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毓牧野——新乡黄河历史文化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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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毓牧野曹岗险工
土地平旷、水草肥美而成为商都朝歌郊外的农、畜牧业基地,故新乡有牧野之乡之称。

黄河不仅给新乡留下了肥沃的土地、充足的水源,还为这片大地留下了灿烂的文化。

新乡有面积12万平方米的龙山时期古城、孟庄遗址、辉县褚丘商朝贵族墓葬。

在新乡,考古学家们还发现了战国铸铁遗址,说明新乡在战国时期已经掌握了先进的铸铁、冶炼技术。

北宋以前,河道相对稳定的黄河使新乡长期繁荣发展。

以濒临黄河的原阳为例,从西汉到唐宋年间,就先后涌现出十几位官居宰相的著名人物,特别在唐朝,有7人官至宰相。

有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张亮,有出将入相、气度宽宏的娄师德,有明哲保身、风趣圆滑的杨再思,更有移风易俗、以德服人的杨绾,及一门三相的韦氏父子韦思谦、韦承庆、韦嗣立。

在那个时期,原阳还留下了跪履三约、细柳屯兵、唾面自干、毛遂自荐等成语典故,原阳也由此成为“宰相之乡”和“成语之乡”。

晋之陆机,唐之李白、杜甫、李商隐、李贺,宋之欧阳修、苏轼、梅尧臣等诗词大家也在这里留下了优美诗篇。

南宋罗泌所著《路史·禅通记》记载,造字有功被黄帝任命史官的仓颉,也生于原阳。

西汉初期生于原阳的丞相、历算学家张仓,其参与增补校正的《九章算术》,对中国的数学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乃至2000多年后的2020年,我国新研制的成功构建76个光子的量子计算原型机,以“九章”命名。

太行巍巍,黄河汤汤。

新乡,虽非历朝历代的国都,却发生了一个又一个著名的历史故事。

鸣条之战促使夏商更替,牧野之战导致商周改朝,比干剖心谏纣受世人敬仰,张良刺秦掀起抗秦暴政高潮,官渡之战创造了以少胜多奇迹,陈桥兵变造就大宋江山,岳飞抗金留下十八座营盘……
大河汤汤,盛世煌煌。

翻开现今的地图,原阳的沙岭、回湾、夹滩,封丘的顺河街、河东、堤湾,长垣的大浪口、小堤西、东河集,延津的新堤、沙门、河道村等一个个与黄河有关的地名,在有着诗经之乡美誉的新乡,讲述着古黄河的故事,展现着曾经的盛世,诉说历史的兴衰。

大河遗落故道探寻
在黄河下游封丘县境内的黄河大堤上,矗立着一座“铜瓦厢决口处”纪念碑。

铜瓦厢,是黄河河道“几”字弯最后一处大转弯的地方,黄河在此由东西走向变为南北走向。

站在黄河最后一道弯处,举目远望,黄河滔滔,气势磅礴,曾经的千年古镇、曾经的铜瓦厢早已伴着漫天黄沙,消失在天地相接之间,留下的,只有那泛黄的书卷和那被黄沙湮灭的记忆。

