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交往、学业成绩对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的影响——基于挫折—侵犯理论的研究

同伴交往、学业成绩对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的影响——基于
挫折—侵犯理论的研究
屈朝霞;童玉林;路红红;陆耀明
【摘要】挫折—侵犯理论指出,当个体受到挫折时,很有可能发生攻击行为.基于调
研数据,采用Ordered Probit模型对调研资料进行分析,回归分析结果发现,儿童青
少年在同伴交往和学业成绩方面遭受挫折更容易激发攻击行为.为了减少和防止儿
童青少年的攻击行为,进而避免青少年犯罪低龄化、团伙化和暴力化的趋势,提出了
改变家长和学校认知、改善学校和家长教育方式等措施.
【期刊名称】《青少年犯罪问题》
【年(卷),期】2012(000)004
【总页数】9页(P13-21)
【关键词】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同伴交往;学业成绩;挫折侵犯理论
【作者】屈朝霞;童玉林;路红红;陆耀明
【作者单位】华北电力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华北电力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华北电力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华北电力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
【正文语种】中文
近年来，青少年犯罪呈现出低龄化、团伙化、暴力化的趋势，其成因研究逐渐成为个体发展心理学、社会心理学、犯罪心理学等领域的重要课题。

有心理学研究表明，攻击行为与犯罪行为具有直接联系，从小攻击性越强的孩子，长大后往往越容易犯罪。

因此，将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的影响因素作为研究对象，可以为改善儿童青少
年成长环境提供借鉴。

攻击行为是指能引起别人对立和争斗的、有意伤害他人身心健康的行为，一般表现为，当受挫时采取打人、咬人、冲撞别人、夺别人东西、扔东西等方式以吸引他人注意。

挫折—侵犯理论(frustrated－aggression theory)认为，挫折是一切侵犯
行为的前提，① 王恩界、乐国安：《社会心理学关于侵犯行为的理论探析》，载《社会科学战线》2006年第3期。

那么具有攻击行为倾向的儿童青少年也就比较容易出现犯罪行为。

当然，“有较多冲突的双方关系中既有较多的主动性侵犯行为，又有较多是反应性侵犯行为。

”是否出现主动性攻击、攻击行为的强度和影响还取决于个人性格特点、人际关系以及同龄群体。

②Robert Cohen，Yeh Hsueh，Kathryn M．Russell，Glen E．Ray．Beyond the Individual： A Consideration of Context for the Development of Aggression．Aggression and Violent Behavior，2006(11)：349。

儿童青少年正处于心智发育阶段，缺少自控性与稳定性，来自家庭、学校、社会等的危险因素在其行为习得过程中容易发挥助推作用，使得这一群体容易表现出异常行为，这些行为以攻击行为为主。

儿童青少年的攻击行为已是一个日益严重的社会问题，攻击行为不仅影响他人，更会妨碍儿童青少年的健康成长，影响人际交往能力和正常的学习能力，还导致犯罪率的攀升，给国家未来人才的培养增加了困难。

本文以挫折—侵犯理论为研究基础，
从同伴交往和学业成绩角度入手，对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有助于发掘这类群体的新特点，提出具有针对性的解决思路，促进其身心健康成长，及时发现并遏制不良行为的发生，为儿童青少年营造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

挫折—侵犯假设是由约翰·多拉德(John Dollard)、米勒(Miller)以及他们的同事于1939年提出的，该理论认为，侵犯总以挫折的存在为先决条件，挫折总是导致某种形式的攻击行为。

① 乐国安、钟元俊：《社会心理学》，中国物资出版社1988版，第286页。

之后，许多学者对此论点提出疑问，认为有些人受挫后并没有出
现攻击行为，无法用挫折—侵犯理论来解释。

针对这一现象，Miller等人做了一
些修正，提出了挫折可能会诱发各种反应，攻击行为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

