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运用的基本要求及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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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运用的基本要求及技法
1.规范
规范是语言运用的最根本的要求。
它包括词汇的规范和句子的规范。
词汇的规范化主要有以下几方面:不要用死词,不要乱用外来语,不要乱用方言土语,不要生造词语;句子规范指造句要符合语法,逻辑规律,符合人们的语言习惯。
但有一点要注意,即语言、语句规范的标准也是相对的,辩证的。
比如说,在一个时期内看来是生造的词语,由于人们不断的使用,成为约定俗成,那么它也可能转化为常规的词语。
事实上,语言的发展、词汇的丰富常常就由此而来。
这就是语言变异的现象
2.准确
语言表述要准确,就是要以正确的语言表达方式、手段确切地表达意思。
语言准确在形式上主要体现为两方面,一是正确选择词语,二是正确运用句式。
要想恰当、确切地选择好词语,大前提就是必须正确地理解词义。
有篇文章写一对老年人再结伉俪,说他们婚后“恩恩爱爱,形影相吊,日子过得更加甜蜜”,显然是把“形影相吊”和“形影不离”混为一谈了。
相对而言,它还比较好纠正,一经指出或查查字典,就不会再弄错,比较难办的倒是近义词的辨析。
汉语特征之一就是同义词、近义词的大量存在,它标志着一种语言的丰富性和成熟性。
近义词的区分应考虑以下几方面:一是词语的轻重程度;二是词语的适用对象;三是词语的感情色彩;四是词语的语体色彩。
用语准确也体现在句式的运用上。
句式按照功能分,可分为陈述句、疑问句、祈使句和感叹句;按照结构形态分,可分为主动句和被动句、肯定句和否定句、整句和散句、长句和短句;按照语言材料分,可分为白话句和文言句等。
这些句式的运用各有自己的要求和规律,使用时必须注意。
但不是说严格地按规则办事就是最准确最得体。
拿陈述句来说,它的特征是平稳,没有大的波澜起伏,特别适用于说明问题,讲述事件等。
但若仅仅这样理解就不够全面,请看这一段:
但竟在执政府前中弹了,从背部入,斜穿心肺,已是致命的创伤,只是没有便死。
同去的张静淑君想扶起她,中了四弹,其一是手枪,立仆;同去
的杨德群君又想去扶起她,也被击,弹从左肩入,穿胸偏右出,也立仆。
但
她还能坐起来,一个兵在她头部及胸部猛击两棍,于是死掉了。
(鲁迅《记念刘和珍君》)
对这种令人发指的暴行本该用极带感情的句子来渲染,如感叹句。
这里却只有看似平静的,一句句的陈述。
但正是在表面的平静之下潜藏着极度压抑的悲愤,二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读者也从中受到了更大的心灵冲击。
于是,这种平静叙述的方式反而比极带感情的句子效果更加强烈。
这是辩证地活用句式的典范。
3.鲜明
鲜明的要求可以归纳为两方面,一是意思要明白,不得含混;二是态度要明朗,不应暧昧。
意思明白就是说要让读者能看出你要说什么,不应产生歧解,别解等。
交际中的误解是很常见的,一般文章偶有歧解还关系不大,若是合同、契约一类产生歧义则不得了。
态度明朗即对问题要明确表态,观点鲜明,不应暧昧。
亚理士多德说:“谈到暴行时,你要用愤怒的口吻;谈到不虔诚或肮脏的行为时,你要用不高兴和慎重的口吻;对于喜事,要用欢乐的口吻;对于可悲的事,要用哀伤的口吻;其余以此类推。
” [1]
要使语言的意思鲜明起来,除了内心要有明确的态度之外,又可以使用一些方式技巧使之愈发突出:如近义词连用,它可以使情感的表述有层层推进的意味;又如反义词配合使用,二者相比照,可使情感更加显豁。
4.简洁
简洁就是用尽量少的文字,表达尽可能多的内容。
要使语言简洁起来,首先应如毛泽东所说“禁绝一切空话”,比如生活中常见的“打官腔”。
与之相类似的是语词堆砌,稍有不同的是它还有具体含义,但堆砌过分造成了累赘。
为使语言更精练简洁,还可以采用一些技巧。
比如选用内涵丰富的语句使之“以一当十”;使用文言词语、成语、谚语、典故等经过千锤百炼后概括出来的现成语言材料等。
5.质朴
质朴的语言通俗易懂,而表现力并不弱。
《红楼梦》第七回中有一段描写:
周瑞家的问香菱:“你几岁投身到这里?”又问“你父母在哪里呢?今年十几了?本处是哪里的人?”
