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人尺牍及语录的传记史料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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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人物传记史料研究
冯尔康
第六章清人尺牍及语录的传记史料价

尺牍,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书信。

写信,用《历代名人书札》的编辑者吴曾祺的话说是“言事达情”(《例言》),即写信人讲己身,述他人,谈时事,论学术,表感情。

在写作的当时,是为实用;过后,具有学术价值和史料价值,作为文学读物和书法可供欣赏,作为学术资料,可以提供人物传记的局部的、细致的素材,同时提供社会历史的某些材料。

语录,一个人的谈话记录,多由他人笔记整理,然往往经过说话人认可。

语录的内容相当广泛,同样具有史料价值:说话者个人的传记记录,谈话所涉及者的历史资料,以及社会历史史料。

尺牍与语录文体不同,但历史上遗存下来的,均出自历史人物个人之手或口,是研究他们的传记的第一手资料,这同日记和自撰年谱是一样的,只是尺牍和语录的资料对于人物传记的研究显得更零星,不如日记和自撰年谱那么多和那么集中,因此本书作者就不像对年谱、日记那样作分章的介绍,而是在本章作一并的说明。

尺牍和语录的史料价值也有差别,尺牍保存得更丰富一些,因此本章将重点叙述尺牍的传记史料意义。

第一节尺牍的写作与出版
(一)尺牍的由来、名称、程式和类型
尺牍的名称出现很早,《汉书》卷九十二《游侠列传·陈遵传》谓传主:“略识传记,赡于文辞。

性善书,与人尺牍,主皆藏去以为荣。

”(中华书局标校本,第11册第3711页)可知尺牍一词,在汉代已很流行,也就是说写信成为通常的现象,同时尺牍书写得漂亮,已为人们所珍藏。

尺牍之出现,人们以西周周公给召公的《君奭》(见《尚书·周书》)作为标志,到春秋战国,由于合纵连横和百家争鸣兴盛,书信的写作大为发展,所以刘勰在《文心雕龙·书记》篇中说:“春秋聘繁,书介弥盛。

”西汉产生司马迁的《报任少卿书》,三国诸葛亮的《诫子书》等书信名篇,标志汉魏书信体的发展。

由此可知,书信作为文体,在古代就为人们所广泛使用,清人是继承前人,利用这一通讯方式,进行思想交流和信息传递。

尺牍之得名,由于古代用木简,是为牍,书简长约一尺,故名。

尺牍仅是书信的一种称谓。

与一尺的长度相关联的书信名称,曰尺素,是写在约一尺长的缣素上的;尺翰,翰,即笔,用笔书写的信件,故名尺翰;尺简,书于竹简之上;尺书。

“书信”的名称出现也很早,不晚于三国西晋,因为陆机就有“我家绝无书信”的话。

(《晋书·陆机传》,第5
册第1473页)与书写相联系书信称谓有书简、书翰、书牍、书启、书札、书笺;笺,也可以单独作书信讲;书函,原意是函套,即信封,广义作书信解。

尺牍的名称还同鱼、雁联系起来,西汉赴匈奴的使节诈称前使节苏武用大雁传书长安报信,致使匈奴放还苏武。

(《汉书·苏武传》,第8册第2466页)因此人们把通信叫做雁足;古诗讲远方来客送的鲤鱼,腹内藏有书信,因而把函件称作鱼书、双鲤;与鱼、雁相关的书信称谓,有鳞鸿、鱼雁、鱼素。

书信还有很多名称,诸如函札、简札、八行书等。

在这么多的书信称谓中,清代、民国时期人们爱使用尺牍称谓,起始于清初的周亮工编辑《尺牍新钞》,继而道光时吴修汇编《昭代名人尺牍》,民国王文濡汇集《历代名家尺牍》特在《例言》中说明使用“尺牍”名称的原因。

本书尊重时代崇尚,亦采用尺牍一词。

在尺牍名称中,另有手札、手迹、墨翰的代称,往往是指书信印刷品,不是排字的,而是依信件原样复制,以便传真。

尺牍作为一种文体,有固定的行文格式,其特点是:书写收件人和发信人名号,具名有固定的位置,收信人名号,写于信件的开端,或内容的末尾的上方,写信人名字置于信末下端,间有不具名的,那是在信封上写明了;书明写信的月日,亦有人不注意写时间。

