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风云暗动

第五节风云暗动
和暗虎叟分手后，刘山回到家里，就开始想今天的事。

越想越觉得有点蹊跷。

那暗虎叟虽然转向很快，但刘山也是非常精明，他当时虽然没有点破，不过心里却暗暗疙瘩了一下。

刘山虽然因陆夫人缘故，远离政界，在自家生意上，并不曾着意经营，但各种有关政，经，商的邸报，却从来不曾少看。

暗虎叟的那几句话虽然不多，但其中即点中了对方商铺的要害，又抓住了《大汉律》的漏洞，看似寻常，实际暗含杀机。

刘山立刻想起，在邸报上看到秦国一家大商号，前阵子，也是被隔壁商家用一些合法的手段，被骚扰的不得安生，又无法报官，只好出售一份非常赚钱的产业。

这手法，竟是和这个侯赛因·虎如出一辙。

这让刘山不禁暗暗心惊，更蹊跷的是，小兼那个丫头，虽然年纪不大，却和自己和暗虎叟，能谈得非常投机，虽然略稚嫩但以她的年纪，实在是异数。

偏偏这两个出色人物，都来买自己的铺子，就格外不同寻常了。

刘山当然知道，自己那茶铺，位置不是太好，谈不上什么日进斗金的旺铺，这几年打理下来，也就是略有盈余。

突然招来这么两个人物，倒是奇怪了。

小兼耳朵上的明月珰，经暗虎叟一提醒，刘山反倒暗暗注意了暗虎叟的服饰。

发现不过是西狄人最常见的服饰，最多就是身上有一两件还算入眼的小饰物。

竟是平常的看不出什么来，但他一眼看穿小兼耳朵上明月珰的来历，让刘山反倒觉得，暗虎叟的平常装饰，有点刻意。

只不过，刘山觉得自己既没有官位，生意也做的不大，怎么会引起一些大人物的关心了？这个刘山倒一时想不通了。

想来想去，于是就叫了身边小厮叫春花的去请几位交好的才俊回来。

话说刘山身边两个小厮，一个叫春花，一个叫秋月，这么恶趣味的名字，当然不是本名，他两个，本来名字都挺正常，一个叫牛大树，一个叫张小虫。

（其实是本橘比较无聊罢了）
那一年一年中秋节，刘山请几个才俊吃酒赏月，叫两个人去叫几个女伶回来，结果请来的女伶着实不好。

刘山听着那难听的琴声，看着水桶粗腰，着实气的够呛。

为了让这两个小子长点记性，刘山干脆就把那天两个女伶的名字给了两个小厮。

引得当时一群才俊哄堂大笑。

臊两个小厮简直快钻进地缝里去。

从此，就算是刘山没有逼着他们改名，不过别人都这么叫，慢慢两个小厮也就无可奈何的从了众人的心，有人叫也就无奈的应了。

只不过以后办事也就格外小心，不知道公子会再出什么怪招整他们。

按下刘山不提，再说凝公主和莲荷蒹霞四人，来到紫光殿，凝公主一进门，就看到张谦站在帝后面前一大堆奏折和地图前，正在商量什么。

看着凝公主跟小雀一样跳进来，隆兴帝和丞相都笑了。

“宝宝来啦，来让伯伯看看，长高了没有？”
凝公主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让张谦看，一边笑着说:“张伯，我长高了吧！”
张谦笑:“果然是及笄了，大姑娘了，”回头对隆兴帝说:“八哥，我们都老了啊！”
“哪里么，你们两个还年轻的很。

”凝忙插嘴。

张谦问:“说说正事，春祭上，有没有那个混小子你看上？”
凝撇撇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后边刚进来的小莲说:“那儿有看上的，这不，这几天，我们就忙着琢磨，准备让宝宝乔装打扮，到民间去看看，有什么没发现的才俊。

”
隆兴帝一扬眉:“怎么说？”
莲荷蒹霞几个人，其实都是隆兴帝从小和凝公主一起培养的起来的人，为的就是万一凝要继位，以后可以有一批她自己的得力助手。

就算不继位，凝也会是以后大汉的重要支撑。

因此，除了照顾凝的生活外，也受到几位忠臣的重点培养。

小莲成熟稳重，最受张谦器重，所以，就多教她一点。

小兼那算计的本事，却是和南房子的光明卫学来的。

小荷虽然不善于那些谋划计算打探的事情，她的待人接物，却是皇后杨婉莹一手调教的。

因此，小莲见了帝相，也十分随意。

把这几天几个人的计议，包括小兼出去找铺子的情况，一一说给隆兴帝和张谦听。

张谦道:“说起来，道理没错，但是未免冒险。

目前管还小，凝的身份很敏感。

出去万一出什么纰漏，也是不好。

”他忽然看了一眼小兼:“还有你，出去的时候，有没有把耳朵上的明月珰摘下来？那对珰在明眼人眼里，立刻就知道你来历不简单，虽然不见得会猜中是宝宝要到民间，不过，只怕也会想很多。