这在我们某些作者看来一定是个好机会来了,可以用极凄婉缠绵的语言描写
一番香菱悲痛欲绝的情态,再来一番“痛说家史”,以换取读者一把同情泪并展示自己的才华。
而曹雪芹笔下却只有:
香菱听问,摇头说:“不记得了。
”
回答竟如此“平淡”,但却有无限深意在,极耐回味,也更能赢得听众及读者的慨叹,难怪当时“周瑞家的和金钏儿听了,倒反为叹息了一回”,脂砚斋亦赞曰:“伤痛之极,必亦如此收住方妙。
”
6.生动
生动的语言也是众多作者所追求的。
使语言生动起来的方式主要有三点:形象化、动作化和情态化。
要使语言鲜活、生动,常常要借助于形象及形象中蕴蓄的情感,如:
我呢,累,像一根站立起来的面条。
(陈祖芬《永恒的诱惑》)
伸手从脏得看不清眉眼的女招待手里接过同样脏得都能站起来的抹布大刀阔斧地扫除着桌上的山山水水。
(王朔《一点正经没有》)
再进一步,具体到词语的选择运用,同样有是否形象化的问题。
表达同一个意思,有些词语便是抽象的、概念化的,有些则是形象色彩强烈,可以被人直接感受的。
试比较:须眉——男人,蛾眉——美女,续弦——再婚,汗颜——惭愧,鹤发鸡皮——老态龙钟,凤毛麟角——寥寥无几。
有些作者甚至把无形的事物也赋予形象,或把不可视的事物变为可视的,使它们也具有了直观的效果,这更是一种主动的艺术技巧了。
另一种手法是言语的动作化。
“生动”本身就带有一个“动”字,“动”者,“动作”、“活动”也。
文字、画面活动、流动起来,自然就生动了。
许多作者谙熟这一道理。
在他们笔下,常有许多通过动作的描画,使画面活动起来的妙笔。
再有便是将其他词类活用为动词,也可以增添文章的动感。
第三种方式是情态化,即作者把自己强烈的感受,内心的情愫,极投入地用富于感情的语句写出来,而且无论在写景、状物、叙事中,也都寄以充盈饱满的情感,这样的文字当然是生动感人的了。
二、语言运用的创新
语言运用的创新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对上述语言运用基本要求的突破,表现为语言的变异、模糊、婉曲、繁复、华丽、平淡。
它是语言的“陌生化”。
1.语言变异
语言变异的现象不自今日始。
我们不只一次地从一些优秀的作家乃至大师的笔下见过这类用法:
吉光屯唯一的茶馆子里的空气又有些紧张了,人们的耳朵里仿佛还留着一种微细沉实的声音。
(鲁迅《长明灯》)
小吕忽然被浓重的阴影包围起来,身上便有点紧强。
(汪曾祺《看水》)
“微细”一般写为“细微”,这姑且不说,“沉实”、“紧强”都不是现成的词语,但用在这里并不觉得生硬,像“沉实”,换用“沉重”、“沉沉”都不如“沉实”那么妥贴形象;“紧强”则恰到好处地将人在紧张的时候身上有些发木、发僵、动作不灵便的感觉表现出来。
变异的言语方式有时候表达效果是相当惊人的,它常常可以只通过一两句话,乃至几个词就可以传达出许多内容,而那种含蓄、隐约的表达效果往往又是常规方式所难以实现的。
因此,我们对它的看法是:变异的言语方式可以使用,但必须具备可能性和必要性。
可能性指:首先,字面上的意思读者能懂;其次,它必须确实具备深层的意味,有很强的表现力,而这些意味和表现力读者也都能够正确理解把握。
必要性是说,这种内在的意义、韵味及特殊的表现力用常规方式难以表达或难以完美地表达,而只有用变异的方式表现为最佳。
2.模糊语言
模糊语言也是现实的存在。
模糊语言产生的原因首先是语言自身,我们所用
