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中央宏观决策变化趋势分析

合集下载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2016年中央宏观决策变化趋势分析
许善达:现任中国经济50人论坛学术委员会委员,曾任财政部税务总局研究处副处长、国家税务局税收科学研究院研究室主任、税制改革司副司长、国家税务总局副局长。

我把当前我认为的一些比较重要的意见与大家交流一下。

首先,我认为2016年和前几年相比在宏观决策上发生了一些重大变化。

第一个是对经济走势的判断。

就目前来说经济走势有三种说法:一种叫周期性的下行,有人认为,经济下行到某一个周期,比如说三个月或八个月以后,就会出现拐点,会继续上行。

还有很多人认为上行了以后,可能还要恢复到一个所谓的高速增长,就是8%以上。

第二种叫断崖式的下行,国内外有很多学者认为中国经济处在危机前夜,可能会突然下行到一个非常低的增长速度。

但是去年的经济工作会议在对中国经济走势进行判断时,并没有接受前两种说法,而是提出了第三种判断:波动性的下行。

也就是说经济走势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可能有增长也有下降,但总的趋势是在一个比较长的时期内下行。

这是决策层非常崭新的判断,是影响我们对各方面宏观政策进行决策的前提。

因为如果决策层认为经济具有长期的波动性,且总的趋势是往下走,那么很多政策就会因为这个判断而做出一些跟以前不一样的调整。

实际上在2008年、2009年发生世界金融危机的时候,已经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看法:经济会面临下行的趋势,当时决策层就采取了以四万亿投资为代表的一系列宏观决策。

所以从2009年到2011年我国经济还在往上走,维持了一个比较高速增长的态势。

但这个态势到了2011年、2012年就已经很难再维持下去了,所以这个宏观决策,实际上推迟了下行走势的起点。

然而几年以后我们才发现,全世界经济下行的走势是不可逆转的,用这种政策来维持经济发展的走势是不可持续的。

因此“一段时间以后就会出现拐点,然后经济就能又恢复到8%以上”这样的前景至少在现在所考虑的时期内,比如说“十三五”期间,是不可能发生的。

因为经济下行不可逆转,我们只能缓解下行速度,不可能让它在很短时间内就恢复到上行,特别是恢复到比较高的增长率,因此政府在把握宏观经济的方向上做了一个很大的调整,这里就涉及到了我们经常提到的“供给侧”。

有的经济学家不大赞成现在搞供给侧改革,他们认为供给需求不可分离,谈不上说重点搞供给侧,当然这个在学术界有各种各样的看法。

2008年外需不足,中国放弃抑制通胀的目标,投资4万亿拉经济
其实金融危机开始的时候,我们国家并不是没有供给方面的问题。

2007年12月经济工作会议,当时认为全世界包括中国在内流动性过剩,提出了“两防”:防止通货膨胀,要把通货膨胀抑制在3%以下;防止经济过热。

但是到了2007年12月底,全世界的经济形势
就出现了经济工作会议准备期间没有预见到的一种经济动态:发达国家的货币流动性不够,因此到了2008年1月份,发达国家包括美国、欧洲、日本、英国等等,都开始释放流动性。

这一动态并没有被很多人关注到,中国也马上出现了外资订单减少的情况。

当时这些加工贸易企业的订单主要来自发达国家,而订单减少就成为一个信号,说明发达国家的这种需求已经出现了萎缩,而这种萎缩势必导致中国外需不足。

因为那段时间我们的对外出口50%以上都是加工贸易,而加工贸易订单减少,就说明2008年的出口可能会产生问题,这种现象现在已经引起了关注,但是在学术界还是有很大的争论。

那时候包括我在内的一些经济学家就已经提出“两防”需要调整。

通货膨胀要抑制到3%的话,就要大幅度收紧货币,可是全世界的货币流动性已经不够了,在这种形势下,中国是不是应该或者能够大幅度的收紧货币,生产经营情况会出现什么样的状态,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时经济委员会内部就出现了两种意见,我提出要改变“两防”目标,但有的政协委员不同意,认为“两防”还是符合当时中国实际的。

