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的途径

试析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的途径
□李刚
（中共吉林省委党校，吉林长春130012）
摘要：东北地区制造业作为区域经济竞争力的代表，要继续发挥其区域经济增长推进器和新动能承载体的作用与功能，转型已成为必然选择。

当前，东北地区制造业正处于从结构失衡到优化再平衡的过渡阶段，转型需要逐步走出资源错配、比较优势陷阱和创新能力不足的困境。

在“建成先进装备制造业基地”
的转型目标和“‘加减乘除’一起做”的转型思想已经明确的基础上，如何选择适合东北地区制造业的转型途径成为关键环节。

只有通过资源供给侧改革，重新调整资源在行业、区域和企业之间的配置，通过体制改革激发企业活力和推动传统制造向智能制造转变，加大产业、企业和科技创新力度，才能实现东北地区制造业的转型目标。

关键词：资源错配；比较优势陷阱；创新能力
中图分类号：F42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7－8207（2017）07－0044－07
收稿日期：2017－02－10
作者简介：李刚（1971—），男，吉林长春人，中共吉林省委党校（吉林省行政学院）决策咨询研究中心副研究员，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理论与实践。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6年度全国党校系统重点课题“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的对策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东北地区制造业作为区域经济竞争力的代表，不仅是参与国内外产业分工的主导力量，也是转变发展方式的加速器，同时还是形成经济新动能的载体，更是经济增长的推进器。

但近年来，东北地区传统制造业面临着产能过剩、债务负担过重、比较优势弱化、在全国产业分工地位下滑的制约和挑战，而新兴制造业规模小、产能不足，制造业出现了结构性失衡，难以支撑区域经济的发展。

对此，急需实现传统制造向智能制造转型、资源驱动向创新驱动转型、制造业生产化向服务化转型、中低端产业向中高端产业转型，转型已成为制造业实现结构优化再平衡的必然选择。

“东北振兴十三五规划”将制造业转型目标确定为：“建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先进装备制造业基地和重大技术装备战略性基地”。

2015年7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东北视察时提出：“结构优化要多策并举，‘加减乘除’一起做”，这成为制造业转型的指导思想。

当前，在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的重要性、目标和指导思想已经明确的基础上，如何探寻适合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的途径成为关键环节。

一、东北地区制造业正处于由结构失衡到
优化再平衡的过渡期
（一）东北地区制造业处于新旧交替阶段
目前，东北地区制造业正在经历由结构失衡向优化再平衡转型的过程，传统制造业优势逐渐削弱，新兴制造业优势支撑能力不足，传统制造业与新兴制造业处于拉锯式交替之中，旧的结构体系逐渐瓦解，新的结构体系尚未形成。

从发展趋势分析，以水泥、钢铁、农产品初加工为主的传统制造业正逐步退出，但期间的反复过程必然会对东北地区整体经济发展产生重要影响，这也是当前东北地区经济发展陷入低谷的直接原因。

据相关资料显示，辽宁和黑龙江两
省传统优势产业的主营业务收入占本地区工业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分别从2011年的45．3％和61．4％下降到2014年的43．0％和56．3％。

［1］传统制造业主营业务的下降使东北地区经济出现了断崖式下降，2015年辽宁、吉林和黑龙江三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总额分别下滑38％、16％和58％，占全国GDP比重下降到8．7％，对经济贡献程度大幅降低。

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的GDP 实际增速仅为3．0％、6．5％和5．7％，滑出经济“合理”区间。

［2］而新兴制造业发展不足，难以在短期内填补传统产业失速后的发展空缺，2014年，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新兴产业主营业务收入占本地区工业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仅为4．82％、7．15％和4．72％，虽然总量规模不断增加，但是占全国份额呈“先降后升再降”的态势。

［3］传统制造业仍会在一个较长时期内，在某些领域或环节发挥重要作用，虽然其在东北地区GDP中比重的下降并不一定是线性的，但对经济发展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因此，在东北地区制造业的整体转型过程中，新旧产业之间的交替反映出制造业结构失衡向优化再平衡转化的特点。

（二）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是结构优化再平衡的过程
东北地区传统、落后的制造业退出历史舞台是一种不可扭转的趋势，而新兴的制造业又呈现出不平稳的发展态势，因此未来一个发展阶段，制造业转型需要实现传统产业的有序退出和新兴产业的平稳发展，而为防止制造业剧烈波动对区域经济产生更大的影响，结构再平衡将成为其主要目标。

