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音高系统的有声性和区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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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音高系统的有声性和区别性
第一篇:汉语音高系统的有声性和区别性
汉语音高系统的有声性和区别性
沈炯
提要有声性是语言外壳的有声实质,区别性是语言成分的本质属性。
有声性
和区别性结合使有声实体获得语言成分的身分。
语音的微观研究已经进入了有声外
壳所在的连续空间,属音理研究,因此语音特征并不是形式系统向下延伸的更小的离
散单元。
汉语声调和语调是互相独立的语音现象,都依赖音高,因此有解析方式和解
析规模的不同。
这是音理上的共存,跟音位问题不相干。
本文讨论: 1.音高和音高
曲拱;2.音高系统的有声性和区别性;3.关于代数和或“融合”关系;4.语调的韵
律性质;5.曲拱、音域和语音实体;6.样品解析与形式化处理;7.关于区别特征。
一、音高和音高曲拱
在声调、语调的研究中,音高概念是狭义的, 它专指语声准周期波的基音频率。
语声基频与声带声源的频率一致,也跟声带颤动的频率一致。
它们是形式的一致, 物理属性却各不相同。
说音高是弹性运动的声带振颤频率,并不确切。
语声基频并不稳定,它是随时间变化的曲线形式。
狭义的音高只在声带振动的时候才出现,因此它是断续的曲线形式。
所谓曲拱,就是指这种音高曲线。
声学仪器的电路或计算机的专用软件可以把音高客观地分析出来,还可以把它们的曲拱画在屏幕上或纸面上。
听觉能够从语声中直接分辨出音高来,因此音高可以用作独立的信息渠道。
音高听感是主观音高,它是物理音高按照听觉特性决定的方式
在主观里的反映。
作为声音的基本要素,音质、音高、音强和音长中任何一种因素都不能独立存在。
但是信息编码可以把它们分解成独立的信息波,因此它们都可以用成负载信息的实体。
音高渠道的信息波传递的是音高运动形式,具体来说就是那些曲拱。
把它们用成语音实体, 是得到听觉支持的。
调型是依据这种曲拱得到的语音模式。
作为语音学模式的调型,还有语音系统和社会标准的问题。
从声带弹性振动频率到语声音高到主观音高,是一个复杂的映射过程, 它们并不直接相等,但是都包含同样的模式化曲线形式。
模式化形式的社会标准通过人们的言语活动表现出来,又通过人们的听觉反馈保持稳定。
音高渠道的信息波贯穿声带振动到耳鼓振动的过程,在言语链外部环节中起负载部分语言信息的作用,也在言语链内部环节中通过经验、记忆和听觉反馈, 在音高模式的听和说中建立同一关系。
二、音高系统的有声性和区别性
声调和语调的有声性是言语有声形态的一部分,它们是(或主要是)音高渠道的信息波形式。
这种有声性是声调或语调分别具有语言学区别性的有声依据。
语声音高升降起伏滑动是一种量变,它是基音频率的变化。
构成语音学有声性的质变关节点是人耳能够辨别的社会标准, 它是人们共同经验的东西。
因此,男女老少经过有系统的“调谐”,努力向社会公认的平均标准靠拢。
也正因为有共同的努力, 社会标准才能被保持下去,形成规范化的力量。
语音学有声性或它的质变关节点是语言编码的基础, 站在它上面的是语言系统全部上层建筑。
正象视觉以基本图型为识别依据一样,听觉也有类似的有声图型处理功能(听觉映像、心理印象)。
器官条件为人类构筑了包括频率域(音质)和基频域(音高), 以及时间和强度在内的多维听觉空间,听觉图型从中呈现出来。
视觉处理有分割分析的特点, 它由对象特征、光源、视角和视网膜的黄斑等条件决定。
听觉能够区分出音质、音高、音长和音强四个渠道。
人耳可以觉察各频段的变化,但是不能把其中某个频段单独拿出来听, 因此说它是对频域作整体把握的。
在噪音背景中,人耳可以跟
踪特定声源的声音, 可见在时域连贯性的帮助下这种整体性也有一定的分割作用。