在书写内容方面,往往在开始部分,说明以前函件交往情形,或者此次通讯的原因,以便收件人阅览。

与尺牍程式相关的是尺牍称谓,如何称呼收件人和自称,是很大的学问,要根据双方的身份、地位和相互关系来选择,不可乱用失礼,因此尊长常常要对子弟进行教导。

康熙年间,山东即墨县杨玠写《家法》,特地对尺牍称谓作了说明:“致书于尊长,皆称’尊前’,自书‘叩’,兄未满五服者皆然,伯叔以上,无问远近。

”(《即墨杨氏家乘》)正是因为要讲究程式和称谓,在民国年代出版的书信集里,常常附有《尺牍规程》、《尺牍称谓》,供读者借鉴。

为了解尺牍文体,兹附录尺牍手迹复印两件于后。

(【附录1,1页;《清代名人墨翰续集》第201页。

附录2,1页;《翁常熟同龢手札》,第22页】)
信件的载体,有竹简、木简、绢帛、纸张之别,这些用品不只是写信用的,但写信逐渐形成专门的纸张,如作为书信一种称谓的“八行书”,据《后汉书·窦章传》注云:“书虽两纸,纸八行,行七字。

”(第3册第821页)一纸分为八行,可能已是专为写信用的。

待到唐代名妓薛涛,制作薛涛笺,尺幅不大,专门用作写诗和写信,明代蜀王继续制造这种纸,用作书写奏章(书信的一种)。

“清代官宦,喜用八行笺式。

”(《希古堂尺牍》,秦发庆《序》,《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96辑第958号)本书作者读清人尺牍,获知有多种专门信笺,内中有公家制的,有纸商制作的,还有私家定做的。

翁同龢见到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与北洋大臣衙门往来信笺,认为纸的颜色好,分行的宽窄合适,写信给有关人员,希望得到一张做样子,以便仿制。

(见附录2《翁常熟同龢手札》)陈介祺写信用的是“观古阁寄书笺”。

(见《簠斋尺牍》第663页)吴大澂的《吴愙斋大澂尺牍》所见用纸,有“君子笺”,纸的四边用花藤图案圈起;有金石文物图案,内中又有钟鼎图、刀币图、鱼符图等区别。

(【附录3,1页;附录4,1页;分别见原书第196页、第30页,致陈介祺书】)更多的人使用带花竹图案的,如李桂林的书函,信纸上除图案外,还有“十个休嫌少,儿孙日见稠。

万宝”等吉利文字。

(【附录5,1页;《清代名人书札》下册,第396页】)有了典雅的信纸,增加收件人阅读兴趣,使书信更具有鉴赏价值。

从通情报的角度说,皇帝所发的谕旨,臣工所上的奏章,上下级官员之间的公牍(檄教与详文),也可以视为信件,这样可以把书信区分为谕旨、奏疏、公牍、家书及其他私人通讯。

从阅读者范围来说,私人通信只在授受之间的极小范围内,或加上双方同意的第三者;
而公事的函件,收阅的就不是个人,而会是数人,或一群人。

公函的书写规范与私人信件有不小的差别,前述尺牍格式是指私人函件而言,并没有把公函包括在内。

无论是公私函件,人们都很重视,上谕、奏议、公牍、私家尺牍都有汇编,以公牍讲,曾国荃就有《曾忠襄公抚鄂公牍》。

公牍收在文集的更多。

从函件的数量看,最多的是私人通信。

由于书信的类型不同,内容涉及到个人传记资料的多寡差异,因此本书仅把注意力投向私家信札,而不顾及上谕、奏议,对公牍也只是偶尔一瞥。

(二)清人尺牍的写作
需要写信的人,多半是离开家乡、家庭的官吏、士兵、商人,以及读书人,因家务、公务、业务需要联系,相互之间往返书牍联络,历朝历代皆是如此,清朝人也是这样。

