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发人员工作压力与工作倦怠的关系--工作自主的调节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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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ꎬ 很多研究者倾向于从工作需求、 工作控制、
社会支持、 工作资源的角度解释工作压力和工作
倦怠之间的关系ꎮ 其解释理论主要包括工作要求 －
具有不同工作自主性的研发人员ꎬ 其工作倦怠是
否存在差异? 这对于验证工作自主在工作压力和
工作倦怠关系中的作用具有理论上的意义ꎻ 同时
对于预防和降低研发人员的工作倦怠、 提高工作
倦怠之间ꎬ 工作自主能起到负向的调节作用ꎬ 因
务的过程中ꎬ 员工在工作计划、 工作决策和完成
为它使个 体 更 容 易 获 得 资 源 来 处 理 压 力 性 情 境ꎬ
方法等方面能自由安排的程度 [１９] ꎮ 有关工作自主
同时也有更大的离开压力环境的可能性ꎬ 可以防
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ꎬ 在从事自主性较强的工作
摘 要: 本研究利用全国层面的研发人员问卷调查数据ꎬ 分析这一群体工作压力、 工作自主与工作倦怠
三者之间的关系ꎮ 研究发现ꎬ 工作压力与工作倦怠 ３ 个分维度均显著正相关ꎬ 与情绪衰竭和工作怠慢的相
关程度较高ꎬ 与低工作效能的相关程度较低ꎮ 工作自主与工作倦怠 ３ 个分维度显著负相关ꎮ 工作自主在工
(２０１６ＤＣＹＪ０３) ꎮ
收稿日期: ２０２０－０５－２６
作者简介: 石长慧 (１９８３－) ꎬ 男ꎬ 湖南安乡人ꎬ 博士ꎬ 副研究员ꎬ 研究方向为科技人才政策ꎬ 社会心理学ꎮ
通信作者: 王卓妮
第 ２ 期 (２０２１ 年 ２ 月)
１３３
中国科技论坛
０ 引言
教师、 医生和护士等与人打交道较多的职业从业
个体对压力源施加的控制程度会影响该压力源的
行为和生理效应ꎮ 高度的控制和自主权与低水平
的工作倦怠有关 [２７] ꎮ 也有研究指出ꎬ 工作自主在
工作压力与工作倦怠之间没有调节作用ꎮ 这表明
工作自主在工作压力和工作倦怠关系中的作用仍
有待进一步考察ꎮ 本文认为ꎬ 在工作压力和工作
作自主属于决策维度ꎬ 指在完成被分配的工作任
机制ꎮ 也即是说ꎬ 工作控制在工作压力源与心理
下降ꎬ 导致自我怀疑和无力感 [１８] ꎮ 由此ꎬ 工作压
健康之间存在调节作用ꎮ 依据这一理论ꎬ 有研究
基于以上分析ꎬ 提出假设 Ｈ１ａ: 研发人员的工作压
调节作用 [２６] ꎮ 而神经精神病学的新近研究也表明ꎬ
力越 大ꎬ 工 作 怠 慢 程 度 越 高ꎬ 工 作 效 能 感 越 低ꎮ
关于工 作 压 力 与 工 作 倦 怠 之 间 的 关 系 问 题ꎬ
在组织层面的众多工作资源中ꎬ 工作自主是
早期的研究者认为工作倦怠发生在专业助人行业ꎬ
较为重要的一种ꎬ 尤其是对于研发人员而言ꎮ 因
源自文库
因此把它看成是一种特殊形式的工作压力ꎬ 是不
为作为知识型员工ꎬ 研发人员的工作独立性和自
可调和的压力反应产物 [１３] ꎮ 但是更 多 学 者 认 为ꎬ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Ｒ＆Ｄ ｐｅｒｓｏｎｎｅｌꎻ Ｊｏｂ ｂｕｒｎｏｕｔꎻ Ｗｏｒｋ ｓｔｒｅｓｓꎻ Ｊｏｂ ａｕｔｏｎｏｍｙꎻ Ｍｏｄｅｒａｔｅ ｅｆｆｅｃｔ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项 目 “ 我 国基 础 研究 人 才队 伍 学 科结 构 研究” ( Ｌ１６２４０３８) ꎬ 中 国 科学 技 术 协 会 调 研 项 目 “ 科 技 工 作 者 心 理 干 预 机 制 研 究”
