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本质含义与实现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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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第 35 卷 第 4 期
双 月 刊 2019 年 7 月出版
收稿日期：2019-03-10
作者简介：彭青（1978- ），男，江西吉安人，河北经贸大学学报编辑部助理研究员。

基金项目：河北省社会科学发展研究课题“河北省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研究——以‘双一流’建设为视角”（201808050107）
从1999年高校扩招至今，中国高等教育经历了一个快速发展期，据2017年全国教育事业发展统计公报，全国共有普通高等学校2631所，成人高等学校282所，各类高等教育在学总规模达到3779万人，高等教育毛入学率达到45.7%。

可以说，我国已经成为一个高等教育大国。

但是，教育大国不等于教育强国，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大并不意味着高等教育质量随之提升，人们对上“好大学”的要求越来越迫切，希望能获得更多的高质量的高等教育。

对此，《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把提高质量作为教育改革发展的核心任务”，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建设教育强国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
基础工程”。

教育兴则国兴，教育强则国强。

[1]
毫无疑
问，步入新时代后，实现从高等教育大国向高等教育强国转变的一个重要途径就是高等教育的高质量发
展，这也是新时代高等教育的一项中心工作。

一、文献综述
早期的教育质量只是偶尔被提及，并未作为一个单独问题被专门而系统地研究，直到教育学成为一门独立学科后，这一现象才得以转变。

而高等教育质量被广泛研究则是始于“二战”后，尤其是20世纪60年代高等教育的兴起全面推动了高等教育质量的研究。

高等教育质量在我国被高度关注主要是缘于高校扩招。

从某种程度而言，中国高等教育在较短的时间内迈入大众化是引起高等教育质量备受关注的直接原因，在招生数量快速增加的同时，教育资源尤其是优质教育资源未能及时跟进，势必会影响教育质量，对此，政府部门、学者不断思考如何平衡高等教育“数量”和“质量”的关系，在“稳增长”的同时如何
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本质含义与实现机制
彭　青
（河北经贸大学 学报编辑部，河北 石家庄 050061）
摘　要：
高质量发展是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词，也是高等教育改革的根本要求和目标。

我国已经成为一个高等教育大国，但是，与高等教育强国的要求还有较大差距。

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大并不意味着高等教育质量随之提升，推进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是高等教育强国战略的必然选择。

从“质量”到“高质量”、“规模发展”到“高质量发展”，高等教育发展进程出现了新特征、新变化。

我们需要通过内涵式发展夯实基础，通过“双一流”建设提升高度，通过供给侧改革促进教育公平，三者共同支撑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

关键词：
高质量发展；内涵式发展；“双一流”建设；教育公平中图分类号：
G64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359（2019）04-0133-08
“保质量”。

一是对高等教育质量的基础性研究，即对其概念、内涵等基本问题进行解读。

“质量”一词原用于哲学、物理、管理、产品等领域，受外部因素的影响，“质量”也逐步被植入高等教育并越来越受重视，但是，教学和科研等高等教育的核心活动或职能往往是极其复杂的，难以像制造业或服务业那样用某一标准衡量。

因此，由于出发点及研究方法的不同，研究者提出了不同的高等教育质量观，而且，随着社会和高等教育情况的不断变化，高等教育质量观也在发生着变化。

韩映雄根据大学的不同职能，通过分析“教学及其质量”“科学研究及其质量”“社会服务及其质量”，确立了高等教育的职能论质量观。

[2]史秋衡、王爱萍提出高等教育质量是指高等教育的属性是否满足高等教育主体的需要及其满足的程度。

[3]蔡宗模、陈韫春以高等教育质量涉及的主体为视角，对高等教育质量进行了政治界定、经济界定、学术界定和人本界定。

[4]孙锦通过确定“宽泛的核心目标和结果”及“具体详细的质量指标”，综合考虑“不同利益者的观点”，构建了一个能反映利益相关者核心地位的高等教育质量观模型。

[5]
二是对高等教育质量保障的思考。

从历史上看，高等教育质量保障是伴随着高等教育和高等教育质量一起发展的。

尤其是现代社会，高等教育相关利益者愈加关注高等教育质量，不断建立和完善高等教育质量保障体系，希望以此确保并提高高等教育质量。

缘于不同的高等教育质量观，高等教育质量保障的概念也各有侧重。

如Woodhouse认为高等教育质量保障就是“对高等教育质量的维持与提升”[6]。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英国《高等教育改革白皮书》也都对高等教育质量保障有不同的定义。