不过,清代的社会事务增多,通邮条件又比前代改善,所以写信的现象要比以前普遍。

鸦片战争以降,国家多难,民情义愤,要抒发出来,写信成为常用的形式之一。

如近代思想家王韬(1828-1897)“与人书,多谈时务”,朋友们认为他通经世之学,深为他不出仕而可惜。

(《弢园尺牍·自序》)他写的信很多,收在《弢园尺牍》及《外编》的有三百二十四通。

在一定意义上说他以通讯而为世人所知。

潘祖荫给吴大澂写信,说阁下来信,书法精美,我爱不释手,花了不少钱把它们裱糊珍藏,你以后写信不要那么用心了,免得我再费钱装裱。

(记得如此,原文一时未找到)用笑谈来赞扬吴氏信件书法,然已表示他们通信之多。

与梁启超一同办《时务报》的汪康年(1860-1911)所收到的函件,今人将之编辑成《汪康年师友书札》,汇集成四册,近四千页,可见信函之多。

吴汝纶对于所写的诗文并不注意保存,而“与人书札,每脱手必使录福(副),备事物遗忘,故尺牍较他体独完。

”生前自选一百八十余篇汇成《尺牍佚存》。

(吴闿生《记先大夫尺牍后》,《桐城吴先生尺牍》,《近代中国史料丛刊》本第37辑第366号第2629页)仅录副、整理就这么认真,其写作之多是可以想见的了。

道光六年(1826年)吴修说他四十年来,所经眼的明朝人和本朝人的书牍以万计数,并把清代六百余人的七百余封信编成《昭代名人尺牍》。

(《序》)收藏清人信件,数以万计,写信人实在是太多了。

写信,多数是亲自动手,亦有请他人代笔的。

倩人者不一定不会写字,而是忙不过来,如官员经常用幕客写一些公私函件。

知县以上的官僚大多聘请幕僚,其任务之一,就是写公私函牍。

如郭崑焘(1818年之后-1882年)历主督抚之幕,代幕主所写书翰,原未保存,后来有意留底,汇编出《云卧山庄尺牍》八卷(内附家书)。

秦发庆有鉴于这类情况,说“在昔之士大夫,身居要职,每延一二工笔札者襄其事”。

(《希古堂尺牍·序》)
尺牍内容,在历史上有一个从简到繁的演变过程。

古人写信简练,前述窦章的信,八行纸两张,每一行七个字,写满了,不过一百余字。

后人写长信的越来越多,清人尤为盛行,也是复杂的事物和感情的需要。

王文濡编辑《历代名家尺牍》,在《例言》中写道:“自周迄清,年历绵远,由质趋文,由简趋繁,风会使然,各有佳妙。

”将尺牍文风的变化,表述甚明。

清人信件的投送,方式甚多,有官差,有官邮,有商号,或派家人,托友人,甚至辗转相托。

如回到山东故乡的官员陈介祺,多次给京官王懿荣鱼书,托人带交,并要求收件人赏给带书人酒资。

其函套形式和内容见附录。

(【附录6,1页;《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97辑第962号之二第654页)
(三)清人尺牍的出版
清朝人所写书信的刊刻,有的是在清代,有的则是民国以降了。

我们所见到的,有清代前期椠刻的,而多数是清代后期和民国时期枣梨的,近来也陆续出了一些。

清人尺牍究竟问世的有多少,难于得知,不过略加估计,当以百计数。

清人书信的印刷形式,随着印书业的发达而丰富,可以分为三类,即排印,使用木刻字和铅字排印;描印,即依原信形式、笔迹描刻,本世纪上半叶以前所谓的“真迹”、“尺牍墨宝”、“手迹”,皆指此;复印、影印,这是近年的事,是真正能保持信件原样的出书形式。

清人书信的出版,可谓丰富多彩,有单刻本,有丛书本,有选编本,有文集附刻本,或收入文集中,还有辑佚的,这其间有复杂的情形,不妨一一道来。

(1)单刻本。

个人的通信,或因有存底,或他人帮助回收,汇编成册,刻印问世。

也就是说将个人尺牍单独结集出版,是书信的单行本。

如桐城古文大家姚鼐(1732-1815)的书信,由其学生陈用光保存和收集,并由陈氏门人出资枣梨,于道光二十三年印出《惜抱尺牍》八卷。

浙江山阴人许思湄(约1769年-约1856年),一生作幕宾,朋友集资印刷其《秋水轩尺牍》,而此书被人们视为尺牍范本,一再被翻印。

戊戌维新被害的谭嗣同(1865-1898),出事之后,原来保留其书翰的人家怕被牵连,将之销毁,所幸其师欧阳中鹄家中有所保存,后来中鹄之孙予倩加以编排,取名《谭嗣同书简》,于1948年出版。