的语言材料,本身常常就不是绝对精确的,带有一定相对性,如“大——小”,“青年——壮年——老年”都没有明显的界限。
另一个原因是交际中有时需要使用模糊的方式:有时人们不需要使用很精确的语言;有时,则是无法将事物描述得那么准确,而只得使用模糊语言;有时则是模糊语言优于精确语言,这在文学作品中表现得特别明显,像《红楼梦》中描画林黛玉的相貌:“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究竟是长眉短眉、杏眼凤眼都不清楚,却正好给读者留下充分的想象余地。
模糊语言与语言精确的要求是辩证统一、相辅相成的。
模糊语言的使用是为了产生特殊的效果:抽象议论时,它可以使言语表述更严密,更无懈可击;形象描绘时,它能够诱发读者的想象,可以更加传“神”,因此可以说,此时此刻,它是最恰切、最适当的,因而也就是最“准确”的,是更高层次的准确。
3.婉曲语言
婉曲语言使用主要有几种原因:
一是禁忌和避讳,如对于“死”,一般都以委婉曲折的方法来表示,中国有“老了”、“过世了”,外国有“长眠”、“永远离开了我们”等。
其他方面的避讳亦不少:如行业语中的避讳,民风民俗引发的忌讳,中国古时避尊长的名讳,等等。
二是在特定的情况下,有些话不宜直说,否则显得不礼貌,不得体。
有位女士收到男同事的求爱信,若直接拒绝则今后不好共事,但又不能违心地接受,最后在回信中写道:“你一直是我要好的朋友,今后也一如既往……”,既表明了态度,又不至于伤害对方。
三是为了使语言显得文雅有礼,如便溺历来被认为是不洁的,中国古代便称之为“更衣”,现代则说“方便”,或“去洗手间”。
另外,像“垃圾箱”叫“卫生箱”,“停尸房”叫“太平间”等,均出于这类考虑。
4.繁复语言
繁复语言一般为文章之大忌。
但有时,人们却有意使语言“繁化”。
其目的是在特殊的场合中表现出特殊的效果。
语言繁复有时可以传达“言外之意”,如:
詹大胖子是个大胖子。
很胖,而且很白。
是个大白胖子。
尤其是夏天,他穿了白夏布的背心,露出胸脯和肚子,浑身的肉一走一哆嗦,就显得更白、
更胖。
他偶尔喝一点酒,生一点气,脸色就变成粉红的,成了一个粉红脸的
大白胖子。
(汪曾祺《詹大胖子》)
语言重叠反复、显得罗嗦,但它使这种忆旧、怀旧的文字更增添了意味,传达出一种岁月流失,人世沧桑之感。
5.华美语言
华美语言有时是文体的需要,比如游记;有时是文章内容的需要,所描绘的情景是优美动人的,要想确切地表现之,也必须使用绚丽多彩的语言;有时,使用华美语言则是为了产生特定的效果,宗璞《西湖漫笔》开首质朴,之后笔调陡然一变,精致的描写显示出文章的主题:“祖国在变”;有时候语言华美纯是风格使然,如冰心的早期作品。
6.平淡语言
平淡的语言一般不如生动的语言表达效果好。
但我们也经常看到一些文章作品有意识地使用平淡的语言,而作者不是没有使语言生动起来的功力。
其原因在于平淡的语言也有其特殊的表达效果。
以之烘托生活的平庸、乏味是一种效果,而如果用平淡冷漠的口吻来叙述一种很严肃、很重要的事物,则会形成较强的反差,使人们从无滋无味的语句中有滋有味地咂磨出意蕴来。
学生作文中主动进行语言创新的情况目前还不多见。
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教师对语言的理解较为机械化。
可能是受高考作文评卷标准中有病句要扣分的威胁,有的教师在平时训练中非常看重语言的正规化,对于句子成份残缺,语序不顺等十分敏感,而对于有些异常但生动新颖的语言非常反感。
