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宪法监督为例探究宪法案例教学法

应 注意案例切入课 堂的时机 ，案例与教材 的衔接 ，教 师和学生的 角色定位 ，纵 深型讲解法和放射 型讲 解法的应 用以及
教 学 目的的 实现等 问题。
关键词 ：宪法监督 ；宪法案例 ；宪法事例 ；案例切入
中图分类号 ：Ｄ９１１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６７４—８２８Ｘ（２０１８）０１—００２７－０５
够使抽象 的宪法理论与宪政实际紧密结合 ，帮助学生 是源于长期 以来 我 国司法实践的具体情况 ，由于宪法
更 好 地 理 解 所 学 宪 法 知 识 ”［３１，从 而 穿 越 层 层 包 裹 的知 并未真正司法化 ，所 以发生在我 国的涉宪相关 问题往
识外壳领会宪法 的精神内核。
往 以宪法事件的方式呈 现出来。例如“齐玉苓案 ”、“孙
关涉对 国家权力 的规范和对 公 民权利的保障 ，本身蕴 司法判决的具体案件 ，还包括 虽未经过司法判决但涉
含着深刻的法治思想。传统讲授式 教学法更多停 留在 及宪法相关 问题的事件 。也就 是说宪法案例应该包括
概念 、基本原理 、现行 法律规 定的层 面 ，“案 例教学法能 宪法案 件与宪法事例。之所 以做 出这样 的广义解释 ，也
（四 ）法学教育的人 才培养 目标使得案例教 学成 为 的社会关系和宪法的 自身特点 有关。能够成为宪法教
必 要
学案例的那些案件 ，不仅 能够说 明一定 的宪法原理 ，而
法 学教育应该培 养出具 有法治 精神和法律思维 的 且在 一个 国家 的宪政 历程 中往 往具 有里 程碑 式 的意
主要是听课 、记笔记 ，课后主要是 围绕教 材和笔记 进行
准确 把握宪 法教学案例 的特点是正确选择案例 的
复习并就重点内容加强记忆 。面对 伴随网络科技 Ｅｔ益 前提 。与民法 、刑法等部 门法 的教学案例相 比 ，宪法案
发达而成长起 来的学生们 ，这种 陈旧的教 学方式已经 例首先在数量上是 比较少 的。其原 因如前所述 ，与宪法
宪法案例教学法并未被广泛采纳 。在多年教学实践 中，
在我国大学法学教育 的专业学科设 置中 ，宪法往
笔者发现合理安排使用宪法 案例 ，可以变抽象为形象 、 往被安排在一年级第一学期 。此时的学生刚刚完成基
变艰深为浅易 ，从 而活跃课题气 氛 、诱 发学生兴趣 ，降 础教育阶段的课程不久 ，绝大多数人从 未接触过法学
国的政治 、经济 、文化 等各项制度 ，相对而言 比较容易 得法律 自身体 系的逻辑 、法学教育学科设计 的逻辑和
理解 。国家机构主要涉及我 国中央 国家机关 和地方 国 人的认 知逻辑之间存在一定的冲突。因此很多法学毕
家机关 的组织 、职责权 限和相互关 系 ，这些 内容是 学生 业生都有这样 的共鸣 ，那就是学完部门法之后再反过
（一 ）宪法 学本身的抽 象性使得 案例教 学成为必要 体系的建构而言 ，宪法是其他法律的基 础 ，但就人 的思
宪法学涉及基本 原理 、国家制度 、公 民基本权利和 维发展特点来看 ，应该是先学习部 门法 的具体性 内容
国家机构 四部分 内容。其 中国家制度部分主要涉及我 再学习宪法 的抽象性内容更易于被学生 接受 。这就使
案例教学法也被称为苏格拉底讨论法 ，是哈佛大 抽象得 多。宪法规则 、宪法原则、宪法解释 、宪法监督 ，
学法学院院长兰德尔在 １９世纪 ７０年代 首创 的 ，作为 还有人权 以及公民的各项基本权利等 内容 ，如果不能
美 国法学教育中最主要 的教学方法 ，到 ２Ｏ世 纪初 已经 进行深入浅 出的讲解 ，很容易陷入照本宣科的境地 ，老
不能发挥其原有的效用。网络生 活中所有的参与者都 不被直接用于司法裁判 密切相关 。其次 ，宪法案例应该
是平等的主体 ，在网络平 台上都有平等 的话语权。在这 是真实发生于社会生活 中的。民事 、刑事法律的教学 案
种背景下长大的孩子们 ，从心理上排斥作 为客体 被填 例虽然大部分来 源于司法实践 ，但是为 了更好地说 明
法 的天性”［２１，尽 管我们 国家从 法系的归类 上并不属于 律问题 。例如在 民法中对 遗嘱与遗赠 的说 明，在刑法中