② 余
建华：《西方侵犯行为研究述评》，载《社会心理科学》2007年第Z1期。

由此
看来，挫折并不一定导致攻击行为的发生。

如下图1所示，在经典挫折—攻击理
论下，不同性格的人可能会产生不同的反应，性格畏缩、胆小的人在遭受挫折阻碍的时候就可能会选择非攻击类的反应，如退缩;而性格比较豪放的人在遭遇挫折的
时候爆发攻击行为的可能性就比较大。

攻击的激发会产生两种结果，一种是针对外界的攻击，对象很可能是平常微不足道的小事或不太相干的人;另一种是针对自我
的攻击，攻击手段以自残、自杀为主。

但是，挫折—侵犯理论并没有向人们解释为什么这些目的障碍会导致攻击行为的
产生。

伯科维茨(Berkowitz，1969)则通过分析指出，挫折仅产生攻击行为的唤醒状态或准备状态，这种状态依赖于个体观念意识中他人的阻碍行为是否故意，同时还和已经养成的攻击习惯有关。

③ 宋淑娟：《攻击行为理论研究综述》，载《社
会心理科学》2002年第4期。

伯科维茨观点的进步之处在于，他将中介变量在攻击行为中的作用考虑进去，用社会关系理论进行解释，把攻击行为看作是一个社会活动通过某个中介作用到另一个社会活动之上，描述了受挫后一种可能的反应。

攻击行为又称侵犯行为，具有亲社会与反社会之分。

但是，在通常情况下，攻击行为都是以伤害他人为主要意图的反社会行为，违反社会准则和规范，最终演变为犯罪行为。

许多学者对攻击行为的影响因素进行了研究，最初发现诱发因素包括基因、厌恶事件、媒体、群体氛围等。

如威廉·格里菲特通过实验发现，与那些在室温条
件下的被试相比，“在炎热房间里(高于90华氏度)完成任务的被试感觉更为疲惫，更富攻击性，对陌生人表现出更强的敌意。

”④ ［美］戴维·迈尔斯：《社会心理学》，张智勇、乐国安、侯玉波等译，人民邮电出版社2006年第2版，第289页。

许多学者均对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及其影响因素做了研究。

Whitney和Smith的
一项调查数据显示，12%的小学生和6%的中学生“有时”或者更频繁地欺负他人。

⑤ Whitney＆ Smith．A survey of the Nature and Extent of Bullying in Junior/Middle and Secondary Schools．Educational Research，1993(35)：
3 －25。

这说明，部分儿童青少年有主动攻击同伴的行为倾向。

大量实证研究也
表明，性别、家庭矛盾、家庭教养方式与儿童青少年的攻击行为有显著的相关关系。

在校男生较女生更容易做出攻击性行为决策，且攻击目标多为男性。

⑥⑦ 王林松：《不同性别青少年攻击行为的认知差异研究》，载《山东教育科研》2001年第
11期。

然而，另有一些研究表明，攻击行为无性别间差异。

① 史俊霞、余毅震：《青少年攻击行为社会心理影响因素研究》，载《中国学校卫生》2007年第10期。

这可能是由于问卷设计、调查误差、数据模型等工具选择的不同导致的。

父母的教养方式与儿童青少年的身体攻击具有潜在的关系。

② Juan F．Casas，et al．Early Parenting and Children’s Relational and Physical Aggression in the Preschool and Home Contexts．Applied Developmental Psychology，2006(27)： 209 －227。

此外，网络媒体对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的诱发也越来越
显著。

近几年，同伴交往成为研究者的关注焦点。

他们认为，攻击行为是一种通过模仿采纳、与具有攻击行为的同伴交往而产生的行为。

③ Mouttapa，M．，Valente，T．，Gallaher，P．，Rohrbach，L．A．，Unger，J．．Social Network Predictors of Bullying and Victimization．Adolescence，2004(39)：315－335。

