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指示词语及其功能

第三章指示词语及其功能
•什么叫指示词语
•指示词语的指示用法
•指示词语的类别
•指示词语的功能
•思考与分析
一、什么叫指示词语
一、英语“deixis”的汉译
英语“deixis”一词来自希腊语，原意为“指点（pointing）”或“标示（indicating）”。

作为语用学术语，其汉译，语用学者有人译作“指示词语”，有人译作“指别”。

咱们以为应译为“指示词语及其功能”才比较确切。

二、指示词语的概念
指示词语，也称指示语，就是表示指示信息的词语。

即巴尔－希勒尔所谓的“在不知其利用语境时就无法肯定其所指语义的指示词或指示句。

”（见教材第39页）指示信息，就是指示词语所表达的指称意义或隐含义义。

包括人称、时间、空间、移动等概念；也指话语进程、会话两边、彼此识别及彼此关系等。

指示词语包括：指示代词、人称代词、物主代词、时态助词、某些情态助动词和表示移动的动词、时间和地址副词、某些称呼，和在特定语境中表示事物关系和人的社交关系的词语。

指示词语包括：指示代词、人称代词、物主代词、时态助词、某些情态助动词和表示移动的动词、时间和地址副词、某些称呼，和在特定语境中表示事物关系和人的社交关系的词语。

3、指示系统的组织方式
在面对面的言语交际中，指示系统一般是以自我（说话人）为中心组织起来的。

指示语的指示中心：①中心人物一般是说话人；②中心时间是说话人说话的时间；
③中心地址是说话人说话时所处的地址；④语篇中心是一句话中说话人那时正说到的部份；
⑤社交中心是说话人相对于说话对象的社会地位。

指示词语用例
（1）我一个小时后回来。

假设你在某教室看到这样一张没有落款和时间的纸条，你会选择等待仍是离开？咱们不能肯定那个“我”究竟是谁，不知道“一个小时后”是何时，因为“我”和“一个小时后”都是指示语，要肯定其具体意义必需参照具体的语境——究竟是谁在何时留下了这张纸条。

当这些大体的语境信息缺失时，咱们无法判定这句话中指示语的意义。

2）下周同一时间在老地方跟我碰头，把我要的东西带来。

假设你在校园某个僻静的角落拣到这样一张没有落款和时间但已经发黄的纸条，上面的留言中“下周同一时间”、“老地方”、“我”和“我要的东西”都是指示语。

要肯定其具体意义必需参照具体的语境——谁在什么情况下约谁在什么地方见面、要什么东西。

由于留言人和拾者之间或许隔了几个月，或许隔了好几年，大体的语境信息缺失，故咱们无从破译这张纸条中指示语的意义。

可见当指示信息不明或完全缺失时，咱们对话语的理解会碰到困难，乃至完全无法进行，所以指示词语对于语言交流相当重要，指示词语的研究是语用学的重要内容。

二、指示词语的指示用法
菲尔默（Fillmore，1971）将指示词语的指示用法分为体势用法和象征用法两类。

（参看教材第41页）
一、体势用法：指在利用指示词语时必需配合必然的手势、眼神或颔首等副语言特征才能够理解的一类用法。

例如：
（1）This Qne , please.
（2）这好吃，这不好，这也不好吃。

（3）这是安娜，这是阮和平，这是皮亚明。

（4）这是我大哥，这是我二哥，那是我姐姐。

（5）那是你们班的教室，那是咱们班的教室。

（6）He is my brotner and he is my father.
（7）他不是中国人，他是。

她是韩国人。

二、象征用法：指在利用指示词语时仅需要知道言语事件的语境就可以够理解的用法。

例如：
（1）这所学校的环境真美。

只要知道这句话是在育才学院说的，不论说话的具体地址在何处，“这所学校”指的都是育才学院。

（2）若是有兴趣，你们都可以和我一路来玩儿。

（3）There you are.（你在这里。

）
只要知道说这两句话的具体地址和那时环境下说话的对象可能有哪些人，这两句话就可以够理解了。

（4）这是我在街上买的。

只要知道说这句话的那时靠近说话人或在说话人手中的的东西，这句话就可以够理解了。

三、指示语的分类
按照菲尔默（的《指示语讲座》（1971）和列文森(Levison)《语用学》（2001）中的归纳，指示语可以分为人称指示语、地址指示语、时间指示语、话语指示语（或译“语篇指示语”）和社交指示语五类。

