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进入了“虚拟自我”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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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进入了“虚拟自我”的时代?
时间仅仅过去了30多年,中国人就变成了一个和过去的乡村社会、传统城市社会的人们截然不同的社会物种。
80年代以来中国人精神生活的一个重要变化,就是从政治化的总体性逻辑中解放自我或主体性。
20世纪最后的二十年,中国社会思潮
最主要的观念演变,就是个人主体性。
个人主体的觉醒,是当代中国社会思潮的主流,这和日益加剧的市场化社会紧密相关。
从主体的觉醒到个人的权利意识的增长,贯穿于30年来整个市场化过程之中。
中国人这个社会物种的变化,都托了城市化、现代化的激进历史进程所赐。
这个社会物种,已经快没有“过去”了:在城市出生长大的人,已越来越难以找到旧日熟悉的街区和社区;在农村里长大的“城一代”,他们的故乡正在改变得面目全非,行将消失。
在过去的乡村社会、传统城市社会里,和自然、和社区牢固地结合的人们,拥有稳定的家园。
他真实的自我从中成长,并得到心灵的安放。
但是今天,我们从哪儿去得到这些宁静的家园呢?
城市生活的各种症状,诸如拥挤、雾霾、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和心理竞争,为了保住自己迷惑对手,大家扛着一个“虚拟自我”面对这个世界,人人都要当“演员”,人人都要学会“演戏”,大家在真实的世界里扮演“虚拟自我”,而在虚拟的世界里(包括网络世界)展现“真实自我”,“低头族”正在成为一种社会和文化的严重分裂症候群。
从农村出来,在城市已稳定地生活的“城一代”,有了对应于原来的历史和故乡的“乡愁”、抑或“不屑”与“张狂”;从小就在城市里生长的“城N代”,也有了对历史、对过去、对自然的“乡愁”、“不屑”或“张狂”。
这实际上是同一种社会情绪的不同表现,因为人生就是舞台,无论是名人还是俗人,大家戴着“面具”,平时一直压抑着,在某些时间段里就要摘下“面具”爆发出来。
它所拥有的心理能量,投射在乡村里,投射在自然中,投射在城市的遗迹和小街小巷中,投射在大理、终南山、西藏这些符号上——甚至投射在朋友的一场夜宴之上,尽管这个结局并不美妙。
30多年来的城市化史,就是一部中国人的精神改变史——使某些中国人进入了一个“虚拟自我”时代。
现代西方哲学家、经济学家亚当斯密说:“拥有社会法权的政党
伦理,在现代化经济-政治转型过程中逐步式微,精神伦理之社会化和制度化,不能再靠与政制结盟的方式来达成,精神伦理的社会化机制就必然面临危机。
”这也正是当代汉语世界中民族性国家伦理建构的根本问题所在。
由于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市场化社会的主要精力集中在物质资源的创生与积累方面,文化和道德的建设不仅相对滞后,而且被严重忽略,这就造成了青少年一代的道德资源只有消耗没有积累的负面状况。
然而,政治伦理和道德的式微,还表现在民间生活及思维的随意性和超脱性(包括网络虚拟空间的无限性)。
这是人们摘下“面具”、走下“舞台”的本我释放,是政治意识形态无法全部涵盖的广大空间,是相对于政治意识形态而言的另一种生活存在。
意识形态是呼啸而过的大风,吹翻了名人的舞台、俗人的夜宴,却吹不走万古无言却始终如一的大地——民间世界显得永恒、沉稳而缄默。
大地沉稳而厚实,无言却又孕育着世间所有的真实情感和语言。
有时,民间生活、民间思想的丰富内容像泉水般从大地中喷涌而出,又复归于大地。
在中国的城市生活中,我们的精神演变史,不仅从30多年前走来,更是从传统历史中走来。
人是自然之子,从动物出发,向宇宙真理的殿堂走去,虽然我们现在还是那样遥远。
而借助城市化的双翼,我们已经“飞”到了这里:焦虑于在城市社会环境的嘈杂;占据一个在社会价值排序上不低的位置;逃避和“乡村”“自然”“历史”有联系的一切;却又对可以释放,或安放内心真实自我的一种无限向往和眷恋。
这是矛盾的二律背反,背后折射出一个映像:我们作为一种和过去不同的社会物种,虽然高度发达的城市化使身体健康受到影响,心灵上也伤痕累累,但我们的物质欲望已经无限膨胀,已经被城市的组织结构和消费形态牢牢扭住,心理上已经和它同构了,根本无法抽身回头了。
所有表现出来的:对过去的不屑、对历史的愁绪、对现实的焦虑,对未来的迷茫和对真实自我的掩盖,都活生生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中国社会的发展,人们精神世界的演化,已经发展到了越来越喜欢在真实世界里伪装自己,却又选择在虚拟世界里表达真实的自我——这种人格分裂症已经到了何其严重的地步。
如何让疲劳的人们回归自然和人性,去掉形形色色的“演员”身份,摘掉五花八门的“面具”,表达真我的思想感情,已经是我们不容回避的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