的工作压力源ꎬ 需要个体调动各方面的资源加以
精力衰竭的综合症状ꎮ 它包括 ３ 个维度: 情绪衰
应对ꎬ 并持续不断地进行身体和心理上的努力和
付出ꎮ 如果个体资源有限、 应对困难ꎬ 就会感受
工作倦怠 ( Ｊｏｂ Ｂｕｒｎｏｕｔ) 是指个体由于长期处
竭、 工作怠慢和低工作效能 [１２] ꎮ 情绪衰竭是指个
负面态度和行为的形成与发展ꎬ 而工作压力并不
调节作用 [９－１０] ꎮ 这显示工作自主在工作压力和工作
大量实证研究表明ꎬ 工作压力与工作倦怠显
制) 在二者之间有调节作用ꎬ 但更多研究发现没有
倦怠关系中的作用仍有待进一步考察ꎮ
此外ꎬ 目前对于职业倦怠的研究仍然主要以
一定伴随这些变化 [１６] ꎮ
著正相关ꎬ 倦 怠 程 度 随 工 作 压 力 的 增 加 而 增 加ꎬ
主意识较强ꎬ 偏好自由、 灵活的工作方式
[８]
ꎬ 对
工作压力与工作倦怠既有联系又有区别ꎬ 其区别
工作自主有较高要求ꎮ 众多研究表明ꎬ 工作自主
表现在概念、 研究维度、 反应时间长短等多个方
ꎬ 但是关于
面 [１４] ꎮ Ｍａｓｌａｃｈ 等认为ꎬ 工作压力本身并不一定会
的负面作用ꎬ 目前的研究没有一致的结论ꎮ 有研
作压力与情绪衰竭、 工作怠慢的关系间有显著负向调节作用ꎻ 在工作压力对低工作效能的影响中有显著
的增强调节作用ꎮ 基于研究发现ꎬ 讨论相关的理论涵义和应用价值ꎮ
关键词: 研发人员ꎻ 工作倦怠ꎻ 工作压力ꎻ 工作自主ꎻ 调节作用
中图分类号: Ｂ８４９ 文献标识码: Ａ
Ｗｏｒｋ Ｓｔｒｅｓｓ ａｎｄ Ｊｏｂ Ｂｕｒｎｏｕｔ Ａｍｏｎｇ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Ｒ＆Ｄ Ｐｅｒｓｏｎｎｅｌ
ｅｍｏｔｉｏｎａｌ ｅｘｈａｕｓ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ｃｙｎｉｃｉｓｍ Ｔｈｅｒｅ ｉｓ ａ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 ｅｎｈａｎｃｅｄ ｍｏｄｅｒａｔｉｎｇ ｅｆｆｅｃｔ ｏｎ ｔｈｅ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ｏｆ ｗｏｒｋ ｓｔｒｅｓｓ ｏｎ ｒｅｄｕｃｅｄ ｐｅｒｓｏｎ￣
ａｌ ａｃｃｏｍｐｌｉｓｈｍｅｎｔ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ｆｉｎｄｉｎｇｓꎬ ｔｈｅ ｒｅｌｅｖａｎｔ ｔｈｅｏｒｅｔｉｃａｌ ｉｍ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ｓ ａｎｄ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ｖａｌｕｅｓ ａｒｅ ｄｉｓｃｕｓｓｅｄ
２０１９ 年互联网企业内较为常见的 “ ９９６ 工 作
制” 引发社会的广泛热议ꎬ 人们批评超负荷工作、
强制加班的 “ ９９６ 工作制” 给程序员带来巨大工作
压力ꎬ 随之产生的工作倦怠对员工个人的身心健
康造成了伤害ꎮ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ꎬ 我们常
在对于科技研发人员的新闻报道中ꎬ 了解到他们
当中很多人长时间在实验室工作并 “ 乐在其中” [１] ꎮ
———ｔｈｅ Ｍｏｄｅｒａｔｉｎｇ Ｅｆ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Ｊｏｂ Ａｕｔｏｎｏｍｙ