时域的分割也有一定的限度,几十毫秒以内的声学变化只能是一个听觉整合单元。
① 时域单元联结在一起有别于分离状态,也会形成某种整体的音感。
除此之外的听觉处理方式大都可以与视觉类比。
与音质音位相比,声调使用极简单的图型。
它可以有高中低之类的音区特征, 也可以有升降平曲的曲拱特征。
汉语声调既使用音区特征,也使用曲拱特征。
汉语轻音(轻声)只使用音区特征。
轻化(语流轻音)使饱满度下降,原有声调特征变得模糊, 因此轻化也是一种语音特征。
语声基频高一些或低一些一般不影响话语理解的任何细节。
大声说话提高嗓音、小声说话压低嗓音,那是宏观调节中的语声特征,不是语音特征。
微观调节中自然因素或偶然因素也会造成音高漂移,它跟有声性和区别性无关,不是语音因素。
宏观的或微观的漂移使语声样品呈现出变幻不定的有声形态来。
这种漂移是连续空间里很普通的事实。
对于语音学来说,区别声调的有声依据是音高的相对关系。
音域调节是另一种相对关系,借助它不但可以确定重音和语调核心的位置,而且还可以区分语调类型。
这两种相对性都是音理关系,它们是声调和语调有声性能够实现的重要条件。
有声性是指起语言学区分作用的有声实质,并不就是指那种相对性。
因此,有声性要用语音特征来具体说明,例如用声调特征或调型来说明声调的有声性,用语调构造和各构造成分的音域调节来说明语调的有声性。
在有声形态中语音特征最终表现为物理声学的质变关节点,并形成有声实体。
区别性是指语言系统赋予语音成分的本质属性或功能作用。
声调的区别性使声调能用成不同调类,用来分别语素音节。
语调的区别性使语调能用作不同的类型, 为语句添加功能意义或口气色彩。
因此很明显,有声性是声学外壳,区别性是语言学内容,它们是两种不同的概念。
把区别性看成有声语音外壳里的内容,这是相当抽象的。
它只是一定语音成分有别于同类其他成分的本质因素罢了。
有声性的音值无助于说明区别性的价值,也就是说除了偶尔使用的拟声等因素外,声音本身的自然形态跟语音价值已经没有什么联系了。
区别性的实际价值,只是系统赋予的系统中各种相互关系决定的特殊价值。
这是言语信息系统
跟各种自然信息系统的根本差别所在。
(从语音系统来看, 区别性只是同类语音成分彼此有别的语言学性质。
从整个语言系统来看,用作语素、词或词组后,它们还会有相应的区别性。
所谓语素、词或词组就是这样形成的有声统一体。
)
语音成分的区别性依赖于有声性。
有声性和区别性结合,使有声实体获得了语音成分的身分。
一般的说,有声性得到满足使区别性成立,否则就不成立,没有似是而非的可能。
因为语言信息的羡余量极大,下层丢失的语音可以“恢复”出来, 所以从高层有声性到区别性的转化,还可以借助语言机制其他复杂作用的帮助来完成。
所谓对比性,例如高音特征与低音特征的对立关系,仍然是有声性的相对关系,不是区别性的相对关系。
对比性跟区别性或功能无关,例如任何两个音位都说不上有什么对比的性质。
语义上或逻辑上的对比性更与语音无关。
三、关于代数和或融合关系
从元辅音到声调,各种已知语声图型都是听觉可以直接分辨的形式, 它们不需要复杂的演算推导就能被感知。
所谓直接分辨实际上就是图型的模式处理,不是代数和化解一类的多因
素还原。
代数和只能用在同质有声形态的自律变化之中,它跟有声性的质变关节点无关。
简单地说,语音学每一种有声性总是直观可闻的, 它是一种不需要听觉做复杂解析的信息波形式,它并不要求听觉具有模拟计算机的功能。
正是这种简截性质的配合使语音学有了它的全部科学性。
代数和是自然状态下相当普遍的量变关系,例如一定条件下两个作用力的合力。
这个一定条件很重要,因此必须是势均力敌的双方才能以代数和方式结合。
拿声调和语调来说, 它们是两种独立的语音现象,分别在音节层和语句层起作用, 因此即使在微观细节上可能用到代数和方式,在宏观整体上它们必须使用有别于代数和的方式。
如果两种语音以代数和方式结合,它们必定互相削弱对方的个性, 在整体上使有声性变得模糊,图型解析受到干扰,以至系统发生紊乱而遭受解体的厄运。
同样,字调和语调“融合”的主张也是不可取的。
按照这