事实上，在2003年，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战略刚一提出，传统、落后的制造业就开始启动退出程序，但由于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爆发，使这一退出过程出现反复性变化，传统产业呈现出产能过剩的特征，当前，需要重新启动新一轮的退出程序。

东北地区传统制造业退出—膨胀—再退出的发展进程表明，传统制造业发展的动能更多地来自于总需求的影响，其中投资需求对其影响最大。

2003年以来，东北地区投资额年均增长幅度超过30％，投资额增速以及投资占GDP比重均远高于全国平均水平，［4］东北地区的经济增长高度依赖于投资，投资是东北地区经济增长态势的关键性因素。

［5］因此，东北地区政府更多地采用政策和行政手段刺激来保证传统制造业的稳定运行，实际上是保障经济的稳定发展。

但是，随着我国经济进入到新常态，东北地区传统制造业的内在发展动力已难以支撑区域经济的发展，需要加快新兴产业的发展速度，以实现新的结构平衡。

要实现制造业的结构优化再平衡，一方面，需要传统制造业升级改造以创造新的内在动力。

严格控制钢铁、煤炭等产能过剩产业的新增产能，使一部分资源从产能过剩产业当中退出。

依托资源优势，延伸产业链条，提高资源深加工比重，提升精深加工水平，提高传统产业生产效率；另一方面，需要加快新兴制造业的发展步伐，通过工业化与信息化相互融合，重点推动高档机床、智能机器人等智能装备，填补传统制造业发展不足的空间，保持东北地区经济稳定发展的局面。

二、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面临的
主要困境
（一）制造业面临资源错配的难题
制造业转型需要改善资源配置结构和提升资源使用效率。

经济转型本质上是驱动要素从生产效率低的部门向生产效率高的部门转移，在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过程中则意味着生产要素要由传统制造业部门向新兴制造业部门，从传统制造业当中生产效率低的部门向生产效率高的部门转移，体现为新兴制造业部门和传统制造业当中生产效率高的部门要投入更多的资本、劳动力、技术和土地等要素，以满足这些部门快速发展的要素需求，这也契合了供给侧改
革的基本内涵。

但是，东北地区要素供给结构在传统制造业与新兴制造业、传统制造业中生产效率低的部门与生产效率高的部门之间错配，使传统制造业产能过剩部门和生产效率低甚至是无效率部门占用了大量的生产要素，形成资源错配难题，成为资源配置的“马太效应”。

东北地区制造业资源错配体现在区域、行业、企业等三个不同层次。

在区域资源配置上，东北地区各层级政府为了保持GDP的增长，以争取项目为载体，不断向传统制造业投资，尤其投向传统国有制造业企业。

2003年国家发改委确定100个东北老工业基地国债改造项目当中，辽宁52项，黑龙江37项，吉林11项。

［6］但从投资产出角度分析，辽宁投入产出水平并没有显著高于吉林和黑龙江。

正是由于没有全面均衡地考虑投资效益，一些地区新兴产业部门难以获得投资支持，从而导致出现了区域性资源错配。

在行业资源配置上，为了继续巩固重化工业产业格局，资源配置继续向这些行业集中。

以黑龙江为例，2003年国债投资的37项项目当中，总投资额达到136亿元，涉及机械装备、石油、化工、农副产品精深加工、医药、车船、冶金及稀土等传统制造行业，［7］相对而言，新兴制造业行业获得资源的能力较低，这又进一步导致了资源在传统制造业与新兴制造业之间错配。

在企业资源配置上，一直以来，东北地区非国有经济投资呈现出不断上升的趋势，而国有企业投资呈现下降趋势。

2003年，东北地区国有经济完成投资占全部投资比重的26．98％，私营经济完成投资占全部投资比重的22．69％，到2015年，国有经济比重为21．47％，私营经济为34．96％。

然而自2013年以来，东北地区已经出现经济回落态势，私营经济投资不增长或增长缓慢，其在全部投资中的比重一直维持在35％左右，没有明显的上升趋势，国有经济投资在全部投资中比重一直维持在21％左右，也没有明显的下降趋势。