④ Espelage，D．，Holt，M．，Henkel，R．．Examination of Peer－ group Contextual Effects on Aggression During Early Adolescence．Child Development，2003，74(1)：205 －220。

⑤Kreager，D．．When it’s good to be‘bad’： violence and adolescent peer accep － tance．Criminology．2007a，45(4)： 893 －923。

⑥ Kreager，
D．．Unnecessary roughness?School sports，peer networks，andmale adolescent violence．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2007b(72)：705 －724。

Robert Faris和Susan Ennett的论证指出，即使控制了个体自身的观点和
其同伴的态度和行为，同伴的平均状态估值依然提高了他们攻击行为的相似度。

⑦ Robert Faris，Susan Ennett．Adolescent Aggression： The Role of Peer Group Status Motives，Peer Aggression，and Group Characteristics．Social Networks，2010(6)：7。

“儿童都是在某种文化、某个社会中和环境保持关系而被养育起来的。

”⑧ ［日］堀丿内敏著，《儿童心理学》谢艾群译，湖南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124页。

此外，儿童青少年主要在学校环境中成长，学业成绩也成为学者们的研究热点。

李梅通过实验研究证明，“学生在学业上和交往上遭受的挫折是导致问题行为的重要原因，同时，三者之间还存在复杂的交互作用。

”⑨ 李梅：《学业成绩、同伴交往与学生问题行为关系的研究——问题行为形成机制初探》，载《徐州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7年第3期。

那么，到底是学业与交友影响了成绩还是成绩导致学业与交友出现问题?陈会昌、王秋虎、陈欣银采用二元交叉滞后回归分析法，发现由教师评价
获得的中小学生的定向耐挫能力与他们的学习成绩之间存在正相关关系，且定向耐挫得分可以预测21个月后的学习成绩。

⑩陈会昌、王秋虎、陈欣银：《对学生学习成绩与社会行为的交叉滞后分析》，载《心理学报》2001年第6期。

辛自强、郭素然、池丽萍通过对其调查数据的回归分析，发现中学生的自尊与攻击行为具有相关关系，且自控在两者之间起着中介作用。

⑪辛自强、郭素然、池丽萍：《青
少年自尊与攻击的关系：中介变量和调节变量的作用》，载《心理学报》2007年第12期。

虽然，学者们从不同视角对攻击行为进行了观察，但都无法对其做一个全面的阐述，无法看到攻击行为在不同群体、不同环境下是如何产生的。

关注同伴关系、学业成
绩对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作用程度的研究也不断增多，但都基于不同的实证研究模型，缺乏系统的理论支撑。

因此，本文选择挫折—侵犯理论为研究视角，针对城
镇普通儿童青少年、留守子女、随迁子女三类群体的调查数据，重点关注同伴交往、学业成绩对三类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之间的影响，从而为改善该群体的行为状况提出合理性的、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

本研究所用数据来自2011年4月共青团武汉市委员会和武汉市精神卫生中心共同主持开展的《武汉市共青团关爱儿童青少年系列调研》。

该调查问卷共分为五部分，包括：儿童青少年自身及其家庭的一般情况、儿童青少年心理健康、儿童青少年危险性行为、儿童行为调查表和进城务工农民工朋友家庭社会融入情况。

该调查选取我国中部城市——武汉作为第一级样本单位，运用分层随机整群抽样方法，抽取
中心城区和远城区农民工子女相对集中的中小学30所;然后在每个学校的每个年级中，随机抽取一个班级所有学生作为调查对象，问卷由学生监护人填写完成。

本研究以九年义务教育的儿童青少年为调查对象，共4574人。

根据调查结果，检测出大约有14%的农民工子女具有心理行为问题，由此推测出总样本量为5000，可见问卷的有效回收率为91．48%。

此外，采用Stata软件对本研究数据进行分析。

对于儿童青少年来说，攻击行为主要表现在，当受挫时采取打人、咬人、冲撞别人、夺别人东西、扔东西等方式以吸引他人注意，因此本文选择“与别的孩子吵架”、“欺负或威胁他人”和“先动手打架”三个维度作为反映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的因变量;作为独立的个体，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的发生首先受到性别、年级等自身特
征的影响;其次，家庭是个体社会化的初级场所，对于儿童青少年尤其是儿童来说，家庭教养方式和家庭环境对其至关重要，自然会影响到其攻击行为的发生。