这些都是他人帮助刻印的尺牍,许氏是在生前,谭氏则在身后了。

自己印制的也不少,前述王韬的《弢园尺牍》即然。

王氏表述“不敢忘旧”,收集给友朋的函札,于光绪二年(1876年)出书,此后又汇集《外编》,多次椠刻。

个人书信的编排,多数是以写信的时间为顺序,如周天爵的书信集,兹将其目录附于后。

(【附录7,4页;《近代中国史料丛刊》本第11页】)也有的是按内容分类编辑,如龚未斋的《雪鸿轩尺牍》,收书信一百八十六篇,分出十五类,为议论、邀请、自述、感谢、颂赞、寄赠、规劝等;还有将这两者结合的,如许思湄《秋水轩尺牍》,以时间为序,另作分类目录(叙候、庆吊、劝慰等类),可据此快速检索。

(2)丛书收入本。

单独的尺牍丛书,尚未见到,但综合性丛书收有尺牍的屡见不鲜。

台北文海出版社印行的《近代中国史料丛刊》正续辑含有多种个人尺牍集和多人的尺牍汇集,兹列表述其个人尺牍专辑于次:
其他丛书也有收刻尺牍的,如上述台北文海出版社的《清代稿本百种汇刻》,内有梁启超所收信牍的汇编:《梁任公知交手札(不分卷)》。

《尺牍新钞》,分别被收入《海山仙馆丛书》、《丛书集成初编》。

《丛书集成初编》所收的书信集,还有:尹会一的《健余先生尺牍》(选自《畿辅丛书》),颜光敏辑《颜氏家藏尺牍》(选自《海山仙馆丛书》)。

翁同龢等人的《清季名人手札》(手写本),为台北学生书局收入《中国史学丛书初编》。

(3)文集附刻本和文集收入。

附刻本的尺牍,是将尺牍单独成册,但附印在全集里,如上表中的曾国荃书札,原刻本是附在曾氏文集中的。

又如《希古堂尺牍》,附刻于《希古堂全集》。

文集收入,是说把书信编进文集中,不单独成册。

这种情况非常普遍,可在许多文集中见到。

比如,桐城派古文创始人方苞(1668-1749)的《望溪先生文集》、郑燮(1693-1765)的《郑板桥全集》、李兆洛(1769-1841)的《养一斋集》,都有他们的通讯文翰,而且编辑在一起,他如乾嘉时代恽敬的《大云山房文稿》,内有《大云山房言事集》二卷,是尺素的专辑。

这里再说一位女士文集的书信,即浙江余姚人陈尔士(1785-1821),著《听松楼遗稿》,汇聚多种文体的著述,内有家书一卷,计有家信二十九通,为给其丈夫的书信和给儿子的训示。

(4)包含清人尺牍在内的历代选本。

不是一个人的书信,而是选取多人的信札合为一编。

被选的作者,可以分为两类,一是清代人;另一是历代人,而把清人包括在内。

这两类的书各有若干种,后一类的,本书作者见到的有:
《历代名人书札》暨《续编》,吴曾祺编辑,本书作者所见系商务印书馆《国学基本丛书》本,正编选周秦至明代人的书函,续编选择清朝人的,各二卷,所选范围较广,公牍也在入选之中。