在这种情况下，要稳定住投资增速，只能依赖政府和国有经济投资。

但从企业经营业绩角度分析，国有企业主营业务、利润和就业增长显著低于私营经济以及外商投资企业。

这说明，在东北地区经济发展面临增长速度回落的情况下，其更依赖于国有经济通过加杆杠的方式增长，而恰恰在东北地区国有制造业企业当中大部分是周期性行业，钢铁、有色、化工等又是产能过剩和严重亏损领域，比较而言，私营经济投资则显现的更加谨慎。

资源在区域、行业和企业之间错配必然会导致稀缺的土地、信贷等资源在传统制造业或生产效率低的部门继续沉淀，银行坏账率上升和国有企业债务率居高不下。

2015年，吉林银行业不良贷款率已达到3．68％，黑龙江银行业不良贷款率为3．6％，进入到集中暴露期。

［8］
（二）制造业受到比较优势陷阱的困扰
东北地区制造业的传统优势依赖于充裕的土地资源、电力资源和水力资源，依赖于丰富的粮食、油气、金属和非金属矿藏，依赖于产业基础、产能优势，依赖于传统国有经济与集体经济的体制优势，依赖于国家政策优势。

但事实上，多年以来东北地区制造业依赖的优势在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国家区域发展战略重心转移和国有企业改革过程中正逐渐削弱，日益显现出比较优势陷阱的困局。

比较优势陷阱有两种主要形式，一种是初级产品比较优势陷阱，一种是制成品比较优势陷阱，这两种形式的比较陷阱在东北地区制造业当中均有显著表现。

一是制造业初级产品比较陷阱。

从理论上分析，以资源加工为主的传统制造业在确立区域产业分工地位时主要依据的是比较优势战略，以农副食品加工、黑色金属和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石油加工等为主的东北传统制造业，由于资源丰富和产能突出，按照机会成本大小，可以确定该类型产业在国内或者国际分工中占有重要地位。

但事实上，由于
东北地区传统制造业主要运用资源优势参与国内外产业分工，因而只能获得较低附加值，并且由于原材料等初级产品需求弹性小，近年来又受到国际大宗商品价格下滑的影响，必然会出现产能过剩和低端环节锁定，从而出现初级产品比较优势陷阱。

二是制造业制成品比较陷阱。

从理论上分析，制成品比较优势陷阱一般出现在发展中国家以制成品替代初级产品阶段，在这一阶段主要是通过引进、模仿、接受先进技术外溢等手段促进产业结构优化升级并改善在国际或者国内的产业分工地位。

但这种发展模式过渡依赖技术引进，创新不足，不能发挥后发优势。

东北地区制造业具有比较优势的是装备制造业，包括重要的基础机械，重要的机械、电子基础件，重大成套技术装备。

目前，我国装备制造业已经形成了以环渤海和长三角的核心圈，东北和珠三角地区为两翼支撑，中部和西部地区为重要补充的发展格局。

［9］东北地区装备制造业比较优势在2003年已经出现了衰退趋势，当年东北地区装备制造业产值占全国制造业产值的6．88％（1990年则占到全国装备制造业产值的12．67％），长三角占到全国制造业总产值的32．4％，珠三角占到24．81％。

东北地区装备制造业具有的比较优势体现在产业基础良好，技术人才众多，但劣势表现为产业规模小，发展速度慢，获利能力低。

［10］而根据比较优势陷阱理论，东北地区制造业的比较优势主要集中在汽车制造、通用设备制造、专用设备制造业和铁路船舶航空航天设备制造业，事实上，东北地区具有传统比较优势的装备制造业在国内其他地区已经进入并已形成竞争优势，当这些制造业被其他地区所吸引时，东北地区原有制造业比较优势不断消失，特别是一些传统制造业已经形成了过多的投资沉淀，拥有的竞争优势日益削弱。

有研究认为，东北地区机械制造业、电气电子及光学设备、交通运输设备制造工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分工地位较低，对外贸易中表现出较为明显的比较劣势，并且这一劣势还存在恶化倾向，产业发展上更集中于低附加值环节，未能有效掌握产业链的核心技术环节和占据有利增值地位。

［11］
（三）制造业创新能力不足
当前，我国制造业正面临着由信息技术和移动互联技术飞速发展带来的产业变革压力，面临着经济进入新常态带来的产业转型升级压力，面临着发达国家再工业化带来的产业竞争压力。

