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誉为“杰出的无产阶级诗人”的邓中夏

吟咏岳麓山，表达革命情
1914年 6月，邓中夏在郴郡六城联立中学读书，暑假时与张楚等同学登苏仙岭（位于今湖南省郴州市苏仙区），咏《游苏仙岭》诗一首：“苏仙胜景甲郴州，百卉芬芳岩岫幽。

仰视碧空红日接，俯观橘井白云留。

青峦磅礴来拱伏，紫气氲氤帐火悠。

为爱清淑老跋涉，何时有暇再同游？”《游苏仙岭》是邓中夏早期诗歌代表作。

写景抒情，意境高远。

起句“ 苏仙胜景甲郴州”，高屋建瓴，统领全诗；结句“何时有暇再同游”，提纲挈领，引人无限遐想。

1915 年就读于岳麓山下湖南高等师范学校的邓中夏，假日、课余动辄登上咫尺之遥的岳麓山，遍游山上名胜。

同年冬， 长沙大雪。

邓中夏与张楚、蔡和森等同学课余登岳麓山观赏雪景，回到寝室，马上挥笔写下一首题为《岳麓山观雪》的诗，诗曰“瑞雪霏霏四海扬，亿兆苍生庆丰穰。

爱晚亭旁枫树白，云麓宫外梅花芳。

滚滚洞庭翻冰浪，巍巍衡山换素妆。

可怜奸贼改洪宪，日出霜消转瞬忙。

”这是邓中夏最早咏赞岳麓山的诗。

借景抒情，表达了对袁世凯倒行逆施，复辟帝制，遭到历史唾弃的庆幸。

1920 年秋，邓中夏在写给同学张楚的《怀学兄张楚》诗中，抒发了岳麓别后的战斗情怀：“昔年同学岳麓山，今日分离隔海关。

忽往天涯与地角，或走东北与西南。

丈夫意气尚坚决，创造乾坤有何难？登高自卑终达巅，毋急毋荒毋盘桓。

神州茫茫多荆棘，仍须消灭极加餐。

”邓中夏在诗中以岳麓山为战斗的起点，
既表达了自己勇往直前，战胜艰难险阻，“创造乾坤”的战斗豪情，又激励学友披荆斩棘，“登高”“达巅”。

岳麓山在邓中夏的诗中成为象征意向的精神力量。

创作一短一长两首新诗呼唤人们投身革命洪流
1919年5月4日，邓中夏和北京大学同学一起，参加了具有历史意义的反帝爱国运动。

5月6日，北京中等以上学校学生联合会成立，邓中夏被推为北京联合会总务干事。

此后受到五四新文化新潮流的影响，在诗歌创作上，开始尝试写新诗。

1921年3月应聘保定“直隶省立高等师范”新文学教授前后的一段时间，是邓中夏新诗创作的高峰期。

文字上突破了当时一般新诗的艰涩难读的缺点，内容上毫无封建文人和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无病呻吟和矫揉造作，艺术上达到同时代的最高水平。