（见教材第42页）
一、人称指示语（person deixis）
指谈话两边用话语传递信息时的彼此称号或对间接参与者的称号。

传统语法所指的人称代词系统是语用学上典型的人称指示语。

可分为三类：
a、第一人称指示语，主要指说话人，可以单指，也可以复指。

比如：英语的l，me，mine，my，we，us，our，ours；汉语的我，我的，咱，人家，相，见，咱们，咱们。

b、第二人称指示语，主要指听话人，可以单指，也可以复指。

比如：英语的you，your，
yours；汉语中的你，您，你们，您们。

c、第三人称指示语，主要指说话人和对话人之外的第三者或其他人，可以单指，也可以复指。

比如：英语的he，him，she，her，it，his，they，them，their；汉语中的他，她，它，某件事情，那个人，有人，人家，他们，她们，它们，其他人，那些人，有些人，有些东西。

在言语活动中第三人称指示语所指一般不是谈话的直接参与者，但在特定的语境中也可以用来借指说话人或听话人。

例如：
1心中无冷病的人他不怕你。

2作了亏心事的人他别得意，我不会宽恕他的！
二、地址指示语(place deixis)
也称空间指示语（space deixis）。

指人们通过话语传递信息或实施言语行为的地址或空间位置。

包括表示近指和远指的指示代词、地址指示结构（介宾短语、定中短语等），和地址副词。

比如，英语中的here，there，nearby，in this Place ，in that Place ，in those situations 等”和汉语中的“这里/这儿，那里/那儿，这个地方/那个地方，周围、周围，远处，在那遥远的地方，老地方等。

3、时间指示语(time deixis)
指与言语交际或言语事件有关的时间信息，即谈话两边用话语转达信息时提到的时间,时间指示常以说话人的说话时刻为依据。

比如英语中的now，tomorrow，next year，in the evening that time，those days等；和汉语中的此时，明天，未来，未来，之前，在那时，下周礼拜天，明年这个时候，有时等。

4、话语指示语(discourse deixis)
或译“语篇指示语”，指话语中或行文进程中的某一指示信息，或表示前述话语中的某一指示信息。

比如“I am hungry—that is what said.”“伊拉克和伊朗之间曾经暴发过两伊战争，
这是人所共知的事实。

”其中“that”指示“1 am hungry”的信息，“这”指示.”“伊拉克和伊朗之间曾经暴发过两伊战争“因此“ that ”和”这“就是两个话语指示语。

汉语中的“如上所述’，“诸如此类”，“上文”、“我要讲的内容如下”、“这”、“那”等都是话语指示语。

五、社交指示语(social deixls)
表示说话人和听话人等交际者之间的社交关系或社交特征的词语或结构。

比如英语中，在姓氏前加上Mr，Mrs或Miss以表示对听话人的尊重或礼貌；汉语中表示尊称的“您”、“您们”、“令”、“贵”等指示语，和“小张”、“老王”、“李小姐”、“刘师傅”、“列位领导”、“列位宾客”、“列位…”等称号语，都具有表现或调节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社交关系的功能，因此属于社交指示语。

四、指示语的功能
（一）指别
一、什么叫指别
指别，是人称代词、指示代词、指示副词等指示语的一种特殊的指称功能——依赖语境的指称，或称“相对指称”。

指示词语提供的信息来自语境，具有灵活性、动态性，没有特定的语境，没有语境信息，话语的指示信息（某些词语的指称和含义）就无法明确，句子就不可能取得正确的理解。

这些词语的指称对象要随说话人、说话时间、说话地址而变。

二、各类指示词语的指别功能例说
A、人称指示语例如：
①Ladies and gentlemen, we got him.(女士们、先生们：咱们抓住他了。

)
咱们无法在语境不清的情况下理解其中的“we”和“him”的所指或隐含的指示信息。

该话语是北京时间2003年12月14日英美联军总司令Paul Bremer在巴格达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伊拉克前总统萨达姆被抓消息时所讲的话，在那时的背景条件下，we显然指代英美联军，him指代萨达姆。

