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民主_我国村民自治发展新趋向_省略_村级治理之_电子政务_为分析样本_韩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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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民主 ： 我国村民自治发展新趋向
— — — 以浙江绍兴村级治理之 “ 电子政务 ” 为分析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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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 永 红
（ ） 山西财经大学 法学院 ， 太原 ０ ３ ０ ０ ０ ６
３ ７ ０％ 。 ［］
“ 献之中 ， 作 者 指 出： 在 陕 西 省 调 查 中 发 现， 礼泉县 ８ ８％ 的村民没有见过本村的财务公开栏 ， ８ ５％ 的村 民怀疑村干部有 挥 霍 、 贪 污 行 为。 兴 平 市 西 吴 乡 王 家村 ， ８ ３％ 的 村 民 没 有 见 过 本 村 的 财 务 公 开 栏 ， ９ １％ 的 村 民 对 公 布 数 据 的 真 实 性 持 怀 疑 态 度 ， ９ ９％ 的村民对村收支状况不清楚 ， ８ ９％ 的村民怀疑村干
［ ７］ ” 最差 。 从这三组 数 据 看 来 ， 在近十年的治理发展
第二 ， 在现实中 ， 我国的村级治理很大程度呈现 精英 ” 统治的 状 况 ， 此精英并非是与精英民主 的是 “ 中的精英相等 同 ，而 指 的 是 乡 村 之 中 的 头 面 人 物 ， 或是老板 ， 或是 强 人 或 是 宗 族 领 袖 等 等 。 在 今 天 的 中国乡村 ， 活跃在政治舞台上 、 执掌着乡村治理权力 的人当中有相当一 部 分 是 乡 村 的 各 类 能 人 ， 即所谓 “ 。 如浙江省绍兴市 ， 精英 ” ２ ０ ０ ５年村级换届选举中 选 出 的 村 委 会 主 任 中， 经济能人所占的比例为
社会科学版 ） 第１ １ 卷第 ６ 期 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 （ （ ） ２ ０ １ １ 年１ １ 月 Ｊ ｏ ｕ ｒ ｎ ａ ｌ ｏ ｆ Ｎ ｏ ｒ ｔ ｈ ｗ ｅ ｓ ｔ Ａ＆Ｆ Ｕ 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Ｓ ｏ ｃ ｉ ａ ｌ Ｓ ｃ ｉ ｅ ｎ ｃ ｅ Ｅ ｄ ｉ ｔ ｉ ｏ ｎ ｙ
（ 八） 村民会议认为应当由村民会议 地的使用方案 ； ” 讨论决定的涉及 村 民 利 益 的 其 他 事 项 。 第２ ０条规 “ 村民会议可以 制 定 和 修 改 村 民 自 治 章 程 、 村规 定： ” 民约 ， 并 报 乡、 民 族 乡、 镇 的 人 民 政 府 备 案。 这几个 条款 ， 第 ２ 条说明了 村 民 委 员 会 是 以 民 主 的 形 式 进 行运作的 ， 即以民主实现 自 治 。１ ８、 １ ９、 ２ ０条明确规 定了 村 民 对 于 重 大 村 务 活 动 的 直 接 参 与 管 理 决 定权 。 间接民主的法律 依 据 主 要 是 体 现 在 《 村民委员 会组织法 》 第１ 村民委 员 会组织法》 第 １－１ ６ 条。《 “ 村 民 委 员 会 主 任、 副 主 任 和 委 员， 由村 １ １ 条规定 ： 委 民直接选举产生 。 任 何 组 织 或 者 个 人 不 得 指 定 、 派或者撤换村民委员会成员 。 村民委员会每届任期 届满应当 及 时 举 行 换 届 选 举 。 村 民 委 员 会 成 三年 ， ” “ 员可以连选连任 。 