普通法 ，但是普通法 系国家法学教 育中注重个案研究 对抢劫罪与抢夺 罪的说 明都可 以采用 这样的方法 。但
的方法仍然可以为我所用 。
宪法教学案例则 缺乏这样 的灵 活性 ，这与宪法所调整
学教学不 同 ，因为各个 国家具 体的民事 、刑事制度具有 一 教学 内容是 宪法基本 理论 中最难理 解和 掌握 的知 差异性 ，引用外 国相关案例来说 明问题 的情况更多应 识 。如果按照教材的编排顺序从概念入手 ，很容易 因为
用于 比较法领域 。尽管如此 ，我们在把外国宪法案例应 枯燥晦涩而令学生丧失兴趣 。不如先 以马伯里诉麦迪
在社会生活中可以略有感知的 。而另外两部分则相对 来看宪法 ，会觉得容 易得多 。总而言之 ，宪法因为其原
收稿 日期 ：２０１７—１０－１０ 作者 简介：白万春 ，女 ，天津公安警官职业学院法学系讲师 ，主要从 事宪法和民法学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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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抽 象 、内容关涉 国家生活中最根本 的问题 ，同时又遭 案例原型的时候 遇到了障碍 。这是我 国宪法课堂上案
程 中领悟法律 原理 、学习法律推理 ，从而替代传统 的课 的案件 、事例来说 明抽象的原理和 问题 ，从而优 化课堂
堂讲授 ，以达到训练多种法 律技能 的 目的。
教学 的效果。
在我 国的法 学教育 中，民事 、刑事 、诉讼等部 门法
（二 ）法学专业设置及学生特 点使得案例教 学成为
的教授 已经采 纳案例教学法多年 。但是 囿于多种 因素 ， 必 要
（五 ）宪法在我 国司法 实践 中的具体情况使得案例 志刚案 ”，虽 不是典 型意义上 的宪法诉讼 案件 ，但 由于
教 学成为 必要
前者涉及到公 民受教育权这一宪法所保障 的基本权利
对于民法 、刑法等部门法 学而言 ，在教学 中使用案 问题 ，而后者涉及到行政 法规 违宪问题 ，所 以都可 以归
例本是惯常的做法 ，无 需加 以额外关 注。这在很大程度 人此处所说 的宪法事例 。
上源 于民事 、刑事法律是进 行相应 的司法裁判的直接
宪法教学案 例还应该包括 外 国宪法案例 。的案件可供教学援引 意义 的宪法是西方资产阶级大革命 的产物 ，其产生距
使用案例教学法 ，引导学生在参与讨论的过程 中养成 法律 思维，学 习法律推理 ，可以弥补传统讲授法的不足 ，避 免教 师
枯燥地 宣讲 。学生被动地记 忆所造成 的低效 学习状 态。教师 实施案例教学 时要注意准确地 选择 ，灵活地运 用宪法案例 ，
这是发挥案例教学 法作 用的关键所在。用于课 堂教 学的案例应 包括 外国宪法案例和 中国宪法事例 ，在使 用案例的 时候
宪法学课堂引入案例教学法 ，可 以弥补传 统讲授法的 达到综合说明某几个相关法律 规定 的 目的 ，甚 至可 以
不足 ，更 易于被新生代 的孩子们接受 。案例 教学法 “以 就待说明的法律问题 以甲、乙、丙等为 主体编纂专 门的
其为个别到一般 的推理过程 …… 比讲授 法更接近普通 教学案例 ，同时可以变换相关 的因素来说 明相近的法
低教师讲解 的难度 ，提高课 堂吸收率 。
专业知 识 ，加 之年龄 尚小 ，未真正走 向社会 ，社会知识
和经验也相对 匮乏。而宪法恰是一个 国家 的根本大法 ，
一 、 在 宪 法 教 学 中使 用 案 例 的 必 要性
其 规定 的内容关涉 国家 的根本制度 和公 民 的基本 权
利 ，宪法本身又是各个部 门法制定的依据。就整个法律