铜瓦厢原名铜牙城,秦朝为武将驻军的城池,元朝曾设铜牙县,明嘉靖年间已为渡口。

因黄河在此折向东南,沿泗水进入淮河入海,明清时期,铜瓦厢也就成了黄河堤防的险要之地。

明弘治五年(1492年),河溢铜牙城退水后,百姓用筒瓦镶城口,又用黄色的琉璃瓦贴护了长长一段堤坝,远看如铜墙铁壁,又因城在黄河之左厢,故名铜瓦厢。

清咸丰五年(1855年),黄河流域多地暴雨倾盆,黄河水势猛涨,激流翻卷,多处堤段水与堤平。

此时,太平天国义军正盘踞在长江流域,捻军正活跃于江淮,清政府因全力镇压义军,根本无暇顾及黄河水患。

恰逢原河东河道总督突然病逝,新河道总督尚在北京,蒋启扬暂署河道总督,六月十日到任后,虽奋力抢险,心力交瘁,终无法力挽狂澜。

六月十九日,封丘堤防最终溃决,一河狂涛倾泻而出,铜瓦厢瞬间被荡平,消失于滔滔大河。

此次决口共波及河南、山东、河北等10州40余县、3万多平方千米。

从此,黄河故道全线断流,一条新河道经东明、东阿,注入大清河,沿济南、济阳由利津入海。

这就是黄河变迁史上最后一次自然大改道。

说起黄河故道,在西汉之前,荥阳、武陟以下有山经故道和禹河故道。

其中《山海经·北山经》中记述了从太行山向东流入大河的各条支流,自漳水以北注入大河的有10条,注入各湖泽的有5条,注入滹沱河的有5条。

经考证,山经河在新乡的具体走向为“武陟东石寺—获嘉照镜—新乡市区北部—卫辉”,与郇封岗遗迹同。

而《尚书·禹贡》记述的禹河大约是战国及其以前的古黄河,其行径是“东过洛汭,至于大伾,北过降水,至于大陆,又北播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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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上)黄河黄土黄种人
记录Record
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

洛汭,即洛水入河处。

新乡所辖河段,即为《尚书·禹贡》东过洛汭至于大伾的河段。

山经河故道在禹河故道之西,先于禹河故道。

1855年的黄河改道仅仅是黄河26次大改道之一。

26次大改道中,决口地点直接发生在新乡的就有8次,让新乡河道经历了6次较大的变局。

金大定六年(1166年)五月,河决阳武,入梁山泊。

之后,黄河又分别于1168年、1180年多次决口,至1187年前后分为三条泛道,同于宿迁以下合泗入海。

金明昌五年(1194年)八月,河决阳武故堤,灌封丘而东,汲胙之间化为平陆,禹迹至此荡然无存。

元至元二十五年(1288年),汴梁路阳武县福宁集西五里贺屯村河徙,自此河出阳武县南,而县北之流绝,新乡之流亦绝,水道一变。

明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原黑羊山大决,致使河道大变,泛水分为三,决后未行塞治,同年修筑阳武长堤,以卫大梁;明正统十三年(1448年),河由荥泽孙家渡(今原阳盐店庄北、姚村西)和新乡八柳树南北两决。

清咸丰五年(1855年)六月十九日,兰阳县铜瓦厢三堡以下无工堤段溃决,二十日全河夺溜。

之后经1938年花园口决口,1947年堵塞花园口,现行河道铜瓦厢以上为明清故道,东坝头以下仍是1855年决口后形成的河道。

黄河的决溢泛滥曾让号称“四渎”之一的济水埋没于黄沙之下,空留下济南、济阳、济源、济宁的地名;使花柳繁华的古沐水亦难觅踪迹;使“烟波浩荡八百里”的梁山泊于明清被淤为平地;亦使七朝古都的开封城7次被淹没。