1921年6月，邓中夏结合教学而创作的《疑问》是他这一时期的新诗精品之一，诗曰：“觉悟的门前，便是刀山剑林。

兄弟姐妹们啊：我们开门呢？不开门呢？刀山剑林的那头，便是我们朝夕
希冀的地带，光明和愉悦的地带。

兄
弟姐妹们啊！我们去呢？不去呢？”
此诗的含蕴深刻，思想激进，内容充
实，抒情如行云流水，热切呼唤人们
投身到革命洪流中去，是五四新文化
运动的新诗力作。

1920年10月北京党的早期组织
成立后，为了开展工人运动，决定
成立劳动补习学校。

1921年1月1
日长辛店劳动补习学校正式开学，1
月11日邓中夏赴长辛店主持劳动补
习学校开学仪式，并代表北京党的早
期组织主持该校教务。

4月1日，在
长辛店劳动补习学校授课之余，由工
人张淳引导，访问工人居住区等，夜
宿工人宿舍与工人丁昌润、赵盛宗
等“作扪虱之谈”。

第二天回京，仍
兴奋不已，一气呵成写了九十多行的
长诗《游工人之窟》，于4月15日发
表在《少年中国》第2卷10期。

诗
中写道：“……好啊！曾几何时，劳
动学校有这么可喜的成绩。

‘开始也
简，将毕也钜’，我于此更相信唯人力
为伟大。

看啊！世界不是劳动的艺术
吗？没有劳动，就没有世界。

海之外
已奔腾澎湃起来了，海之内呢？诚实
的辛苦的工人们！……坐灯光底下，
作扪虱之谈。

‘人生’‘社会’‘阶级
斗争’‘世界共产’，都是我们的话
料。

奈勤勤恳恳的邻鸡，一声声催我
们睡去。

”此诗写的是同工人谈聊的
感受，反映了劳动补习学校和长辛店
工人运动的可喜成绩，歌颂了劳动，
特别是讴歌工人阶级，对中国工人阶
级的未来满怀希望和信心的无产阶
级乐观主义精神。

用一首《过洞庭》抒发了自
己的信仰和奋斗目标
1920年3月，邓中夏与李大钊
等人组织了马克思学说研究会，10
月又加入了北京党的早期组织。

通过
不断学习、不断实践，他确立了对马
克思主义的坚定信念。

当时他因革命
工作奔走于长沙、汉口之间。

他五日
之内两次乘轮船过洞庭湖，望着浩瀚
的洞庭湖，思绪翻滚，心潮澎湃，有
感而发，写了一首题为《过洞庭》的
五言律诗，抒发自己的信仰与奋斗目
标。

在诗中，作者巧妙地运用了封建
时代士大夫们得志与不得志的意境，
来形容两个不同的世界，以此表达
了他坚决与黑暗势力斗争的气概以
及追求真理向往光明的心态。

诗曰：
“莽莽洞庭湖，五日两飞渡。

雪浪拍
长空，阴森疑鬼怒。

问今为何世？
豺虎满道路。

禽狝歼除之，我行适我
素。

莽莽洞庭湖，五日两飞渡。

秋水
含落晖，彩霞如赤炷。

问将为何世？
共产均贫富。

惨淡经营之，我行适我
素。

”
上段作者引用洞庭湖的自然景
色，形象地揭露了当时的黑暗世界，
表达了自己的愤懑之情，即凡一切黑
暗的，邪恶的东西，要统统把他们一
扫光，绝不姑息养奸，我就是要做我
应该做的事情。

下段的洞庭湖则是另
一番景色，身在这幅美丽的画中，不
禁遐想，这将是怎样的一个世界啊，
“共产均贫富”，作者当时想象的共
产主义社会就是这么一幅如画的景
色。

“惨淡经营之，我行适我素。

”为
实现这个理想要惨淡经营，努力奋
斗。

此诗的意境深邃，思想高远，含
蕴丰富，旗帜鲜明，表现出一个无产
阶级革命者的博大胸怀；结构严谨，
形式雅致，韵律严格，铿锵有致，是
邓中夏新诗的代表作，
也是中国新文
学诗歌中少有的精品之作。

写了十五首《西山读书杂◆邓中夏
诗》均被《晨报》发表
1921年5月1日，长辛店工人俱乐部宣告成立。

一千多工人兴高采烈隆重集会纪念五一劳动节，邓中夏应邀在会上作了热情洋溢的演讲。

会后进行了示威游行，工人队伍从娘娘宫出发经长辛店前街绕到后街，沿途高呼“劳动万岁”“八小时工作”“八小时休息”等口号，显示出组织起来的工人阶级的伟大力量。

当天晚上，
邓中夏出席了长辛店工人联欢晚会，观看劳动补习学校排演的新剧《火烧赵家楼》。

寝前，写诗一首，即“如今世界太不平，重重压迫我劳工。

一生一世作牛马，思想起来好苦痛。

北方吹来了十月的风，惊醒了我们苦弟兄。

无产阶级快起来，拿起铁锤去进攻！红旗一举千里明，铁锤一举山河动。

只要我们团结紧哪，冲破乌云满天红！”
1921年6月18日下午，邓中夏与刘仁静（时为北京党的早期组织成员，后为党的“一大”代表）一道，带着准备好的书籍、资料，来到北京西山碧云寺，租了一间厢房住下来。