这个争论一直持续到上半年,有的政府部门已经通过对业绩的分析,看到了把通货膨胀控制在3%以下的不可能性。

因为上半年的通货膨胀率已经达到了5%,如果全年坚持3%,就意味着下半年只能是1%。

但很多部门的分析报告已经认为,所谓“下半年1%全年3%”已经不可能实现,这是7月初的事情。

到了7月20日左右,政治局研究上半年经济形势,就决定不再搞“两防”了。

而7月20日政治局会议之后,刘鹤在《人民日报》发了一个答记者问,里面就
披露了为什么不再坚持“两防”。

所以这个半年多的宏观政策调整,我认为还算是比较及时的。

当时还有“中国版的马歇尔计划”拉外需,因风险大而未被采纳事实上到了10月份,4万亿投资的计划就实施了:发改委批项目、商业银行贷款,大幅度投放货币,这才使得2008年避免了一次比较激烈的经济下行。

其实当时还有其他的建议,比如说所谓的中国版“马歇尔计划”。

从经济角度考虑,马歇尔计划就是美国人把钱借给别人,让别人来买美国的商品,从而推动美国出口。

因为二战以后,就美国当时的黄金储备来说,两百亿美金放在国内没有任何用处,只会导致产能严重过剩,很可能会发生一次严重的经济危机。

而欧洲那些国家因为打仗,国内恢复的需求非常强烈,于是马歇尔提出,拿出美国65%的黄金储备借给其他国家,但只能用来买美国的产品。

所以1947年到1951年是美国经济发展速度最快的几年。

因此当时包括我在内的一批人提出要搞一个中国版的“马歇尔计划”。

中国当时的外汇储备中有相当一笔储备都用来买美国国债,而美国国债只有零点几的回报,我们也应该拿这笔钱借给一些国家。

这些国家虽然没有现实的购买力,但是有矿产资源、地理资源,如果我们能够把我们的资金跟他们的资源整合起来,让他们来输入我们的产能,也能够解决中国新的外需。

我们把钱借给他们,然后帮助他们开矿、修马路,还可以创造新的财富,因此我们给它取名“和谐世界计划”。

但是这个意见并没有被采纳,因为这些国家可能会发生政变,
或者出其他问题,把钱借出去风险很大,还是国内投资4万亿的风险最小。

另外的方案是增加居民收入拉动内需,这意味着降低政府和企业收入比重,但太难。

最后还是靠投资撑住经济,结果加剧产能过剩。

当时我国消费也有问题,改革开放三十年来我们经济增长的速度是比较快,但居民的消费率一直在下降,所以当时有人提出扩大居民的消费来带动经济增长,但这涉及了两个需要解决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居民收入的比重要增加。

我们有一个文件写到,要提高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的比重。

但比重不能从天上掉下来,有提高就要有降低,至于是降低政府的,还是降低企业的,还是政府、企业都降低,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过。

因为回答这个问题很难,如果说降低企业的比重,所有的企业家会感觉以后的投资收益会大幅降低。

如果说降低政府的比重,那是不是就得减税?
文件只说要提高居民收入比重,不说降低谁的比重,这就说明提高居民收入比重这个战略是比较软的。

这么多年以来,这个目标是在前进之中,但提高的速度很慢。

因为它就指望居民消费成为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还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不像那4万亿投资能够马上带动需求。

所以从投资、消费和外需这三个需求的主要领域来看,当时应对世界金融危机的宏观决策就是先抓住投资,撑住整个经济,其他的再慢慢解决。

实践证明,这个4万亿投资确实避免了当时的经济危机,但这4万亿投资里也出现了问题:我们投资了一些当时产能已经过剩的领
域,比如说钢铁、煤炭。

这些投资快要完成的时候,我们产能过剩的情况不但没有消除反而加剧。

虽然到2012年我们已经意识到了产能过剩的严重性,但是已经在建设中的项目不能半途而废。

所以2012年以后,我们改变了投资方向,只投资比较短缺的领域,但是以前已经建设的项目还得继续,否则损失也很大。

但是要完全靠投资来拉动经济增长是不可能的,因此,2012年以后,我们又提出了对外经济的新战略:一带一路。

“一带一路”财务亏损很多,但为了缓解产能过剩必须坚决实施这种对外战略
至于为什么要采取这样一个战略,我认为是因为我们劳动密集型的普通加工贸易已经不能维持,这一批厂子纷纷开始外迁。