第１ 年满十八周岁的 ２ 条 规 定： 不分民族 、 种族 、 性别 、 职业 、 家庭出身 、 宗教信 村民 ， 仰、 教育程度 、 财产状况 、 居住期限 ， 都有选举权和被 但是 ， 依照 法 律 被 剥 夺 政 治 权 利 的 人 除 外 。 选举权 ； 有选举权和被选举 权 的 村 民 名 单 ， 应当在选举日的 ” “ 第１ 村民委员会的选 二十日以前公布 。 ３ 条 规 定： 由村民选举 委 员 会 主 持 。 村 民 选 举 委 员 会 成 员 举， ＂ 第１ 由村民会议或者 各 村 民 小 组 推 选 产 生 。 ４条规 ＂ 选举村民委员 会 ， 由本村有选举权的村民直接 定， 提名候选人 。 候选人的名额应当多于应选名额 。 选 有选举权的村民的过半数投票 ， 选举 举村民委员会 ， 有效 ； 候选人获得参加投票的村民的过半数的选票 ， 始得当选 。 选举实行无记名投票 、 公开计票的方法 ， 选举结果应当当场公布 。 选举时 ， 设立秘密写票处 。 具体选举办法由省 、 自治区 、 直辖市的人民代表大会 ” “ 第１ 以 威 胁、 贿 赂、 伪 常务委 员 会 规 定 。 ５ 条 规 定： 造选票等不正当手段 ， 妨害村民行使选举权 、 被选举 权， 破坏村民委员会选举的 ， 村民有权向乡 、 民族乡 、 镇的人民代表大会和人民政府或者县级人民代表大 会常务委员会和人 民 政 府 及 其 有 关 主 管 部 门 举 报 ， 有关机关应当负责调查并依法处理 。 以威胁 、 贿赂 、 ” 伪造选票等不正当手段当选 的 ， 其 当 选 无 效。 第１ ６ “ 条规定 ： 本村五分 之 一 以 上 有 选 举 权 的 村 民 联 名 ， 可以要求罢免村民委员会成员 。 罢免要求应当提出 罢免理由 。 被提出罢免的村民委员会成员有权提出 申辩意见 。 村民委 员 会 应 当 及 时 召 开 村 民 会 议 ， 投
［ ６］ ” 部有挥霍 、 贪 污 行 为。 在２ ０ ０ ７年的一篇文献之
“ 中， 作者指出 ： 从村 民 自 治 的 民 主 监 督 机 构 设 置 情 况来看 ， 民主理财小 组 和 村 务 公 开 监 督 小 组 设 置 率 都不高 ， 不到 受 访 村 民 的 ３ 有接近５ ０％ 。 另 外 ， ０％ 的村民不清楚本村是否有民主理财小组和村务公开 监督小组 。 从民主 监 督 的 实 践 形 式 上 看 ， 其状况也 不够乐观 。 由于缺 乏 机 构 和 制 度 安 排 ， 民主监督的 也就是财务监督状况最 为 堪 忧 ， 只 有 不 到 ７％ 重心 ， 的被调查者认为自己对本村重大财务收支情况有了 解， 有超过 ７ ０％ 的人不清楚 。 调查显示 ， １ １ 项村民 关心的村庄公共事 务 处 理 情 况 基 本 上 实 现 了 公 开 ， 但在涉及财务和非固定性资金使用方面的公开情况
［ ５］ 然居于传统的政治被动地位 。 在２ ０ ０ ３ 年的一篇文
一、 当今我国村民自治现状的 几个特征
村民自治作为一项规范村级治理的基本社会政 是 我 国 社 会 主 义 民 主 政 治 又 一 伟 大 创 造。 治制度 ， 它 激 发 了 广 大 农 民 的 政 治 参 与 热 情， 培 ２ ０ 年以来 ， 育了广大农民的民 主 政 治 意 识 ， 促进了农村经济的 改革和发展 。 但是村民自治也像其他任何新生事物 一样 ， 还处于初级阶段 。 目前来看 ， 呈现了以下的几 个特征 ： 第一 ， 在村级 换 届 选 举 中 ， 民 众 的 参 选 率 极 高。 在２ 笔者主持并参与了绍 ０ ０ ８ 年的村级换届选举中 ， 兴市委党校对本届换届选举的调研活动 。 据抽样调 查： 在４ 有６个村庄的投票率为 ０ 个 样 本 村 中， 投票率最低的村为 ７ １ ０ ０％ ， ３％ ， ４ ０ 个样本村的平均 投票率为 ９ ５． ６％ 。 投 票 率 在 ８ ０％ 及 以 下 的 村 占 ３ 个， 占全部样本村的 ７． 投票率在 ８ ５％ ； １％－９ ０％ 之 间 的 占 ４ 个； 在９ 占 １％ －９ ９％ 之 间 的 有 ２ ８ 个，
浙 江 省 义 乌 市， ３ ８． ８％ ； ２ ０ ０ ５年新当选的村委会主
［ ４］ 任中 ， 各类老 板 所 占 的 比 例 高 达 ６ 而在其他 ５％ 。
