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史诗》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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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伽美什史诗》读后感
清华附中G1613 谭梓欣
Part.1 神与人
古代的诸神与现代只处于人们信仰中的诸神不同,他们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人类的生活里,管理并干涉着人类文明的生息。

区别于诸神已经消退的时代,那个时代被称作“神代”。

在人类认知尚有限的最开始的时间里诸神在人间有着绝对的统治,但是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人类的认知以极快的速度增加着,这种增长又因为人类数目的庞大而放大了不知多少倍。

纵然是拥有强大力量的诸神也感受到了来自人类的威胁。

这种威胁不仅来自数目的庞大,更多的则是因人性无穷无尽的贪婪欲望而产生的变革力。

因这变革力神明感受到了恐惧——人类的世界终有一天将不再需要神明的管理与干涉,这之后诸神将被人类放逐。

此即为神代的末尾,诸神地位岌岌可危的时间段。

为了连系神与人而从天上打入大地的天之楔因此诞生。

Part.2 天之楔
拥有三分之二神的血统,三分之一人的血统,伟大的吉尔伽美什。

他的母亲是宁孙女神,他的父亲是上一任的乌鲁克王。

他作为完美的神之子而诞生,作为连系神与人的天之楔而诞生,他是拥有人类和神明双视角的新时代君王。

使用人类的方式,站在神明的视角,他将会成为贤明的君主。

因为他是诸神完美的作品,是知晓一切的全知全能之星。

Part.3 全知全能之星
吉尔伽美什是为了达成他人目的而诞生的作品——不仅仅为了生命的延续——那被附加上去的目的并非他自己的意愿。

他是被诸神利用的工具,是诸神用来对付人类的武器。

将更好的统治作为目的而赋予天之楔的全知全能却赋予了他职责以外的东西:灵魂与自我。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因为自己只是被创造出来利用的工具而自卑——他认为即使灵魂寄宿的身体乃是造物,但由灵魂觉醒出的这份“自我”绝非可以创造之物。

他自己即是他自己,因自身的感受而诞生。

全能的吉尔伽美什王将诸神的意愿置于不顾,将自己的意愿贯彻一切:他成为乌鲁克的王不是因为神明让他管理人类,而是因为他想要成为王,他不仅仅要成为人类的管理者,更要成为劝诫人类的暴雨狂澜。