Ｓｈｉ Ｃｈａｎｇｈｕｉ １ ꎬ Ｗａｎｇ Ｚｈｕｏｎｉ ２ ꎬ Ｚｈａｏ Ｙａｎｄｏｎｇ ３
(１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Ａｃａｄｅｍｙ ｏｆ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ｆｏｒ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ꎬ 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０３８ꎬ Ｃｈｉｎａꎻ
止个体受到过大工作压力的伤害ꎬ 因而具有缓冲
时ꎬ 员工对工作活动的兴奋感及完成工作任务的
兴趣感较为强烈ꎬ 而这种感知能够提升其组织归
作用 [２８] ꎮ 基于以上分析ꎬ 提出假设 Ｈ３ａ: 工作自
１３２
中国科技论坛
(２０２１ 年 ２ 月) 第 ２ 期
研发人员工作压力与工作倦怠的关系
———工作自主的调节作用
石长慧１ ꎬ 王卓妮２ ꎬ 赵延东３
(１ 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ꎬ 北京 １０００３８ꎻ ２ 中国气象局气象干部培训学院ꎬ
北京 １０００８１ꎻ ３ 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系ꎬ 北京 １００８７２)
员的工作自主性越高ꎬ 工作效能感越高ꎮ
根据工作要求 － 控制模型ꎬ 员工处于高工作要
为了降低情绪衰竭程度ꎬ 个体会与压力源保持一
求时ꎬ 工作控制可以防止员工受到过大工作压力
定的心理距离ꎬ 由此产生工作怠慢ꎮ 情绪衰竭和
的伤害ꎬ 因而具有缓冲作用ꎬ 或者说是一种保护
工作怠慢最终会导致个体在实现工作目标时效率
体认为自 己 所 有 的 情 感 和 身 体 资 源 都 已 经 耗 尽ꎬ
到较高的压力ꎬ 而身心资源的持续消耗会导致工
感觉工作特别累ꎬ 对工作缺乏冲劲和动力ꎮ 工作
作倦 怠 ꎮ Ｎａｈｒｇａｎｇ 等 对 ２０３ 项 独 立 研 究 样 本
( Ｎ ＝ １８６４４０) 的调查结果进行元分析ꎬ 证实知识、
鉴于此ꎬ 本文利用一项全国层面的研发人员
调查数据ꎬ 试图探索研发人员工作压力、 工作自
主和工作倦怠之间的关系ꎬ 特别是探讨工作自主
在研发人员的工作压力和工作倦怠的关系中是否
存在调节作用ꎬ 也即是说ꎬ 面对同样的工作压力ꎬ
方面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状态?
工作压力指与工作相关的各种不良刺激所引
发的负 性 主 观 体 验 和 相 应 的 心 理、 生 理 反 应 [２] ꎮ
怠慢是指个体会刻意与工作以及其他与工作相关
工作自 主 和 支 持 性 环 境 等 工 作 资 源 与 工 作 投 入
分内的工作ꎮ 低工作效能则是指个体在工作中缺
( Ｊｏｂ Ｅｎｇａｇｅｍｅｎｔ ) 正 相 关ꎬ 而 与 工 作 倦 怠 负
乏成就感ꎬ 自我效能感低ꎮ
[６]
相关
[７]
ꎮ
的人员保持一定的距离ꎬ 总是很被动地完成自己
力越大ꎬ 情绪衰竭程度越高ꎻ Ｈ１ｂ: 研发人员的工
作压力越大ꎬ 工作怠慢程度越高ꎻ Ｈ１ｃ: 研发人员
的工作压力越大ꎬ 工作效能感越低ꎮ
工作自主是在工作控制概念基础上演化而来ꎮ
工作要求 －控制模型认为ꎬ 工作控制指个体对工作
控制的程度ꎬ 包括技能和决策两个维度 [３] ꎬ 而工
发现ꎬ 工作自主在工作压力和工作倦怠之间起到
积极性具有现实意义ꎮ
控制模型 [３] 、 工作要求 － 控 制 － 社 会 支 持 模 型 [４] 、
工作要求 － 资源模型 [５] 等ꎮ 这些理论认为ꎬ 个体在
１ 文献综述和研究假设
工作中面临的挑战性任务和其他各种困难是个体
于工作压 力 状 态 下 而 出 现 的 一 种 身 心 消 耗 过 度、
