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青铜艺术审美研究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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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星堆青铜艺术审美研究综述
作者:李祎然
来源:《名作欣赏·下旬刊》 2017年第6期
⊙李祎然[昆明理工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昆明 650093]
摘要:三星堆艺术的美学成就在中国青铜器艺术中占有一席之地,其艺术特色与工艺水
平都达到了一个后人难以超越的高度,但在这之外仍然留给了我们众多的谜团。

单纯从造型、
工艺方面不足以描述和概括三星堆艺术的特点,本文从艺术审美方面切入,以历史、人文和美
学的角度分析三星堆艺术的整体风格与艺术特色,对其崇高宗教性的艺术特点和不同于中原地
区青铜器造型艺术的独特风格做出阐释与分析。

关键词:三星堆青铜器造型艺术美学研究

一、古蜀文明艺术意志的彰显——神圣的原始宗教信仰
三星堆文化的精神内涵或许可以用一个词语来概括,那就是神性。

首先,三星堆艺术是神
圣的,它以祭神的方式形成了一个原始宗教体系和多方朝觐的宗教圣地,其出土的各种玉璋、
玉戈、玉琮等玉器的数量极其巨大、规模极其宏大。

以玉为主要材质的器物是与祭祀活动有关
的礼器(并无实用价值),其制作精雕细刻、抛光打磨,甚至在图腾的描绘上都是一丝不苟,
由此可见古蜀先民对心中之神的畏惧与崇敬。

其次,三星堆艺术是神奇的。

祭祀品混合装饰着
各种诡异的纹饰形象和符号,表达了迄今为止我们仍不甚明了、神秘莫测的意义。

在人像、神像、器物的造型艺术上体现出奇特的形式和手法,并且被注入了人的灵气和情感,具有浓郁的
地方风格。

三星堆出土了许多高鼻深目、阔嘴大耳的面具,这些青铜面具怪诞狰狞、造型夸张。

它们的五官及轮廓的转折凝练而锐利,神的至圣与至威从这些刚劲有力的线条中表露出来,它
所散发出来的威力使人无从回避,甚至感觉到极为不安。

铜人的眼睛大体可分为两类,大多数是一双引人注目的夸大型“丹凤眼”;第二种更让人
惊奇,其瞳仁从眼球表面突出成柱状。

这种眼睛所传达的威力可以激发人们更加聚精会神地专
注于所崇拜的信仰与偶像。

三星堆祭祀坑的出土文物成为这种宗教意志的生动写照,具有神奇
的形态和强烈的感染力,彰显了三星堆艺术独特的个性意志。

二、开放交融下的文明——典型环境中的非典型文明
古蜀王中的鱼凫氏是从长江中游地区迁徙到川西地区的,杜宇氏从云南北迁而来,而开明
氏则从荆楚西迁而来。

在这种原始的部落迁徙过程中,产生了不自觉的文化交融的早期形态,
最后这种交融集中体现在今天的成都平原一带。

在这个被崇山峻岭包裹得密密实实的区域内,
随着时代的变迁,各氏族的联系愈加紧密,文化也愈加呈现出兼容并蓄的特点。

古蜀三星堆文
明终究不是独立发展起来的。

所以说,仅把其看作中原文明的一脉传承是不完整的,它受到中
原文明以及其他周边文明不同程度的影响,乃至还包含了东南亚、南亚、中亚、地中海——爱
琴海等同期文明的因素。

“不同文明之间的关系是一个互动、双向甚至多向的文化交流,在不
同的历史时段有可能出现流向的不平衡,但绝无简单的单向接受的道理。

”之所以把三星堆艺
术这一古蜀奇葩称为“非典型”特征,主要是因为从这里出土的文物中很难找到与外界完全隔
离的独立状态。

前面提到,三星堆遗址经常举行宏大而神圣的宗教祭祀活动,加上它强大的经
济文化实力,吸引了远近众多民族和国家前来交流,使三星堆古城成为将多种文化交汇在一起
的古代文明中心。

在祭祀坑、墓葬、遗址出土的文物中,已包含许多远方的文化因素,如中原
商文化(安阳殷墟妇好墓的玉人像、尊、垒等青铜礼器和璋、璧、戈、圭等玉石礼器)、夏文
化(二里头文化的铜牌和陶器)、良渚文化(玉琮、玉璧等礼器)等;还有一些文化因素可能与南亚乃至西亚的古代文明有关,如金杖和金面罩的使用、神树的造型、人像的塑造等图像特征与艺术风格都十分接近,三星堆铜人像的形象、装束、大小有很多不同,可能反映了参加祭祀者来自许多不同的民族或群体,众多的动物雕像则可能代表了不同氏族部落的图腾。

三星堆祭祀坑所出土的青铜器的风格和形式显然是土著的审美趣味与宗教观念的反映。

青铜礼器上的纹饰分明来自中原,头上顶尊晷、双手奉璋的铜人,可以被看作是礼制文化与土著祭祀方式的结合。

从总体上看,三星堆艺术是以本地文化因素为主发展起来的,而外来文化的加入又大大促进了三星堆艺术的发展进程。

各种文化往来的时间和情况可能有所不同,大型宗教活动的吸引力产生的强大凝聚作用或许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

三、纹饰特征
1.图案讲究相互呼应在三星堆出土的尊、晷等器物中我们不难发现,在腹部和圈足这两个部位中有很多用来装饰的兽面纹,尽管这些兽面纹上下纹饰有一些变化,但是相互之间的呼应非常明显,比如上面如果有一个三角形纹饰,那么在器具下面,肯定会有类似的纹饰出现在青铜礼器当中。

