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言语交际的信息编码、解码与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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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委婉言语交际过程中，说话人如果不注意受 话人的心理状态，即使言语形式能够正确地表达含 义信息，交际也可能受挫；只有选择符合受话人心理 状态的委婉言语形式，才能达到交际目的。例如：
（’）房客：我要三张后天去上海 () 次软座票。 服务员：先生，万一这趟车订不到，"))、"*+ 可以吗？它们的始发 时间是…… 房 客：不行！不行！我就要 () 次。 服务员：万一，万一…… 房 客：什么万一、万一，你们是为客人服务的，就不能这么说。 服务员：我们一 定 尽 最 大 努 力 设 法 给 您 买 到。（ 转 引 自 黎 运 汉 《公关语言学》）
有时，说话人明确地指出这种权势关系，并以此 为遁词，使对方无懈可击，从而度过难关，保全自己。 如历史上项羽自尊为霸王后，封刘邦为汉王，让其去 “都南郑”；对此，刘邦强调项羽与他是君臣关系，说 “臣惟命是听”，以此作为遁词逃避对要致他于死地 的问题的回答。
人们在交际中的关系往往是复杂多样的，从中 找出某一有利于自己的特定关系，选择具有情感信 息的委婉言语形式，往往可以趋吉避祸，取得较好的 交际效果。如曹植的“七步诗”就是在交际双方处于 君臣、兄弟、迫害者与被迫害者等复杂的人际关系制 约下完成的。曹植用比喻的方式上婉转地突出和重 申了兄弟之情，手足之谊，把权势关系放置一边，而 强调同等关系，从而感动了存心要杀害自己的曹丕， 用委婉机智的语言消弭了灾祸。由此可见，委婉言 语交际的编码，话表信息是含义信息的载体，含义信 息体现交际意图，因而交际的内容与形式既不一致 又十分和谐地统一于言语形式之中，这就使其具有 不同于一般言语交际的言语表达特点。
服务员先说“万一这趟车订不到”，后说“我们一 定尽最大努力设法给您买到”，言语形式不同，含义 信息却是一样的：() 次车票有可能买不到。不过， 前者是从反面作静态的说明，讲的是消极的结果，后 者是从正 面 强 调 动 态 的 过 程，讲 的 是 积 极 的 努 力。 服务员先说的话并非不婉转，因为“万一”在这儿是 表示可能 性 极 小 的 假 设，而 且 用 的 是 商 量 语 气，但 “万一”这种假设是用于不如意事情的，所以这位客 人不愿意接受，并产生抵触心理，导致交际过程中两 个回合的受挫。后说的话仍然隐含着 () 次车票有 可能买不到的信息，但话表信息给人以顾客至上、热 诚服务的感觉，并产生正态的心理效应。这说明针 对受话人的不同心理恰当地选用委婉言语形式，才 能顺利完成交际任务，取得预期的交际效果。
二 委婉言语交际过程中，从编码方面看，要想准确 地表述思想内容，把含义信息发送出去，就必须选择 好起信息载体———言语形式。言语形式的话表信息 能够显示、凸现交际意图，并且为解码者所接受、理 解，交际就会成功。委婉言语形式的构成受制于许 多客观因素，本文只从交际的对象、场合、心理和双 方的特定关系等四个方面分别谈谈它们对委婉言语 交际编码的制约作用，并以此证明编码阶段言语形 式的选择占矛盾主导地位的观点。 委婉言语交际编码时，交际对方的文化水平、社 会地位、个 人 经 历、阅 历 等 都 制 约 着 言 语 形 式 的 选 择，选择得当，含义信息就能传递过去，交际就能达 到目的；如果不根据交际对象的实际情形，乱用委婉 言语形式，含义信息就不能被对方理解。例如：
人际关系按照社会角色、需求互动、情感和相互 地位等不同标准可以划分出相对独立且具有层级和 系统的不同类型，人们在进行言语交际时，双方便处 于一种特定的人际关系之中。这种特定的人际关系 就制约着说话人对言语形式的选用。下面以相互地 位构成的权势关系为例说明这种制约性。所谓权势 关系，是指某一点（如年龄、辈分等）上，一方居于优 势（如年龄大些、辈分长些等），另一方处于劣势。双
委婉言语交际的信息编码、解码与反馈"
李军华
（湘潭大学 文学与新闻学院，湖南 湘潭 =>>>$%）
摘 要：委婉言语表达就是将体现交际意图的话里意义隐含在话表意义里发送给对方，因此要求编码时言语形式
选择正确，而解码时含义信息即思想内容理解准确。委婉言语形式的选择受制于交际对象的领悟能力、心理状态、 交际双方的特定关系与交际环境。编码往往采用逻辑手段和修辞方式进行，解码则依据委婉言语形式，联系特定 的言语交际环境，去分析理解规范语言比较信息、变异语言联想信息和逻辑语言推断信息，并针对不同情况，采用 顺应含义信息或话表信息的正面反馈和规避这两种信息的侧面反馈。
