程中。

图2 华工工研院知识转移路径
(1)直觉感知子过程，一般是企业的高层管理者凭借个人的经验及其内在的潜力对
外界环境变化的再认识，其结果是产生对潜在可能发生事情的一种直觉判断，即对企业“知识缺口”的初步认知。

一旦选择工研院作为匹配知识源，就会把对问题初步认知反馈到最邻近的分研院，分院接受企业反馈信息的同时向地方政府寻求更多的资讯援助，把所有信息一并提交到工研院总院。

(2)解释说明子过程，是通过语言或行为来解释直觉感知，实质是科学的衡量企业“知识缺口”。

对于团队而言，即便是高质量的对称信息也会在其成员中引致不同的、甚至完全相左的反应，而这种差异可以在解释说明的学习过程中通过良好的沟通得到解决[30]。

华工共研总院接收到地方分院传送的信息包，迅速成立专门项目组，派出专家入驻企业做出初步诊断(主要包括:认识问题类型、可能的解决方案及研究介入程度)，根据研究介入程度的不同，除召集工研院自有专项研发人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