Paul Bremer开门见山就利用带有人称指示语的话语，依赖的就是人们所具有的有关伊拉克战争的背景信息，即非语言情境知识。

若是听话人身在伊拉克或关心伊拉克战事，那么，“we”和“him”的所指信息可能会变得清楚起来。

②咱们进去瞧一瞧。

咱们明天去九寨沟。

在语境不清的情况下无法理解其中的第一人称“咱们”属于“包括听话人在内”仍是属于“不包括听话人在内”的用法。

加上上下文语境：
走，咱们进去瞧一瞧。

咱们明天去九寨沟，你去不去？
可知前者属于“包括听话人在内”的用法，可以用“咱们”替换；后者属于“不包括听话人在内”的用法，不能用“咱们”替换。

③咱们是学生，咱们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在语境不清的情况下其中的第一人称“咱们”会被理解为“包括说话人和听话人在内”的用法。

若是是是一名教师在批评或劝诫学生时利用此话语，则此时老师是采用了移情的策略，从学生的角度动身，将“你（们）”说成“咱们”，从而提高了该话语的可接受性与劝说力，它所取得的语用效果肯定会好于“你（你们）是学生，你（们）的主要任务是学习”。

④咱们以为，语用学与社会语言学之间存在很多交叉现象。

在语境不清的情况下其中的第一人称“咱们”会被理解为复指。

出此刻学术论文或高作中，“咱们”其实仅指作者本人，并非包括读者在内的其他人，但“咱们”的出现可使其内容或观点带有与读者商议的语气，表明作者的谦虚，从而有助于提高其所指内容的可接受性、认同性。

B、时间指示语例如：
①今天一过，月饼就卖不出去了。

离开语境，“今天”的所指就不明确，编码时间（说话时间）、受话时间（听话人接受到信息的时间）、所指时间（说话人要指示的时间）可以不一致，“月饼就卖不出去了”的理由会令人费解。

2009年10月3日是中秋节，百货大楼的售货员说此语，编码时间、受话时间、所指时间可以一致，理解就没有麻烦，意思就超级好懂。

②今天她们球踢得最好。

今天咱们有四节课。

今天咱们生活得很幸福。

今天咱们在一路留学，明天将回到各自的国家。

离开语境，“今天”的所指时间不明确。

若是这些话语都是西南大学的留学生2009年9月16日说的，“今天”一指“说话当天下午进行的比赛”，一指“说话当天上午”，一指“现阶段”，一指“当前（包括说话当天在内的时间泛指，也隐含了未来的一段时间）”。