张应强、苏永建从意识形态、技术、权力三个维度对高等教育质量保障进行了阐释，并建议跳出传统束缚，由质量保障向质量文化转变。

[7]董小平、苏珊珊以文化为视角，提出高等教育质量保障文化是高等教育保障实践的深层反映，是推动高等教育现代化改革与创新的重要途径。

[8]王小明通过梳理2000—2016年53种教育类核心期刊发文情况，发现中国高等教育质量保障研究大致包括“启蒙期”“发展期”和“反思期”三个阶段，并建议关注微观层面研究和实证研究。

[9]
三是对高等教育质量管理和评价的研究。

可以说，质量管理从企业部门应用到公共部门，再扩展到高等教育领域，这是质量时代的必然结果。

质量管理对于高等教育的适用价值不在于对教学科研活动进行直接控制和约束，而在于提供能够促使学术组织持续改进的根本机制。

[10]从发展历程来看，高等教育质量管理可以分为专家评判、质量测量、质量评估和质量保障四个阶段。

随着现代管理理论的发展和应用，高等教育质量管理将从“评估范式”走向现代管理意义上的“管理范式”。

[11]对于高等教育质量的评价，可以从受教育者满意度、智力贡献及人才贡献、经济社会战略服务、全面质量管理四个维度进行审视，[12]其中，受教育者的满意度是高等教育质量评判的原点和基础。

而随着高等教育在国家创新体系建设中的作用不断凸显，高等教育质量的评价标准与价值尺度也从“适应性”悄然转变为“创新性”[13]。

现有文献对高等教育质量有了诸多探讨，但对于高等教育的高质量及高质量发展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

从“质量”到“高质量”再到“高质量发展”，究竟有何新特点、新变化，这值得我们去探寻。

二、对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理解
2018年可以说是高质量发展元年，2018年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首次提出“高质量发展”这一表述，表明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

所谓高质量发展，就是能够很好地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发展，是体现新发展理念的发展，是创新成为第一动力、协调成为内生特点、绿色成为普遍形态、开放成为必由之路、共享成为根本目的的发展。

[14]这一表述体现了五大发展理念，并以解决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为目标。

高质量发展无疑成为当前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关键词和热词。

具体到高等教育领域，高质量发展也是高等教育改革和发展的根本要求、目标。

可以说，高等教育的高质量发展就是能够很好地满足人民获得优质高等教育需求的发展，核心内涵就是推动高校以质量和特色为目标，争创不同类型的一流，建成高等教育强国，为不同能力、不同需要的学生提供不同的高质量高等教育机会，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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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最优秀的自己。

[15]对于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理解。

（一）高质量发展是一种内涵式发展
“内涵”与“外延”是事物发展的两个方面，内涵强调事物质的规定性，而外延强调量的规定性，与“外延式发展”以规模壮大、数量增加为特征相对应的是，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以质量提升为发展目标，着眼于充分发挥高校内部各种要素的优化配置，如管理体制机制的创新、教学内容和手段的优化、师资力量的加强、人才培养质量的严格要求等，通过充分发挥各种要素的配置效率来推动高等教育质量的提高。

从教育规模上看，我国已经是一个高等教育大国，高等教育体量位居全球前列；但从教育质量上看，我国还不是一个高等教育强国，无论是学校层次、科研水平，还是教学质量、学生能力等，离高等教育强国还有不小的差距。

以学校和学科为例，虽然我国高校数量位居世界第3，但进入世界前列的一流大学、一流学科不多，受到各界认可的有特色的学校也不多。

QS选用6项指标（学术声誉40%、雇主声誉10%、师生比20%、文献引用数20%、国际教师比例5%、国际学生比例5%）对全球上千所大学、5大专业类别的48个学科进行评估后发布了2019年新一期的QS世界大学和学科排名。

