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行走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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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行走的花
作者:杨暖
来源:《课外阅读》2013年第06期
5年前,我在广州飞昆明的航班上认识了她。

她70来岁,鹤发童颜,绛红衣衫配了大红刺绣的披肩,坐在一位高大的老先生身边。

简短的对话,她一口流利的英文和标准的汉语,叫我印象深刻。

往丽江的旅游大巴上,才知她和老先生多年定居美国,退休后一直在世界漫游,是此次西南游我们一个团中年龄最大的团友。

初春的玉龙雪山,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空气像浸在一团冰里。

风大,且寒。

从海拔四千米的牦牛坪坐缆车往更高处走,雪山吹来凛冽的风,割得人脸颊生疼。

她和老先生执意要上,就坐在我前面的缆车里,一团大红的披肩裹了两个人,如一对偎依的小情侣。

喜洲的蝴蝶泉边,严家大院喝白族三道茶,美丽的金花和阿鹏哥载歌载舞,“大理三月好风光哎,蝴蝶泉边好梳妆……”我晕车,坐在角落里喝茶,意兴阑珊。

她拿一瓶白花油鼓励我抹在太阳穴上,又拉我接受阿鹏哥的邀请,走上台跳舞。

她玩得很疯,娇小的身材依然轻盈、灵巧。

我再从台上下来时,晕车的不适早已没了踪影。

她对我说,好山好水好人才,这里的阿鹏哥都很帅噢!我笑。

7天的行程结束,我们从昆明返回,她没有同行,留在昆明休整然后去九寨沟。

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老先生只轻轻地唤她“My dear”,在我们的照片里,我备注下了“和dear的合影”。

时常想起她一头银发披着大红披肩跳舞的样子。

7年前,我在一本财富杂志上知道了这个传奇女子,王秋杨。

她牵着一匹阿拉伯神马,旁边是她的爱车:路虎、丰田、牧马人等四五辆越野型豪车,这个面容柔弱秀美的女子和那些外形粗犷、野性十足的座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恰恰也印证了一个女子奔放不羁的内心。

作为今典集团总裁,她的经历要比财富更为传奇:曾乘坐苏联1800吨排水量的破冰船,穿越有“魔鬼西风带”之称的南极西风带;在南美洲的大陆上随意游走,早上在大西洋看日出,晚上赶到太平洋游泳;带着两个儿子登顶乞力马扎罗峰;2010年试图攀登印尼最高峰查亚峰而频频遇险。

自驾车从北京出发进藏,经青海湖、唐古拉山口、可可西里、希夏邦马、阿里、古格王国、罗布泊,50多天风餐露宿,光车胎就爆了13次……王秋杨的西藏自驾手记《风过高原》记录着她自驾深入藏区的惊险行程。

因多次入藏向藏民发送药品,并捐建了阿里的藏民希望学校和苹果工程,藏民爱她,给她起了个藏文名字“岗措”,就是山与湖的意思。

她说人生总在路上,在西藏她找到了自己的前世,心灵的故乡。

“属风的感觉特别好,非常自由,无拘无束,可以去往任何地方。

”她是一个属风的女子。

她的两个孩子,一个叫牧遥,一个叫牧远,寓义明显。

一年前,我在网上认识了她。

因为她特别喜欢小娟的《红布绿花朵》,朋友们唤她朵儿。

她有着强烈的怀旧情结,经营着一家民族衣饰店,布衣、绣裙、纯银饰品、佛珠、沉香等等,全是她行走古镇时用心搜集回来的。

还有旧时女子出嫁的嫁妆:茶壶桶、食盒、各式线板,是她在旧货市场淘的。

这些东西一样一样盛放在店里,那些丰盛纯朴的珠玉衣饰经了她的手,似乎都焕发着动人的微光,自有知遇它们的人寻来。

她也不像个生意人,更为赚一种生活。

春天里,她走进皖南的古村落,一袭青花布衣,寻赏古巷田园的乐趣。

冰雪天,她趟着大雪去贵州苗寨,亲身见识侗家鼓楼、风雨桥以及侗族大歌,寻到侗家小妹的头饰布裙也带回来。

她拍了很多照片,像一幅幅静物的素描,融入了行走者别意的视角。

她说她的行走似是受了一种冥冥中的召唤,“会不会有一天,亦如这些处于大山怀抱的侗人一样,不问来处,不问归途,活着活着,走着走着,放下相机,单纯行走简单活,抛却一切刻意,成为又一个塔沙奶奶?”
朵儿也是一朵自由行走的花。

有一档电视栏目,叫《远方的家》,跟随着镜头走向大山深处的人家。

或许一千年、一万年都是那样深远的山吧,辽阔、寂寥,那里的人们在世界深处的某个角落独一无二地生活,似乎一千年、一万年都不曾改变过。

他们在方圆百里无一人烟的、独居的简陋庭院里,也种上前庭后院的花。

他们很多天都见不到一个路人,如果你有幸抵达,将受到隆重的邀请与热情的观望。

他们也不说话,但会近近地、楚楚地望着你,只是望着。

当那些沿着暮秋、白云、大地行走在这里的人们,灵魂被莫名的东西吸附,一草一树一阵风,仿佛都是自己的前世今生。

而那一朵朵自由行走在世界各地的花儿们,她们的身影本身就是一道风景。

她们给平凡生活注入了无限可能,将平面的人生拉向纵深经纬,昭示着寻常际遇的另一种活法。

常常听一首歌《自由行走的花》,旋律像皑皑雪山顶的风,歌里裹着风的追寻、夜的巫气,和远方隐隐传来的召唤。

我在听歌时,任凭内里曼妙张扬的触角踏遍千山万水。

行走,走向更深更远,将一己悲欢融入宽阔苍茫的大地,在路上抵达内心深处的原乡。

远方的家就在路的尽头翘首以待。

这就是让人着迷的,在路上吧。

而对于来路和归途,王秋杨在谈访中这样希翼:“希望将来自己老了,有人提到我时说,那个叫王秋杨的女人呢?另一个人说,她啊,我前不久还在法国一个小镇上看见过她呢。


(生如夏花摘自《石狮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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