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河南乡试科场运作经费初探

●科举学丛谈——刘海峰主持
清代河南乡试科场运作经费初探
程 伟
摘 要：科举经费对科举考试的有效开展意义重大。

清代科举经费名目繁多，尤以考试过程中科场运作经费名目最多，不过就其大者而言，主要包括科场食用费和员役工赏费两项。

通过分析和探讨清代河南乡试科场运作经费开支情况，发现清代河南乡试科场运作经费不仅名目繁多，支出占整个乡试经费开支中比重最大，其经费支出情况还具有规范性、等级性和人文性特点。

关键词：清代；河南乡试；科举经费；科场运作费
科举是帝制时代中国规模最为庞大、考试时间最为持久的考试选才活动。

[1]清代规定乡试考官及各执事官役于农历八月初六日入闱，大多数执事官员至九月中旬乡试发榜后才能岀闱，这期间他们在贡院中大约忙碌一个多月的时间。

尤其是前十日，有数千上万名士子在闱中应试，并有数百上千名执事官役在场中从事考务工作。

规模如此庞大且持久的考选活动，自然需要有大量的经费支持才能保障其顺利开展和有效运作。

清代科举经费名目繁多，有考前考官和考生的路费、贡院的修缮费、考试过程中的科场运作费，以及考后的恩赏等项费用，而以考试过程中的科场各项经费开支名目最多。

不过，就其大者而言，主要包括科场食用费和员役工赏费两大经费开支。

本文分别就清代河南乡试这两项经费及其支出情况作一初步的分析与探讨。

一、科场食用费
在清代河南乡试科场运作的各项经费支出中，科场食用费是一项最大的经费开支。

这项开支主要包括两部分：一是闱中置办官役和考生饮食的费用，二是考场中置买生活与办公用具的费用。

从乡试饮食费用情况来看，考试期间除为贡院内的执事官役等考务人员提供饮馔外，还为参加乡试的士子提供必要的食物供应。

其中最大的开支要算考官和监临官的饮食费用。

根据《川闱供应》记载，监临官作为一等供给，每五日所供应的食物种类竟达到58种，除了饭菜外，光饮酒一项就有3种7坛，外加茶叶、烟草等项。

[2]另据《豫省文闱供给章程》记载，清代河南乡试两主考官每日常例供应食物9种，每五日外加食物32种，三次出题时，每次供给满汉全席2桌、南酒2坛，中秋节外加本酒2坛、各式月饼、水果、糕点等项；[3]而总理河南乡试的监临官每二日的食物供应竟达55种，包括海参、鱼翅等项。

[4]其次是监试、提调，乃至于各委员等董理重员的食物供应也都要整桌全席。

三是内外场的执事员役和兵丁，一般有二三千人之众，每日食物消费量是相当惊人的。

据《豫省文闱供给章程》记载，一科乡试誊录和对读二所的书手用白面，竟达37200斤，青衣夫达21000斤，厨夫、小夫、匠作、人役等用30000余斤。

再次是应试士子的饮食。

按照规定号军应为闱中士子提供必要的茶水饭食，虽然量不多，一般仅提供米粥等简单饮食，但因场中士子
作者简介：程伟，男，河南商水人，天津大学教育学院讲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教育考试与科举学 （天津 300354）
人数众多，所用食物数量也相当大。

据《豫省文闱供给章程》记载，清代河南乡试三场下来，士子食用大米达4220斤、粟米134石2斗5升。

[5]由此可见，清代河南乡试科场的食物消费量非常大，因此其经费投入自然也非常多。

从乡试考场中人员用具和办公用具来看，种类和数量也非常丰富多样。

根据《豫省文闱供给章程》记载，清代河南乡试两主考官公所的铺垫就有22种，陈设的木器和铜锡器分别达25种和39种，还有瓷器和银器7种，厨房的炉器具达18种之多。

此外，服饰、文具、书籍、药物等项用品种类也都很丰富。

其次是监临、监试、内外提调以及内外各委员等都配有相应的办公用具，包括桌椅、木柜、茶几、书架、笔架、笔墨、纸砚、床、帽架、灯盏、坐钟、中堂、地毯、箱子等各项办公和生活用具。