， 地区不但有着 “ 老板治村 ” 而且还有甚多的 “ 强人治 ， 。 在这样一些＂ 精英＂ 的治理 村” 甚至是 “ 恶人治村 ” 经常会出现 “ 精英专制 ” 的现象 。 之下 ， 第三 ， 日常民 主 管 理 存 在 不 少 的 问 题 。 笔 者 在 所接触的材料之中 ， 选择了近十年来的三组不同的 “ 数据 。 在 ２ 作者指出 ， 其他 ０ ０ ０ 年的一篇文献之中 ， 专家学者的研究和调查也都证实 ， 真正按照 《 村民委 员会组织法 》 要求 实 行 村 民 自 治 的 农 村 只 占 一 少 部 分， 大概介于１ 一般不会超过 ０％ －２ ０％ 之 间 ，
［ １］ 理之中取得良好的效果 。 在内部监督上 ， 为了便于
绍兴的村级电子政务平台为村级治理设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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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 ： ２ ０ １ １ ０ １ １ ８ － － （ ） 基金项目 ： 协商民主在预算审议中的应用研究 ” ２ ０ ０ ８ 年司法部中青年项目 “ ０ ８ Ｓ Ｆ Ｂ ３ ０ ０ ９ ， 作者简介 ： 韩永红 （ 男， 山西财经大学法学院讲师 ， 法学博士 ， 研究方向为宪法原理 、 比较宪法与比较行政法 。 １ ９ ７ 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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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虚拟的相对分离的空间 ， 使得村民可以比较自由 、 独立 、 公开地对村务进行监督 ， 改变了过去的由于熟 人社会而导致的 监 督 难 的 问 题 。 简 而 言 之 ， 绍兴的 经验有两条 ： 一是村村搭建信息网络平台 ； 二是通过 充分 保 障 了 村 民 的 知 情 权 和 监 督 权 。 绍 程序设计 ， 兴经验给我们提供 了 一 个 比 较 好 村 级 治 理 样 本 ， 但 是这样的经验是一个地方性的经验呢？还是一个具 有普遍意义的经验可以进行拓展推广呢？这的确还 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 要解决这个问题 ， 必须对我 国的村民自治的发 展 状 况 进 行 定 性 分 析 ， 探讨目前 我国村民自治目前 所 存 在 的 基 本 问 题 ， 并在此基础 结合绍兴经验 对 我 国 村 民 自 治 的 发 展 趋 向 进 之上 ， 行探讨 。
导 论
改革开放 ３ 我国绍兴经济获得了飞速的 ０ 年来 ，
村民对村务的直接监督 ， 从去年开始 ， 绍兴市在全市 ， 电子管家 ” 全面开展清产核资 ， 将村里每 农村建立 “ 笔资金进出的原始发票 ， 每笔资产 、 每处资源的数据 和实物照片 ， 各类 招 投 标 文 书 、 合 同 文 本、 会议记录 等原始资料 ， 全部输入电脑 ， 统一管理 。 村民可以通 也可以对 过电子平台查阅到 本 村 的 财 政 支 出 情 况 ， “ 相应的财 政 支 出 提 出 批 评 和 建 议 。 另 外 ， 电子管 家” 设置了相应的程序 ， 对不符合程序规定的支出和 项目 ， 电脑会自动锁定 ， 如需要村两委或村民代表大 会讨论的大额支 出 ； 所 有 工 程， 都 需 要 经 过 招 投 标， 等等 。 由于管理得 当 ， 绍兴市村级集体经济的经营 全市农 质量和效益得到较大提 升 。２ ０ １ ０ 年 上 半 年， 村集体总资 产 ， 比去年同期增长１ 村级集体 ５． ４％ ； 经济总收 入 ， 同比增长１ 涉及农村集体“ 三 ５． ７％ ；
村级民主管理还是存在很大的问题 。 过程之中 ，