因此，本文选取单亲、母亲受教育水平、和母亲见面次数、家庭关系、殴打等家庭方面的特征作为控制变量;最后，学校是儿童青少年最主要的活动场所，其受挫来源主要
体现在同伴交往和学业成绩上，由于受同学欺负是儿童青少年较为极端的一种不良同伴关系，而同学关系是普遍意义上的同伴交往状况，因此，本文以受同学欺负和同学关系这两个维度来反映同伴交往，最终选择受同学欺负、同学关系和学业成绩作为自变量(见表1)。

表2是具体的变量描述分析，从表中可以看出，在所有的调查样本中，会与别的
孩子吵架、会威胁或欺负他人、会先动手打架的儿童比例分别为15．1%、4．69%和6．98%，可见言语上的攻击是儿童最主要的攻击方式，其次是先动手打架，最后是威胁或欺负他人。

虽然数据并没有显示儿童青少年的攻击行为非常严重，但是，儿童的成长经历对其日后的生活和发展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和意义，所以对儿童青少年的攻击性行为还是应该给予高度关注。

1．回归结果分析。

描述分析反映了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的大致状况，为了进一步分析其攻击行为产生的原因，并为控制及改善其行为，进而为改善其心理行为健康状况的相关对策奠定基础，本文采用Ordered Probit回归分析模型对影响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的因素进行考察。

下表是以与别的孩子吵架、欺负或威胁他人和先动手打架为因变量，以是否受同学欺负、同学关系和成绩为自变量，性别、年级等个人特征和是否单亲、母亲受教育水平等家庭特征作为控制变量进行的总体回归。

由上表可以看出，受同学欺负负向影响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即越经常受到同学欺负，就越倾向于跟别的孩子吵架、欺负或威胁他人和先动手打架，但是，受同学欺负仅对经常与别的孩子吵架的影响非常显著。

这说明儿童青少年在受到同学欺负后，比较容易与其他孩子发生口角，但是较少会去主动欺负或威胁他人，也较少会和其他同学发生肢体上的冲突;同学关系显著正向影响儿童青少年的攻击行为，即与同
学关系越好，攻击性行为越少，反之，与同学关系越差，攻击性行为越多，其中，同学关系对经常与别的孩子吵架和先动手打架的影响非常显著;成绩对儿童青少年
的攻击行为也呈正向影响，即儿童成绩越好，攻击行为的发生越少，反之，成绩越
差，攻击行为就越多，其中，成绩对先动手打架的影响非常显著。

2．作用机制分析。

为什么受同学欺负负向影响儿童青少年的攻击行为，同学关系和成绩正向影响儿童青少年的攻击行为，即越受同学欺负、同学关系越差、成绩越差，攻击行为的发生率就越高。

作者发现，虽然受同学欺负、同学关系反映的是与同学交往，而成绩反映的是学业成绩，但是从这两个维度对攻击行为的影响可以看出其共同点是儿童青少年受到了挫折。

对于儿童青少年来说，学校是其最主要的生活场所，在同伴关系和学业成绩上的挫折是其在该时期遭受的最主要的挫折。

美国教育心理学家林格伦对学生问题行为的影响因素进行研究，发现引起学生问题行为的重要因素是其在学校生活中所受到的失败和挫折。

① ［美］林格伦著：《课堂
教育心理学》，章光云等译，云南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186页。