（"）我得去！凭我这身板，赤手空拳也干个够本！我刚打算往下 跳，只见她扭回头，两眼直盯着被吓呆了的孩子，拉长了声音说：“孩 子，好好地听妈妈的话啊！”
女交通员黄新在被敌人抓走之际，“我”感情冲 动，打算与敌人拼个鱼死网破。女交通员不能直言
警告“我”可能出现的莽撞行为，于是便利用小孩说 “好好地听妈妈的话啊”这句话。它在敌人听来只有
பைடு நூலகம்
上例的这场言语交锋，淳于髡问的是日常生活 的现象及其道理，这是话表信息，而实际上都有弦外 之音（含义信息）：即治国安邦的决策与措施。邹忌 答的则是如何治理国家的观点与策略，完全抛开了 淳于髡 的 话 表 意 义。 从 表 面 上 看 似 乎 后 语 不 搭 前 言，但实际上，正是数语中的，切中要旨，使淳于髡叹 服而退。
分析委婉言语交际的信息传输过程，研究它的
" 收稿日期：!$$! >! >> 作者简介：李军华（>B%% A ），男，湖北鄂州人，湘潭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副教授，硕士，主要从事修辞学、语用学、言语交际学的研究。
编码、解码及其反馈的构成特点与方式，对于我们理 解和把握乃至运用委婉言语交际的言语规律有着十 分重要的意义。
话表信息，而在联络员“我”听来则起码有三条含义 信息：#$ 不能感情用事，莽撞行动；%$ 为党的事业应 保存自己，避免无谓的牺牲；&$ 要听党的话，把特殊 党费———咸菜送给山上的游击队。可见，特殊交际 场合对言语形式的选用具有明显的制约作用。利用 交际场合的有利因素，创造一定的契机，导入特定的 话题，表达特定的含义信息，从而顺利地达到交际目 的，则表现出说话者的交际艺术与言语水平的高超 和高明。
方在这种不平等关系中交往，处于劣势的一方更应 十分注意委婉言语形式的选择。选择得当，照顾到 交际双方所处在的特定的人际关系，就会使人觉得 说话机敏，无可挑剔。例如：
（!）十年动乱中，毛泽东对武汉“七·二 " 事件”印象很深。一次， 他突然问跟随他的代总参谋长杨成武：“你认识陈再道吗？他会反对 我吗？”
委婉言语交际往往还借助于交际环境（如时空 环境、语 言 环 境、人 际 环 境、社 会 文 化 背 景、知 识 背 景）的某个因素作为言语编码的话题，以此来传递含 义信息。如影片《归心似箭》中玉贞爱上了魏德胜， 就借魏给她挑水之机，饱含深情地说： “挑吧，我要你 给我挑一辈子！”用挑水这个话题表明要与魏生活在 一起和白头偕老的挚爱感情。
例（>）很典型地说明了委婉言语交际中的话里 意义即含义信息的主导地位，在交际过程中它正是 要旨所在。故而编码时要选择好能够体现它的信息 载体———话表意义，解码时则得鱼忘筌，得意忘言， 抛开话表意义，把握含义信息。由此可知，委婉言语 交际的话里意义，在编码的时候，处于隐含的地位， 而在解码 时，明 确 地 领 悟 它 才 能 作 出 正 确 的 反 馈。 按照信息传输理论，委婉言语交际成功的关键和标 准是：编码时言语形式选择正确，解码时含义信息即 思想内容理解准确。这里，体现在委婉言语交际过 程中诸多矛盾里的主要矛盾（思想内容与言语形式 的矛盾）的辩证关系是：编码阶段言语形式占矛盾的 主导地位，解 码 阶 段 思 想 内 容 占 矛 盾 的 主 导 地 位。 解决了这个委婉言语交际的主要矛盾的主导地位问 题，也就明确了表达与理解的关键所在。
机警的杨代总长没有正面回答，迂回地说：“军队的许多老同志 都是跟您干革命的。”
毛泽东听了仿佛很激动：“是啊，我想陈再道也不会反对我。他 要反对我，我们从武汉就出不来了。”（赵世洪《毛泽东与“七·二 "”事 件》）
在回答陈望道会不会反对毛泽东这样一个重大 的问题时，杨成武没有直接正面回答。这里固然有 多种原因，但主要是因为他考虑到毛泽东与他和陈 再道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简单地肯定或否定都 可能会伤害同志或自己，甚至可能是对革命事业的 重大伤害。因此，用只说大前提的三段论省略式来 含蓄地回答，给毛泽东提供一个思维的方向，让他自 己去体会并得出结论。这样，就很正确地处理了交 际中的不平等关系，既保护了同志，又保护了自己。
（>）淳于髡：做 儿 子 的 不 离 开 母 亲，做 妻 子 的 不 离 开 丈 夫，对 不 对？
邹 忌：对。我做臣子的也不敢离开君王。 淳于髡：车轱辘是圆的，河水是往下流的，是不是？ 邹 忌：是的。方的不能转悠，河水不能倒流。我不敢不顺民情， 亲近万民。 淳于髡：貂皮破了，别拿狗皮去补，对不对？ 邹 忌：对。我绝不敢让小人占据高位。 淳于髡：造车必须算准尺寸，弹琴必须定准音调。对不对？ 邹 忌：对。我一定注意法令，整饬纪律。（许匡一《古代口才掌 故》）