且没有得到有效缓解ꎬ 才会出现工作倦怠 [１５] ꎮ 此
和工作倦怠之间呈显著负相关关系
[７]
工作自主是否能够缓解工作压力对工作倦怠带来
究者对发表于 １９７９—２００７ 年间 １４６ 项研究的系统
导致工作倦怠ꎬ 只有个体长时间处在这种压力下ꎬ
外ꎬ 工作倦怠包含对待服务对象、 工作、 组织的
性回顾 结 果 表 明ꎬ 有 的 研 究 发 现 工 作 自 主 ( 控
工作压力可以显著预测工作倦 怠 [１７] ꎮ 分 维 度 看ꎬ
１３４
(２０２１ 年 ２ 月) 第 ２ 期
中国科技论坛
情绪衰竭直接反映工作倦怠的压力维度ꎬ 因此工
作压力对情绪衰竭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１２]
ꎻ 在情绪
衰竭状态下ꎬ 一系列负面的态度和行为将会产生ꎬ
作自主性越高ꎬ 工作怠慢程度越低ꎻ Ｈ２ｃ: 研发人
２ Ｃｈｉｎａ Ｍｅｔｅｏｒ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ｏｎ Ｔｒａｉｎｉｎｇ Ｃｅｎｔｅｒꎬ 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０８１ꎬ Ｃｈｉｎａꎻ
３ 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 ｏｆ Ｓｏｃｉｏｌｏｇｙꎬ Ｒｅｎｍｉ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Ｃｈｉｎａꎬ 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８７２ꎬ Ｃｈｉｎａ)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 ｗｉｔｈ ｅｍｏｔｉｏｎａｌ ｅｘｈａｕｓ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ｃｙｎｉｃｉｓｍꎬ ａｎｄ ｌｏｗｅｒ ｃｏｒｒｅｌａｔｉｏｎ ｗｉｔｈ ｒｅｄｕｃｅｄ ｐｅｒｓｏｎａｌ ａｃｃｏｍｐｌｉｓｈｍｅｎｔ Ｊｏｂ ａｕｔｏｎｏｍｙ ｉｓ ｒｅｌａｔｅｄ
ｔｏ ｔｈｒｅｅ ｄｉｍｅｎｓｉｏｎｓ ｏｆ ｊｏｂ ｂｕｒｎｏｕｔ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ｌｙ Ｊｏｂ ａｕｔｏｎｏｍｙ ｈａｓ ａ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 ｗｅａｋ ｍｏｄｅｒａｔｉｎｇ ｅｆｆｅｃｔ ｏｎ ｔｈｅ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ｏｆ ｗｏｒｋ ｓｔｒｅｓｓ ｏｎ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Ｔｈｉｓ ｓｔｕｄｙ ｕｓｅｓ ｔｈｅ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ｌｅｖｅｌ 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ｎａｉｒｅ ｓｕｒｖｅｙ ｄａｔａ ｔｏ ａｎａｌｙｚｅ ｔｈｅ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ｗｏｒｋ ｓｔｒｅｓｓꎬ ｊｏｂ ａｕｔｏｎｏｍｙ ａｎｄ
ｊｏｂ ｂｕｒｎｏｕｔ Ｔｈｅ ｒｅｓｕｌｔｓ ｒｅｖｅａｌ ｔｈａｔ ｗｏｒｋ ｓｔｒｅｓｓ ｉｓ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 ａｎｄ ｐｏｓｉｔｉｖｅｌｙ ｒｅｌａｔｅｄ ｔｏ ｔｈｒｅｅ ｄｉｍｅｎｓｉｏｎｓ ｏｆ ｊｏｂ ｂｕｒｎｏｕｔꎬ ｗｉｔｈ ｈｉｇｈｅｒ ｃｏｒ￣