他们此行是借此僻静之处安下心来为北京党的早期组织准备出席即将召开的中共“一大”的文件资料。

6月24日完成全部文件后，怀着喜悦的心情离开了碧云寺。

在碧云寺的数日，邓中夏写了《西山读书杂诗》十五首，陆续在《晨报》上发表，发表时均署名“邓仲澥”。

提出新诗理论并用新诗鼓
舞青年“战斗”
邓中夏的新诗创作，基于他提出
的新诗创作理论。

1923年底，他在
《中国青年》杂志上连续发表《新诗人的棒喝》和《贡献于新诗人之前》等引起社会关注的文学论著。

《新诗人的棒喝》和《贡献于新诗人之前》等论文中提出的:诗人“必须从事革命的实际活动”，“多做描写社会实际生活的作品”和“表现民族伟大精神的作品……鼓励人民奋斗”。

他在《新诗人的棒喝》一文的最后写道：“我们不反对新诗，我们亦不反对人们要做新诗人，我们反对的是这种不研究正经学问不注意社会问题，而专门做新诗的风气。

如果这种风气长延下去，将来中国青年界要演成一个什么样子，是我们此时所不忍预言的了。

所以我们在此涕泣的叫喊道：（以下是一首新诗——笔
者注）‘青年们！醒来哟！谁在你们的四围！虎视鹰瞵的，磨牙吮血的，你们是处在一种什么环境? 你们是
负了一种什么责任?春花般的青年们哟，朝暾般的青年们哟！烈火般的青年们哟！新中华的改造只仗你们了，却不是仗你们几首新诗。

青年们!醒
来哟！’”
邓中夏在同时期创作的另一首新诗《胜利》，与《青年们！醒来哟》有异曲同工之妙：文体壮伟，气势磅礴，造意深刻，遣辞警动，成为鼓舞革命青年战斗的号角。

诗曰：“哪有斩不除的荆棘？哪有打不死的豺虎？哪有推不翻的山岳？你只须奋斗着，猛勇的奋斗着；持续着，永远的持续着。

胜
利就是你的了！胜利就是你的了！”
迎接战友出狱喜极而泣送
别战友壮志豪情
1924年秋，中央职工运动委员会在工农部中设立中华全国总工会筹备委员会，任命邓中夏为书记。

由此邓中夏正式辞去上海大学校务长职务，专心致志于工人运动。

1924年10月13日，邓中夏与刘少奇等一同前往上海陆军监狱，迎接被释放出狱的李启汉（1890—1927。

中国早期工人运动领导人之一。

1922年6月1日在上海被捕。

后曾任中华全国总工会组织部主任等职。

1927年4月15日在广州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笔者注），并一同在监狱前合影留念。

是日夜作《启汉同志出狱》诗，并作自序：“启汉出狱，喜极而泣，诗以志之”。

这首表达战友情深似海的诗，特别是对出狱战友斗争业绩的赞扬和相互之间刻骨铭心的真挚友谊，以及百折不
挠奋发战斗的精神，令人感动不已。

1924
年11月，此诗在（下转６９页）
◆１９２４年５月，邓中夏（前排左一）、向警予（前排右一）、毛泽东（三排左二）、
恽代英（三排左八）等人在上海合影。

化敌人，是颂扬了一个不该颂扬的敌人。

”
尽管对送审所遭迎头一棒，严寄洲并不以为然，但为使影片得以通过，还是动手进行修改。

除对阿兰与“副司令”跳伦巴舞、青石沟归来阿兰与曾泰身着便装树下交谈等镜头作了一些削减，以冲淡“拍得太漂亮”成份，专门重拍了阿兰之死这场戏，在她击伤曾泰左臂之后，即被从背后赶来的我军丁连长举枪击毙。

严寄洲特意向王晓棠交待：“因为全片你拍得比较漂亮，这个镜头你要龇牙咧嘴，要多凶狠就多凶狠，要多狰狞就多狰狞，要多丑恶就多丑恶。

”并给摄影师打了招呼，打光要打得难看。

如此这般影片终于过关，在严寄洲看来却留下无法排解的遗憾，因为它违背了自己原来的创作本意。

《英雄虎胆》被列入“庆祝1958年国庆节献礼影片”，在全国上映后引起轰动，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隐蔽战线影响尤大，就连公安部长罗瑞卿后来在国庆10周年晚会上，见了
（上接６５页）《中国工人》杂志上发表。