我国曾经提出努力让湖南、江西、广西去承接广东已经无法经营的加工贸易企业,希望不要迁往越南等地,因为这些地方的土地和劳动力便宜,还可以有很多优惠。

但这个战略收效甚微,因为中国的物流成本太高,我们原材料从海外运到广东,再运到湖南加工,然后再运回去,中间增加的物流成本,不是节约劳动力成本、土地成本和其他成本就能够抵消的,所以以东莞为代表的加工贸易大部分都迁走了。

我们再想依赖加工贸易解决出口问题,是不切实际的。

如果把“一带一路”战略仅仅理解为是个定义概念的话,我认为并不准确,因为我们在非洲、拉丁美洲也做这样的项目。

就今天而言,这些项目的核心,就是我们借他们钱,让他们来接受我们的项目,跟他们合作。

但这和美国当时的“马歇尔计划”情况不同。

当时那些国
家除了找美国以外,根本借不到钱,而现在中国可以干的事情很多国家也可以干,中日竞争印尼铁路项目就是一个例子。

前几年,我国在能源上对外投资非常大。

现在看,这些投资对于保证能源供应是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的,但财务亏损了很多。

但是如果不走这条路,我们的外需就会萎缩,这会让国内产生极大的压力,产能过剩情况会更加严峻。

所以尽管有困难,我们还是要坚定不移地实施这种对外经济的新战略。

如果继续从投资、消费和外需三个领域做文章,很难遏制经济下行,所以要做“供给侧”
但是这个战略实施起来速度并不快,而且在认识上还存在很多分歧。

比如中国要不要提高最低工资标准?我们的劳动力成本现在是什么状态?有专家说,要降低劳动力的工资来增加投资的收益。

劳动力成本过高有三个因素:工资、冗员、社保缴费。

首先是冗员,企业应该裁减的工人裁减不了,社保体系承接不住,所以只能由企业维持。

这解决的方法就是减少工作小时,让八个人干五个人的活,所以冗员的工资占了很大一部分。

然后是社保,我国社保缴费率按照法定标准是45%,在全世界比例都是偏高的,与美国相比,我国企业要承担的养老保险缴费率就高出了一倍。

但这个不合理之所以存在,主要是因为我们从计划经济延续到市场经济以后,在社会保障制度建立以前,所有职工不交社保,企业也不交社保。

结果这些人退休以后领钱时就出现了问题。

所以我们在上个世纪90年代末制定社保的时候,就定了两个原则:第一,社会保障分省统筹,中央不统筹,因为中央财政
没钱。

第二,增加缴费率,不但要把自己以后领的钱交上,你还得承担以前没有交社保,现在要领钱的人的费用。

我们的劳动力成本高,社保缴费率就是一个重要原因。

因为缴费率是按照标准工资来计算的,而经济下行导致很多企业劳动小时减少,工资也相应减少,但是社保缴费率的比例不变。

在经济下行的时候,这个矛盾表现的格外突出。

实际上我们的决策层已经意识到,这个负担对企业和职工而言都偏重,所以去年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了一个任务:要研究社保体系全国统筹、降低社保缴费率。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提高居民收入,特别是低收入水准的居民收入,绝不是三五天可以实现的。