［12］对于我国制造业的转型升级，2015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指出，要实施“中国制造2025”，使创新驱动成为引领和关键，加快从制造大国转向制造强国。

创新成为制造业转型的主要驱动力。

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也需要坚持创新驱动，然而当前，创新能力不足是制约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的主要障碍之一。

创新能力包括知识创新能力、制度创新能力、技术创新能力和管理创新能力等，其主要体现为科技创新、产品产出和专利产出。

在科技创新方面，2014年，东北地区的辽宁省、黑龙江省和吉林省在全国30个省及直辖市基础创新能力排名中分别列第8位、第16位和第20位。

其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的平均贡献率仍然较低；劳动生产力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也一直不高，这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东北地区劳动者素质普遍较低，仍以简单劳动为主。

［13］在专利产出方面，2014年，吉林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有效申请专利数1884件，辽宁省9055件，黑龙江省3052件，而最多的广东省达到126936件，江苏省73252件。

在产品产出方面，2014年，吉林省工业企业新产品开发项目2356项，占全国总数的0．62％，新产品销售收入1659．99亿元，辽宁省新产品开放项目8857项，黑龙江省3624项，分别实现新产品销售收入4036．96亿元和527．28亿元。

而江苏省新产品开发项目62306项，新产品销售收入23540．93亿元，浙江省新产品开发项目51466
项，新产品销售收入16507．86亿元。

东北地区在已有发展中已经累积了丰富的创新资源，但创新能力仍然不能支撑制造业转型的需要，究其原因，有学者归结为，东北地区理论创新能力大于实践创新能力，虽拥有众多国内一流的科研机构和一批高水平的高等院校，但是这些机构管理体制滞后，缺乏创新的积极性和主动性。

［14］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过程中除受体制机制的影响之外，还有一些结构性的原因也值得深入分析。

一是东北地区制造业创造价值能力受到显著制约。

一方面，传统制造业企业以国有企业为主体，多年来一直面临着国企改革的外部压力，解决企业办社会和下岗职工再就业的外部压力挤占了一部分利润空间；另一方面，原材料价格不断上涨又从内部进一步压缩了利润空间。

制造业企业利润逐渐被压缩也是导致企业技术创新投入不足的重要原因。

二是振兴东北宏观政策落实不到位的影响。

自2003年以来，历次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政策都十分关注科技创新，但是政策体系支持科研机构的项目多于企业，支持国有企业的项目多于民营企业，支持大型企业多于小型企业，支持研发项目多于科技成果转化。

三是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的自身动力不足，低端制造业还能创造盈利空间，通过减员增效和改善管理获得利润的方式比通过科技创新的方式更具示范效应。

虽然国家鼓励创新，但东北地区制造业仅处于创新的初级阶段，尚未达到成熟阶段。

三、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的途径
（一）解决制造业资源错配难题
制造业中的资源错配是一种病症，但不是顽症，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强调的“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便是针对当前中国经济结构性问题开出的最好改革良方。

［15］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过程中缓解资源错配产生的负效应需要从资源供给侧进行改革，重新调整资源在行业、区域和企业之间的配置。

⒈制定行业间差异化的资源配置政策。

东北地区制造业涵盖范围较广，不仅有装备制造业，也有医药制造业、食品制造业等其他制造业。

在制造业转型中，针对传统无效的资源配置，要积极发挥“减法”的作用，在中高端行业资源配置当中要发挥“加法”的作用，做好资源配置的“加减法”。

制造业资源配置由于发展阶段、产业结构和投入强度不同而不同，在转型过程中需要采取差异化的政策对资源配置进行合理引导，对于传统制造业当中的冶金、石油和机械制造等资本密集型行业，在国家对东北地区装备制造业转型目标的指导下，通过鼓励大规模技术改造，实现信息化与制造业的深度融合，发展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等形式改善资源配置效率，推动资本密集型制造业向高加工度化、高附加值化转型，中低端产业向中高端产业转型，避免产业间的低端雷同。

［16］对于铁路、船舶、航空航天、精密机床和数控机床等技术密集型行业，在国家不断强化资本投入的基础上，加快人才建设体系，推动形成新的结构性人口红利，解决劳动力资源配置问题。