③第一个暑假，他没去旅游。

离开语境，“第一个暑假”的所指时间不明确。

若是是谈论一个去年9月来中国的留学生，那么所指时间就是今年的七八月份。

④我在对古代汉语与日语语音进行比较研究。

“在”的时间指示可以是此时此刻，也可以是这个月、这个学期、这个假期、这几年等，需要按照语境条件而定。

C、地址指示语例如①这里已经下雪了。

“这里”可指向说话人或读者所在的的地方，也可以不指向。

比如从一个朋友来信中读到此语，此时“这里”就不是指咱们（读者）所在的地方，而指写信人所在的那里。

②大家到老地方集合上车。

“老地方”的地址所指，是言外语境中说话人和听话人都具有的背景知识，不然
其指示信息就难肯定。

③把这本书拿到那里去，把那本书拿到这里来。

“这里”、“那里”的地址所指，没有语境是不明确的。

若是说话人在说此话语时以其所处的位置为基准，借助于手势向听话人指点方位或位置，那么听话人就可以准确判定它们的地址所指。

④我刚从那里回来。

“那里”，在的地址所指，表示说话时刻远离说话人所处的物体方位或空间位置，没有语境是较笼统而不明确的。

若是它是听话人熟悉或可以想象出来的地址时，其地址所指就是明确无误的了。

如：抗战时来自解放区的地下工作者对敌占区的联络员说此语。

⑤进来吧！
咱们以后再到海南岛去。

咱们过去吧！
咱们过来吧！
趋向动词“来”和“去”的地址指示都是移动行为的目的地，但具有不同的方位指示。

若是不知道说话人所在地，就不知道发出这种动作的人是说话人、听话人，仍是第三者；不了解目的地与地址指示的关系，即目的地是说话人所在地、听话人所在地，仍是第三者所在地。

D、话语指示语例如
①这就是格林斯潘的观点。

没有上下文，“这”的话语所指就不明确。

美国攻打伊拉克的战争是为了石油，这就是格林斯潘的观点。

在上下文语境中的“这”，就是一个表示前指信息关系的话语指示语，所指为“美国攻打伊拉克的战争是为了石油”。

这就是格林斯潘的观点：美国攻打伊拉克的战争是为了石油。

在上下文语境中的“这”，就是一个表示后指信息关系的话语指示语，所指也是
“美国攻打伊拉克的战争是为了石油”。

②那些意见很好，我愿意采用。

在没有上下文的情况下，交际两边之外的人是无法得知“那些意见”所指代的特定信息的。

听话人如具有必然的背境知识或交际两边共知的相关信息，便能获知“那些意见”的话语指示信息。

例如教师对昨天给自己提意见的学生说此语时，听话人是知道“那些意见”的话语所指的。

③雁冰兄：
示悉。

写了一句话，作为题辞，未知可用否？封面宜由兄写，或请沫若兄写，不宜要我写。

毛泽东
九月二十三日
以上是毛泽东1949年9月23日给沈雁冰（茅盾）的一封回信。

信中的“一句话”是一个话语指示语，指代某个特定信息，信中上下文并未直接重复其指示信息，一般读者难以知道或按照书信推断。

但交际两边却是清楚的共知的。

1949年《人民文学》创刊，矛盾担任主编，写信给毛泽东，请他题辞和题写刊名。

毛泽东写了一句题辞“希望有更多好作品避世”，同时附上了以上的回信。

由此可见，信中的“一句话”指示““希望有更多好作品避世”的信息。

可见表示话语或语篇指示信息的不仅限于代词或代词性结构，名词或名词性结构也可以表示某一指示信息。

E、社交指示语例如
①你（们）坐！喝茶！
您（们）坐！请喝茶！
在无语境时，“你（们）”和“您（们）”的人称所指不清。

有了特定语境则指听话人。

敬称“您（们）”具有社交指示语的功能，利用它，要比利用“你（们）”更显说话人的礼貌，更利于成立或保护人际社交关系。

②咱们问一下她，你那时是怎么想的？
在无语境时，”咱们“的人称所指不明。

老师：谢小凤同窗今天做了一件好事，咱们问一下她，你那时是怎么想的？
有了特定语境则指说话人。

“咱们”具有社交指示语的功能，利用它，实指老师本人，等于“我”，而非表复指，但“咱们”具有语用移情的社交指示功能，可以缩短说话人（教师）与听话人（学生们）之间在现时语境中的社交距离，或改善社交关系等，进而有助于顺利推动言语交际。