“谁言为利多于害,我谓长浑未始清。

西至昆仑东至海,其间多少不平声。

”这首宋朝诗人邵雍所作的古诗,是千百年来黄河灾患的真实写照。

黄河水患,有人为的因素,亦有自身的原因。

现代治水名人李仪祉分析黄河为患之症结说:“言黄河之病,莫不知其由于善淤、善决、善徙,而徙由于决,决由于淤,是其病源。

”一语道破千年河患之根源。

黄河“水少、沙多,水沙关系不协调”的特性,让其成为世界上最复杂、最难治理的河流。

现今的黄河新乡段仍为典型的游荡性河道,槽高、滩低、堤根洼,极易发生“斜河”“横河”,危及堤防安全。

其河段内的5项黄河下游之最——
—最宽的河道断面、最大的临背悬差、最大的河道横比降、最多的滩区人口、最大的蓄滞洪区更为防汛安全带来严重威胁。

特别是铜瓦厢上游不远处的曹岗险工,河床比堤外地面高出10米,更让新乡黄河成为名副其实的“天河”“悬河”,正所谓“黄河之险,险在河南,河南之险,险在新乡”。

三堤聚首古堤犹存
堤河共生。

说起黄河大堤,首先要上推到4000年前,共工、鲧、大禹等著名的神话人物,细究起来都与“堤”的创造和发明有关。

那时,原始先人“逐水草而居”。

相传,共工所在部落位于黄河岸边,为御洪水,人们用土、石修筑起了简单的土石堤埂,应该是黄河堤防的最初形态,这就是传说中共工“壅防百川,堕高堙庳”的治水方法;鲧治水,不仅将筑城技术用于筑堤,面临洪水,“鲧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传说中,大禹治水采取的是疏导法,即“高高下下,疏川导滞”,利用局部修建堤防宣泄洪水,最终“定九州”取得了成功;至于西汉贾让所说的“堤防之作,近起战国”,应该是指战国时期是诸侯国大规模修筑长堤的开始。

受历代河道的变迁、冲决影响,目前,新乡遗留尚发挥作用的堤防大多是由明、清时期的民埝加固续建而成,总长218千米,其中临黄堤153千米,上接武陟,下连濮阳。

封丘鹅湾以上堤防始建于明弘治三年(1490年),在明弘治、嘉靖、万历年间,曾经历5次修筑;清康熙、雍正、乾隆年间,也曾有过多次修缮;后又多次加修,至今已有500多年的历史。

鹅湾以下堤防是在清同治三年(1864年)所修堤防的基础上修筑而成。

贯孟堤上自封丘鹅湾,下至长垣姜堂,长21.12千米。

自铜瓦厢改道后,长垣临黄堤自大车集起与太行堤相连接,唯大车集与鹅湾之西坝头约15.5千米,沿河居民屡受漫溢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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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黄土黄种人2022.07(上)
2022.07(上)黄河黄土黄种人1921年,河南灾区救济会
(后改为河南华洋义赈会)修建新堤一道,由鹅湾修至吴楼计长12.5千米,当地村民称这段堤为
“华洋民堰”。

1934年8月,水涨漫滩,贯台串沟过水,
直冲长垣大车集,至石头庄大堤,共决口4处,当时全国经济委员会、黄河水灾救灾委员会工赈组、黄河水利委员会及豫冀两省建设厅决定对堤防进行加
修,计划延长至长垣孟岗,故取名贯孟堤。

然而,这次只加至长垣姜堂,姜堂至孟岗仍无堤防。

太行堤,现指长垣大车集至延津魏丘集的
44千米堤防,实际上只管理到封丘黄德,主要利用近33千米,其余残堤作为历史文物被地方
政府加以保护。

明弘治年间,
白昂修堤后,黄河又在北岸决口数处,俱入张秋运河,形势严峻。

明弘治七年(1494年),副都御史刘大夏修堤一
道,名曰太行堤。

在清初,政府利用古阳堤又把太行堤延长至武陟木栾店。

清咸丰五年
(1855年),河决铜瓦厢,中间一段被河水冲毁,
决口东岸大堤的残堤头(今兰考县)称为东坝头,西岸的残堤头(今封丘鹅湾)称为西坝头。

现存上下
两段,上段起自河南延津县胙城,
过封丘,至长垣大车集,其中自武陟木栾店到新乡袁周村,
大部不显堤形,自袁周村到封丘黄德集仍有残余,延津魏丘集到长垣大车集的太行堤与长垣临黄
堤相接;下段起自山东东明县阎家潭,
经曹县、单县,止于江苏丰县五神庙。

因该堤由西南至东北逶迤而去,犹如重峦叠嶂,
其走向与晋冀之地的太行山脉遥相呼应,
故名太行堤。

跨越千年,三堤聚首。

这三段长堤,
作为新乡治黄历史的见证,它们并不孤单。

在现今新乡的辖区里,还遗存着很多古堤,
静静地躺在黄河故道里,它们根据古代的名称和走向,
按照年限大致可分为三类:汉朝以前为古阳堤,汉至宋金称金堤,明清时期称太行堤。