他如同守护、裁定人类的严父,而非恐吓人类的神明。

由人类自身来进行管理,诸神的作用仅仅是恐吓与信仰罢了。

这是他的理解,是诸神到最后都没有明白的道理,也是他以独特的宽广视野所看透的人类自己未来的道路:不在神明的统治之下,而是由人类自己走出的人类自己的道路。

Part.4 被神抛弃,被人憎恶
吉尔伽美什拥有与其完美相匹配的傲慢,却也有与其完美程度相当的孤独。

非神非人,他在天地之间孑然一身,无人理解,无人知晓。

他对人类加以凛冽北风一般严苛的暴政,对神明表示无情的嘲讽。

人类不理解他的王道,神明不理解他的背弃。

于是吉尔伽美什被神抛弃了,他们已不望他的归顺,他们将昔日自傲的完美作品视为彻底的失败。

于是吉尔伽美什被人憎恶着,他们已不望暴君的悔改,他们将从前渴求着的从天而降的贤明君主视为敌人。

而吉尔伽美什本是认真尊敬着神明、爱着人类的。

Part.5 天之锁
为了将失败的作品天之楔带回天上,诸神的另一个作品——天之锁恩奇都诞生了。

他是创造女神阿露露将生命赋予泥土的产物。

诸神吸取了失败作品的经验,并没有给予他灵魂和认知。

他是单纯的神造兵器,不需要成为王的智慧,只需要能够打败完美的失败作品吉尔伽美什的力量。

可以说恩奇都只是一团拥有生命的土块罢了,他无休止地自由地奔跑在广袤的森林里,与野兽为友为伴,丝毫不知晓自己与吉尔伽美什相同的、非神非人的孤独。

Part.6 无知之殇
直到神造泥人遇见拥有绝世美丽的神妓,无知的生物总是被感受上的美丽吸引。

六天七夜的理解,以狂野换取美貌,以力量换取理性,以自由换取认知。

这样的认知是十分微弱的,浅显的,也许仅仅懂得面包可以充饥、麦酒可以解渴罢了。

比起吉尔伽美什无比强烈的自我,恩奇都的自我存在感微乎其微。

正因如此这位神造兵器才会一直有着身为兵器的自律。

仅仅认知上的差异便造就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对待自我的态度。

全知全能是吉尔伽美什的自傲之处,完美之处。

无知则是恩奇都的自卑之处,缺陷之处,以及罪孽深重之处。

Part.7 宿命之敌
天之锁与天之楔必将成为敌人,恩奇都必将站在吉尔伽美什王的面前挑战他的权威。

“以我之手,来拔除您的傲慢。


但恩奇都理解那是读作傲慢写作孤独的心情。

在诸神的剧本里这应是天之锁的第一场战斗也是最后一场战斗,是恩奇都所要履行的使命。

如果恩奇都赢了,那么天之楔被天之锁带回天上,人类继续着被神明的统治,别无他话。

如果恩奇都输了,诸神也许会再造一个兵器,若吉尔伽美什已成为不可逾越的水准,那这位乌鲁克的王将会一直保持着他孤高的诚意,如同暴雨狂澜般规劝着他所
喜爱的人类直到世界终焉。

所以平局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恰好最动人最温柔的艺术。

Part.7 宿命之友
本是敌对的立场——天之楔与负责将天之楔带回天上的天之锁,而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却因为同是非神非人的造物而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

他们的心理共鸣始于战斗力上的势均力敌。

恩奇都为自身责任和使命而战,吉尔伽美什因为遇见了值得的对手而以最高等级的认真程度来对待。

两个非神非人的生物相遇,彼此都是诞生以来初次有了棋逢对手的愉悦和兴奋。

无敌是寂寞的,遇到了值得一战的对手,即使立场是敌对的也会因为共有的寂寞而感同身受。

“同为神造”这份共有的寂寞,使得他们必将成为互相理解的挚友。

对于吉尔伽美什这似乎是可以轻而易举接受的事情,甚至对于一般人,不打不相识也是很常见的剧情。

但是对于恩奇都,认知有限的恩奇都,与吉尔伽美什王战斗是他的使命,与打了一架的宿命之敌成为挚友本不合常理,但是那种强烈的认同感在恩奇都的认知中已可以匹敌使命所占的比例,致使神造兵器天之锁很自然而然地坏掉了。

他不再是能够为诸神所使用的兵器,他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荣誉,自己的未来托付给宿命之敌。

在两人一起疯的日子里,恩奇都放纵友人顺从自己的欲望,也约束着以往那样嚣张的王。

王依然维持着那份傲慢,只是面对恩奇都的时候能够心平气和地听友人称呼自己为吉尔,也能半夜把友人摇醒给他讲述自己关于雪松林守护兽芬巴巴的预知之梦。

恩奇都是理解的,吉尔伽美什所维持的那份傲慢应当写作孤独,而这种孑然一身的感觉,唯有恩奇都能理解,能够尽他所能去化解王的孤独。

身为本不该拥有自我的神造兵器,也认为自己仅仅是坏掉的兵器而已,恩奇都所能做的也微乎其微,他能够让王感受到的,只有此世唯一的无法撼动的友情。

他们一起打败雪松林的守护兽芬巴巴,一起讨伐了导致人间洪水的天之公牛。

“虽然结果看起来会很无聊,不过已经这样决定了,你就一直陪我到最后吧!”
王有着相当的乐观和自信,他自信自己能够与友人一起看到世界的终焉。

Part.8 诸神的愚昧所在
诸神不明白人性,诸神不明白“自我”。

诸神不应给予楔灵魂,灵魂诞生自我。

诸神不应使锁无知,无知令使命动摇。

诸神不应创造完美的作品,完美无法获得更多。

诸神不应创造缺陷的作品,缺陷造成自卑的心情。

诸神不是全知全能,他们理应被放逐到人类的信仰中,成就他们奢望的完美。

Part.9 友之梦
雪松林远征中吉尔伽美什王的姿态将女神伊斯塔凛吸引,傲慢的王理所应当地拒绝了女神的求爱。

女神一怒之下将灾厄之物天之公牛放到人间。

神说,天之公牛是诸神的宝物,讨伐杀死了诸神的宝物是要遭受天罚的——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之中有一个务必要以生命的代价偿还他们的犯下的错误。

