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证法在社会世界中的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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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 碍宜 ２６ ’ ０ 年第９ ０ 期
辩 证 法 在 社 会 世 界 中 的 突 围
◎夏 娟 （ 南京 大学 哲 学 系 ，江 苏 南 京 ，２ ０ ９ ） １０ ３
文章 编 号 ］ １０ ７ ２ （０ ６）０ ０ ６ ０ ００— ３ ６ ２０ ９— ０ ９— ２
维普资讯 http://www.cqvHale Waihona Puke
反对 不加 区别地 任意 滥用这 个名 词 ；无论 是在 实 际社 会 生 活还 是在 人 们 的思 想 意识 中 ，矛 盾 往 往是 在 某些 环节 上 、上升到 某些 层面 、视 界扩 展到一 定界 域时 才会 呈现 出来 。 接下来 在 第二 、三 章 中 ，作者 着力 于 在 现 代性 空 间 中从 制 度 的视 野 来 观视 “ 盾 ” 矛 。现代 制度 能
［ 中图分类号ｊ Ｏ一 ［ Ｂ ０ 文献标识码 ］Ｅ
回顾国内学术界近 ３ Ｏ年来的发展历程 ，走出传统教科书体系的藩篱 、拓展哲学 的当代性审思 ，已 经为新世纪的哲学探索夯实了基础。这方面的主要成果有三：首先，反思传统哲学教科书体系的影响
已经 成为 国 内学 界 的理论 自觉 ，体 系哲学 日渐式 微 ；其 次 ，大 量 国外 学术 成果 的引介 开 阔 了哲 学研 究
就其 核心 概念 “ 矛盾 ” 展 开分 析 ，最 后在 对 “ 盾 ” 的 “ 矛 异化 ” 进行探 讨 的基础 上揭示 哲学 研 究 的未 来走 向 ，即实践 的 自批判和后 实践哲学 。— —对此 ，我们可以视之为辩证法在社会世界 中突围的一次尝试 。
《 辩证法的社会空间》 系作者在其博士学位论文 （ 原名 《 矛盾” 的现代省思》 “ ，人选 ２０ 年度全 ０３
学术 舶来 品 的 日渐增 多 ，诸 多新 的理论资 源 和方法 较 之 “ 先验 地 ” 带有 政 治 意识形 态 色 彩 的辩证 法 来
说 ，吸引 力 自然要 大得 多。在 某种 意义上 ，作 为 当代哲学 三大 方法之 一 的辩证 法在 今天 已经 陷 入重 围 ； 而这 些 困境 的产生恰 恰 根源 于在 国 内学术 研 究获 得进 展 的同 时对 辩 证法 的一 种情 绪 化 的拒 斥 。在 这种
情况下 ，力求使辩证法的研究从传统术语 中推陈出新地进入 当前社会理论 的前沿性论域 ，就显得非常 必要 ， 也富有价值 。刘森林教授的力作 《 辩证法 的社会空间》 （ 吉林人民出版社 ，２０ ０５年 ， Ｏ万字 ） ３
就体现 了 当前 这一 理论 努力 中所取 得 的重 大成 果 。在 该 书 中 ，作 者 依 托思 想 史 的梳 理 ，内在把 握 学 界 研 究所 取得 的一 系列 重大进 展 ，创 造性 地 提 出 “ 实践 群 体 的 辩证 法 ” ，并 在 现代 性 空 间 和制 度 视 野 内
国百篇优 秀博 士论 文 ） 的基础 上修 改而 成 。全 书 除 “ 言 ” 和 “ 引 结语 ” 外共计 四章 ，在实 践哲 学研 究 所取 得 的成果 基础 上 ，围绕 “ 矛盾 ” 概 念就 当代社 会空 间 中的辩证 法 问题 进行 了深 入剖 析 。 该 书引 言部分 从 区分柏 拉 图对 话辩 证法 、黑格 尔 理性 辩 证法 、克 尔凯 郭 尔个 体 生存 辩 证法 和 马 克
的视野 ，并提供 了可资借鉴的丰富理论资源 ；第三，哲学开始以科学 的态度高屋建瓴式地关注现实 问
题 ，同 时注意 与其 他学科 的对 话交 流 。但 是 ，在 已经 取 得 的辉 煌 成 果背 后 ，尚存 有一 些 问题 值 得 我们 认 真省 思 ，如何 正确对 待 以往 的研 究成 果便 是其 中之 一 ，甚 至是其 中之重 。 关 于辩证 法 的研究 多年 以来在 国内哲学 界基 本 处 于边 缘 甚 至沉 寂状 态 ，许 多传统 辩 证 法话 语 在 现 代辩证 法研 究 中更是很 少有 人 问津 。究其原 因 ，传 统 苏联 教科 书模 式下 对 辩 证法 的滥 用极 大 地损 害 了 这一 内涵 丰富 的思想方 法 的理论 声誉 ，以致 坊 间 曾一 度流 传 “ 证法 即变 戏 法 ” 的戏言 。再 者 ，随 着 辩