些方式处理,语音特征失去个性甚或完全丢失, 语音的有声性和区别性难以形成统一体,也就不再成其为语音成分了。
因此, 直接可分辨的性质是汉语语调研究最重要的认识依据。
从这一点出发,引入声调音域的音理概念, 声调和语调直接可分辩的性质, 就可以从极其简单的语音事实里找到立足点了。
(这里说到的问题跟语音识别等技术中的某些理论或方法不相干,技术参数的多因素性质与听觉上的直接分辨是从不同角度来理解的。
)
以声调和语调为例,过去说它们都是一些升降形式,它们以代数和的方式结合。
语音事实反映出来的情形是这样的: 去声加“升、降语调”符合代数和说,其他声调加语调并不符合。
阳平加“升、降语调”并不是“升语调”多升一些,“降语调”少升一些。
上声加疑问,起伏变小,情况与阳平相似。
发音饱满的阴平一般不被语调改变成升降形式。
这些事实说明,在音高系统中声调和语调的整体关系不可能是代数和方式。
在一个音节范围内,各声调与语调的音理关系,只能用声调音域的调节来解释清楚。
四、语调的韵律性质
1985年我有一文讨论声调音域,它是通过声调聚合推导出来的概念。
文中认为它是声调和语调之间音高调节的中间环节。
语调的音理涉及这种音域调节,因此语调是声调之外的音高再调节形式,在音理上它们是不同的东西。
声调音域是音高问题, 该文也就不提音长等问题。
②1991年秋在北京大学召开的现代语音学研讨会上,我向与会者简要汇报了有关汉语语调模型的个人拙见。
稍后在厦门召开的中国语言学年会上,我汇报了“汉语语调模型刍议”一文。
它的修改稿在一年后得以刊出。
③
确定模型的时候我们必须尊重语音事实。
在这个模型里,语调是语句的音高类型, 这是基本点。
与此同时,它还把涉及语调功能的其他韵律作用(指音长、音强和发声因素)当作伴随现象列入语调范围,因此它是包括音长等因素在内的。
这样就把语调处理成有独立语音功能、有可分割出的一定独立音理范围的语音手段,超出这一范围的语音现象只能放到节律的大范围里去讨论了。
这种分割是为了化整为零化繁为简,使语调研究变得更容易更现实, 并不是给以后的研究划框框。
这样处理可以跟多数学者的意见取得一致,也可以跟国际同行的研究衔接在一起。
有时候我们会在某些问题上举棋不定,观点并非始终如一。
由此可见, 语调事实相当复杂,对语调的科学把握是个渐近过程,它是有反复的。
因此重要的结论要留有余地,并且接受时间的考验。
时长是重要的韵律因素,它涉及多种韵律成分的有声性,也涉及语音的自律变化。
疑问句末了的音节有加长的倾向,除了语调的调核、调尾和少数强语势音节外, 其他音节的时长减小,这种相对调节是语势配合的需要,它里边也包含语调信息。
在祈使句中,关键音节的时长比较短是绝对命令的特点,关键音节加长使口气变缓和。
又如在“真的呀!”真不象 '话!↑真不象↓“话!
里,几个“真”长短不同, 全句的口气也受影响。
这些变化应该放在语调范围内研究。
(三例中前两个用扬调。
后一个用高调冠+低抑调,调冠里的“真”是很短的, 它表示强烈不满的口气。
)④
在语调研究中,强度变化也很重要,但它不是简单的峰值变化, 而是强度峰值、过程等多方面配合的复杂变化。
疑问句句末音节主要是峰值后部分加长,峰值相对减弱, 峰值后总振幅缓缓衰减,其中低频音质成分明显减弱。
某些口气语调中也有这种变化。
“请”坐!”除了加长核心音节外,强度也用类似的变化,口气就变得特别婉转。
很明显,这些都是语调内容。
另外,假声和气声发音,喉化音和吸气音音段,以及停顿的配合等, 它们对语调的贡献也值得研究。
五、曲拱、音域和语音实体
所谓语音实体是一个音理概念。
语音学建立在离散语音单元的基础上,从这个角度来观察,声调的实体是指声调调型。
在实验研究中,特别是语声分析和合成中,我们直接把握到的实体是连续空间的音高曲拱,它是调型的有声样品,里边包含模式化的东西,但它本身并不等同于调型。
用样品来研究声调,必须区分这些相面。
很明显, 声调现象中被称为语音实体的东西应该作多相面的理解,不能简单看待它。
吴宗济先生用拱度转译contour,⑤ 它已经是模式化形式了。
我另用曲拱来表示它的样品
形式,以示区别。