这一切都是由于吉尔伽美什的任性造成的不是吗?死去的理应是已背离神明的王。

但,恩奇都是神之兵器,即便坏掉了也是诸神创造的天之锁,是吉尔伽美什最信赖的武器天之锁,也是诸神制造的对吉尔伽美什宝具,是用于将天之楔带回天上的天之锁,他还有能够为诸神利用的最后一点价值。

他是会因为天罚最终崩落成砂石土砾的神造泥人。

诸神无法利用坏掉的武器实现目的,但赋予了泥土生命的神,也可以将生命从泥土身上夺去。

始终以兵器自律着的恩奇都觉得自己没有使主人眼眶湿润的价值,但他深知他曾是兵器的这一点已被吉尔伽美什改变。

“当然有价值,独一无二的价值!我在此宣告:在这世上,我的友人仅你一人。

这样的话——这价值即是永恒,亘久不变。


以王未来永远的孤独为代价。

啊啊,真是,罪孽深重啊。

友人在梦境里叹息。

在他的生命被夺走之后,还有谁能理解孤高的王?还有谁能陪伴王一同前行?
神赋予他生命,他诞生在世界上,神夺去他的生命,便是与诞生相反的死亡。

死亡是全知全能的王知晓却不理解的概念,这是第一次死亡在他面前展开了魔爪,夺走了拥有和自己力量相当的友人的生命。

王感到恐惧,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身为诸神完美的作品的不完美——人之子的血肉之躯终有一天会迎来死亡。

此即为无知的恩奇都罪孽深重之处。

如果他如同完美的作品吉尔伽美什一样拥有灵魂,便不会被神妓的美丽吸引;如果他不去以力量换取知性,便不会与宿敌成为挚友;如果他不曾给予孤高的王友情,便不会使吉尔伽美什感到恐惧;如果吉尔伽美什不曾恐惧死亡,他本可以如同恩奇都从未出现过一般,按照他自己的意愿继续作为人类的守护者与裁定者直到世界的终焉。

罪孽深重的恩奇都令全知全能的王感到了困惑,困惑的王妄图找回崩塌的完美。

诸神自以为是的完美作品也不过如此,和众生一样愚昧,并没有超出任何生物的智慧。

所谓的全知全能,也不过知晓一切已知晓的事物罢了。

由此看来,探寻永生也成了嘲讽的方式:作品本身的不完美,即是宣称其完美的作者的不完美。

诸神全知全能的谎
言败落了。

属于失败的没有灵魂的作品恩奇都的故事已经结束,即将开始的是属于“完美”的、拥有灵魂的真正的人类吉尔伽美什的故事,独自一人前行的故事。

崩落的土块无法再发出声音,雨声中空有王雷鸣般的啸叫。

Part.10 死之毒
死亡,是何等的可怕。

其可怕之处在于未知。

灵魂对于未知的事物本能的就是恐惧。

倘若人类知晓死亡的结局,知晓死后的去向,死亡就只是新生的开端。

可人类不知道,人类没有看透的力量;拥有看透一切的力量、自诩“全知全能”的诸神也不知道,有着永生之身的诸神不会迎来血肉之躯所惧怕的这个结局。

吉尔伽美什惧怕死亡,恩奇都之死只是理由之一,更多的则是他对于自己责任的坚守、对于“完美”的执著。

为了见证所见的终焉,为了维持自身的完美,吉尔伽美什务必要永生不死。

王踏上了前往冥界寻找永生的征途,与前往雪松林时不同,这次是一个人,没有母亲向空气神请求的祝福,没有臣民献上的面包和麦酒,没有最信赖的友人的陪伴。

是的,他是愚蠢的,是肤浅的。

但他仍然远远在愚蠢肤浅的神与人之上——他接受并承认着自己的肤浅与丑陋。

渡过冥界的生命之海,吉尔伽美什终于见到了传说中永生的贤者。

贤者虽然是人类,可永生的原因则是被列入了神籍。

吉尔伽美什否定了“因列入神籍而获得永生”的方式。

他厌恶着愚昧的诸神,自然不可能肯定这种永生的意义。

诸神不理解死亡,便用永生来逃避。

以永生之身存于世界,便不可能明白死亡的意义。

因为自身存在的意义被否定,贤者给吉尔伽美什指了另一条路,不必祈求安努神就可以不死的方法。

他告诉吉尔伽美什深渊中返老还童的灵草的存在,并指引他回归乌鲁克的道路。

他得到了回归少年时期的机会。

这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手中掌握着可以击败死亡的力量,半载浪荡也未遗忘乌鲁克城邦的王想到了他的子民,想到了他所热爱的人类对他的赞扬——被神明抛弃的他不想再被人类憎恶。