交际场合是由一定的时间因素、空间因素和交 际情景构成的。在委婉言语交际过程中，说话人更 应特别注意构成交际场合的诸因素，选择恰当适切 的委婉言语形式表达思想、传递信息。交际场合对 言语形式选择的制约性最典型地体现在这样一种情 景中：说话人发出的含义信息不能让在场的其他人 知 道，又 要 让 受 话 人 能 够 接 受、理 解 话 里 意 思。 因 此，利用场合因素，选择恰当的委婉言语形式，则是 交际成功的关键了。例如小说《党费》中有这样一段 叙述：
（!）……他还是低声的、但是温和了些：“什么事？” “祥子！”她往前凑了凑，“我有了！” “有了什么？”他一时蒙住了。 “这个！”她指了指肚子。“你打主意吧！”
愣头愣脑的，他“啊”了一声，忽然全明白了。（老舍《骆驼祥子》）
老姑娘虎妞为要挟祥子与她结婚，唬他说“我有 了”。“有了”，是表示怀孕的委婉言语形式，祥子不 知道，所以被“蒙住了”。直到继续说出辅之以动作 的“这个”（也是委婉言语形式）来，他才明白。如果 不用手指指肚子，虎妞说“这个”，祥子恐怕也还是难 以明白的。这从反面说明交际对象本身的解码能力 与程度对委婉言语形式选择的制约性。
与一般言语交际相比，委婉言语交际的编码更 注重借助逻辑手段来表达含义信息，以此实现交际 意图。如推理省略式： “我从来不给傻子让路”，其话 语的含义信息正是省略的小前提“你是傻子”，借此 侮辱对方。具有这种效果的还有前提预设式。
委婉言语交际编码时常常运用一些修辞方式如 比喻、借代、双关、烘托、折绕、省略、伸缩、婉曲、拆字 等来构成变异性言语形式，使话语具有较强的艺术 力量。如曹植的“七步诗”就是运用借喻的手法表示 含义信息的。
关键词：委婉言语交际；信息编码解码；言语反馈方式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A %BC（> !$$#）$# A $>$B A $%
一 委婉言语交际从编码即表达一方来分析，就是 将话里意义隐含在话表意义里，在发送话表信息的 同时，含义信息作为主要交际意图也十分明确地发 送给受话人。委婉言语交际在编码时就要慎重地考 虑到如何选用恰当的言语形式———话表信息（隐含 话里意义 ）·含 义 信 息（ 体 现 交 际 意 图 ）———进 行 表 达，而在解码时，受话人必须撇开话表意义，听出弦 外之音，明白言外之意，针对含义信息作出合乎自己 的交际目的的积极而准确的反馈。编码时虽然含义 信息隐含在话表信息里，但必须让受话人能够准确 地察知；而解码时，受话人理解应以含义信息为主。 请看战国时齐国名士淳于髡与鼓琴取相的邹忌的一 段对话：
第 !" 卷 第 # 期
湘潭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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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说话人明确地指出这种权势关系，并以此 为遁词，使对方无懈可击，从而度过难关，保全自己。 如历史上项羽自尊为霸王后，封刘邦为汉王，让其去 “都南郑”；对此，刘邦强调项羽与他是君臣关系，说 “臣惟命是听”，以此作为遁词逃避对要致他于死地 的问题的回答。
人们在交际中的关系往往是复杂多样的，从中 找出某一有利于自己的特定关系，选择具有情感信 息的委婉言语形式，往往可以趋吉避祸，取得较好的 交际效果。如曹植的“七步诗”就是在交际双方处于 君臣、兄弟、迫害者与被迫害者等复杂的人际关系制 约下完成的。曹植用比喻的方式上婉转地突出和重 申了兄弟之情，手足之谊，把权势关系放置一边，而 强调同等关系，从而感动了存心要杀害自己的曹丕， 用委婉机智的语言消弭了灾祸。由此可见，委婉言 语交际的编码，话表信息是含义信息的载体，含义信 息体现交际意图，因而交际的内容与形式既不一致 又十分和谐地统一于言语形式之中，这就使其具有 不同于一般言语交际的言语表达特点。
服务员先说“万一这趟车订不到”，后说“我们一 定尽最大努力设法给您买到”，言语形式不同，含义 信息却是一样的：() 次车票有可能买不到。不过， 前者是从反面作静态的说明，讲的是消极的结果，后 者是从正 面 强 调 动 态 的 过 程，讲 的 是 积 极 的 努 力。 服务员先说的话并非不婉转，因为“万一”在这儿是 表示可能 性 极 小 的 假 设，而 且 用 的 是 商 量 语 气，但 “万一”这种假设是用于不如意事情的，所以这位客 人不愿意接受，并产生抵触心理，导致交际过程中两 个回合的受挫。后说的话仍然隐含着 () 次车票有 可能买不到的信息，但话表信息给人以顾客至上、热 诚服务的感觉，并产生正态的心理效应。这说明针 对受话人的不同心理恰当地选用委婉言语形式，才 能顺利完成交际任务，取得预期的交际效果。