古阳堤,亦称汉堤。

堤防因处大河之阳,又系古堤,故称古阳堤。

该堤西起获嘉县李道堤,
东止原新乡县洪门乡张堤村北,全长40余千
米。

此堤在春秋战国时期开始修筑,
秦汉时期已相当完善,故称汉堤。

明万历年间
《卫辉府志》和清朝《一统志》把该堤称为
“汉堤”,并记载说:汉堤,金、河平军节度使奥敦复修,
以障黄河。

金堤,古时西起荥阳界,
过原武县祝楼,东贯孟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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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Record
北经古湾子头(今圈里)、磁固堤等,经黑羊山入阳武县,经后堤、秦家堤(今秦庄),入延津县界。

金堤在原阳从福宁集到秦庄一线尤为明显。

它始建于春秋时期,汉称金堤,取固若金汤之意。

史书载,东汉修筑金堤,征调数十万人,费时一年有余。

明弘治元年(1488年),河道大变,金堤逐渐成为废堤。

清雍正年间,金堤停用,长达6000余米的金堤唯福宁集乡秦庄村一带遗迹可寻。

旧志中还有秦始皇筑金堤的记载:秦始皇为出巡时交通方便,于始皇二十七年(公元前220年)始筑驰道,西起咸阳,东穷燕齐,南极吴楚。

张良刺秦就发生在古阳武县的驰道上。

民间亦有秦始皇“北修长城挡鞑兵,南修金堤挡洪水”的说法。

1996年,砖厂在取土时发现大面积战国、汉朝夯筑的金堤;2002年6月,坝寨砖厂取土时发现春秋瓮罐墓葬;2002年7月,现场钻探发掘,发现战国、汉朝金堤残存和大量抢险用的穿孔石料。

黄河金堤于1988年被公布为县级文物保护单位。

2008年,新乡市委编纂的《新乡韵——
—历史文化集萃》,将黄河金堤列为新乡十大文化遗存之一。

明清时期的太行堤在延津县境内长40余千米,如今,此段太行堤不仅是文物,而且是阻挡北部黄河故道风沙、护佑庄稼的屏障。

主要遗存在延津县胙城乡
王堤村东,新乡市曾在
经开区化纤厂南修建
太行堤遗址公园。

目前,新乡境内的
黄河古堤主要有:高新
区关堤乡油坊堤村黄
河古堤,原名大金堤,
长185米,距现地表高
1.3~4.4米,年代不详;
原阳福宁集秦庄黄河
古堤(金堤),东汉王景
修建,现存高约2米,
长近200米;延津县沙
门城址(即吴起城)、化
肥厂区域宋金时期的
黄河古堤;新乡县北焦田庄附近的汉朝古堤,与《后汉书·王景传》记载的东汉明帝永平十二年(69年)王景筑堤吻合。

此外,在原阳县葛埠口乡白庙村东北有一大王庙,现存有明万历十四年(1586年)“绞龙碑”碑刻一通,碑中记述了沁水流经白庙村黄河故道的史实,故该碑又称“黄沁交流碑”。

历览长河谁竞风流
在长垣周营控导有一道坝,叫杨耿坝,巍峨的坝头上挺立着两名抗洪英雄的汉白玉雕塑,这两名抗洪英雄分别是杨庆坤和耿高生。

杨耿坝就是取这两名抗洪英雄的姓氏为名,这背后有着什么样的历史故事呢?
1933年8月12日,花园口洪峰最大流量达18700立方米每秒,太行堤决口7处,临黄堤决口33处,长垣县城内90%以上被淹,决口的三处来水,均来自冯楼附近的滩岸串沟。