那样的赞扬,应当是人类察觉到他们的王理解了人类生命中重要的恐惧的喜悦。

此刻的吉尔伽美什注意到自己的仪容,在泉水里洗净多年的风尘,仿佛要精心地迎接着臣民对作为乌鲁克王的自己盛大的迎接。

顺从自身欲望的神之子从来都不会在意别人眼里的自己,他在意友人不是武器而是友人,在意自己就是自己,却不会在意自己被神抛弃、被人憎恶。

可吉尔伽美什开始在意了,在意臣民眼中的自己:他现在是乌鲁克的王。

从一开始就被讴歌拥有人类的视角,而直到那时他都不能算是真正的人类。

意识到这一点的王,仿佛作为人类重新诞生一般,感受到生命的愉悦。

这种愉悦是超脱了曾追求过的永生、超脱了打败死亡的灵草的愉悦,仅仅为了生命,因为诞生在这个世界而感受到的愉悦。

赞叹着,感谢着,对象不是将吉尔伽美什王这具完美的躯体创
造出来的诸神,而是属于吉尔伽美什自己的,灵魂与“自我”。

初次感受到的愉悦转瞬即逝,留给付出了所有的吉尔伽美什的只有无而已。

“并不是一无所有哦。


他又将这机会失去了。

放于岸边的灵草在不知何时被蛇偷吃,虽然没有获得不死,但是蛇自此获得了蜕皮的特性。

而留给吉尔伽美什的呢?
仅仅是一瞬间的喜悦,一瞬间的欢愉。

吉尔伽美什王总是自傲地笑着,可他又何时真正感受到快乐?和恩奇都战斗的时候吗?不,在友人崩解成再也聚集不起来的泥土之后与恩奇都的比试或者并肩作战都已成为王痛苦的回忆。