有些用量非常大，以道光朝为例，“会试用笔一万一千三百八十枝”，[6]其各省乡试用量也大体如此。

由此可见，清代包括豫省在内的乡会试的科场用具经费支出银两是相当可观的。

上述科场用具开支一般与闱中食物供应一起上报户部开销，通称为科场供给食用等项银。

关于河南乡试每科乡试食用经费的支出情况，笔者收集到乾隆和嘉庆两朝5科记载河南乡试户部核销情况的档案资料，兹分别将每科闱中食用费及其所占该科乡试总经费支出的比例列表如下（详见表1）：
表1 清代河南五科乡试科场食用费及所占总经费的比例表
序号科 次科场食用费（两）总经费（两）所占比例（%）1乾隆十五年庚午科3654.3988428.71243.36
2乾隆二十七年壬午科3517.38049.9443.69
3乾隆四十五年庚子科3150.247828.92740.24
4嘉庆五年庚申恩科570.5746946.6218.21
5嘉庆二十三年戊寅恩科3205769741.64
合计14097.51238951.2036.19
数据来源：以上数据分别来自傅恒等奏.题为遵旨查核乾隆十五年庚午科河南乡试一切供应等项银两事:乾隆十六年八月二十日[A].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档号：02-01-04-14620-011；傅恒.题为遵旨察核河南省乾隆二十七年壬午科文闱乡试供应布置用过各项银两事：乾隆三十一年六月二十七日[A].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档号：02-01-04-15836-008；英廉.题为遵察乾隆四十五年河南省庚子科文场乡试供应食物等项用过银两题销事：乾隆四七年九月初七日[A].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档号：02-01-04-17307-007；英廉.题为遵察乾隆四十五年河南省庚子科文场乡试供应食物等项用过银两题销事：乾隆四十七年九月初七日[A].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档号：02-01-04-17307-007；颜检.河南巡抚颜检题请核销嘉庆五年恩科乡试用过银两：嘉庆六年七月九日[A]//明清档案（第305册，档号：A305-70）.台北：联经出版社事业公司，1995：B172983-172989；英和.为河南巡抚题销戊寅科户部文场修缮供应食物等项银两一案户部查核议复事：道光元年九月六日[A].中国历史第一档案馆藏，档号：02-01-02-2994-013.
由上表可知，这5科乡试除嘉庆五年（1800年）庚申恩科外，其余4科所用经费银都在3000两以上，并且每科食用费占乡试总经费的比例均在40%以上。

由此，进一步印证了科场食用费是清代乡试经费支出中最大一项开支的结论。

嘉庆五年庚申科河南乡试科场食用费之所以较少，原因主要并不是该科为恩科乡试，而是因为该科试期在高宗驾崩的第二年，还在仁宗皇帝的丁忧期内，按照清代规制，应禁止乡会试一切筵宴活动。

[7]4-5根据史料所载，该科除停止宾兴和鹿鸣二宴席外，还不准打造恩赏用的金银花、杯盘，置办披红、彩旗等项。

[8]由此亦能看出，入闱时的上马宴和榜发后的鹿鸣宴食物供应等项所费银两在整个乡试科场食用费中所占比例是相当高的。

不过，由于恩科乡试相对正科乡试，科场器具备存能用者较多，可以不必通行置办，所以较之三年一试的正科自然为少，上述两恩科乡试的总经费开支也较正科为少，就不难得到解释。

但无论如何，清代河南乡试科场食用费在总经费开支中为最多的一项开支，应是没有异议的。

二、员役工赏费
如前所述，清代乡会试内场执事员役和外场番役兵丁，每科一般有二三千人之众。

就河南乡试而言，不计兵丁番役，仅场内执事员役的队伍也相当庞大。

例如，光绪二十年（1894年）甲午科河南乡试，有誊录生1100名、对读生140名、办事吏承52名、青衣夫360名、门皂14名、各色匠役79名、厨役50名、吹手16名，共计执事员役1811名。

[7]2数量如此庞大的执事员役队
伍，除了他们日常饮食和生活用具的经费开支外，还需要一批数额不菲且名目繁多的雇佣经费。

根据清代河南乡试各类执事员役的雇佣经费支出情况，大致可分为日常工钱等项费、临时雇佣等项费、公备赏赐等项费三种费用开支，以下分别对这三种费用开支情况作一论述。

（一）日常工钱等项费
上面提到清代乡试前后历经大约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需要一大批执事员役和番役兵丁从事相关的考务和服务工作，这些人员的日常工资开销清代各直省都定有非常详细的制度规定。