同为研发人员ꎬ 同样长时间地从事研究与开发工
作ꎬ 同样承受着较大工作压力ꎬ 为何在工作倦怠
者为研究对象 [１１] ꎬ 以研发人员群体为对象的研究
还较为匮乏ꎬ 这制约着对研发人员工作倦怠状况
的认识及对其开展干预的有效策略的提出ꎮ 在研
究数据方面ꎬ 现有的研究也大多基于小规模的调
查数据ꎬ 研究的代表性较差ꎮ
社会支持、 工作资源的角度解释工作压力和工作
倦怠之间的关系ꎮ 其解释理论主要包括工作要求 －
具有不同工作自主性的研发人员ꎬ 其工作倦怠是
否存在差异? 这对于验证工作自主在工作压力和
工作倦怠关系中的作用具有理论上的意义ꎻ 同时
对于预防和降低研发人员的工作倦怠、 提高工作
倦怠之间ꎬ 工作自主能起到负向的调节作用ꎬ 因
务的过程中ꎬ 员工在工作计划、 工作决策和完成
为它使个 体 更 容 易 获 得 资 源 来 处 理 压 力 性 情 境ꎬ
方法等方面能自由安排的程度 [１９] ꎮ 有关工作自主
同时也有更大的离开压力环境的可能性ꎬ 可以防
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ꎬ 在从事自主性较强的工作
摘 要: 本研究利用全国层面的研发人员问卷调查数据ꎬ 分析这一群体工作压力、 工作自主与工作倦怠
三者之间的关系ꎮ 研究发现ꎬ 工作压力与工作倦怠 ３ 个分维度均显著正相关ꎬ 与情绪衰竭和工作怠慢的相
关程度较高ꎬ 与低工作效能的相关程度较低ꎮ 工作自主与工作倦怠 ３ 个分维度显著负相关ꎮ 工作自主在工
(２０１６ＤＣＹＪ０３) ꎮ
收稿日期: ２０２０－０５－２６
作者简介: 石长慧 (１９８３－) ꎬ 男ꎬ 湖南安乡人ꎬ 博士ꎬ 副研究员ꎬ 研究方向为科技人才政策ꎬ 社会心理学ꎮ
通信作者: 王卓妮
第 ２ 期 (２０２１ 年 ２ 月)
１３３
中国科技论坛
０ 引言
教师、 医生和护士等与人打交道较多的职业从业
个体对压力源施加的控制程度会影响该压力源的
行为和生理效应ꎮ 高度的控制和自主权与低水平
的工作倦怠有关 [２７] ꎮ 也有研究指出ꎬ 工作自主在
工作压力与工作倦怠之间没有调节作用ꎮ 这表明
工作自主在工作压力和工作倦怠关系中的作用仍
有待进一步考察ꎮ 本文认为ꎬ 在工作压力和工作
作自主属于决策维度ꎬ 指在完成被分配的工作任
机制ꎮ 也即是说ꎬ 工作控制在工作压力源与心理
下降ꎬ 导致自我怀疑和无力感 [１８] ꎮ 由此ꎬ 工作压
健康之间存在调节作用ꎮ 依据这一理论ꎬ 有研究
基于以上分析ꎬ 提出假设 Ｈ１ａ: 研发人员的工作压
调节作用 [２６] ꎮ 而神经精神病学的新近研究也表明ꎬ
力越 大ꎬ 工 作 怠 慢 程 度 越 高ꎬ 工 作 效 能 感 越 低ꎮ
关于工 作 压 力 与 工 作 倦 怠 之 间 的 关 系 问 题ꎬ
在组织层面的众多工作资源中ꎬ 工作自主是
早期的研究者认为工作倦怠发生在专业助人行业ꎬ
较为重要的一种ꎬ 尤其是对于研发人员而言ꎮ 因
源自文库
因此把它看成是一种特殊形式的工作压力ꎬ 是不
为作为知识型员工ꎬ 研发人员的工作独立性和自
可调和的压力反应产物 [１３] ꎮ 但是更 多 学 者 认 为ꎬ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Ｒ＆Ｄ ｐｅｒｓｏｎｎｅｌꎻ Ｊｏｂ ｂｕｒｎｏｕｔꎻ Ｗｏｒｋ ｓｔｒｅｓｓꎻ Ｊｏｂ ａｕｔｏｎｏｍｙꎻ Ｍｏｄｅｒａｔｅ ｅｆｆｅｃｔ
基金项目: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 项 目 “ 我 国基 础 研究 人 才队 伍 学 科结 构 研究” ( Ｌ１６２４０３８) ꎬ 中 国 科学 技 术 协 会 调 研 项 目 “ 科 技 工 作 者 心 理 干 预 机 制 研 究”