因此“咱们”这一人称指示语也具有社交指示语的双重交际功能。

③我以为外国学者的学说，也跟一般引进的东西一样，须得放在各类检查仪之下检查一番。

我对自己的译文常感到不如意，明眼的读者还会发现我自己不曾发觉的错误、毛病。

在无语境时，“我”的人称所指不明。

在报告和学术专著中，第一人称代词借指说话人，是具有明显的社交指示功能的。

复数可以表现出报告人或作者的谦虚态度，而单数又可以表现出报告人或作者要对自己论述的观点负责。

前语中的“我”改用“咱们”，成了作者的谦词，无伤大雅。

后语中的“我”改用“咱们”，原来明白表示个人承担责任的恳挚之词会因此变成了暧昧的谦词，其社会效果很不一样。

④同志，留学生楼怎么走？
小姐，那件毛衣多少钱？
在无语境时，称号语“同志”、“小姐”的人称所指不清。

有了具体语境，在西南大学内一留学生说“同志，留学生楼怎么走？”，则“同志”指被问路者；在百货大楼，一顾客说“小姐，那件毛衣多少钱？”，则“小姐”指卖毛衣的女售货员。

称号语也是一种指示词语，呼语的作用在于表示说话人向听话人表明，对方已经被选
为交际的对象。

它们的利用，具有成立改善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的人际关系的作用，即具有人际社交关系的指示功能。

3、指示语的指示转移
①我问你，若是有两个人（＝咱们）相爱了，可是女孩的父母（＝你父母）反对自己的女儿和那个男孩子（＝我）成婚，因为那个男孩子很穷，而女孩子家很有钱。