我国学者
孙煜明也指出，在同伴交往和学业成绩方面的失败是儿童青少年受到的主要挫折。

因此，本文将从挫折—侵犯理论角度对同伴关系和学业成绩对儿童青少年的攻击
行为进行分析。

② 孙煜明：《儿童的问题行为与心理挫折》，载《南京师范大学
学报》1986年第2期。

(1)同伴关系对儿童青少年的攻击行为的影响。

对于儿童青少年来说，同伴关系对
其个性和社会性的发展是至关重要的，这种作用连成人也无法取代。

儿童青少年通过与同伴的交往，培养自身的社会能力。

良好的同伴关系能够满足其社交需要，使其获得社会支持和安全感;而不良的同伴关系一方面会由于遭到同伴的拒绝直接给
儿童带来挫败感，另一方面由于儿童青少年缺乏社交技能的锻炼和学习，容易导致社交技巧缺乏，进而导致他们在为人处事方面经常遇到困难，从而难以适应学校生活，这样，不良的同伴关系又间接地给儿童青少年带来挫败感。

个体的挫败感越强，其自尊受到的伤害越强烈，个体为了保护自尊，使自己免于因失败带来的斥责，对他人便有强烈的敌意和愤怒，同时，又由于不良的人际关系可能导致其产生消极的自我概念，有“破罐子破摔”的错误思想，便越可能产生攻击行为。

(2)学业成绩对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的影响。

在我国当今社会背景下，在很大程度
上而言，一个人的教育文化水平越高，其职业状况就越好，社会地位就越高。

而学业成功与否决定着一个人的升学情况，即决定着一个人文化水平的高低。

因此，儿童青少年的学业成绩被家长和老师赋予最高价值，这种价值观潜移默化地传递给了孩子。

总体来说，儿童青少年自身也非常重视其学业成绩。

所以，如果一个学生成绩很好的话，就可能拥有更好的同伴关系，相反，如果该学生差强人意甚至非常差的话，那么他在同伴集体中的社会声望是非常差的，即不具有良好的人际关系，这很有可能引起攻击行为。

此外，任何行为都是由动机驱使的，而动机是以需要的满足为目的。

如果儿童的学业成绩没有达到预期目标或者一直很差，即在实现学业成绩目标的过程中不断受阻的话，那么他们的心理挫折不断积蓄，这种挫折心理将通过一定的心理情绪和行为反应出来。

对于倾向采取消极应对方式的人来说，经常通过幻想、退缩、回避挫折、自我惩罚，甚至攻击等行为方式来减轻挫折给其带来的紧张感和焦虑感。

然而，这些消极行为不但难以从根本上实现问题的解决，反而会导致下一次的失败和挫折，从而形成恶性循环。

随着儿童青少年犯罪的低龄化、团伙化，儿童青少年的攻击行为日益引起关注。

为了进一步分析同伴关系和学业成绩对不同儿童青少年群体影响的差别，在总体回归的基础上，作者将进一步对城市子女、留守子女和随迁子女作分群体回归，具体回归结果见表4。

由上表可以看出，受同学欺负对城市子女、留守子女和随迁子女三个群体都是呈负向影响，即越受同学欺负，越可能发生攻击性行为，其中，受同学欺负对城市子女是否与别的同学吵架的影响显著，对于留守子女是否与别的同学吵架这一影响更为显著。

同学关系对城市子女和留守子女的攻击性行为都呈正向影响，即同学关系越好，攻
击性行为发生得越少，反之，发生攻击性行为的概率则越高。

其中，同学关系对城市子女是否与别的同学吵架和是否先动手打架两个维度的影响都非常显著，但对于留守子女均不显著，对随迁子女是否与别的同学吵架非常显著，对是否先动手打人的影响显著，但是对于随迁子女是否威胁或欺负他人呈负向影响，这与一般经验并不相符，这可能是由于样本误差造成的。