够消 解类 似于逻 辑上 二律 背反 的社会 矛盾 是 自由主 义 哲学 逻 辑 的 神话 ；实 际上 ，现 代性 制 度并 未像 现 代化 理论 所想 象 的那 样 ，使矛 盾都 得 到 了令 人愉 快 的 历史 性 的 彻底 解 决 ，而 更 多是 一 种通 过 制 度方 式 对许 多 矛盾予 以外 推 、转 移或 内化 式 的准解 决 。它 是 在时 空 两个 向度 上把 矛 盾 推 向不 可 见 的远 处 ，或 压 抑至 个人 内心无 意识 的深 处 。针对后 现 代思潮 对 “ 总体性 ” 这 一 辩证 法 范 畴 的批 判 ，该 书 则 立意 于
既然全书致力于探讨矛盾辩证法 ，那么首 当其冲的 自然是对矛盾 概念 的分析 。在第一章中，作者
首 先指 出 当前 对 “ 盾 ” 理解 中存 在 的谬 误 ，即从 外在 冲突 或对 立 的角 度取 消 了其 内在地 “自己 否定 矛 自己 ” 的本 义 ；从 而指 出 ，在社会 哲学 或社 会理论 的视域 内 ，一 个靠 确 实 的社 会 联 系联 为 一体 的系统 整 体 自己反对 自己 、 自己否定 自己才是 “ 矛盾 ” 概念 的真实 内涵 。在 此基 础 上 ，作 者将 “ 矛盾 ” 区分 为生存 性 、结构性 、人 际性 和生 活性 四类 ，并认 为 ：矛盾 标 志 着一 种 理性 反 思 的 高度 ，喻 示 着反 思 者 在 心 理上能 够 承担起 生活 中无法 彻底 消除 的悖谬 感 和 自否 感 ；矛盾 并不 是充足 地解 释一 切事 物 的 图式 ，
思 实践辩 证 法人手 ，提 出实 践辩 证法 的焦点 是立 足 于 自然 世界 和物 品世 界 、面对 着 意 义世 界 的 “ 会 社
世界” ，并把探讨 “ 社会世界” 中的矛盾辩证法确定为全书的理论 目标。作者认为 ，现代意识形态总
是试 图弱化 甚 至割断 “ 社会 世 界” 与 “自然世 界 ” “ 品世 界 ” 的联 系 ，从 “ 、 物 社会 世 界 ” 中探 索 实 践 辩证 法将 为辩 证法 研究提 供 一个 富有意 义 的新方 向 。
营 碍宜 ２６ ’ ０ 年第９ ０ 期
辩 证 法 在 社 会 世 界 中 的 突 围
◎夏 娟 （ 南京 大学 哲 学 系 ，江 苏 南 京 ，２ ０ ９ ） １０ ３
文章 编 号 ］ １０ ７ ２ （０ ６）０ ０ ６ ０ ００— ３ ６ ２０ ９— ０ ９— ２
维普资讯 http://www.cqvHale Waihona Puke
反对 不加 区别地 任意 滥用这 个名 词 ；无论 是在 实 际社 会 生 活还 是在 人 们 的思 想 意识 中 ，矛 盾 往 往是 在 某些 环节 上 、上升到 某些 层面 、视 界扩 展到一 定界 域时 才会 呈现 出来 。 接下来 在 第二 、三 章 中 ，作者 着力 于 在 现 代性 空 间 中从 制 度 的视 野 来 观视 “ 盾 ” 矛 。现代 制度 能
［ 中图分类号ｊ Ｏ一 ［ Ｂ ０ 文献标识码 ］Ｅ
回顾国内学术界近 ３ Ｏ年来的发展历程 ，走出传统教科书体系的藩篱 、拓展哲学 的当代性审思 ，已 经为新世纪的哲学探索夯实了基础。这方面的主要成果有三：首先，反思传统哲学教科书体系的影响
已经 成为 国 内学 界 的理论 自觉 ，体 系哲学 日渐式 微 ；其 次 ，大 量 国外 学术 成果 的引介 开 阔 了哲 学研 究
就其 核心 概念 “ 矛盾 ” 展 开分 析 ，最 后在 对 “ 盾 ” 的 “ 矛 异化 ” 进行探 讨 的基础 上揭示 哲学 研 究 的未 来走 向 ，即实践 的 自批判和后 实践哲学 。— —对此 ，我们可以视之为辩证法在社会世界 中突围的一次尝试 。
《 辩证法的社会空间》 系作者在其博士学位论文 （ 原名 《 矛盾” 的现代省思》 “ ，人选 ２０ 年度全 ０３
学术 舶来 品 的 日渐增 多 ，诸 多新 的理论资 源 和方法 较 之 “ 先验 地 ” 带有 政 治 意识形 态 色 彩 的辩证 法 来