表 1 2019年QS世界大学排名情况 单位：所
美国英国澳大利亚
中国
（未含港澳台）
日本韩国
TOP201150100 TOP501985322 TOP10033187655注：数据来源于https：//
表 2 2019年QS世界大学学科排名情况 单位：个
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瑞士荷兰
中国（未含港澳台）
TOP1281301220 TOP10235136181522124 TOP204101966849382822注：数据来源同表1
从表1和表2可以看出，我国进入世界前20位的大学只有1所（清华大学，排名17），进入前50位的大学约为美国的1/6。

学科方面，美国有28个学科占据榜首，英国13个，我国没有；前10位的学科我国有4个，约为美国的1/59、英国的1/34。

虽然我国的大学和学科与英美等国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但是，中国大学整体是稳步向上发展的，无论是数量还是排名都有所提升，这得益于不断推进的教育改革创新。

为此，我们要继续重视教育质量，并从发展模式入手，推动高等教育从外延式高速增长向内涵式高质量发展转变。

（二）高质量发展是一种更加公平的发展
一直以来，教育公平是社会公平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教育作为群众“自己的权利”，普及与平等是教育题中应有之义。

[16]质量和公平是高等教育发展的两大主要目标，《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也把促进公平、提高质量作为“基本政策”与“核心任务”。

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变在高等教育领域的相应表现也很明显：在精英教育阶段，高等教育入学率较低，许多人没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因此，那时人们追求的更多的是教育机会的平等。

随着高校扩招，我国高等教育进入大众化阶段，此时人们的需求从起点的机会平等转向过程的内容平等。

作为一种现代社会的教育价值观，教育公平坚持的是遵循“应得”原则，实现“相称”关系。

过程平等更看重高质量的教育内容而不仅仅是增多的入学机会，即教育公平的标准由数量变为质量，质量越来越成为高等教育公平的内在要求和评判标准，高质量是实现深层次教育公平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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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高质量发展是一种多元化的发展
多元化发展是高等教育发展的必然趋势，高等教育质量发展亦然。

现在有一种误解，认为高等教育的高质量发展就是提升高校尤其是综合性高校的实力，这种观点其实是“新瓶装旧酒”，又回到了精英型教育模式。

高质量有别于精英型质量，高质量教育也不同于精英型教育，高质量教育除了强调质量，还突出特色。

高等教育的高质量发展是一种多元化的发展，它追求高等教育的各层次结构都发展良好，既包括“双一流”建设，也包括一般本科院校的发展，还包括高职高专的发展，各个层次的高校质量都能得到提升。

针对许多高校向综合型大学转型这一现象，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应该树立多元化的高等教育质量观，坚持分层、分类发展，这样才能更好地满足人们多样性的需求，更好地为经济社会服务。

三、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必要性
（一）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是实现高等教育自身发展的必然要求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政府和高校在选择高等教育发展方式上进行了艰难的摸索，目前正处于以“双一流”建设为主要特征的高质量、内涵式发展的起始阶段。

高校扩招后，我国高等教育迅猛发展，这种发展是数量上的增长，是“外延式发展”，只不过数量的增长不代表质量的提高，高校扩招带来的质量问题一直备受质疑。

表 3 普通高等学校师生情况
1998年1999年2004年2008年2017年专任教师数（人）40725342568285839312374511633248在校本专科生数（人）34087644085874133349692021024927535869生师比8.4：19.6：115.5：116.3：116.9：1注：数据根据历年《中国统计年鉴》整理而得
以普通高等学校校均规模和生师比为例，1999年，普通高等学校全日制本专科在校生平均规模为3815人，2004年为7704人，到2017年，这一规模达到10430人。

1999年，在校普通本专科学生与专任教师之比为9.6：1，到2017年，生师比达到16.9：1（见表3）。

招生数量增加的同时，相关教育资源并未相应增加，这就导致生均拥有的高等教育资源锐减。

但是，我们也应该看到，关注到这一问题后，我国积极采取措施应对，近些年的生师比波动浮动不大。

因此，我国高等教育在“外延式发展”突飞猛进之时，还应注重“内涵式发展”，走高质量发展之路。

高质量发展是质量、层次、水平上的提升，它包括高等教育层次结构的优化、特色学科的发展、人才队伍的优选、国际交流的深化等诸多方面。

（二）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是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本质要求
近20年的“外延式发展”推动我国迈入高等教育大国行列，高等教育规模位居世界前列，但是，我们也必须承认，我国的高等教育质量和高等教育规模未成正比，高等教育质量离高等教育强国的要求还有不小的差距。