《古今尺牍大观》上中下三编,钟毓龙等辑,中华书局1923年初版,选辑周代至近代的书信,下编为清及近代人鱼素,约六十万言。

内分达情、论理、叙事三大类,下分四十五小类,达情、叙事两类中人物传记资料较多。

《尺牍新钞》(《赖古堂尺牍新钞》)十二卷,著述甚多的周亮工(1612-1672)编,印本数种,所收为明清之际的信札,方外人士之作亦不排斥。

目录详明,于作者名下,标出字号、籍贯、著述及所选函牍名称。

(【附录8,1页;海山仙馆丛书本封面】)
《华夏家书》,曲守元等主编,成都出版社1990年印行,从周文王选到孙中山,属于清人的有五六十篇。

附录《名人名句索引》,分出气节、劝学、修身等十类,是可视为尺牍语录。

《古代家书选》,陈桂芬等编注,漓江出版社1984年版,选西汉至清末六十二人函牍,其中清人十七位。

《分类历代尺牍选粹》,姚汉章等编,中华书局1920年发行。

从包括清人在内的古人书牍中摘出语句,分类编排。

所选尺牍文二千八百余篇,分成十五大类(问讯、交际、聚散、哀乐、出处等),二百余子目。

这是尺牍语录。

《历代治学论文书信选》,羊春秋等编,岳麓书社1982年发行,从汉代至清代的六十三人书信中选刊。

(5)清人尺牍汇集
前述吴修辑《昭代名人尺牍》二十四卷及《昭代名人尺牍小传》,编刻的时间就用了十二年,所选的是清初至嘉庆朝人物的书信;并在卷首对每一位作者编写出小传,叙其字号、籍贯、功名、著作;有道光六年版,光绪34年版,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1997年版(一函十册),《小传》还被收入台北成文出版社《清代传记丛刊》抽印为单行本,为丛刊之第30号。

兹将吴氏之《序》及《小传》之一页附于后。

(【附录9,3页;第4页-第7页、第522页-523页】)
《昭代名人尺牍续集》,清人陶涉园辑,是《昭代名人尺牍》的续编,收道咸同光间名家手札一千余通,1997年广陵刻印社重刊。

《历代名人家书》,孔臧等撰,台北学生书局出版。

《清代尺牍》,王文濡编辑,上海文明书局1927年梓刻,上下册,上册系乾嘉以前人的通信,下册为嘉道以降清人的。

书目表明作者与收件人,另作作者小传,书写字号、籍贯、功名、履历和著作。

《清代名人书札》,1987年-1990年出版,三册。

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藏有郑板桥至民国时期,主要是近代人物的书信一千一百余通,选择近七百通影印,又考虑到信函原件有些字难于辨认,将信文用楷书录出,与原件对照排印。

《清代名人翰墨》暨《续集》,《近代名人翰墨》,叶恭绰题签,皆番禺黄氏忆江南馆珍藏之书函,正编汇集一百三十三家书信,续编有八十四家,近代编一百五十家,依人物的时代编排。

本书作者见到的是《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编》本,分别是第三十二辑第三百二十号、第六十三辑第六百二十九号及第六百三十号。

《清代名人墨迹》,佚名辑,内容有书信和诗赋,不是纯粹的尺牍选集。

收入《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编》第六十八辑第六百八十号。

《钱塘吴氏旧藏名人书柬》,收有乾嘉间名家手札七十五通,广陵古籍刻印社1997年线装影印。

《道咸同光名人手札》,二集,为林则徐、曾国藩等七十五人书信,广陵古籍刻印社1997年版。

《三名臣书牍》四卷,何天柱编于光绪三十三年,三名臣为曾国藩、胡林翼和左宗棠,收入《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五十七辑第五百六十三号。

《八贤手札》,郭庆藩编辑并刊刻于光绪中,系编者之父郭昆焘所收到的函件汇集。

八贤指曾国藩、胡林翼、左宗棠、曾国荃、彭玉麟、沈葆桢、李鸿章和骆秉璋。

《清咸同年间名人函札》,南京太平天国历史博物馆编,档案出版社1992年版,汇集曾国藩等二十七人致湖南巡抚毛鸿宾(1806-1868)的函件,附录李鸿章等致余思敏等批札、咨文。

《近代十大家尺牍》,民国间佚名编,中州古籍出版社1991年影印。

十人为康有为、梁启超、王先谦、王闿运、曾国藩、章炳麟、俞樾、林抒、吴汝纶和樊增祥。

按人编排,有六百一十封函件。

《清代四星使书牍》,上海广益书局1936年梓刻。

星使,指外交家,四人为李鸿章、郭嵩焘、曾纪泽和薛福成。

《中国近代文学大系书信日记集》中的书信汇编,郑逸梅等主编,上海书店1992年版,内收林则徐、龚自珍等五十二人函札百余通。

选择中注意于评论时政和评论文学两方面内容的。

《艺风堂友朋书札》,是一百五十七人给缪荃孙(1844-1919)的信札汇编,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年梓行,上下两册。