1934年3月10日夜,堵口中正在合龙的拦水坝陡然下沉,顷刻间,原9米宽的口门,被冲刷成20余米。

当时,河兵班长杨庆坤和河兵耿高生正在船上作业,来不及后撤,随船沉入水底,以身殉职。

事后,经数万修坝农民和河兵请愿,最终以两人姓氏命名此坝,以纪念两位河兵。

临黄堤与太行堤交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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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黄土黄种人2022.07(上)
穿孔河工砖
2022.07(上)黄河黄土黄种人历览千年治黄史,
一个个治黄人的名字闪耀其中。

有发明锥探灌浆技术消除堤防隐患,被毛主席亲自接见的封丘黄河修防
段修防工人靳钊;
有“以砖代埽”,指挥原阳决口抢险
的清河道总督栗毓美;有修筑太行堤的清朝河官刘大夏;有在两汉之交,率卒数十万,自荥阳至千乘(今利津)修筑千里大堤,创造性实施“十里立一水门”工程的王景;还有夏禹、潘季驯、贾让、王安石、
郑国等治黄名人。

他们都在新乡治黄史上留下了不灭印
记。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
明朝的刘大夏和清朝的栗毓美。

刘大夏,明朝中期名臣、
诗人,曾辅佐明孝宗实现“弘治中兴”。

明弘治五年(1492年),黄河决封丘金龙口,溃仪封(今兰考)黄陵岗。

次年,刘大夏身为右副都御史,
采取“北堵南分,引水入淮”的方法主持治河,先在上游疏通孙家渡河30里、四府营河10里以分
水势,又在黄河北岸修筑大小两道长堤。


中,大堤起自胙城,经滑县、长垣、东明、曹州、曹县,抵达虞城,全长360里,亦称太行堤;小堤起于家店,经铜瓦厢、
东桥,抵达小宋集,全长60里。

大小二堤前后策应,
形成双保险。

明弘治八年(1495年),明孝宗派特使嘉奖刘大
夏,拜左副都御史,召还都察院佐理院事,后改授户部侍郎。

此次刘大夏治河促成了后来持续300多年明清河道雏形的形成,自此,黄河北流被彻底断绝,重新流入兰阳、考城河段,经徐州、归德、宿迁三个方向,最后都流入淮河入海,一直持续到铜瓦厢决口。

对于刘大
夏所修建的太行堤,历史上也多有赞誉,由于其“关系黄、沁并卫河运道重门保障”,康熙、雍正、乾隆曾多次对太行堤进行加修。

现太行堤
自封丘黄德集到大车集段,与临黄堤相连,
仍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栗毓美,清道光十五年(1835年)任河南山东河道总督,主持豫鲁两省
河务。

道光十五年秋,北岸原武、阳武(今原阳县境)
两串沟分溜,
刷成支河,沿堤上下40余里,险情严重。

栗毓美在指挥抢险时
发现这一带堤防料物严重
不足,故收民砖,
尝试抛砖坝抢护,
经过40个昼夜的抢修,筑长短砖坝60余
道,终化险为夷。

次年二月阳武三堡串沟过溜,串沟宽120余丈,深一至二丈,
亦采用砖坝截堵串沟,
效果显著。

之后,栗毓美向皇
帝上书,建议沿堤多置砖窑,
烧制大砖,以备工用。

大砖中有圆孔,可穿绳连接用于抛修,亦可用于砌筑坝体,为抢险技术的一次革新。

栗毓美组织建造的这些以砖砌成的堤坝,一直保留到新中国成立前夕。

目前,
在郑州黄河博物馆仍存有栗毓美抢险用的河砖。

从传说中大禹治水的
“疏川导滞”到西汉贾让的“治河三策”,从东汉王景的“十里一水门”到明朝潘季驯的“束水攻沙”,再到清朝治河保漕……回望历史长河,一位位治黄名人、一代代治黄先贤,他们呕心沥血,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受旧时制度、经济、生产力等影响,水患依然未得到彻底的根治!
人民治黄书写新篇
1946年冀鲁豫区黄河水利委员会成立,开启了人民治黄的新篇章。