使用。然而 ，宪法规范在我国不 被作为 司法裁判 的直接 今 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有关 宪法 的各项制度虽 因制 依据 ，这就使得 宪法 学教 师在寻找真实案件作为教学 定 、实施宪法的具体 国家 的传 统及国情而不 同，但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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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原理 中的大部分 内容则具有普遍适 用性。相对而 典案例为例 ，正是这一案件的判决 ，使美 国确立 了违宪 言 ，我 国实施 宪法 的时 间是 比较短暂的 ，宪法实践 尚不 审查制度 ，对这个案例 的合理援用 、讲解可 以很好地诠
在美 国的各重要法学 院推行 。这种教学方法 “以试探 师讲得索然无味 ，学生听得 昏昏欲睡。这样就使宪法统
性 的方式提出一系列 的法律难题 ，引导学生就 当时特 率其他各部门法 的地位无从体 现 ，也使宪法学作为基
定 的司法见解 问答 、辩论和详 尽的分析 ”［Ｉ］，并在这个过 础学科 的作用无法发挥。引入案例教学法 ，可以用具体
鸭 。教 师在课 堂上 的权威不是 主要来 源于教师身份本 某一个 问题 ，教师在讲述 中可 以对案件原型进行 改编 ，
身 ，而更多地来 源于教师的学识 、素养 以及 这些内在品 可以截取案件 中的部分 内容 以达 到针对某一 知识点 简 质在课堂上的展现和相应 的教 学效 果。在原本枯燥 的 洁讲述的 目的 ，也 可以对案件原 型的内容进 行扩充 以
够丰富 ，这直接导致我们可以选择 的本 国宪法案例十 释世界各 国重要 的宪法监督方式之一——违宪 审查 。
分有限。因此 ，采纳外 国宪法案例来说 明宪法基本原理 如果按照教材 内容 的编排顺序 ，那 么要在讲解“宪法监 中的问题是切实合理的。这一点与 民事 、刑事方面 的法 督 的方式”时引用这个案例。但是 ，由于“宪法监督”这
用于课堂 的时候仍然要进行精心筛选和必要加工 。比 逊案开篇 ，像讲故事一样将案情娓娓道来 ，在学生听讲
如 ，选择具有“前制度性 ”的案例 ，可 以更好地引领 学生 注意力最好的前 ３０分钟将他们吸引到教学内容上来 。
学 习外 国 法 官 “造 法 ”的 技 能 ，学 习这 些 判 决 中所 蕴 含
人。这样 的人一旦走 出校门 ，可 以作为法律共 同体 中的 义 。这就决定 了宪法教学案例很难被 教师主观臆想出
一 员胜任侦查 、检察 、审判 、辩护等工作 。即使不从事这 来 ，而只能尊重历史事实。最后 ，一个宪法案例往往能说
类工作 ，也 能够以 自身的优 良法律 素养在社会生活 中 明几个宪法问题 ，这与民事 、刑事案例也是有所 区别 的。
遇缺乏法学知识背景和丰富社会 阅历的大学一年级新 例教学法不被充分重视 和普遍采纳 的根本原 因。基 于
生 ，从而使宪法教学和学习都有一定难度 ，因此需 要引 这一现状 ，案例教学法 确需被提倡 、推广 ，以引起 相关
入案例教学法来解决 这一矛 盾。
教学者的重视 ，从 而发挥其应有 的作用 。
（三 ）传统 讲授 式教 学 的不 足使 得案例 教 学 成为 必要
传统讲授 式教学 中教师 主讲 、学生主听 。师生的课
二 、对 宪 法教 学案 例 的 选 择
堂关系中教师主动而学生被 动 ，师生课 堂互 动较少 ，学
生 的参与度较低。在学生的课上 与课后 的关联 中，课上
（一 ）用 于宪法教 学的案例具有 自身特点
２０１８年第 １期 总第 １３３期
· 法 学研 究 ·
天 津 法 学 Ｔｉａｎｊｉｎ Ｌｅ Ｓｃｉｅｎｃｅ
Ｎｏ．１ Ｇｅｎｅｒａｌ Ｎｏ．１３３
以宪法监督 为例探究宪法案例教学法
白万春
（天津公 安警 官职业学 院 法学系 ，天津 ３００３８２）
摘 要 ：宪法学 内容重要 ，理论抽 象，尤以基本理论部分的“宪法监督 ”为甚 ，这对教师和学生都 充满挑 战。在 宪法教 学中
发挥积极的作用 ，从 而推动整个社会 的法治进步。传统 关于这一点 ，将在第三部分的 内容 中以实例进行详述 。
的教学模式下 ，更 注重对学生进行法 律知识 的灌输 ，针
（二 ）宪法教 学 中的案例应作广义理解
对法治精神和法律思维的培养则相对欠缺。宪法 内容
宪法案例教学法 中所引用 的“案例 ”不仅仅是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