”小兼一吐舌头，知道自己疏忽了不少事。

凝道:“看，你如果跟风管制多走动，也不会出这个纰漏吧。

”
“也是，尤其照你说来那个刘山和侯赛因·虎，都不是善茬。

只怕你已经露馅了。

”小莲道。

“那怎么办？”小兼苦着脸道。

隆兴帝这时开口:“问题也不大，给小荷安顿一个好背景，哪位大人的外室千金什么的，反正宝宝是去当侍女，也他们一般想不到，我的宝宝居然会变丑，还会去当下人，嘿嘿，真不愧是我的女儿，能屈能伸啊！”
“你到还得意，她这么胡闹，你还纵着她，出事怎么办。

”只听一个清朗圆润的声音响起，却是杨婉莹，从屏风后头绕出来。

隆兴帝见皇后来，立刻陪了笑脸:“我不也是这么说说么！”
凝公主说:“妈，你看我也得嫁人么，这次春祭，你也悄悄去看了，你不也没看上谁，就是蒙蓝彬那几个，你不也嘴撇的比我还歪么。

”
杨婉莹被她这么一呛，还说不出什么了，隆兴帝腆了脸又要说话
张谦道:“其实这个主意不错，刚好，我也想在京大那里设一个观察点，这次我去宣州，发现了一些很不寻常的动静。

”隆兴帝道:“是，当地盗匪猖獗倒确实不奇怪，不过，好还冒充我大汉军去秦国劫商旅，就要注意了。

看来有人在那里要挑事啊。

”
凝听了一皱眉:“张伯，怎么回事？”张谦大体给她说了下宣州的事情。

凝道:“确实，突然出这种问题，确实像是有人在煽风点火。

”
张谦道:“我在那里，发现了秦国帝都大学府的几个学子才俊和我们京大的几个一起，说是合作个察考，好像是在测绘沙漠的水源。

这本来是个好事，不过，我发现咱们京大的那个才俊，好像更关心的是重铁的分布。

”
凝顿时眉头皱的更紧。

岳陆戈壁的重铁矿虽然众所周知，不过重铁矿，却会伴生稀铜矿，稀铜有一个特点，耐磨，韧性极佳，拉成丝后弹性比牛筋好出百倍。

因此，非常适合做弓弩的弓弦。

会使弓弩射程，一下子提高二十倍。

之前，因为稀铜的拉丝的难度极高，因此也并不被重视。

但自从冶金大匠鲁继班，解决了拉丝难题，稀铜一下子重要起来。

各国都对稀铜矿十分感兴趣。

而岳陆戈壁的那处稀铜矿，是大汉的顶级机密，有人在那里晃悠，难免就要让大汉君臣担心了。

“此事既然牵扯到京大，我就要考虑考虑，京大这些才俊，卷入有多深。

”张谦说。

凝道:“既然如此，确实更要去了。

”
杨婉莹道:“话虽如此，你私事公事一起办，也是个办法。

而且刘轩的儿子，我还真想看看，有没有当年他爹的智勇。

不过千万小心，黑暗卫，好好给你们训练，可不能再出小兼那样的纰漏了。

”
小兼吓得吐吐舌头。

越发不敢吭气了。

虽然下来七嘴八舌，不过凝公主出宫的事情，却定了下来。

等到石克宣知道这件事，气得撅着胡子想和隆兴帝吵架，已经来不及了。

只好闹着去给小荷当便宜爹，隆兴帝拗不过他，只好让周太甫，布置西房子着手安排小荷的身份，还编出来一套石克宣始乱终弃的悲情故事来，掩饰之前石克宣并无女儿的事情。

又则派了四房子风雨雷电四管制中的东房子管制“风”，去负责凝公主的安全。

“风”管制就是谢挺风。

他倒是十分乐意有机会亲近小兼，小兼此时已经被明月珰的事情搞得不好说话了，于是翻翻白眼，没有做声。

惹得凝和另外三人调笑她。

风，卷着黑压压的云，漫卷过整个天空，看上去一场春末夏初的雷雨，即将到来，而凝等人，则要随着这场风雨，开始她们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