就河南乡试而言，根据《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相关规定的记载，这里分别将部分执事员役和兵丁的每日工资发放情况，具体列表如下（详见表2）：
表2 清代河南乡试部分员役和兵丁每日工钱明细表
员役和兵丁类型人数（人）每人每日支银数（文）
每日总支出银数（文）
搭建彩棚工匠
203006000火夫781007800泥匠或炉匠—100—炮手—100—打扫号筒小夫—60—推土小夫—60—打磨士子粥小夫
—60—掏井工——30000闱宿兵143507150搜检兵
80
50
4000
资料来源：河南贡院供给所辑.贡院大门外各处铺设器具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7册）.清光绪年间刻本;河南贡院供给所辑.攺规内办各项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8册）.清光绪年间刻本. 
由上表可知，清代河南乡试不同类型的考务人员，因其工作性质的不同每日发放的工钱不尽相同。

高者如搭建彩棚的工匠每人每日给钱300文，低者如打扫号筒小夫、推土小夫和打磨士子粥的小夫每日每人仅给钱60文。

其中兵丁因其数量较多，属于国家服役人员，有义务服役的性质，其工钱较员役为少，每人
每日仅给钱50文。

以上所列还是一般员役和兵丁日常工钱发放的情况，有些特定的人役，因其服务的执事官员职务高低不同，其发放的工钱也不尽相同。

这里将服役于监临院、提调处和外监试处的轿夫、号头和厨房工，从入闱起至岀闱止的工钱发放情况，分别列表如下（详见表3）：
表3 清代河南乡试监临院、提调和外监试处人役的工钱发放明细表
执事员役
监临院支付
（文）
提调处支付（文）
外监临处支付
（文）
类型
项目轿夫
每日工食钱
220024002400折大帽钱8000120009000换季钱8000——岀闱钱3000——号头
每日工食钱
10001000500折大帽钱—500500折虎皮
—20002000厨房工
每处工食钱
—
20000
20000
资料来源：河南贡院供给所辑.监临院供给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3册）.清光绪年间刻本；河南贡院供给所辑.提调、外监试供给款目[M]// 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4册）. 清光绪年间刻本.
由表3可知，服役于监临院、提调和外监试处的轿夫、号头、厨房工的工钱及相关费用支出不尽相同。

就轿夫而言，监临院每日轿夫的工钱和折大帽钱较提调处和外监试处略少，但是却发有换季钱和岀闱钱，两项合计达11000文。

从提调处和外监试处的情况来看，无论是轿夫的折大帽钱还是号头的日常工钱，提调处都比外监试高。

由此可以看出，员役的工钱发放并非同工同酬，因其服役对象官阶品级的不同存在一定差异。

（二）临时雇佣等项费
除上述较为常规的执事员役的工钱发放规定，清代河南乡试供应章程还对临时雇佣人役的工钱支出情况有详明的规定。

这些临时雇佣主要用于入闱前宾兴筵，乡试收工和揭晓，揭晓后鹿鸣宴等活动，以下分别对这两次宴饮活动、乡试收工和揭晓等临时雇佣员役的费用支出情况作一简要论述。

乡试入闱前三日，入闱后宾兴筵以及乡试揭晓后鹿鸣宴，执事官出行均要雇佣轿夫等人役，两次宴饮活动也都需雇佣大量的人役，每次活动都是计日支出工钱。

如内监试处，八月初四、初五、初六三天和揭晓后至鹿鸣宴止，雇佣轿夫每天需给钱2000文，号头每天需给钱500文，小伞长班每天需给钱300文，灯笼夫共2名每天需给钱300文。

此外，入闱和赴鹿鸣宴内监试处需雇佣人役42名，每人给钱80文，[9]提调和外监试处在入闱和赴鹿鸣宴分别雇佣人役44名和40名，每人每次发钱80文。

[10]由此可见，这些临时雇佣每人给钱虽不多，但因其人数较多，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除上述入闱和宴饮活动外，揭晓发榜因其在乡试活动中备受关注，揭晓后收工因场中物件和设置较为庞杂，均须雇佣大量人员。

这里将清代河南乡试各衙门收工和揭晓雇佣人役工钱发放情况列表如下（详见表4）：
表4 清代河南乡试各衙门收工和揭晓人役的工钱发放明细表
人役闱中官员轿夫工钱（文）
执事工钱
（文）
号头工钱
（文）
茶挑工钱
（文）
茶敬工钱
（两）
承办工钱
（文）
戈什工钱a
（文）
两主考110007000—————
监临官720036001000————
藩臬两司5500—400200—400300
学政55003500—————提调内外监试4800——————
粮道和河道4800—400200 4.8—300
开封府尹4800—2002004——
祥符县知县2400——————点名道府州县1000——————
资料来源：河南贡院供给所辑：两主考供给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1册）.清光绪年间刻本; 河南贡院供给所辑：贡院大门外各处铺设器具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7册）.清光绪年间刻本.
注：a 文中“戈什”为满语的汉音译，意为“卫护”或“侍从武弁”。