1924年10月14日，邓中夏在送别李启汉赴湖南工作时，建议他改名为李森，并写《送启汉赴广州》诗一首，以壮行色，诗曰：“去罢！战士呀！我们是为群众而入牢狱的。

我们从牢狱出来，我们仍回群众间去。

战士呀！去罢！”短短几句，表达了为人民而斗争的豪情壮志。

在南京雨花台慷慨就义
1928年2月，邓中夏被派往香港，任中共广东省委代理书记。

2月末，由于密探得到密报，邓中夏在香港被捕入狱。

5月，经周恩来等组织营救，从香港出狱。

回到上海后，立刻得到前往莫斯科出席中共“六大”
的通知。

到达莫斯科后，和周恩来、
瞿秋白等一起筹办中共“六大”。

6月
18日，邓中夏参加了在莫斯科召开
的中国共产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
并当选为候补中央委员。

1930年7月19日，邓中夏从莫
斯科回到上海。

9月，在周恩来和瞿
秋白的支持下，邓中夏被党中央派往
苏区，领导红2军团和湘鄂西苏区革
命根据地工作，坚决地制止了立三路
线的执行。

1931年1月，王明篡夺
中共中央领导权后，邓中夏被撤销全
部职务，年底回到上海，等候中央的
发落。

1932年秋，党组织委派邓中
夏担任全国赤色互济总会主任兼党
团书记，从事国民党统治区的地下工
作。

1933年5月15日晚，邓中夏在
互济总会援救部部长林素琴家里研
究和布置工作时，被上海法国租界
巡捕逮捕。

邓中夏化名施义，据理力
争，还请律师史良等人帮助自己辩
护。

任凭敌人严刑拷打，他始终不暴
露自己的身份。

后因一同被捕的林
素琴经不起敌人的威逼利诱，供出
了邓中夏的真实身份，国民党中央
党部立即收买了法租界巡捕房，把
邓中夏引渡解往南京，押往南京国
民党宪兵司令部监狱。

在狱中，他以
共产党员的坚定信念和钢铁意志，
挺住了敌人金钱厚禄的利诱和严刑
拷打的摧残。

1933年9月21日黎明，在南京
雨花台下，邓中夏高呼着“中国共产
党万岁”的口号，为共产主义事业英
勇地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就义
时，年仅39岁。

■
于洋就叫“科长”。

影片还出口苏联、
东德等国，当时苏联已经解禁美国
影片，《英雄虎胆》在那里与“好莱
坞”打擂台，上座率击败了对手，苏
联报刊为“中国能拍出这样优秀的电
影”赞叹不已，有几位苏联观众专门
给八一厂写来热情洋溢的祝贺信，陈
播厂长特意把来信译成中文，一并装
存大镜框悬挂出来以示成果。

在来自各方面的反响中，最受
关注的乃是影片中曾泰与阿兰的关
系。

虽然阿兰在片中准确而言只是
个配角，说白了也只是匪首用“美人
计”对曾泰打入巢穴进行试探的一
个点缀，而且两者关系的表现尚属
模糊暧昧，但因这样的描写在当时
还是闯了“禁区”的，而且在银幕上
也极为罕见，加之于洋、王晓棠细腻
传神、刚柔相济的精湛演技，赋予角
色更多内涵和观赏魅力，因而“‘女
特务’爱上了我军侦察科长”，成
了吸引观众眼球和激发观看兴趣的
看点。

尤其是片中没有将阿兰这一
敌方营垒形象简单地平面化或妖魔
化，而是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来刻
画，力图触及其丰富而复杂的内心
世界，经过修改的结尾虽已成为一
种政治性的解决，但观众对一个丰
满艺术形象的感受不是单一的，由
此在《大众电影》《中国电影》等引
发分歧颇大的热议，有人认为这一
形象模糊不清，在处理上创作者犯
了严重错误，亦有人认为作者是要
创造突破概念化的人物，虽然处理
上还不够深刻，也是有所成就的。

由于江青亲自点名，《英雄虎胆》
“文革”中受到批判。

“文革”结束后，《英雄虎胆》重
返银幕，又像当年放映时一样产生轰
动效应，创下“复映片”发行拷贝全
国第一奇迹，天津有个观众竟看了
226遍。

至今仍被奉为军事惊险片经
典。

前些年该片曾被改编为长篇同
名电视连续剧，网友在微博上留下感
慨：“现在回看老片，发现当时演员
的演技、布景、道具，虽然没现在物
质条件好，但是更丰满，更真实好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