从世界范围看，高等教育强国除了具有较大体量的高等教育规模，还应该包括高水平的高等教育质量和社会贡献率，而在社会贡献方面，无论是培养高素质人才还是直接促进经济发展，都需要高质量的高等教育作为支撑，可见，高等教育强国最核心的本质是高等教育质量，建设高等教育强国的首要任务就是促进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加快高等教育现代化步伐，使高等教育的各项功能发挥更大作用。

（三）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是促进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功能要求
高等教育的一大职能就是为社会服务，它与社会发展相互制约、相互促进。

随着时代的进步，高等教育与经济社会联系愈加紧密，是推动经济社会变革的重要力量。

高等教育在提升人文素养的同时，还为城市和产业发展提供科技与人才支持，成为地区创新驱动战略实施的重要力量。

高等教育把潜在的生产力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实现着知识的再生产和知识创新，这种再生产是扩大的、高效率的再生产。

从世界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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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经验看，高等教育发达、优质高校聚集的区域往往有很强的吸引力和推动力，形成产教融合的良好局面，促进当地经济的快速增长，如美国的“硅谷”、中国北京的“中关村”等。

在现阶段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的过程中，高等教育如何更好地为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智力支持和政策建议，是值得深思和探索的。

（四）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是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目标要求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要把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教育作为涉及国计民生的大事，也是美好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

进入新时代后，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转化，成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在高等教育领域，主要矛盾则转化为人民群众对优质高等教育资源的渴求与高等教育发展不均衡不充分的矛盾，即高等教育无法满足人民争取优质高等教育资源的强烈诉求。

对于这一矛盾，可以从两个方面来考虑：一是满足人民上“好大学”的愿望。

虽然我国高等教育发展迅速，并已进入大众化阶段，但是，高等教育在地区间、城乡间发展不平衡问题仍然突出。

例如，随着高校扩招，农村生源比例逐年提高，这的确是高等教育公平性的一大提升，但是，另一个不公平问题却未得到解决，甚至这种不公平性还在加大，即重点大学中农村生源比例在逐年下降。

因此，要解决这一问题，就需要推进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促进高校整体实力提升，让更多的人有机会上“好大学”。

二是满足人民上“合适的大学”的愿望。

努力实现教育平等是教育公平的应有之义，但教育公平不能简单等同于教育平等，从某种意义上说，一个公平的社会应当是，相同条件的人相同对待，不同条件的人不同对待，这才是公平。

[17]受社会、学校、家庭、个人等诸多因素影响，学生对于高校的选择是多样的，这种多样性既包括个体需求的多样，也包括可供选择的高校类别是多样的，这两种多样性的相互匹配就是“合适的大学”。

不管是“好大学”，还是“合适的大学”，都需要提高办学质量、突出办学特色，从而满足人们对高等教育的不同需求。

可以说，享受高质量的高等教育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家庭的生活质量和幸福感。

四、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实现路径
我国计划到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届时，我国的经济实力、科技实力、人民生活水平、生态环境、社会文明程度等方面都将大幅提升。

这一战略目标的实现，离不开高等教育的鼎力支持，因为在教育的各级结构中，高等教育和社会各方面的联系最为密切，对经济社会的推动最为直接。

而且，随着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智能时代的来临，高等教育为社会和个人提供各种知识、技能的任务比以往任何时代都要艰巨，因此，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发展面向2035年的高等教育势在必行。

（一）理念先行，推动高等教育体制机制创新
高质量是高等教育的生命线，是高等教育强国的核心指标，也是高等教育核心竞争力和国家文化软实力构成的本质规定。

[18]推行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首先应树立高质量发展理念。

为什么这样说呢？主要是基于以下两点：第一，从普遍情形看，重大工作开展之际往往需要理念先行、理论指导，在理念深入人心、理论达成共识的基础上实施具体方案则更为顺利。

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要将这一工程圆满完成，首要解决的是让大家树立高质量发展理念。

第二，高质量发展是一种新的发展理念，更需要大家对其有清晰、准确的认知。

作为一种新发展理念，高质量发展于2018年首次被提出，目前对它的解读主要集中于经济范畴，高等教育领域涉及很少，部分人认为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就是“把高等教育质量提升到新的高度”，这种理解带有很大的片面性。