⒉实施区域间兼顾效率与公平的资源配置政策。

东北三省不同区域中的制造业尤其是传统制造业已经处于生命周期成熟阶段甚至是衰退阶段，出现了资本与劳动力配置过度等现象，需要因地施策，通过财政及金融改革，将资源转向新产业、新业态集聚的，生产效率高的区域。

而对于经济相对欠发达但拥有新兴产业或者处于成长期产业的区域，应通过政策调整使资源配置向这部分区域集聚，从而解决资本不足和高素质劳动力短缺的问题，同时，还要降低这些区域的行业准入门槛，促进国内外产业向该地区转移。

⒊完善企业间平等的资源配置政策。

必须坚持多种所有制公平竞争，打破所有制歧视，释
放民营制造业企业的生产活力。

在国家出台“非公36条”和“新36条”支持民营经济发展政策的基础上，东北三省已各自出台了相应政策。

目前，应继续将其中细则明确化，进一步消除制度障碍，建立起信贷、税收等平等观念。

此外，还应推动产业集群发展，通过产业集聚实现分工、专业化和协作，在较大程度上克服要素市场扭曲，缓解要素错配程度和改善资源配置效率。

［17］同时，也可采用金融资源从享有特权的国有部门流向受到信贷歧视的私人部门而出现的“漏损效应”，实现国有与民营的竞争与合作。

［18］（二）巩固制造业比较优势
巩固东北地区制造业的优势，关键在于解决两大问题：一是需要激发在全国具有行业领导地位的国有制造业企业的创新发展活力，二是推动制造业由传统制造向智能制造转变。

⒈做强传统制造业。

从发达国家制造业发展的历史进程来看，传统制造业仍是发达国家产业发展的支柱，只不过与传统的发展模式相比较，目前发达国家的制造业尤其是传统制造业是与新一代信息技术、人工智能相融合的制造业。

在美国，钢铁、汽车、石化等传统制造业都已被纳入到先进产业之中。

在我国，从全国范围来看，东北地区在这些方面已经占据产业分工的地位，如果能够通过引进先进技术、人工智能、新材料和革新生产工艺等手段开发出新一代具有创新特征的产品，则仍然能够在行业当中占有较强的比较优势。

⒉推动传统制造向“智能制造”转变。

在中央提出的《中国制造2025》中，“智能制造”成为热门名词，许多省份也相应提出了智能制造的发展目标，并积极采取较强措施予以推行。

东北地区作为传统制造业基地，在推行“智能制造”的发展过程中政府应遵循技术和市场发展的基本规律，尽量避免采用其他省份的强刺激措施。

一方面，推进“智能制造”应发挥市场的主导作用，政府部门要加强分类指导，对于需要通过智能制造推动转型升级的行业者企业，政府应采取强刺激政策，而对于通过技术改造和加强管理能够提升发展水平的行业或企业，则不必采取强刺激措施而仅需要引导即可；另一方面，政府在制定相关政策时，对于实现智能制造的产业，要根据需要在关键技术方面加大投入，还要走出去、引进来，在发挥本地科研机构作用的同时，也要引进国内外的科技资源，以弥补本地资源的不足。

（三）提升制造业创新能力
⒈推动产业创新。

东北地区制造业产业创新核心是形成主业突出，支柱、重点和新兴产业层次结构优化的现代产业新格局。

一是形成装备制造业与其他制造业共同发展的格局，将装备制造业作为东北地区制造业转型的轴心，其他先进制造业作为制造业转型的支撑，巩固制造业传统发展优势，充分挖掘新兴制造业的发展潜能，积极发展新产业和新业态；二是提升高新技术产业发展能力，突出生物产业、新能源、新能源汽车、新材料、节能环保产业的发展优势，提高高新技术产业在GDP当中的比重。

⒉推动企业创新。

实现企业创新，关键在于提高企业的创新投入能力、产出能力和支撑能力。

提升企业的创新能力，实现体制、机制改革与创新，推进一批成长型的中小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使企业由传统管理模式向现代管理模式转变；促进企业实现生产过程升级和产品升级，实现细分市场，专注特色，形成精品，使企业发展战略由多元向归核转变；促进企业提升产能和配套能力，建立服务体系和营销网络，利用自身核心优势强化产业链条的上下游协同，提高行业中的话语权和占有份额，实现企业由低层次向高层次转变；加强品牌塑造，改进产品设计和推出新产品，实现核心产品和服务的价值增值，使企业由价值链低端向高端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