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书卷二十九·申屠刚鲍永郅恽列传(6)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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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书卷二十九·申屠刚鲍永郅惲列传(6)
原文
后汉书卷二十九·申屠刚鲍永郅惲列传(6) 建武十一年(35),征为司隶校尉。
帝叔父赵王刘良是贵重的尊亲,鲍永因事弹劾刘良为大不敬,由此朝廷肃然起敬,莫不警戒慎重。
于是招扶风鲍恢为都官从事,恢也抗直不避强暴。
帝常说: 贵戚们应该收敛,以避二鲍。
其威惮如此。
鲍永行县到霸陵,路经更始墓,引车到东北墓地,从事劝谏他不要去。
鲍永说:我曾北面以侍更始,岂有过墓不拜的道理,虽由此获罪,我也有所不避的。
于是下拜,痛哭尽哀而去。
西至扶风,杀牛上苟谏墓冢。
帝听到了,心里有些不平,问公卿道: 奉使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太中大夫张湛回答说:仁是行为的根本,忠是义的主骨。
仁不遗旧,忠不忘君,这是很高尚的行为。
帝的意见于是消散了。
后来大司徒韩歆因直言被罢官,鲍永固请免其罪不得,以此违背帝意,外出为东海相。
又以测量田地不实,被征,诸郡守多下狱。
鲍永到达成皋,诏书迎拜鲍永为兖州牧,于是便道上任。
任州牧三年,病卒。
史官评论道:鲍永对故主更始谨守忠义,这就可以侍新主了。
他以其部众受宠于光武为耻,这就可以受大宠了。
至于言者虽诚心,而闻之者没有理解,这岂不是歌颂苟进之言,易以情纳,而正直违背人意之言,难以让人理解吗?如果能够循着道理来解释利害,居心方正以从义理,
那就是君子的度量了。
郅恽传郅恽字君章,汝南郡西平人。
十二岁失母,居丧悲痛过礼。
长大后,能理《韩诗》、《严氏春秋》,明天文历数。
王莽时,寇贼时常发生,郅恽仰占玄象,叹对友人说: 现在镇星、岁星、荧惑都在汉分翼轸之地域,去而复来,汉必然再次受命,福归有德者享用。
如有顺从天意发表策略的人,必成大功。
当时左队大夫..并素来喜爱士子,郅恽对他说: 当今天文展示的迹象,智者以之昌盛,愚者以之灭亡。
以前伊尹自己卖身以求辅弼商汤,终于立功全人。
我郅恽不量力,敢效法伊尹的轨迹,应天人之变。
明公倘若不怀疑,使成就天德。
..并感到奇怪,就暂任他为官吏。
郅恽不拜见,说:以前周文王举拔吕望于渭水之滨,高宗访傅说于岩筑,齐桓公曾被管仲射钩但能以他为相,所以能立丰功烈绩,成为元勋。
没有听说吕望傅说管仲,可以任以吏位的。
不是窥天的人是不可以与他图谋长远之计的。
你不肯授骥以重任,骥也俯首裹足而去了。
于是不接受任命。
西到长安,就上书王莽说: 臣听说天地重其人,惜其物,所以运北斗,垂日月,天地造化品物,如陶匠之成众品,天豫设图录之书,显明帝王之年代。
汉代历运久长,孔子生为赤制,不使愚惑,残人乱时。
聪明的人顺以成德,愚蠢之人逆以取害,帝位是由命运决定的,不可虚得。
上天垂下儆戒,想使陛下觉悟,回到臣子的位置,以转祸为福。
刘氏受命于天,命长而未绝,陛下当顺其时之盛衰,取之以天,还之以天,可以说是知命的了。
如果不及早设法,那是成为窃取帝位了。
且尧舜不以天之显示而自与,而禅位于人,陛下何必贪那种不是天显的位置以自累呢?天是陛下的严