说 ，吸引 力 自然要 大得 多。在 某种 意义上 ，作 为 当代哲学 三大 方法之 一 的辩证 法在 今天 已经 陷 入重 围 ； 而这 些 困境 的产生恰 恰 根源 于在 国 内学术 研 究获 得进 展 的同 时对 辩 证法 的一 种情 绪 化 的拒 斥 。在 这种
情况下 ，力求使辩证法的研究从传统术语 中推陈出新地进入 当前社会理论 的前沿性论域 ，就显得非常 必要 ， 也富有价值 。刘森林教授的力作 《 辩证法 的社会空间》 （ 吉林人民出版社 ，２０ ０５年 ， Ｏ万字 ） ３
就体现 了 当前 这一 理论 努力 中所取 得 的重 大成 果 。在 该 书 中 ，作 者 依 托思 想 史 的梳 理 ，内在把 握 学 界 研 究所 取得 的一 系列 重大进 展 ，创 造性 地 提 出 “ 实践 群 体 的 辩证 法 ” ，并 在 现代 性 空 间 和制 度 视 野 内
国百篇优 秀博 士论 文 ） 的基础 上修 改而 成 。全 书 除 “ 言 ” 和 “ 引 结语 ” 外共计 四章 ，在实 践哲 学研 究 所取 得 的成果 基础 上 ，围绕 “ 矛盾 ” 概 念就 当代社 会空 间 中的辩证 法 问题 进行 了深 入剖 析 。 该 书引 言部分 从 区分柏 拉 图对 话辩 证法 、黑格 尔 理性 辩 证法 、克 尔凯 郭 尔个 体 生存 辩 证法 和 马 克
的视野 ，并提供 了可资借鉴的丰富理论资源 ；第三，哲学开始以科学 的态度高屋建瓴式地关注现实 问
题 ，同 时注意 与其 他学科 的对 话交 流 。但 是 ，在 已经 取 得 的辉 煌 成 果背 后 ，尚存 有一 些 问题 值 得 我们 认 真省 思 ，如何 正确对 待 以往 的研 究成 果便 是其 中之 一 ，甚 至是其 中之重 。 关 于辩证 法 的研究 多年 以来在 国内哲学 界基 本 处 于边 缘 甚 至沉 寂状 态 ，许 多传统 辩 证 法话 语 在 现 代辩证 法研 究 中更是很 少有 人 问津 。究其原 因 ，传 统 苏联 教科 书模 式下 对 辩 证法 的滥 用极 大 地损 害 了 这一 内涵 丰富 的思想方 法 的理论 声誉 ，以致 坊 间 曾一 度流 传 “ 证法 即变 戏 法 ” 的戏言 。再 者 ，随 着 辩
够消 解类 似于逻 辑上 二律 背反 的社会 矛盾 是 自由主 义 哲学 逻 辑 的 神话 ；实 际上 ，现 代性 制 度并 未像 现 代化 理论 所想 象 的那 样 ，使矛 盾都 得 到 了令 人愉 快 的 历史 性 的 彻底 解 决 ，而 更 多是 一 种通 过 制 度方 式 对许 多 矛盾予 以外 推 、转 移或 内化 式 的准解 决 。它 是 在时 空 两个 向度 上把 矛 盾 推 向不 可 见 的远 处 ，或 压 抑至 个人 内心无 意识 的深 处 。针对后 现 代思潮 对 “ 总体性 ” 这 一 辩证 法 范 畴 的批 判 ，该 书 则 立意 于
既然全书致力于探讨矛盾辩证法 ，那么首 当其冲的 自然是对矛盾 概念 的分析 。在第一章中，作者
首 先指 出 当前 对 “ 盾 ” 理解 中存 在 的谬 误 ，即从 外在 冲突 或对 立 的角 度取 消 了其 内在地 “自己 否定 矛 自己 ” 的本 义 ；从 而指 出 ，在社会 哲学 或社 会理论 的视域 内 ，一 个靠 确 实 的社 会 联 系联 为 一体 的系统 整 体 自己反对 自己 、 自己否定 自己才是 “ 矛盾 ” 概念 的真实 内涵 。在 此基 础 上 ，作 者将 “ 矛盾 ” 区分 为生存 性 、结构性 、人 际性 和生 活性 四类 ，并认 为 ：矛盾 标 志 着一 种 理性 反 思 的 高度 ，喻 示 着反 思 者 在 心 理上能 够 承担起 生活 中无法 彻底 消除 的悖谬 感 和 自否 感 ；矛盾 并不 是充足 地解 释一 切事 物 的 图式 ，
思 实践辩 证 法人手 ，提 出实 践辩 证法 的焦点 是立 足 于 自然 世界 和物 品世 界 、面对 着 意 义世 界 的 “ 会 社
世界” ，并把探讨 “ 社会世界” 中的矛盾辩证法确定为全书的理论 目标。作者认为 ，现代意识形态总
是试 图弱化 甚 至割断 “ 社会 世 界” 与 “自然世 界 ” “ 品世 界 ” 的联 系 ，从 “ 、 物 社会 世 界 ” 中探 索 实 践 辩证 法将 为辩 证法 研究提 供 一个 富有意 义 的新方 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