对音高作模式化处理的语音现象有好几种,它们是声调和轻音(轻声)、各种语句重音和语调等,因此音高曲拱里包含许多层次的语音信息,不只声调一种。
我们所以把某些曲拱叫做声调曲拱,是从一个音节的规模,从最底层的声调调节两个方面来着眼的。
这样说也是承认声调认识史积累的知识,并且为目前讨论问题方便来考虑的。
语声样品里的声调曲拱(注意,不是声调,也不是声调调型)是低层和高层、音节音段和大音段共同参与调节的结果。
语句重音是一种高层调节形式,语调是高层大音段的调节形式,它们的语音实体是不同规模的曲拱。
在音理上它们跟声调有解析方式的不同,也有组合范围的不同。
从每一个音节来看,声调曲拱里都包含声调、重音和语调的信息, 但是只有声调和重音是以音节范围为语音单元的,语调却要用语句范围做语音单元。
(语句重音还涉及相邻音节,这里就不细说了。
)在研究工作中,从大音段的曲拱直接看出语调来并不容易, 因此要对它作解析处理,处理的基础是充当语音实体的曲拱,由此得到的音域调节形式是语音特征。
在言语交际过程中,语调音感也是那种曲拱的贡献,解析形式是语音处理的结果,因此后者只能被看成是语音特征。
声调音域并不是语音实体,它是理论假设的产物,是用来解释音理的概念。
赵元任先生用它来说明重音的音理。
⑥ 尽管它起语音特征的作用,它依然有别于语音实体。
这样说是因为,负载这种语音信息的实体仍旧是音高曲拱,不是音域。
或者说,这种解析因素包含在曲拱的相对变化中,包含在特征点的相对关系里。
例如阳平的升幅加大、高音点提高就是声调音域向上加宽的变化。
这是听觉可以直接分辨的变化,不必经过复杂的处理就能觉察出来。
这种音高变化是本音节或相邻音节直接比较的结果,并不完全依赖经验。
把声调或声调组合中的对偶关系和断层关系考虑进去,音域的调节就是直截了当的音高特征了。
声调调型也是曲拱的解析形式。
音高性语音实体是多种解析形式的共同基础。
把这种语音实体说成是声调曲拱,是因为最明显的、最基本的调节形式就是声调, 或者只是为了便于称呼。
在音高域不能同时有两条或更多条音高曲线,它只能有一个实体, 各种音高性的语音调节都要
以直觉可以把握的解析形式出现。
六、样品解析与形式化处理
所谓“基准”。
底层调节和高层调节是理论解析的顺序,并不是言语处理的顺序, 因此不存在所谓“基准”或“从何调节起”的问题。
在实际语言产品里声调和语调共时并存。
这种共存因素特别重要,也就是说,“孤零零”的声调或语调是不存在的。
如果要找一种典型形式,那么可以按语音学里说的用对方某种零形式作条件,去把它们描写出来,例如用声调聚合的方法求解声调音域,用正常重音和中性语调求解声调调型。
所谓“变体”。
在音高系统中共存的不同层面的调节涉及相应的解析因素,这是从音理上说的,与语音“变体”概念不相干。
不同的解析因素说明声调和语调分别有独立的语音形式,因此,不存在谁以谁为条件的变体问题。
具体地说,疑问句里的上声还是上声, 不是上声的疑问语调变体,它们只是声调和语调的音高性共时并存状态罢了。
语音变体是音位组合关系中处理语音实体变化的概念。
这是音位层的处理,而且是同一层面组合关系里的处理。
说声调语调有变体关系,是为音节本位语调观服务的,它使调型和调域性质的认识发生混乱。
悖理的命题。
如果观念里已经把音域实体化了,就必然会把曲拱和调域看成两个独立项目,因此会搞出许多叠床架屋的命题来。
命题之一是: 声调的特征既是相对固定的音域, 又是曲拱的变化,两者不可缺一。
这个调域被称之为“声调的调阈(调域)”。
命题之二是: 语调是句子平面上使用的声调,它另有“语调的调阈(调域)”。
按照“位置决定性原则”, 它只是句子末一节奏单位中重读音节的音高变化。
又按照“融合”的规定性,这一位置上的曲拱只是语调中保留的声调痕迹,从曲拱解析出来的音域倒成了实体,这只能是悖理。
实际上,在这种重读音节里,声调调型往往特别饱满,不带轻化痕迹,也没有变成“痕迹”的实质性迹象。
从听觉或实验结果看,句末那个重读音节声调的曲拱(或者说调型)变异很小,这是有口皆碑、有耳共闻的事实。
只要在它们上边不另加强调重音、对比重音或情感重音,它们的调型总是相当典型的形式,是声调调型研究的好位置。