党和国家历届领导人对黄河防洪治理给予了极大的重视。

1952年,毛主席视察黄河,发出了“要把黄河的事情办好”的伟大号召。

1955年,第一届全国人
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通过了《关于根治黄
河水害和开发黄河水利的综合规划的决议》,规划了治理黄河的宏伟蓝图。

自此,
中国共产33
记录Record
党领导的人民治黄事业进入全面治理、综合开发的历史新阶段。

2019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郑州主持召开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座谈会,将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上升为重大国家战略,发出了“让黄河成为造福人民的幸福河”的伟大号召。

2021年10月8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规划纲要》,明确了2030年、2035年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目标,搭建了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的“四梁八柱”,擘画了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蓝图。

经过70多年人民治黄的实践,以及一代代治黄工作者不断总结、思考和深化对黄河自然规律的认识,坚持不懈地探索新的治黄道路,现代治黄人先后提出了“宽河固堤”“蓄水拦沙”“稳定主槽、调水调沙、宽河固堤、政策补偿”和“‘上拦下排、两岸分滞’控制洪水,‘拦、排、放、调、挖’综合处理泥沙”等治河方略。

在泥沙处理上,更是找准了黄河难治的症结所在。

其中“拦”主要是用上、中游地区水土保持和干、支流控制性骨干工程拦减泥沙;“排”则是通过建设各类河防工程,将拦不住的泥沙利用现行河道最大限度地输送入海;“放”主要是在下游两岸处理和利用一部分泥沙;“调”是利用干流骨干工程调节水沙过程,使之适应河道的输沙特性,以减少河道淤积或节省输沙水量;“挖”就是挖河淤背,加固黄河干堤,逐步形成“相对地下河”,谋求黄河的长治久安。

人民治黄后,新乡黄河也开展了史无前例的黄河工程建设,各项治黄工作实现了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黄河为害的局面得到彻底扭转,黄河成为一条利民之河、安澜之河。

为加固堤防,新乡先后进行了3次大规模的复堤加培,完成土方2016万立方米,将黄河大堤普遍加高2到3米,帮宽10到15米,基本达到了花园口22000立方米每秒的设计标准;并开展标准化堤防建设,在堤防上种植树木3.72万亩,近400万余株,完成草皮种植3.65万亩,建设景点10余个,将巍峨长堤打造成为固若金汤的“生态景观线”和“绿色长廊”。

为稳定河道,经过“宽河固堤”“固堤保滩”“以坝护湾,以湾导流”三个阶段,新乡建设控导工程16处,共计803座坝、垛、护岸,形成了较为完善的河道工程体系。

在引黄供水上,自黄河下游第一座引黄工程——
—人民胜利渠为新乡引去第一股黄河水后,新乡引黄灌溉序幕由此拉开。

继“稻县长”乔永庆通过实施“引黄稻改”,将80多万亩盐碱地变成稻田,浇出了远销欧美的“中国第一米”后,新乡还建设了周营水源厂,修建11座引黄涵闸和2处虹吸工程,实现了“引黄入滑”,促成“引黄入内”,自1977年有数据记录以来,累计引水300多亿立方米。

人民治黄以来,新乡还先后战胜了花园口站10000立方米每秒以上洪水10次,特别是战胜了1958年22300立方米每秒和1982年15300立方米每秒两次特大洪水;还战胜了1992年8月6260立方米每秒高含沙、高水位洪水,1996年8月7600立方米每秒洪水和2003年秋汛、2021年秋汛,用实际行动确保了新乡黄河的岁岁安澜。

2021年10月22日,习近平总书记再次考察黄河,在山东济南主持召开深入推动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座谈会,强调要科学分析当前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形势,把握好推动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的重大问题,咬定目标、脚踏实地,埋头苦干、久久为功,确保“十四五”时期黄河流域生态保护和高质量发展取得明显成效,为黄河永远造福中华民族而不懈奋斗。

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再次为新时代“黄河大合唱”调“音”定“调”。

九曲黄河,奔腾不息。

展望未来,那幅优美的幸福河画卷,在牧野大地正缓缓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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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黄土黄种人2022.07(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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