二 委婉言语交际过程中，从编码方面看，要想准确 地表述思想内容，把含义信息发送出去，就必须选择 好起信息载体———言语形式。言语形式的话表信息 能够显示、凸现交际意图，并且为解码者所接受、理 解，交际就会成功。委婉言语形式的构成受制于许 多客观因素，本文只从交际的对象、场合、心理和双 方的特定关系等四个方面分别谈谈它们对委婉言语 交际编码的制约作用，并以此证明编码阶段言语形 式的选择占矛盾主导地位的观点。 委婉言语交际编码时，交际对方的文化水平、社 会地位、个 人 经 历、阅 历 等 都 制 约 着 言 语 形 式 的 选 择，选择得当，含义信息就能传递过去，交际就能达 到目的；如果不根据交际对象的实际情形，乱用委婉 言语形式，含义信息就不能被对方理解。例如：
人际关系按照社会角色、需求互动、情感和相互 地位等不同标准可以划分出相对独立且具有层级和 系统的不同类型，人们在进行言语交际时，双方便处 于一种特定的人际关系之中。这种特定的人际关系 就制约着说话人对言语形式的选用。下面以相互地 位构成的权势关系为例说明这种制约性。所谓权势 关系，是指某一点（如年龄、辈分等）上，一方居于优 势（如年龄大些、辈分长些等），另一方处于劣势。双
委婉言语交际的信息编码、解码与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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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潭大学 文学与新闻学院，湖南 湘潭 =>>>$%）
摘 要：委婉言语表达就是将体现交际意图的话里意义隐含在话表意义里发送给对方，因此要求编码时言语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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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去！凭我这身板，赤手空拳也干个够本！我刚打算往下 跳，只见她扭回头，两眼直盯着被吓呆了的孩子，拉长了声音说：“孩 子，好好地听妈妈的话啊！”
女交通员黄新在被敌人抓走之际，“我”感情冲 动，打算与敌人拼个鱼死网破。女交通员不能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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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例的这场言语交锋，淳于髡问的是日常生活 的现象及其道理，这是话表信息，而实际上都有弦外 之音（含义信息）：即治国安邦的决策与措施。邹忌 答的则是如何治理国家的观点与策略，完全抛开了 淳于髡 的 话 表 意 义。 从 表 面 上 看 似 乎 后 语 不 搭 前 言，但实际上，正是数语中的，切中要旨，使淳于髡叹 服而退。
分析委婉言语交际的信息传输过程，研究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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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码、解码及其反馈的构成特点与方式，对于我们理 解和把握乃至运用委婉言语交际的言语规律有着十 分重要的意义。
话表信息，而在联络员“我”听来则起码有三条含义 信息：#$ 不能感情用事，莽撞行动；%$ 为党的事业应 保存自己，避免无谓的牺牲；&$ 要听党的话，把特殊 党费———咸菜送给山上的游击队。可见，特殊交际 场合对言语形式的选用具有明显的制约作用。利用 交际场合的有利因素，创造一定的契机，导入特定的 话题，表达特定的含义信息，从而顺利地达到交际目 的，则表现出说话者的交际艺术与言语水平的高超 和高明。