任何说汉语的语音研究者都可以用切身经验来证实这一点。
在这里我们强调的概念是样品和音理,它们是语言单位形式化的有声依据, 但本身不是形式化的语音单位。
所谓形式单位,是语言学上层建筑的概念,最小的形式单位有音位,也有声调和语调,它们都是离散单元。
因此我们是在语音学区别性的意义上来说形式化的。
样品和音理是从有声性意义上来说的,语音样品还只是语言的有声原料, 它们是以连续形式出现的。
当我们习惯于高层分析方法的时候,切忌用形式化观念来处理有声形态里的问题。
所谓“变体”,正是滥用形式化概念的结果。
值得注意的是, 音理解析的不再是语音单元的下层成分,从音位“向下”挖掘的音理是有声性质,我们进入的已经是语音外壳部分了。
在那里形式规则无用武之地。
当然,有声性是为区别性服务的, 语言学理论必须通过这种关系来支配这一领域的全部研究工作,而不是把音理当作语言系统向下的延伸来设置框架, 更不能跨越有声性和区别性的界限来作任何形式推导。
七、关于区别特征
这里应该提到区别特征问题。
区别特征确实是形式系统向下延伸的成分,是当作码素来使用的离散化成分。
这种理论为语言学描写准备了比音位还小的元素。
很明显,它把形式化的处理扩大到音位之下了。
它从区别性的需要来解析有声性,也以此自足, 并不顾及有声实质的全部复杂因素。
它使用多重标准确定特征表,里边既有物理声学和听觉的标准, 也有发音生理的标准和其他标准。
多元标准说明,它的特征并不都是有声性方面的内容。
区别特征理论把音位跟语音特征联系在一起, 扭转了对音位作纯抽象理解的片面认识,这
是它的科学价值所在。
但是我们也要注意,从语音向下看把离散化强调到过分的程度, 对有声事实的解析就会出疏漏。
这里的关键就是要认清对象的性质。
也就是说,语音外壳与内容、有声性与区别性、连续性与离散性、音理与系统性,这些方面是在语音有声统一体内联结在一起的。
语言系统向下的离散处理总会有极限。
在语音研究中把语音特征与语音成分分派到对立面的两侧,把基础语音单元放在音位一级,可能会利多于弊。
注释: ① 参见Joos,M.Acoustic NGUAGE,vol.24,no.2,76页,1948。
② 指拙作“北京话声调的音域和语调”,见林焘、王理嘉等著《北京语音实验录》73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年。
③ 拙作“汉语语调模型刍议”一文见《语文研究》1992年第4期,16页。
④ 扬调和抑调的说明详见拙作“汉语语调构造和语调类型”,《方言》1994年第3期。
⑤ 根据听课笔记。
⑥ 见赵元任著《汉语口语语法》23页,吕叔湘译,商务印书馆,1979。
全文请见附件:
第二篇:汉语声调系统的发展
汉语声调系统的发展
汉语声调系统的发展
(一)中古声调和上古声调
中古汉语有平、上、去、入四个声调,这就是所谓的四声。
汉魏以后,由于反切的应用,学者们渐渐意识到汉语的语音构成中有声调这一因素不过把中古汉语声调正确地归为四类,是到了齐、粱的时候才完成的。
当时由于四声初发现,了解的人还很少。
梁武帝(萧衍)是一个有文化的人,还问什么是四声,就是一个证明。
直到陆法言《切韵》一书出来,把比较重要的汉字的声调全部确定之后,四声的知识才逐渐为越来越多的人所掌握。
中古汉语有四个声调,因为史有明文,而《切韵》一书又为我们提供了完整而确切的资料,所以是十分可靠的。
至于上古汉语有没有声调,如果有的话,有几个声调,由于文献不足,比较难以确定。
自清初以来几百年间学者们有种种不同的意见。
有人认为上古声调不太固定;有人认为上古声调的类别比中古的要少,比如有平、上、入而无去,或有平、上、去而无入,等等;有人认为上古声调和中古声调基本相同,只是在个别字上有差别。
在这些意见k中,我们觉得最后一种意见根据比较充分,因为它和上古韵文的押韵情况基本相符。
从《诗经》和《楚辞》的押韵情况看,在中古属于某一声调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