提升质量是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应有之义，但除了通过转变发展模式来提高质量外，还包括公平标准由数量向质量转变，发展层次的多元化，等等。

可以说，对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正确认识是树立高质量发展理念、指导发展实践的基础。

诸多实践经验早已证明，完善且有效的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对事业的发展具有决定性作用，高等教育亦如此。

实现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需要全面、深化、系统的体制机制创新。

伴随着社会的发展，高等教育也有了许多新变化，原有的高等教育体制机制必然会产生滞后性，完善或重构相关体制机制、激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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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教育发挥最大功能是当务之急。

要深化“放管服”改革，创建善治结构。

善治结构既建立于整个高等教育层面，也存在于单所高校，但重点在高校。

由传统管理向现代治理转变，是高等院校迸发活力、提高办学质量和提升社会效益的体制基础。

在人才培养机制、学科专业设置、教学科研制度、人事管理等方面要有改革和突破，给高校更大的办学自主权。

（二）分类办学，发展各具特色的高等院校
197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制定了“国际教育标准分类”（ISCED），这是一个以教育等级、学科来组织安排教育课程和相关资格证书的参考分类。

此后这一标准历经修订，2011年颁布了最新的《国际教育标准分类法》，其中高等教育处于教育的第5—8层次，相当于从专科到博士程度（见表4）。

高等教育不但包括学术教育，还包括了高级职业或专业教育，以满足社会和学生的不同需求，因此，促进高等教育发展不仅是学术教育的发展，还有职业教育的发展；不仅是综合型高校的发展，还有专业院校的发展。

表 4 国际教育标准分类等级及课程情况
等级受教育程度课程持续时间
0低于初等无持续时间标准，但课程须具备至少等同于每天2小时和一年100天的教育活动
1初等课程持续时间为4至7年不等，最常见的持续时间为6年
2初级中等课程持续时间为2至5年不等，最常见的持续时间为3年
3高级中等课程持续时间为2至5年不等，最常见的持续时间为3年
4中等后非高等课程持续时间为6个月至2-3年不等
5短线高等课程持续时间为2至3年不等
6学士或同等如接3级，课程持续时间为3至4年或以上不等；如接另一个6级课程，则1至2年不等7硕士或同等如接6级，课程持续时间为1至3年不等；如直接接3级，则5至7年不等
8博士或同等课程持续时间至少为3年，但可能更长
9别处未分类
注：资料来源于《国际教育标准分类法2011》
改革开放后，尤其是高校扩招后，我国各级各类高等院校发展迅速，形成了完整的高等教育体系，推动了我国高等教育事业整体提升。

强调发展各具特色的高等院校是因为：第一，这是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基础。

近些年，许多高校热衷于升格（如专科学校升为本科学校）、热衷于组建综合型大学。

导致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不能仅仅归咎于高校，但毋庸置疑的是，这样的模式不利于我国高等教育的宏观发展，不利于高等教育强国的建立。

重点大学、一般本科院校、高职高专都是高等教育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需要其各司其职，在不同的领域争创一流，为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做出不同的贡献。

第二，这是培养不同类型人才的需要。

“教书”的目的是为了“育人”，高校办学的根本任务就是培养人才。

随着社会分工越来越精细以及职业的不断更迭，社会对人才的需求也越来越多样化，这就要求研究型高校、应用型高校、职业技能型高校确定各自目标，根据自己所服务的行业或地区进行有针对性的教学改革，担负起培养各类人才的重任。

而高校的趋同发展将造成培养目标单一、人才结构同质化严重，最终导致高校毕业生难以满足社会需求。

综上，构建分类明确、分层合理的高等教育体系，促进不同类型和层次的高等院校准确定位、办出特色、争创不同类型的一流，是非常必要的。

可以说，各级各类高校的发展程度决定了高等教育发展的“宽度”。

（三）以“双一流”建设为依托，加强高水平大学建设力度
对“双一流”建设高校和建设学科进行单独阐述是因为它们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高质量的高等教育。

如果说各类高校的整体发展程度决定了高等教育发展的“宽度”，那么，“双一流”建设则决定了高等教育发展的“高度”。

我们应以“双一流”建设为目标引领，加强高水平大学的建设。

在高水平大学发展过程中，我国先后实施了“211工程”“985工程”，如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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