的工作压力源ꎬ 需要个体调动各方面的资源加以
精力衰竭的综合症状ꎮ 它包括 ３ 个维度: 情绪衰
应对ꎬ 并持续不断地进行身体和心理上的努力和
付出ꎮ 如果个体资源有限、 应对困难ꎬ 就会感受
工作倦怠 ( Ｊｏｂ Ｂｕｒｎｏｕｔ) 是指个体由于长期处
竭、 工作怠慢和低工作效能 [１２] ꎮ 情绪衰竭是指个
负面态度和行为的形成与发展ꎬ 而工作压力并不
调节作用 [９－１０] ꎮ 这显示工作自主在工作压力和工作
大量实证研究表明ꎬ 工作压力与工作倦怠显
制) 在二者之间有调节作用ꎬ 但更多研究发现没有
倦怠关系中的作用仍有待进一步考察ꎮ
此外ꎬ 目前对于职业倦怠的研究仍然主要以
一定伴随这些变化 [１６] ꎮ
著正相关ꎬ 倦 怠 程 度 随 工 作 压 力 的 增 加 而 增 加ꎬ
主意识较强ꎬ 偏好自由、 灵活的工作方式
[８]
ꎬ 对
工作压力与工作倦怠既有联系又有区别ꎬ 其区别
工作自主有较高要求ꎮ 众多研究表明ꎬ 工作自主
表现在概念、 研究维度、 反应时间长短等多个方
ꎬ 但是关于
面 [１４] ꎮ Ｍａｓｌａｃｈ 等认为ꎬ 工作压力本身并不一定会
的负面作用ꎬ 目前的研究没有一致的结论ꎮ 有研
作压力与情绪衰竭、 工作怠慢的关系间有显著负向调节作用ꎻ 在工作压力对低工作效能的影响中有显著
的增强调节作用ꎮ 基于研究发现ꎬ 讨论相关的理论涵义和应用价值ꎮ
关键词: 研发人员ꎻ 工作倦怠ꎻ 工作压力ꎻ 工作自主ꎻ 调节作用
中图分类号: Ｂ８４９ 文献标识码: Ａ
Ｗｏｒｋ Ｓｔｒｅｓｓ ａｎｄ Ｊｏｂ Ｂｕｒｎｏｕｔ Ａｍｏｎｇ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Ｒ＆Ｄ Ｐｅｒｓｏｎｎｅｌ
ｅｍｏｔｉｏｎａｌ ｅｘｈａｕｓ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ｃｙｎｉｃｉｓｍ Ｔｈｅｒｅ ｉｓ ａ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 ｅｎｈａｎｃｅｄ ｍｏｄｅｒａｔｉｎｇ ｅｆｆｅｃｔ ｏｎ ｔｈｅ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ｏｆ ｗｏｒｋ ｓｔｒｅｓｓ ｏｎ ｒｅｄｕｃｅｄ ｐｅｒｓｏｎ￣
ａｌ ａｃｃｏｍｐｌｉｓｈｍｅｎｔ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ｆｉｎｄｉｎｇｓꎬ ｔｈｅ ｒｅｌｅｖａｎｔ ｔｈｅｏｒｅｔｉｃａｌ ｉｍ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ｓ ａｎｄ ａｐ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ｖａｌｕｅｓ ａｒｅ ｄｉｓｃｕｓｓｅｄ
２０１９ 年互联网企业内较为常见的 “ ９９６ 工 作
制” 引发社会的广泛热议ꎬ 人们批评超负荷工作、
强制加班的 “ ９９６ 工作制” 给程序员带来巨大工作
压力ꎬ 随之产生的工作倦怠对员工个人的身心健
康造成了伤害ꎮ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ꎬ 我们常
在对于科技研发人员的新闻报道中ꎬ 了解到他们
当中很多人长时间在实验室工作并 “ 乐在其中” [１] ꎮ
———ｔｈｅ Ｍｏｄｅｒａｔｉｎｇ Ｅｆｆｅｃｔｓ ｏｆ Ｊｏｂ Ａｕｔｏｎｏｍｙ
Ｓｈｉ Ｃｈａｎｇｈｕｉ １ ꎬ Ｗａｎｇ Ｚｈｕｏｎｉ ２ ꎬ Ｚｈａｏ Ｙａｎｄｏｎｇ ３