那位王者永远都是孤独的,连欢愉都不肯与他为友。

因为他的友人仅有一人,他以自己的孤独换取了恩奇都作为吉尔伽美什王的友人亘久不变的价值。

这样的痛苦,这样的变化无常,这顷刻间消失殆尽的脆弱,这样最终归于“无”的报酬——如同世事无常一般。

不同的是人世有得失,而吉尔伽美什作为诸神完美的作品无法再得到什么,无法得到友情,无法得到永生,他在付出一切之后所得的报酬只能是“无”。

无常,便是人世。

骑士王不会知晓儿子的背叛,光之子不会察觉女王下的毒药,决心成为正义化身的少年不会预见与未来自己的相见。

人世的故事不会四平八稳地进行下去。

无常,这便是吉尔伽美什下定决定一定要守护到底,见证到底的人世!永生之身又何尝能够理解这些?他再也没有畏惧死亡的理由,他无需永生。

他需要的只是被记录,被称赞,被歌颂。

他在这个时代作为人类诞生,感受到愉悦之后,又作为人类死去。

而直至吉尔伽美什王决意作为人类死去之时,他自以为完备的灵魂仍处于孩提时期。

在那一刻,花费了将近一生的时间,理解自己的完美,发现自己的不完美,王漫长的童年终于结束了。

Part.11 童年的终结
流浪了半生的吉尔伽美什终于回到了乌鲁克,昔日的繁华业已因王的抛弃而消散。

王重新整治好乌鲁克城邦,见证并参与了人类与创始女神的战斗,见证了神代的终结,见证了人类童年的终结,然后没有遗憾地死去。

冥界归来的王知晓自己的结局,更知晓在他寻找永生之旅中已覆灭一次的乌鲁克城必将遭受的毁灭,却还是义无反顾地与重新振兴的乌鲁克人一起选择了战斗。

此时的王并非暴君,而是诸神曾经期望的贤能君主。

经过冥界的历练,他作为真正的人类重新诞生,真正拥有了人类的立场。

然而身为贤王应有的所作所为与吉尔伽美什
本身奉行的“顺从欲望”主张明显是相悖的。

贤王背负的管理城邦的责任比起暴君背负的守护人类要更加现实,这时的他已是在战斗而非单纯地裁定了。

他不能再因为自己的肤浅丑陋抛弃掉他的臣民。

贤王是吉尔伽美什成长过后的状态,认识到自己的缺陷使他得以进步,也更加孤独。

对于昔日的挚友他属于一种感性上亲近而理性上远离的状态:他因再次完美而看透一切的双眼,他生命中唯一感受到的愉悦,都起源于恩奇都的罪孽——相遇相知相离。

他从未得到恩奇都给予他的友情。

诸神通过恩奇都之死使吉尔伽美什走上了某种意义上“曾经规划的正轨”——孤独而贤明的王者。

而在这“正轨”上的吉尔伽美什却没有按照期望站回神的立场,反而因为自己的所见决定彻底与诸神为敌。

他所看见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死亡和乌鲁克的覆灭,还有人类共有的结局:人世已经不需要诸神的庇护。

作为证明王筑起了乌鲁克城塞,而他的子民如他所期望地那样回应着他。

成为贤王并非意味着放弃原有的“顺从自己的欲望”的立场,所有事无巨细的管理、操劳都不是压抑欲望的表现,却正是其为了达成“守护人类”的目的必须做的事。

吉尔伽美什仍与从前作为暴君时做着同样的事情,只不过这次站在了人类的立场上。

神代必将终结,属于人类未来的道路必须要从孕育了生命的母亲怀里挣扎出来。

即使知晓战斗不会胜利,即使知晓自己的灭亡。

吉尔伽美什王明白,人理之光不仅仅因为乌鲁克城邦而不熄,乌鲁克覆灭了,广袤的大地上依然会有其他的文明延续人理的星星之火,而自己的所得,此刻完美的他不需要所得,这是他造就看透了的。

至此,神代宣告结束,诸神失败得彻头彻尾的计划终于将自身引导向末路,经由他们所制造的楔与锁。

他们终于被放逐,不管是去了四次元空间还是人类的信念里,无法干涉人类的他们真正成为了完美之物。

而这无关人类了。

人类漫长的童年到此也结束了,他们将走上吉尔伽美什所看见的、人类未来无关诸神的、属于人类自己的道路。

而乌鲁克的吉尔伽美什王只需要以纯净之身长眠,一直,一直到人类跨越他的星庭,驶出暗沉的大海,到达他所见的终焉。

这是王临终之前的梦境。

Part.12 英雄王
吉尔伽美什如同他所期望的那样被后世传颂。

他被称作英雄王,被他所热爱着的人们歌颂丰功伟绩,谱写成宏伟的叙事诗,记录在天命的黏土板。

英雄王并非是人类史上第一个王,但英雄王是人类史上第一个英雄。

即所谓王中之英雄,英雄中的英雄王。

他第一个被记载下来,被史诗传颂,以文字的传承能够清晰地呈现透过时光的悲伤、愉悦、成长与使命。

吉尔伽美什何以被歌颂为英雄?
统领圆桌十二骑士的骑士王是英雄吗?不是,他是一心为了子民为了国家的无私王者。

率领军队远征只为奢望见到那大陆尽头之海的征服王是英雄吗?不是,他是充分享
受着王的身份的勇者。

与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一样是神的造物、拥有足以与他匹敌的强大力量的恩奇都是英雄吗?不是,他只是意外获得了如同星光般璀璨之物的兵器罢了。

吉尔伽美什,是第一个敢于反抗神明的。

身为神之子他充分展示了他的叛逆,身为人之子他充分以自己的行为嘲讽着神的无知和愚昧。

神统御人类的年代,他亲手揭开了神拥有的“人性的不完美”,又亲手将这样的年代送上末路。

他是诸神的英雄,他将诸神放逐到只有完美的信念中;他是人类的英雄,他将人类自己的道路看破。

知道长处,却不加承认;知道短处,却不加悔改。

他是——人类最古老的,英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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