三星堆青铜礼器的兽面纹从中原地区承袭而来,与中原地区殷墟妇好墓所出土的铜尊有相近之处,其差异在于妇好墓出土的长颈铜尊颈部均饰有三角纹,而三星堆铜尊颈部平滑仅饰以三道弦纹,这样的纹饰设计恰好突出了兽面纹的主题,使器物呈现出上下辉映的态势。

2.线条刚劲有力在三星堆青铜礼器的纹样中,线条的刚劲有力成为这类青铜器纹饰的另外一个特点。

线条和图像结合构成了商周时期的兽面纹,相对于中原地区的兽面纹,三星堆青铜礼器的兽面纹更加刚劲有力,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当时人们对阳刚富于动力的追求。

四、审美风格
1.庄重三星堆青铜礼器的尊、基等礼器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圈足,不仅如此,还有眼型器及太阳形器的形状,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这些器具庄重的审美特点。

究其原因,是隐藏在庄严这一审美特点下人们对大自然神秘特点的畏惧及崇拜,原始人民将自己对大自然的崇拜很好地体现在这些青铜礼器当中,使它们具有了这种令人惊叹、悲壮的庄重感。

庄重感的出现往往是伴随着各种激烈、艰苦的斗争而出现的,当然这些斗争所涉及的范围非常广泛,不仅仅是各族人们之间的斗争,还包括了人与大自然的斗争。

四川人民在与大自然的斗争中,其崇高的精神被人们以青铜礼器的方式记录下来,艺术的崇高感在青铜器物上以巨大、雄沉、激荡的形式不断展现,呈现出庄严凝重的特征,使其对神明、祖先的崇敬产生强烈感受,从而加强了祭祀的效果。

2.寓意抽象不论三星堆礼器的造型,还是三星堆礼器的纹饰,都有非常强烈的抽象寓意。

这些抽象寓意中,蕴含着人们当时对青铜礼器的审美观点。

首先表现在当时人们易于接受大自然各种要素。

以兽面纹为例,兽面纹的形成与原始时期的人们吸收当时社会、思想、政治、宗教等多方面元素有着紧密的联系。

动物崇拜是原始时期人们对大自然崇拜的一种表现,人们将这种动物的崇拜,通过高度概括及变形的艺术手法,使其逐渐变成了一种新的艺术形式,从中我们得以看出它的抽象寓意。

兽面纹在三星堆文化中的应用是在吸收各种元素后,经过各种方式的变化后形成的,它使先民能够在祭祀时想象到自己崇拜的图像,不仅如此,还能够让这些人体验到一种强大的震慑力和感召力,承载着厚重的意蕴。

3.崇尚高、瘦若我们将三星堆礼器与中原地区礼器相比,会发现,三星堆圆尊造型高瘦,而中原地区圆尊的造型圆胖一些;三星堆圆尊腹部紧收、纹饰清晰,而中原地区的圆尊则兽头饰件雕刻精细,纹饰规范而略显呆板。

由此我们可以看出,高、瘦这两种审美观在三星堆青铜
礼器中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与中原地区的青铜礼器相比,三星堆青铜礼器在造型及纹饰上都有
很多相似之处,但是在对高与瘦的崇拜上,中原地区的青铜器却远远不及三星堆的青铜器。

五、以“神”“道”为本体的审美范畴
《三星堆祭祀坑》考古报告表明,一号祭祀坑出土的青铜容器年代下限在殷墟一期,上限
可至郑州二里冈上层一、二期。

从两坑埋藏的大量青铜人像、面具、札器等可以看出,当时人
们已有了较为完整的宗教礼仪和制作精美的祭祀物品,体现出较为明显的审美意识,应该指出,三星堆青铜器所体现出的美,既不是传统中国文化语义层面的美,也不是美学史意义上文献资
料层面的美,而是承接着远古风尚气息,体现着丰富的实际生活样态的美。

无论器型还是纹饰,其种类之丰富,令人惊叹。

但从其各个不同的造型中,我们可明显感到它们反映了一种前所未
有的精神感受,一眼可见其威严、神秘的力量。

其纹饰已不复彩陶时代的朴拙、流畅、和谐与
自由的特征,而更为狞历、滞重,具有精神上的扩张力。

六、其中蕴含的张扬之美
因为三星堆文化受到了周边文化如南亚、中亚、西亚文化,特别是中原文化的影响,与之
有着双向的交流,但其审美活动、审美观念既表现出多样性,又表现出内在的统一性,具有强
烈的生命意识、主体意识。

在巫术祭祀、宗教崇拜的大背景下肯定人、重视人、强调人、张扬人,极富特色,在整体上表现出了与同时期中原文化迥然不同的审美风貌。

中原文化与成熟阶段的三星堆文化处于相同历史时期的主要是殷商文化。

两地的先民都在造神,但殷商文化具有代
表性的青铜器物是饕餮,表现的是神对人压迫、人对神恐惧的一面,在审美风貌上表现为“狞
厉之美”;而三星堆文化最富代表性的青铜器物是人像群,表现出神对人的护佑,人对神亲和
的一面,在审美风貌上体现为“张扬之美”。

如果说殷商文化中的“狞厉之美”是原始社会向
文明社会转型期血与火的历史的象征,那么三星堆文化中的“张扬之美”则反映了原始社会向
文明社会转型期人不断地由自然的尺度向人的尺度迈进的历史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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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然,昆明理工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艺术学理论。

编辑:水涓E-mail:shuijuan3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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