(１ Ｃｈｉｎｅｓｅ Ａｃａｄｅｍｙ ｏｆ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ａｎｄ Ｔｅｃｈｎｏｌｏｇｙ ｆｏｒ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ꎬ 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０３８ꎬ Ｃｈｉｎａꎻ
止个体受到过大工作压力的伤害ꎬ 因而具有缓冲
时ꎬ 员工对工作活动的兴奋感及完成工作任务的
兴趣感较为强烈ꎬ 而这种感知能够提升其组织归
作用 [２８] ꎮ 基于以上分析ꎬ 提出假设 Ｈ３ａ: 工作自
１３２
中国科技论坛
(２０２１ 年 ２ 月) 第 ２ 期
研发人员工作压力与工作倦怠的关系
———工作自主的调节作用
石长慧１ ꎬ 王卓妮２ ꎬ 赵延东３
(１ 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ꎬ 北京 １０００３８ꎻ ２ 中国气象局气象干部培训学院ꎬ
北京 １０００８１ꎻ ３ 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系ꎬ 北京 １００８７２)
员的工作自主性越高ꎬ 工作效能感越高ꎮ
根据工作要求 － 控制模型ꎬ 员工处于高工作要
为了降低情绪衰竭程度ꎬ 个体会与压力源保持一
求时ꎬ 工作控制可以防止员工受到过大工作压力
定的心理距离ꎬ 由此产生工作怠慢ꎮ 情绪衰竭和
的伤害ꎬ 因而具有缓冲作用ꎬ 或者说是一种保护
工作怠慢最终会导致个体在实现工作目标时效率
体认为自 己 所 有 的 情 感 和 身 体 资 源 都 已 经 耗 尽ꎬ
到较高的压力ꎬ 而身心资源的持续消耗会导致工
感觉工作特别累ꎬ 对工作缺乏冲劲和动力ꎮ 工作
作倦 怠 ꎮ Ｎａｈｒｇａｎｇ 等 对 ２０３ 项 独 立 研 究 样 本
( Ｎ ＝ １８６４４０) 的调查结果进行元分析ꎬ 证实知识、
鉴于此ꎬ 本文利用一项全国层面的研发人员
调查数据ꎬ 试图探索研发人员工作压力、 工作自
主和工作倦怠之间的关系ꎬ 特别是探讨工作自主
在研发人员的工作压力和工作倦怠的关系中是否
存在调节作用ꎬ 也即是说ꎬ 面对同样的工作压力ꎬ
方面呈现出截然不同的状态?
工作压力指与工作相关的各种不良刺激所引
发的负 性 主 观 体 验 和 相 应 的 心 理、 生 理 反 应 [２] ꎮ
怠慢是指个体会刻意与工作以及其他与工作相关
工作自 主 和 支 持 性 环 境 等 工 作 资 源 与 工 作 投 入
分内的工作ꎮ 低工作效能则是指个体在工作中缺
( Ｊｏｂ Ｅｎｇａｇｅｍｅｎｔ ) 正 相 关ꎬ 而 与 工 作 倦 怠 负
乏成就感ꎬ 自我效能感低ꎮ
[６]
相关
[７]
ꎮ
的人员保持一定的距离ꎬ 总是很被动地完成自己
力越大ꎬ 情绪衰竭程度越高ꎻ Ｈ１ｂ: 研发人员的工
作压力越大ꎬ 工作怠慢程度越高ꎻ Ｈ１ｃ: 研发人员
的工作压力越大ꎬ 工作效能感越低ꎮ
工作自主是在工作控制概念基础上演化而来ꎮ
工作要求 －控制模型认为ꎬ 工作控制指个体对工作
控制的程度ꎬ 包括技能和决策两个维度 [３] ꎬ 而工
发现ꎬ 工作自主在工作压力和工作倦怠之间起到
积极性具有现实意义ꎮ
控制模型 [３] 、 工作要求 － 控 制 － 社 会 支 持 模 型 [４] 、
工作要求 － 资源模型 [５] 等ꎮ 这些理论认为ꎬ 个体在
１ 文献综述和研究假设
工作中面临的挑战性任务和其他各种困难是个体
于工作压 力 状 态 下 而 出 现 的 一 种 身 心 消 耗 过 度、
且没有得到有效缓解ꎬ 才会出现工作倦怠 [１５] ꎮ 此
和工作倦怠之间呈显著负相关关系
[７]
工作自主是否能够缓解工作压力对工作倦怠带来
究者对发表于 １９７９—２００７ 年间 １４６ 项研究的系统
导致工作倦怠ꎬ 只有个体长时间处在这种压力下ꎬ