你说，在这个时候，他（＝我）该怎么办？
在男子对女友讲此话语时，其中的指示词语很多偏离了指示词语的大体用法。

②有一次，马克思对心爱的姑娘燕妮说：“我爱上了一个姑娘（＝你），这姑娘（＝你）超级的美，世界上再也没有比她（＝你）更美的姑娘了，我超级爱她（＝你）。

”燕妮听了，紧张起来。

心脏猛烈地跳动着，问：“她是谁？”马克思拿出一只精致的小匣子说：“她的肖像就在这里面。

”燕妮赶忙打开小匣，却没有看到什么照片，只见小匣子内的小镜子映出自已惶恐兴奋的脸。

她茅塞顿开，激动而幸福地笑了。

马克思向燕妮的求爱时，其中的指示词语很多偏离了指示词语的大体用法。

③你要想学好外语，就应该多听说读写。

“你”没有具体的所指，没有直接指向听话人或本文的读者，就可能包括了说话人和听话人。

有一部份指示词语可以是“非指称性”的。

比如，当“你”,属于指示用法的时候，它的所指通常超级清楚，即听话人。

但是，在其他情况下，诸如“你要想学好外语，就应该多听说读写。

”“你要想变革梨子，就得亲口尝一尝。

”“勤劳你才能致富。

”这三个话语当中，“你”没有具体的所指，没有直接指向听话人或本文的读者，就可能包括了说话人和听话人。

指示词语的相对指称性，决定了指称词语中只有一部份能起指别的作用，主如果人称代词、指示代词、指示副词等。

专出名词、有定名词短语等的指称对象一般不会随语境而变，所以它们不起指别的作用。

例如：“毛泽东”、“重庆市”、“徐志奇老师的母亲”。

（二）照顾
一、什么是照顾？
传统的说法是，代词指称其先行词，即代词重提其先行词。

另一种说法是，代词跟其先行词一样，指称的也是语言外的事物，代词跟其先行词同指。

（参看教材第42页）
由于除代词之外还有许多其他词语具有照顾功能，所以咱们以为：
照顾指的是指示词语重提先行词、与先行词同指，以指称语言外的事物。

例如：
①最近小王常咳嗽，可能她生病了。

②时近暮秋，我去西山公园，只见那儿红叶满山。

③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一件一件地作，这谁不知道。

④艾嘉勋打出的球碰伤了胖男子的眼睛，该男子气冲冲的走过来理论。

二、前指现象前指(anaphora) 是现代语言学研究中的热点课题之一，尤其是句篇分析、系统功能语言学探索的主要对象。

anaphora一词来源于希腊语，意思就是“指前”或“回指”（carrying back) 。

前指就是两个或多个语言结构之间的信息指代关系，其中一个结构（即前指词或前指结构）的理解依赖于另一个结构（即先行词）。

简而言之，前指词或前指结构往往指向上文中已出现过的语言成份，即先行词( antecedent )。

前指词语与先行词之间的联系称为前指关系。

从“照顾”和“前指”的概念可知，语用学要研究的“照顾”就是“前指”，要研究的照顾现象就是前指现象。

犹如指示语或指示结构一样，前指也是一种需要依赖语境条件才能肯定的语言现象。

例如：
①下午张明说上图书馆借书两点就走了，快到六点才回来。

他一脸不高兴，不知谁得罪了他。

按照前后话语之间的言内语境关系，可以肯定例①中“他”是一个前指词，回指前面已出现的“张明”这个先行词。

②她从窗口泼出的脏水淋在过路的一对恋人头上，受害者当即找上门来讨还公道。

按照前后话语之间的言内语境关系，可以肯定例②中“受害者”也是一个前指词，回指前面已出现的“过路的一对恋人”。

从形式上讲，有如下几种常见的前指现象：
A,代词或反身代词
①他在女朋友生日送去一束红玫瑰，这让她高兴极了。

②薇娜看见同窗在宿舍里做饭菜吃，自己也这样。

按照前后话语之间言内语境关系，可以肯定例①中“这”前指“他在女朋友生日送去一束红玫瑰”，“她”前指“女朋友”；例②中“自己”前指“薇娜”，“这样”回指“在宿舍里做饭菜吃”。

B、名词或名词结构
①我熟悉他女儿的对象，小伙子是个保险公司的部门领导。

②他们这次去意大利旅游，先对该国的旅游景点和风俗习惯作了研究。

按照前后话语之间的言内语境关系，可以肯定例①中“小伙子”回指前面的“他女儿的对象”；,例②中“该国”回指前面的“意大利”。

C、零指代/指代空缺
零指代(zero anaphora)就是一种前指词或前指结构的空缺，但依赖相关言内语境，听话人或读者则是容易补全的。

例如：
①他昨天把毕业论文初稿交来，我今天就看O了。

②他喜欢旅游，我也喜欢O。

按照前后话语之间的言内语境关系，可以肯定例①中所空缺的就是“毕业论文初稿”；例②中所空缺的就是“旅游”。

3、指别与照顾的异同
相同点
都是指示词语的指称作用。

姜望琪：“可以把照顾和指别统一为代词的指称作用。

”《今世语用学》第21页）
不同点
指别是指示语依赖各类语境的指称，而照顾因在言内语境中已预设了指称对象，所以是再也不需要依赖上下文之外的语境的指称（有人称为“非指别的指称”）。

理由：
照顾（指示词语重提先行词、与先行词同指）前指和前指关系的肯定所依赖的主如果言内语境，即话语的前后句法—语义关系。

照顾功能预设指称对象已经在上下文语境中占有一席之地。

指别（人称代词、指示代词、指示副词等指示语的一种特殊的指称——依赖语境的指称功能）是对照顾更大体的功能，指示语及其所指信息的肯定，并非必然要在上下文语境中预设指称对象，在很多条件下所依赖的是非语言语境信息。

实际上，指别是第一次提及个体的最主要的一种手腕。

由于照顾和指称一样都是指示词语需要依赖语境条件才能肯定的指称功能，所以指示语起照顾作用，也是起指别作用。

可是指示语起指别作用，就不必然起照顾作用了，还必需看是不是有预设指称对象的上下文语境。

例如：
①他去了新疆，那里有很多少数民族，我交了很多少数民族朋友。

②那里有很多少数民族，我交了很多少数民族朋友。

例①中的“那里”既起指别作用，又起照顾作用。

例②中的“那里”只起指别作用，不起照顾作用。

4、话语指示语的指别与照顾
运用指示词语来指称话语中的某些部份在语用学上叫话语指别。

指示词语用作话语指别，表示前述话语中的某一指示信息时是照顾，指称话语中或行文进程中的某一指示信息是指别。

大部份话语指别可看做照顾。

例如：
①飞沙象山一样压下来，那在大沙漠里是不希罕的。

②老徐，那两种观点都有缺点，我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