方在这种不平等关系中交往，处于劣势的一方更应 十分注意委婉言语形式的选择。选择得当，照顾到 交际双方所处在的特定的人际关系，就会使人觉得 说话机敏，无可挑剔。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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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婉言语交际往往还借助于交际环境（如时空 环境、语 言 环 境、人 际 环 境、社 会 文 化 背 景、知 识 背 景）的某个因素作为言语编码的话题，以此来传递含 义信息。如影片《归心似箭》中玉贞爱上了魏德胜， 就借魏给她挑水之机，饱含深情地说： “挑吧，我要你 给我挑一辈子！”用挑水这个话题表明要与魏生活在 一起和白头偕老的挚爱感情。
例（>）很典型地说明了委婉言语交际中的话里 意义即含义信息的主导地位，在交际过程中它正是 要旨所在。故而编码时要选择好能够体现它的信息 载体———话表意义，解码时则得鱼忘筌，得意忘言， 抛开话表意义，把握含义信息。由此可知，委婉言语 交际的话里意义，在编码的时候，处于隐含的地位， 而在解码 时，明 确 地 领 悟 它 才 能 作 出 正 确 的 反 馈。 按照信息传输理论，委婉言语交际成功的关键和标 准是：编码时言语形式选择正确，解码时含义信息即 思想内容理解准确。这里，体现在委婉言语交际过 程中诸多矛盾里的主要矛盾（思想内容与言语形式 的矛盾）的辩证关系是：编码阶段言语形式占矛盾的 主导地位，解 码 阶 段 思 想 内 容 占 矛 盾 的 主 导 地 位。 解决了这个委婉言语交际的主要矛盾的主导地位问 题，也就明确了表达与理解的关键所在。
机警的杨代总长没有正面回答，迂回地说：“军队的许多老同志 都是跟您干革命的。”
毛泽东听了仿佛很激动：“是啊，我想陈再道也不会反对我。他 要反对我，我们从武汉就出不来了。”（赵世洪《毛泽东与“七·二 "”事 件》）
在回答陈望道会不会反对毛泽东这样一个重大 的问题时，杨成武没有直接正面回答。这里固然有 多种原因，但主要是因为他考虑到毛泽东与他和陈 再道是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简单地肯定或否定都 可能会伤害同志或自己，甚至可能是对革命事业的 重大伤害。因此，用只说大前提的三段论省略式来 含蓄地回答，给毛泽东提供一个思维的方向，让他自 己去体会并得出结论。这样，就很正确地处理了交 际中的不平等关系，既保护了同志，又保护了自己。
（>）淳于髡：做 儿 子 的 不 离 开 母 亲，做 妻 子 的 不 离 开 丈 夫，对 不 对？
邹 忌：对。我做臣子的也不敢离开君王。 淳于髡：车轱辘是圆的，河水是往下流的，是不是？ 邹 忌：是的。方的不能转悠，河水不能倒流。我不敢不顺民情， 亲近万民。 淳于髡：貂皮破了，别拿狗皮去补，对不对？ 邹 忌：对。我绝不敢让小人占据高位。 淳于髡：造车必须算准尺寸，弹琴必须定准音调。对不对？ 邹 忌：对。我一定注意法令，整饬纪律。（许匡一《古代口才掌 故》）
交际场合是由一定的时间因素、空间因素和交 际情景构成的。在委婉言语交际过程中，说话人更 应特别注意构成交际场合的诸因素，选择恰当适切 的委婉言语形式表达思想、传递信息。交际场合对 言语形式选择的制约性最典型地体现在这样一种情 景中：说话人发出的含义信息不能让在场的其他人 知 道，又 要 让 受 话 人 能 够 接 受、理 解 话 里 意 思。 因 此，利用场合因素，选择恰当的委婉言语形式，则是 交际成功的关键了。例如小说《党费》中有这样一段 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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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般言语交际相比，委婉言语交际的编码更 注重借助逻辑手段来表达含义信息，以此实现交际 意图。如推理省略式： “我从来不给傻子让路”，其话 语的含义信息正是省略的小前提“你是傻子”，借此 侮辱对方。具有这种效果的还有前提预设式。
委婉言语交际编码时常常运用一些修辞方式如 比喻、借代、双关、烘托、折绕、省略、伸缩、婉曲、拆字 等来构成变异性言语形式，使话语具有较强的艺术 力量。如曹植的“七步诗”就是运用借喻的手法表示 含义信息的。
关键词：委婉言语交际；信息编码解码；言语反馈方式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 A %BC（> !$$#）$# A $>$B 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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