因此,我们从2012年十八大以后,一直到2015年这三年期间,我们基本上还是从投资、消费、外需这三个领域来做文章。

但是去年年底我们对经济走势已经做出了判断,如果仍旧只从三个领域来考虑,经济下行的趋势可能会很难遏制,因此我们把工作重点调整到供给侧。

所以下行的经济走势和供给侧还是关联的。

供给侧改革“三去一降一补”都很难,但“去产能”是最难的那么供给侧要做什么事?简单的说,就是所谓的“三去一降一补”:去产能、去杠杆、去库存,降成本,补短板。

补短板最容易说明,举个例子,很多中国人不愿意买中国市场上的马桶盖,而是从日本市场上买中国生产的日本马桶盖。

因为日本的马桶盖质量检验极其严格,质量一定过关,而中国市场上的马桶盖各种指标不合格。

这就
是一个企业的文化。

所以补短板就是把中国有需求且不得不买的东西更多的实行“进口替代”。

去库存主要涉及两个领域:一个领域是房地产,一个领域是农产。

现在三四线城市的房地产库存量很大,一些二线城市的房子也卖不出去,要消化这些过剩房地产,政府就要投入资源。

因为政府从房地产开发商中间已经收回了土地使用权的转让费,但是只有把房子卖出去才能收到税费。

如果地方政府能够从税费里面拿出一部分,用各种办法使得房价有所下降,那一定会扩大很多领域的销售,比如电视机、电冰箱、床上用品等等,这时候政府还会收回一定的税收。

因此我认为在去库存上,核心就是政府要提供各种资源。

第二个领域就是农产品[-6.70% 资金研报],我们农产品现在出现一个非常损害社会财富的格局。

最典型的就是玉米,我国玉米收购有补贴价格,比进口玉米价格高很多,所以去年农民把生产的玉米全部卖给国家储备,那些玉米两年以后就变成陈化粮,陈化粮就只能做酒精之类。

中亚国家的棉花比新疆的棉花要便宜很多,但是我们不进口,因为如果进口了中亚的棉花,新疆的棉花种植就会被摧毁。

农产品去库存和三农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因为要去库存就要降低农产品的补贴,但这样一来农民收入就会下降,而我们现在还要增加农民的收入。

因此现在的一个办法就是,国家把给农产品补贴的钱砍掉一半,然后用到农民的社会保障上。

这样的一个结构调整,不但提高了社会保障水平、增加了农民的收入,还减少了我国收购农产品这种社会财富过剩的损失。

接下来是去杠杆,现在整个中国的杠杆率是比较高的,包括国家的资产负债表、企业资产负债表、居民资产负债表,后面有很多可以讨论。

当前议论比较多的热点就是债转股,因为杠杆率降低了,变成了股票投资,债务就降低了,那资产负债表马上就可以改善了。

当年商业银行债转股就解决了股份制改造问题,当时财政部和央行拿了14000亿把商业银行的不良的资产买了,成立了四大公司去处理这些坏帐,银行的资产负债表改善了,然后股份制上市、赚钱。

而钢铁行业代表认为,钢铁领域和商业银行一样,是国家重要的经济领域。

既然对商业银行可以债转股,那钢铁行业也可以债转股,这个意见得到相当多企业的支持。

但是债转股是国际金融市场上的一种商业活动。

原则上说,只有对那些有前途的企业,判断实行债转股以后,可以降低融资成本,使资产负债表改善,获得高速发展才可以债转股。

如果对这个企业的未来没有这样一个判断就实行债权股,将来资产缩水,债转股可能比坏账还要厉害。

所以这就是市场化的债转股,成不成功取决于债权人对这个企业前景的判断。

所以去杠杆这个问题,当前争议最大的就是债转股,规模和下落都要看几大银行的决议。

而且按照法律,中国的商业银行是不允许做投资的,不然债转股变成股权投资了,这是违反商业银行法的。

所以去杠杆的问题,不是短期内就能够完成的。

但目前来说去产能是最大的问题,在“三去”里排第一位。

现在产能过剩的情况非常普遍,钢铁行业产能是12.5亿吨,去年生产7亿吨,出口1亿吨,而今年出口额大幅度下降。

煤炭就更严重,煤炭
统计的产能是57亿吨,去年实际生产36亿吨,有20亿吨产能过剩。

但是,一方面是20亿吨产能过剩,一方面中国还在挖煤矿。

所以,这两个行业的产能运用率非常低。

这次国家已经制定出这两个行业去产能的指标,钢铁行业定的是一亿吨,煤炭行业定的是5亿吨。

最近有个专家对这两个指标做了三个评价,我非常赞同:第一,这个指标并不高;第二,这个指标虽然不高,但实现起来也很困难;第三,就算是实现了,产能过剩这种趋势也没有多大改观。