缪氏对所收来函,往往加以装裱,但未依时代存放,亦未作说明,故后人整理,难于弄清时间顺序。

兹将其《出版说明》附于下。

《汪康年师友书札》,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是汪氏所得之信件汇集,写信时间在甲午战争之后,以戊戌变法前后为多,其中有些是写给汪氏和梁启超二人的。

以写信人为单元编排,并撰《汪康年师友各家小传》作为附录,内中属于汪氏亲属的,特写明其与收件人属于何种称谓。

另制作《人名索引》,用四角号码法检索,人名下注明其信函所在册页。

《梁任公知交手札(不分卷)》,台北文海出版社《清代稿本百种汇刊》之一,影印八册。

收件时间为1908年至1912年,按年编排。

(6)辑佚。

零散的书信,被人发现,在报刊上发表。

如道咸时尚书许乃普(?-1866)、许乃钊(?-1870)的通讯,在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藏有十余通,经人整理,将五通刊登于《清史研究通讯》1988年第二期。

上述公布的尺牍,有一些值得注意的地方:有排印、摹印、影印之别,各有特点,排印本读起来方便,影印本看得亲切,书法秀美,是一种享受;大多有作者小传(选集本几乎必有),便利于理解书信内容;依信件内容分类编辑,如学术的,家庭的,友朋的等,以至尺牍分类语录,读者可以按类寻找函件;选编的书信,一般注明出处,以利读者寻根溯源。

第二节清人书简的传记史料价值
书信叙事,免不了要说到自身、家庭,以回答戚友的关怀,而在家书中更会回忆家事,所以函札中有自己的历史资料,且不说写信本身生平记录了。

冯琏为《秋水轩尺牍》写序,说尺牍作者许思湄(约1769-约1856)的信,“或自述生平,或畅言事理。

”注意到尺牍对其作者生平的表达。

梅曾亮序姚鼐(1732-1815)的《惜抱尺牍》,谓姚氏的书信,“与亲故者,亦兼及家人琐琐事”。

王韬(1828-1897)在《重刻弢园尺牍自序》说他的通信,“原以状景物之悲愉,述境遇之甘苦,记湖山之阅历,穷风月之感怀,以拳拳寄其思慕之情。

”告诉人们,他的书信记录他的行事和思想。

郭崑焘在《云卧山庄尺牍自序》中说,他之所以结集此书,不是为显示当年写作的费神,而是为“异日谈数年中事,或亦有所考证焉”。

很明确,是为将来保存历史资料。

已故明清史专家谢国桢编辑吴大澂(1835-1902)的《吴愙斋尺牍》后,又看到吴氏与陈介祺(1813-1884)的双方通讯九十五通,于是利用它们编写出《吴陈两家尺牍编年表》,希望以此反映吴、陈两位古文大师的历史,并且很高兴地在编年表的题记中说,“吴陈两君半生行事大概见于此矣”。

(《编年表》附刻于《吴愙斋尺牍》)谢氏开创用书信资料编写历史人物编年史的先例。

这些事实表明书函可以提供历史人物传记素材。

但是,书信的篇幅,一般较短,如何天柱在《三名臣书牍·例略》中比较书信与奏疏不同时所说:“尺牍尚简,书疏尚详”,简短的文字涉猎的内容不会太多;一般的人不可能天天写信和致力于函牍,所以就一般人讲,信件的数量终属有限;即使写得多,因是给人家的,回收不易,收件人有的妥为保存,有的则漫不经心,随意毁坏,这种客观状况决定函牍难于大量保存。

这些因素注定书信很难提供一个人的完整的传记史料,而只是局部的、片段的素材。

书牍不仅具有人物资料,还有多方面的学术价值。

这里着眼于它对人物传记研究的史料意义,就中,又侧重于了解书信对于其作者的传记资料价值,并根据一份尺牍材料为其作者制作年谱,以验证书简对传记研究的作用;此外,对书信的其他学术价值亦作简单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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