相对来说，同学关系对于城市子女和随迁子女攻击性行为的影响较留守子女显著。

如上表所示，总的来说，成绩对城市子女和留守子女的正向影响较留守子女显著。

其中，成绩对城市子女是否威胁或欺负他人呈负向影响，即城市子女的成绩越好，其越会威胁和欺负他人，这也与一般经验相悖，有待于进一步考证。

综合来说，从分群体回归中可以得出两个结论：(1)对于城市子女和留守子女来说，当受到同学欺负时，他们可能与同学发生口角，但很少会威胁或欺负他人，也很少会先动手打人。

(2)受同学欺负对城市子女和留守子女攻击性行为的负向影响较随
迁子女显著;同学关系和学业成绩对城市子女和留守子女攻击性行为的正向影响较
随迁子女显著。

这可能是因为城市子女与父母长期生活在一起，又多为独生子女，而且家庭条件较好，多受到家长的溺爱，多以自我为中心;留守子女长期与父母分
开生活，较为自卑，也更为敏感;而随迁子女一方面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另外一方
面由于家庭条件有限，父母较少溺爱，多不会以自我为中心。

因此，当在同伴关系和学业成绩方面受到挫折时，随迁子女比城市子女和留守子女更能忍耐，更少地产生外显的攻击性行为。

1．总体回归结论。

(1)受同学欺负负向影响儿童青少年攻击行为，即越经常受到同学欺负，就越倾向于与别的孩子吵架、欺负或威胁他人和先动手打架，但是，受同学欺负仅对经常与别的孩子吵架的影响非常显著。

(2)同学关系显著正向影响儿童
青少年的攻击行为，即与同学关系越好，攻击性行为越少，反之，与同学关系越差，攻击性行为越多，其中，同学关系对经常与别的孩子吵架和先动手打架的影响非常
显著。

(3)成绩对儿童青少年的攻击行为也呈正向影响，即儿童成绩越好，攻击行为的发生越少，反之，儿童成绩越差，攻击行为就越多，其中，成绩对先动手打架的影响非常显著。

2．分群体回归结论。

(1)对于城市子女和留守子女来说，当受到同学欺负时，他们更可能与同学发生口角，但很少会威胁或欺负他人，也很少会先动手打人。

(2)受同学欺负对城市子女和留守子女攻击性行为的负向影响较随迁子女显著;同学关系和学业成绩对城市子女和留守子女攻击性行为的正向影响较随迁子女显著。

为了减少和防止儿童青少年由不断积累的同伴交往和学业成绩的挫折而引发的攻击行为，作者认为应该做到以下几点：首先，最重要的是，学校和家长要改变认知，在重视儿童青少年学业成绩的同时，更要注重儿童青少年的人格培养和心理健康，在孩子遇到挫折的时候要善于引导和鼓励孩子，尤其要注意不要向孩子疏导学业成绩差的学生就是有问题的差生的错误思想。

其次，在学校教育方面，要注重进行移情教育和心理健康教育。

移情教育就是通过教学、游戏、日常生活等渠道，使儿童青少年设身处地地体会他人情绪，增强其痛苦体验，有利于减少其攻击行为;在进行心理健康教育时，要注重引导学生学会正确发泄处理情绪。

此外，对同伴交往较差的学生要对其进行社交技能训练、人际认知训练和归因训练等，从而使他们的人际关系得以改善，减少他们在同伴交往方面受到的挫折，进而减少潜在攻击行为的发生。

再次，在家庭教育方面，当孩子在同伴交往方面遇到挫折时，家长要正确帮助孩子分析原因，并帮助孩子学习人际交往技巧，鼓励孩子主动和他人交往;当孩子在学业成绩方面遇到挫折时，家长不应该对其否定、批评、呵斥、甚至打骂，而应该鼓励孩子，帮助孩子，这样一方面可以将家长积极、关心的情感传递给孩子，另外一方面能够帮助孩子在学业上取得进步，降低孩子的受挫感。

最后，对于儿童青少年自身来说，应该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要积极认真地接受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学会面对挫折，克服不良情绪，促进自身在人际交往和学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