技术民主 ： 我国村民自治发展新趋Βιβλιοθήκη Baidu 第 ６ 期 韩永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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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上几个特征 是 否 可 以 对 目 前 我 国 “ 村民自 的现状做一 个 性 质 判 断 呢？ 如 果 要 做 这 样 的 判 治” 断， 那么目前的 “ 村民自治” 现状是否属于民主治理 呢？如果是民主治 理 ， 那它有属于什么类型的民主 治理呢？要回答以 上 的 问 题 ， 笔者认为应该从规范 与事实两个角度来进行研究 。
［ ５］ ” “ 在村级治 理 中 ， 存 在 大 量 的 行 政 化 的 村， ２ ５％ 。
” 这类村估计 占 全 国 村 庄 总 数 的 ６ 这类村 ０％ 以 上 。 在形式上建立了村 民 委 员 会 这 一 群 众 性 自 治 组 织 ， 但村的治理基本还 是 行 政 化 管 理 模 式 居 主 导 地 位 。 在乡与村的关系上 ， 在行政化的村 ， 乡和村的关系依 然是命令 － 服从 关 系 模 式 ， 缺 乏 相 对 独 立 性。二 是 村民委员会与 村 民 群 众 的 关 系 。 但 在 行 政 化 的 村 ， 村委会对村民行使管理权 ， 村民自治权难以实现 ， 仍
［ ２］ 管理的信访件 ， 比去年同期下降了 １ 资” ９． ２％ 。
发展 ， 人民的收入有了显著的提高 ， 农村也发生了巨 大的变化 ， 这其中村级有效治理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 尤其是近年来 ， 绍兴在村级治理之中大力推行 “ 电子 ， 政务 ” 在强化村民 的 民 主 权 利 、 提高村级财务管理 规范方面 ， 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果 。 具体的做法是 ： ， 村村建立网络信息平台 ， 实行 “ 电子政务 ” 最终实现 了内外的双重监 督 。 在 外 部 监 督 方 面 ， 实行会计委 托代理制 ， 通过村经 联 社 将 村 级 财 务 会 计 工 作 书 面 委托给乡镇代理 。 书面委托由村民代表会议讨论并 表决通过 ， 体现民主管理村级财务的原则 。 事实上 ， 通过这种委托 ， 乡镇取得了一定的财务管理权 ， 但是 主要还是定位于 监 督 权 。 实 践 证 明 ， 这种建立在信 息技术平台上的 “ 村财乡管 ” 在对于村级财务监督管
是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又一伟大创造， ２ ０ 摘 要 ：村 民 自 治 作 为 一 项 规 范 村 级 治 理 的 基 本 社 会 政 治 制 度 ， 年以来 ， 取得了显著的成就。但是就目前而言， 我国的村民自治有着以下特点： 民 众 的 参 选 率 极 高 ，很 大 程 度 呈 现 “ 精英 ” 统治 ，日常民主管理存在不少的问题 ， 这些表明我国 的 村 民 自 治 还 处 于 民 主 深 度 不 足 的 状 态 。 而 造 成 这 样 现行村民自治制度的不完善 ； 我国民主文化的发育不足 ； 缺乏有 效 的 技 术 支 撑 。 要 促 进 村 民 自 治 在 的主要原因是 ： 广度和深度方面协调发展 ， 应当加强制度建设 、 培育公民文化 ， 尤其是要实施技 术 民 主 。 技 术 民 主 代 表 了 我 国 村 民 浙 江 绍 兴 在 农 村 村 级 治 理 方 面 实 施＂ 电 子 政 务＂ ， 取得了良 自治发展的一种新趋向 。 在我国目前的社会实践方面 ， 好的社会示范效果 。 关键词 ： 村民自治 ； 深度民主 ； 技术民主 ； 电子政务 中图分类号 ： Ｃ １ ９ ２． ８ ２ 文献标识码 ： Ａ （ ） 文章编号 ： １ ０ ０ ９－９ １ ０ ７ ２ ０ １ １ ０ ６－０ １ ２ ９－０ 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