父,臣是陛下的孝子。
父教不可废,子谏不可拒,请陛下留神。
王莽大怒,即将郅恽收捕诏狱,劾以大逆不道之罪。
但因郅恽所言是依据经谶,难以一时加害于他,因使黄门近臣威胁郅恽,要他自诉狂病发作时精神恍惚,一时胡言乱语所致。
郅恽就..目大骂说: 我说的都是天文圣意,绝不是狂人所能捏造出来的。
于是系狱直到冬天,恰逢赦令得以出狱,就与同郡郑敬南逃到苍梧。
建武三年(27),又到庐江,因遇积弩将军傅俊东征扬州。
傅俊素闻郅恽之名,以礼聘请他,崇尚他为将兵长史,授以军政之权。
郅恽于是誓众说:不要攻人之不备,困人于灾难,不得断人肢体裸人形骸,不得奸淫妇女。
但傅俊的军士仍发掘冢墓陈露尸体,掠夺百姓。
郅恽劝傅俊说: 以前周文王不忍陈露白骨,周武王不以天下易一人之命,所以能获天地的报应,战胜殷商如林的军队。
将军如何不师法文王,而犯违反天地的禁令,多伤人害物,虐及枯尸,取罪神明?现在不谢天改政,无以全命。
希望将军亲率士卒,收养伤者安葬死者,对被残暴者痛哭安抚,以证明发冢掠夺不是将军的本意。
傅俊听从了,百姓由是悦服,所向都下。
建武七年(31),傅俊还京师,而上论之。
郅恽耻于以军功取得官位,就辞回故里。
县令屈身崇礼,请以为门下掾。
郅恽友人董子张,父亲以前被乡人所害。
董子张病倒,临终前,郅恽前往看望。
董子张将死,见郅恽,抽噎不能言。
郅恽说:我知道你不悲天命,而痛恨仇之不能报。
你在世,我思虑此事但不须由我动手;你不在,我为你手刃仇人。
董子张只是望着他而已。
郅恽即跃起,领客拦截杀仇人,取仇人头以示子张。
子张见了就绝了气。
郅恽因而到县,以杀人自首。
县令应之迟缓。
郅
恽说:为友人报仇,这是我的私情,奉法不私,这是君的忠义。
亏君以生,不是臣子的节义。
因而从公堂退出自往监狱。
县令光着脚追郅恽,没追到,于是自己赶到监狱,县令拔剑对着自己以要挟郅恽说:你如果不跟我出去,我就自刎以表明我的心迹。
郅恽以此得出,因病离去。
很久以后,太守欧阳歙请他担任功曹。
汝南地方旧俗,十月飨会,百里以内的县都要带着牛酒到府里宴饮。
行完飨礼后,欧阳歙教道: 西部督邮繇延,天资忠贞,禀性公正适宜,摧破奸凶,政事不严而理。
今与众儒共论繇延的功劳,显之于朝廷,太守敬重嘉奖他的治绩,特以牛酒养其功德。
主簿读教,户曹引繇延接受赐赏。
郅恽在下座变色而前说:主礼人举觥,以君之罪,告谢于天。
按繇延资质贪赃邪恶,外表方直而内实柔弱,结党营私交结奸佞,欺罔上级坑害人民,处所荒秽紊乱,怨恨邪恶并作。
官府以恶为善,卿士们以直从曲,这是既无君,又复无臣,郅恽敢再拜奉觥请饮。
欧阳歙脸露羞色,不知如何对答。
门下掾郑敬进言道:君主贤明臣言就正直,功曹的话很恳切,这是郡守的功德啊,能不受觥饮酒吗? 欧阳歙心意稍为宽解,说: 这实在是我的罪过,恭敬奉觥。
郅恽于是脱帽谢罪说: 以前虞舜辅佐唐尧,处置了四个不听约束的首领而天下都心服,谗言不用,大奸佞就行不通了,所以能用忠臣作为股肱,《尚书》上有歌赞颂。
郅恽不忠,使奸佞昭彰,像豺虎一样的贪佞之徒从政,既诽谤了你,又对众声讨了繇延的罪过,我的罪是最大不过的了,请把我和繇延一起收捕起来,以明好恶。
欧阳歙说:那就更加重了我的罪过了。
于是就罢宴而散。
郅恽回府后,请了病假,繇延也自己退去。
郑敬与郅恽向来很好,看到他的话得罪了欧阳歙,就邀郅恽去见他,说:你府廷与
繇延相争,太守并未采纳你的意见。
繇延虽去,其势必将回来。
不隐瞒自己正直的心肠,这是三代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