由上表可知，乡试揭晓河南乡试闱中及相关衙门的官员均须参加，他们一般都坐轿出行，但是不同级别的官员其轿夫给钱却不尽相同。

作为钦差大臣和操司文柄的乡试两主考官，轿子的规格最高，其轿夫给钱最多，每次达到11000文；其次是总理闱场的监临官，每次轿夫给钱7200文，其他各官依其品阶高低配置相应的轿子规格，轿夫也发给相应的数额工钱。

此外，在收工和揭晓时还雇佣名目较多的执事人役，也都发放数额不尽相同的工钱。

由上可知，清代河南乡试临时雇佣员役的数量较大，各雇佣员役依其服役官员的品级其费用发放具有明显的等级性。

（三）公备赏赐等项费
以上所述还主要是闱中员役劳动所得的工钱，除此以外，闱中各官员还会对执事员役有相应的赏赐。

大致分为总理执事官员的临时赏赐、公赏及过中秋节时的恩赏等。

从执事官的临时赏赐来看，主要包括监临官、内
外监试官、提调官等总理执事的备赏银、备赏钱、折损家伙钱以及赏赐剃头钱等，这里分别将清代河南乡试赏赐银钱情况列表如下（详见表5）：
表6 清代河南乡试各执事官公赏银钱明细表
员役或公赏项目银钱数员役或公赏项目银钱数员役或公赏项目
银钱数监临院武巡捕12两大门和二门钱2000文号房2000文监临院禀事官8两明远楼官弁1员1000文帮轿夫1000文监临院吏礼房12两瞭望楼兵10名
1000文伞扇夫1000文监临院跟班16两吹手1000文灯笼夫500文监临院三使2两至公堂办差4000文剃头钱1000文监临院剃头银2两至公堂站班人役2400文岀闱剃头钱4000文监临院人役3100文至公堂茶房夫1200文轿夫2000文随场吏8000文声门吏1000文厨夫1000文晓事吏10000文龙门口皂役500文茶炉钱1000文柬房6000文刻字匠役4000文弥封吏23名44000文
办差
6000文
刷印匠役
4000文
计银：52两、钱11.27万文
资料来源.河南贡院供给所辑.提调外监试供给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4册)，清光绪年间刻本.
上表显示，清代河南乡试总理执事各官均备有赐赏经费，如同前述基本上按照官阶的品级定有不同的经费额数。

以总理考务的监临官的恩赏银最多，其备赏银为20两，而其他总理执事各官均为12两，赏赐员役折损家伙钱和赏赐剃头匠的银两也均以监临官为
多，由此亦反映出清代河南乡试经费发放的等级性。

除乡试总理执事各官的个人赐赏外，清代河南乡试还对执事员役进行公赏，兹将公赏的人员、项目及银钱数列表如下（详见表6）：
表5 清代河南乡试各执事官备赏银钱明细表
备赏项目监临官内监试官提调官外监临官备赏银20两12两12两12两备赏钱—12000文12000文12000文折损家伙钱8000文6000文6000文6000文赏剃头钱
2两
2000文
1000文
1000文
资料来源：河南贡院供给所辑.内监试供给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2册）. 清光绪年间刻本; 河南贡院供给所辑.监临院供给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3册）.清光绪年间刻本; 河南贡院供给所辑.提调外监试供给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4册）.清光绪年间刻本.
由上表可知，清代河南乡试公赏的人员涉及面很广，从监临院巡捕到弥封吏一共有32项公赏费用支出。

