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家重读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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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家重读莫言《红高粱家族》:一次冰凉的相遇
2012年10月15日09:32 来源:成都商报
10月11日上午11点,在诺奖公布前的数小时,著名作家麦家的一条微博得到众多网友的转发和认同。

麦家说,“莫言让中国人聚焦诺奖,能否得到现在为止只有天知道,但我希望他得。

我认为莫言是活着的中国作家中最有才华、对当代文学贡献最大的。

中国人一向在乎外国人认可,如果谁被诺奖认可,对中国文学是幸事,至少可激发更多人关注文学,哪怕是短暂的……”
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我们在获取纷杂信息的同时,更愿意回归到小说作品本身,去体会“魔幻”“现实”“民间”“历史”的韵味何在。

由此,成都商报特意为关注文学、喜欢莫言的读者服务,邀请名家解析莫言作品。

今天,首推茅盾文学奖获得者、著名作家麦家重读莫言《红高粱家族》(以下简称《红高粱》)的读后感。

那些年,我们中的很多人的记忆都被一部叫做《红高粱》的小说和电影给笼罩了。

时隔二十多年,我的一位年轻的朋友说:《红高粱》啊,讲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一片血腥的高粱地和在高粱地里乱搞的事儿。

他说的是真话,性与暴力,是很多人关于那部电影和小说的集体记忆。

他毫不掩饰对这
个眼下“习以为常”的词语的不屑,但对我,对每一个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都会知道这个词语对于当年的文学写作是一种什么样的意义。

一部作品的阅读史就是一部漂流史,每一个变化的评判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时代的影子,是一个时代的文学在这一阶段的困惑、探索与痛苦。

1986年,我们刚开始接触拉美文学,家族叙事和魔幻主义成为我们心中文学创新的样板;“人的解放”,成为我们这代人新的价值观……莫言的《红高粱》在这些方面满足了一个时代的阅读期待:原来历史还可以这样写!他以家族回忆的方式替代了民族、国家这些宏大的词汇,被称之为“新历史主义”的开山以及代表之作。

正所谓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红高粱》的写作方式,绝不仅仅是莫言自称的要抵达“历史的某种真实”,而是历史为什么竟会以这样的方式讲述。

很多人都会对父母的情史有极强的窥探欲,对物质财富有隐秘的抢夺欲,这并不奇怪,哲学家说人们都喜欢问“我从哪里来”。

但在中国的伦理框架下,并没有多少作家愿意或者说有勇气探究这些秘密,《红高粱》扯一块“家族史”的幌子,已经算难得了。

回想一下当年电影院里令人激动的那些场景,我们就会知道,这样充满荷尔蒙和情欲的叙事绝非偶然。

最蓬勃的生命力,最理直气壮的情欲,最张扬的色彩,最狂欢的表达,在观众和影片
细节所达成的每一次交流的默契里,已经暗示了一个生机勃勃的来临。

那些并非历史的场景,而是一个时代心态的真实摹写。

这是《红高粱》被读者接受且被影片定格的基调。

但我却惊讶地发现,二十多年后的这次重读,是一次冰凉的相遇,它远没有我记忆中的那么焦躁和炽热。

它是幽深的,迷茫的,甚至是忧郁和诗意的。

它同时具有文和野的两个方面,或者说,它的蛮力与激情之后,隐藏着对于战争、死亡与人性的诗意表达。

只是这一面,在文学史和批评史的叙事里被轻轻抹去了。

莫言在回忆《红高粱》的创作动因时曾说,他想写战争中的人和人性,把战争当成“人类灵魂的实验室”,其心中的典范是前苏联电影《第四十一》。

这种人道主义的战争叙述,本来亦足以构成反叛的因素,只是在当时,在更为新鲜时髦的话语面前,批评界对此集体沉默,这足以看出那个时代人们追新求异的急切。

而莫言自己也说,他曾按批评的方向自觉调整自己的写作,比如更魔幻一点。

这种时髦话题有多大程度上压倒了文本本身?魔幻主义有没有限制和抹杀了莫言的另一种可能性?为什么他后来会更多地向汉语写作自身的传统后撤?批评总是不断迎合“当下”的需求,却忘记了这种“当下”总有一天也会变成历史。

一个作家的写作史,某种程度上也是与批评家不断妥协和较劲的历史。

但不管怎样,批评与写作这种合谋与互动总比两不相干要
好,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能写出如此优秀的作品,这不得不归结于莫言天赋的才华。

我是说,莫言不可思议地找到了自己个性化的表达方式,他的既肉感又灵性、既粗粝又细腻、既炽热又苍凉、既蛮野又优美的“狂欢化”文体,开创了一个时代的文学缰域和记忆。

对我而言,重温这些经典作品以及它们的批评史,亦是在梳理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学发展脉络,是追问我们从何处来,以及我们还可以去向何处。

文/麦家
(限于篇幅,本文有删节)
莫言成名作
敲定编入中学教材
语文出版社中学语文教研组张夏放透露,12日上午已经开会,敲定将莫言的成名作《透明的红萝卜》编入高中语文选修教材读本。

人民教育出版社中学语文组的朱于国接受采访时称,未来肯定会考虑增加莫言相关篇目和有关诺贝尔文学奖的内容。

尽管两大语文教材出版社目前都对莫言的文章进入中学课本,表现出了极强的积极性,但是这本身并不妨碍民间乃至学术界继续展开讨论。

据《辽沈晚报》
《透明的红萝卜》节选
黑孩走出桥洞,爬上河堤,钻进黄麻地。

黄麻地里已经有了一条依稀可辨的小径,麻秆儿都向两边分开。

走着走着,他停住脚。

这儿一片黄麻倒地、像有人打过滚。

他用手背揉揉眼睛,抽泣了一声,继续向前走。

走了一会,他趴下,爬进萝卜地。

那个瘦老头不在,他直起腰,走到萝卜地中央,蹲下去,看到萝卜垄里点种的麦子已经钻出紫红的锥芽,他双膝跪地,拔出了一个萝卜,萝卜的细根与土壤分别时发出水泡破裂一样的声响。

黑孩认真地听着这声响,一直追着它飞到天上去。

天上纤云也无,明媚秀丽的秋阳一无遮拦地把光线投下来。

黑孩把手中那个萝卜举起来,对着阳光察看。

他希望还能看到那天晚上从铁砧上看到的奇异景象,他希望这个萝卜在阳光照耀下能像那个隐藏在河水中的萝卜一样晶莹剔透,泛出一圈金色的光芒。

但是这个萝卜使他失望了。

它不剔透也不玲珑,既没有金色光圈,更看不到金色光圈里苞孕着的活泼的银色液体。

他又拔出一个萝卜,又举到阳光下端详,他又失望了。

以后的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

他膝行一步。

拔两个萝卜。

举起来看看。

扔掉。

又膝行一步,拔,举,看,扔……
原作刊于1985年《中国作家》第二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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