外ꎬ 工作倦怠包含对待服务对象、 工作、 组织的
性回顾 结 果 表 明ꎬ 有 的 研 究 发 现 工 作 自 主 ( 控
工作压力可以显著预测工作倦 怠 [１７] ꎮ 分 维 度 看ꎬ
１３４
(２０２１ 年 ２ 月) 第 ２ 期
中国科技论坛
情绪衰竭直接反映工作倦怠的压力维度ꎬ 因此工
作压力对情绪衰竭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１２]
ꎻ 在情绪
衰竭状态下ꎬ 一系列负面的态度和行为将会产生ꎬ
作自主性越高ꎬ 工作怠慢程度越低ꎻ Ｈ２ｃ: 研发人
２ Ｃｈｉｎａ Ｍｅｔｅｏｒｏｌｏｇｉｃａｌ Ａｄｍｉｎｉｓｔｒａｔｉｏｎ Ｔｒａｉｎｉｎｇ Ｃｅｎｔｅｒꎬ 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０８１ꎬ Ｃｈｉｎａꎻ
３ Ｄｅｐａｒｔｍｅｎｔ ｏｆ Ｓｏｃｉｏｌｏｇｙꎬ Ｒｅｎｍｉ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ｏｆ Ｃｈｉｎａꎬ 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８７２ꎬ Ｃｈｉｎａ)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 ｗｉｔｈ ｅｍｏｔｉｏｎａｌ ｅｘｈａｕｓ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ｃｙｎｉｃｉｓｍꎬ ａｎｄ ｌｏｗｅｒ ｃｏｒｒｅｌａｔｉｏｎ ｗｉｔｈ ｒｅｄｕｃｅｄ ｐｅｒｓｏｎａｌ ａｃｃｏｍｐｌｉｓｈｍｅｎｔ Ｊｏｂ ａｕｔｏｎｏｍｙ ｉｓ ｒｅｌａｔｅｄ
ｔｏ ｔｈｒｅｅ ｄｉｍｅｎｓｉｏｎｓ ｏｆ ｊｏｂ ｂｕｒｎｏｕｔ ｎｅｇａｔｉｖｅｌｙ Ｊｏｂ ａｕｔｏｎｏｍｙ ｈａｓ ａ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 ｗｅａｋ ｍｏｄｅｒａｔｉｎｇ ｅｆｆｅｃｔ ｏｎ ｔｈｅ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ｏｆ ｗｏｒｋ ｓｔｒｅｓｓ ｏｎ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Ｔｈｉｓ ｓｔｕｄｙ ｕｓｅｓ ｔｈｅ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ｌｅｖｅｌ 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ｎａｉｒｅ ｓｕｒｖｅｙ ｄａｔａ ｔｏ ａｎａｌｙｚｅ ｔｈｅ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ｂｅｔｗｅｅｎ ｗｏｒｋ ｓｔｒｅｓｓꎬ ｊｏｂ ａｕｔｏｎｏｍｙ ａｎｄ
ｊｏｂ ｂｕｒｎｏｕｔ Ｔｈｅ ｒｅｓｕｌｔｓ ｒｅｖｅａｌ ｔｈａｔ ｗｏｒｋ ｓｔｒｅｓｓ ｉｓ ｓｉｇｎｉｆｉｃａｎｔｌｙ ａｎｄ ｐｏｓｉｔｉｖｅｌｙ ｒｅｌａｔｅｄ ｔｏ ｔｈｒｅｅ ｄｉｍｅｎｓｉｏｎｓ ｏｆ ｊｏｂ ｂｕｒｎｏｕｔꎬ ｗｉｔｈ ｈｉｇｈｅｒ ｃｏｒ￣
同为研发人员ꎬ 同样长时间地从事研究与开发工
作ꎬ 同样承受着较大工作压力ꎬ 为何在工作倦怠
者为研究对象 [１１] ꎬ 以研发人员群体为对象的研究
还较为匮乏ꎬ 这制约着对研发人员工作倦怠状况
的认识及对其开展干预的有效策略的提出ꎮ 在研
究数据方面ꎬ 现有的研究也大多基于小规模的调
查数据ꎬ 研究的代表性较差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