其中公赏费用支出最多的要算监临院执事的员役，共计赏赐银52两，其他各类执事员役以不同项目赏赐
数量不等的银两。

由表6可知，清代河南每科乡试公赏银为52两、钱11.27万文。

由此可见，乡试公费赏赐也是一批不小的经费支出。

此外，因清代乡试一般在农历八月份举行，乡试
由上表可知，清代河南乡试有14类执事员役在中秋节得到赐赏，因其工作性质的不同赏赐的银钱也不尽相同。

最高者如轿夫和皂役赐赏8000文，最低者如把门兵丁、伞夫和扇夫仅给赐赏钱500文。

虽然中秋节恩赐的银钱并不多，但体现了清代河南乡试作为一种文化活动应有的人文关怀。

以上是对清代河南乡试员役的日常工钱、雇佣和赐赏等费用规制的简要介绍与具体分析，清代河南每科乡试员役工赏费用开支大约需要多少银两，目前鲜有人对此作深入研究。

笔者目前收集到两份有关清代户部核销河南乡试经费奏折中有相关记载，其中一科为乾隆十五年（1750年）庚午科河南乡试，该科乡试犒赏瞭望、兵丁、办事、书役等人役银为236两，打造金银花、杯盘、匠工、颜料、木炭等项工费银28.92两，
[11]
二者合计，是科河南乡试共支出员役和兵丁工费银
264.92两。

另一科为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庚子科河南乡试，是科乡试制备新举人青衣、呈送解部朱卷、纸张及书吏工食等项共用银286.03两。

[12]其中书吏等工食费应为该科执事员役的工钱，因为该奏折还同时列出是科乡试科场食用费用银为3150.24两，显然这里已经包括了书吏等人役的食用费。

由于这286.03两费用中包括置备新举人青衣和解送朱卷、纸张到礼部的路费，因此是科书吏等人员的工钱实际上要低于这一经费开支，不过考虑乾隆十五年河南乡试员役和兵丁工费开销情况，以及员役赐赏的费用开支情况，清
代每科乡试员役的工赏费应该在200两至300两之间。

三、结语
以上通过对清代河南乡试科场食用费和员役工赏费的分析和探讨，我们大致对清代河南乡试考试过程中科场运作经费有一个相对清晰的了解与认识。

从中可以看出，清代河南乡试科场运作经费虽然名目繁多，经费支出占整个乡试经费开支中的比重最大，但是其经费支出有着相当规范而严明的制度规定，但同时在不少经费开支方面因执事官员品级的高低体现出明显的等级性。

此外，清代河南乡试科场经费开支有时还体现出乡试作为一种文化活动应有的人文关怀。

总而言之，清代河南乡试作为国家抡才大典和一项重大的文教活动，其科场运作经费的支出情况体现出规范性、等级性和人文性特点。

参考文献：
[1]程伟.清代科举经费与科场供应管理制度探析[J].厦门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02）：75-83.
[2]四川贡院供给所辑.川闱供应[M].清刻本.[3]河南贡院供给所辑.两主考供给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1册).清光绪年间刻本.
[4]河南贡院供给所辑.监临院供给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3册).清光绪年间刻本.
[5]河南贡院供给所辑.攺规内办各项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8册).清光绪年间刻本. 
[6]宣宗成皇帝实录卷四〇三：道光二十四年三月壬午[M]//清史录（第45册）.北京：中华书局,1986：756.
表7 清代河南乡试中秋节赏赐银钱明细表
员役
银钱数（文）员役银钱数（文）
员役银钱数（文）轿夫
8000伞夫500文武巡抚跟役
2000值堂房1000扇夫500听差1000把大门兵丁500剃头匠1000内外茶炉工2000把二门兵丁500三使2000扫地夫1000皂役
8000
厨夫
2000
小夫
3000
资料来源.河南贡院供给所辑.监临院供给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3册).清光绪年间刻本
最后一场考试恰是八月十五日中秋节，此时本是场中执事员役阖家团圆的时间，他们仍在闱中从事考务工作，总理执事监临官会相应地赐赏一些银两以示慰问，
兹将清代河南乡试中秋节赐赏的人员及银钱数列表如下（详见表7）：
[7]佚名撰.（光绪）甲午科河南乡试仪节[M].清光绪二十年刻本.
[8]颜检.河南巡抚颜检题请核销嘉庆五年恩科乡试用过银两:嘉庆六年七月九日[M]//明清档案(第305册，档案号：A305-70).台北：联经出版社事业公司,1995：B172984.
[9]河南贡院供给所辑.内监试供给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2册).清光绪年间刻本.
[10]河南贡院供给所辑.提调外监试供给款目[M]//豫省文闱供给章程(第4册).清光绪年间刻本.
[11]傅恒等奏.题为遵旨查核乾隆十五年庚午科河南乡试一切供应等项银两事：乾隆十六年八月二十日[A].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档案号：02-01-04-14620-011.
[12]英廉.题为遵察乾隆四十五年河南省庚子科文场乡试供应食物等项用过银两题销事：乾隆四十七年九月初七日[A].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档案号：02-01-04-17307-007.
 （责任编辑：王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