所以现在的去产能之困难就可以从这三句话体会到,任务非常重。

而且这里还面临一个问题:目前的制度环境还承接不了去产能。

一个原因是,去产能就得关矿井,关矿井职工就得下岗,职工下岗就要给一笔失业保险,但社保局又没这么多钱,向商业银行借款又会造成坏账,这个后果承担不了。

第二个原因涉及国有资产,如果真要关了几个矿井,那它的资产肯定会缩水,国有企业资产缩水这个事到底行不行也是一个问题。

所以要想真正把去产能落实到位,光靠企业本身是解决不了的,需要社会上的一些其他领域的制度和政策来支撑。

但现在很多制度和政策还支撑不了,所以去产能是我们供给侧改革最核心、最主要、最难的一条。

融资成本、物流成本、劳动力成本、税费成本都要降低才能应对经济下行
还有一个降成本。

我国的企业成本是个调整结构问题,一方面要降成本,另一方面要协调增加很多成本,其中有两项主要成本要增加:第一项是折旧率。

国家应该努力提高折旧率,加快资产更新速度,这
才能使我们的企业发展更好。

第二项是研发,现在像华为这类企业的研发支出占整个收入的10%以上,而国际上跨国公司没有一个低于10%,全国平均来算才2%左右。

没有研发就没法谈发展,更不上技术进步的速度。

同时又有四项成本偏高:融资成本、物流成本、劳动力成本、税费成本。

关于融资成本,中国有一个怪现象:全世界各国货币如果宽松,利率都会下降,我们中国货币也够宽松了,但是利率并没有降到人们所想象的水平。

物流成本刚才已经介绍过,按理说我国铁路赚了钱就应该降低票价,但是铁道部认为不能降低,因为还要建设新的铁路,而国家不给钱,那就得从这些地方来收钱建设。

高速公路收费原来叫“贷款修路、收费还债”,要按照这个原则如果贷款还完了就不能再收费,但是现在收,所以我们的物流成本居高不下,这个就是所谓交通运输体制的问题。

劳动力成本里面涉及工资、冗员和社保缴费,但这三项劳动力成本里真正突出的不是工资,而是冗员和社保缴费。

减税费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不过我对这个问题抱有乐观心态。

因为原计划是十二五期间要完成营改增,营改增减税都是好几千亿的,但是两次决定,两次没有兑现。

一次是2014年两会上宣布要在三个领域实现营改增,其中包括铁路、电力、建筑业,结果铁路在年底完成了,电力推迟了五个月,建筑业就没了。

后来又决定十二五期间力争全面完成营改增,结果到了2015年也没完成。

事实上到去年年底,
我们国家所确定的仍然是2016年要力争完成,但是到了2016年1月,国务院就决定了把“力争”两个字给去掉,说全面推开,3月份就宣布从5月1日开始,不能推迟一天。

这个决心直到最近这两个月内才定下来,而且已经宣布要减税五千个亿。

但是这5000亿的概念现在有三种口径:一个是今年的营改增加上其他减税一共5000亿;一个是营改增5000亿;一个是这全年减税5000亿,5月1日以后占全年的2/3,所以5000亿要乘2/3。

但现在也没有明确规定到底哪种口径才是5000亿的概念。

但是有一点,按照减税最少的算,也得减3000亿,那应该说这是这几年最大的减税措施。

第二个措施就是社保缴费率,我们测算过,如果把社保缴费率降低一半,达到跟美国差不多的水平,那整个社保缴费每年就要减少12000亿到13000亿。

前几天国务院测算,降社保缴费率可以减1000亿,而我认为在现在收费的范围之内,要实现跟美国差不多的缴费水平的话,1000亿是不够的,得12000亿到13000亿,而这样一个规模依靠现有的预算完不成。

我们的建议是动用国有资本,我们现在的国有资本总共有一百多万亿,这一百多万亿里头有一部分要缩水,比如一些坏的企业已经资不抵债,还有一部分还没完全市场化,一旦市场化它的资本还要增值。

所以按照100多万亿来算,测算要拿出15万亿的规模来解决社保资金的缺口。

而且改革越推迟规模就要越大,如果再推迟一段时间的话,可能就需要20万亿了。

假设真的把营改增的5000亿减少到位,把社保缴费率的12000亿到13000亿也减少到位,企业的负担可以在整体上降低17000到18000亿,这个水平超过了预算总收入的10%。

如果这两项改革到位,那经济下行的趋势就可以得到很大的缓解,下行速度会减慢,企业活力会增加,可以有更好的能力来应对整个经济下行的压力。

但这里还涉及到一个争论了很多年的问题:中国的宏观税负究竟高不高?因为宏观税负的口径在学术界分歧很大,如果口径不同就没法讨论。

我现在的态度就是不讨论宏观税负高低,只说要落实降低税费的决策。

等到营改增和社保缴费率这两项改革到位了,再来说宏观税负高与不高,可能会更容易讨论。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