这种过于正统的语言分析使学生在落笔时不得不小心翼翼,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错,而不是大胆地顺着激情写。
实际上,中学作文教学中也可以让学生领略并尝试语言的“陌生化”手法,以取得使人耳目一新的效果。
江苏中学教师郭雪飞就试行了一整套系列教学和训练方式。
第一个步骤是通过具体例证分析“陌生化”语言的作用。
如鲁迅《祝福》中的一段话“我因为常见些但愿不如所料,以为未必竟如所料的事,却每每恰如所料的起来,所以很恐怕这事也一律。
”教师在引导学生准确领会作者的意思之后,将这段语言做了“还原”处理,即用一般化的语言表述为:“我常常见到这样一些事,本来不希望它像自己所料的那样发生,也以为未必真会发生却往往还是那样发生了。
所以,我一再担心的祥林嫂会死的事,恐怕也要发生。
”教师和学生得出的共同结论是:内容是一致的,改后的语言,意思清楚明白,却不引人注意,没有给读者留下深思余地;原文让人深思,使读者在慢读细嚼中体味作者“我”
对当时黑暗社会的深刻体会和强烈憎恨。
又如《秋夜》中的一段“我忽而听到夜半的笑声,吃吃地似乎不愿意惊动睡着的人,然而四周的空气都应和着笑。
夜半,没有别的人,我即刻听出这笑声就在我嘴里,我也即刻被这笑声所驱逐,走进自己的房。
”分析的结果是:“笑声”被描写成“我”之外的一种客观存在,语言材料被扭曲,变得为读者不熟悉,从而延长了理解的长度,扩展了审美的广度和力度,使读者在惊愕中体验出新奇。
第二个步骤是在肯定了“陌生化”语言的作用之后,总结其产生规律。
主要有三点:一是运用修辞手段,使语言陌生化,使之显得生动新鲜;二是运用非常规句式,使语言陌生化,增加理解长度和难度;三是用同整篇文章极不协调的语体,引起读者特殊注意,加深思考,扩大审美的广度。
第三个步骤是在总结出规律的基础上,带领学生进行语言陌生化的训练。
教师采用了两种方法。
一种方法是用现成的作品,删除其中使用陌生化语言的部分,让学生补充,然后与原文比较;另一种方法是出一些小的练习题,如写一个人很胖,但不能用“胖”字来表述,等等。
[2]
三、语言运用的方式与技巧
1.选词
原义选词
原义选词即在保持词语原来意义(不仅指本义,也包括变义、引申义等凡属词典上有的意义)的前提下,选择最适宜的词语。
选择的角度大致可分为内部的和外部的两方面。
内部的角度指词义,包括意义、语体、情感、程度的轻重、表现的对象等;外在的因素是指语言的色彩、声音、节奏以及变化等。
变义选词
变义选词即在改变词语意义的前提下选用词语。
其方式相当多,在常用修辞格中,至少有二十多种是以词义的变异为特征的。
常见的如双关、歧义、别解、曲解、反语……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临时性的词语变义现象。
比起原义选词来,变义选词要复杂、微妙得多,这使它常常具有原义选词达不到的效果。
首先是因其“变异”而使读者感觉陌生化,产生新鲜感,从而强化了读者的注意力,并引导他们去思索词语中的含义。
亚理士多德说:“给平常的语言赋予一种不平常的气氛,这是很好的,人们喜欢被不平常的东西所打动。
” [3] 更直接的作用是丰富语言的内涵,比如使语言更加生动形象,增添幽默讽刺的效果等。
2.词语的搭配
词语的搭配包括词与词、词与短语、短语与短语的搭配。
基本形式有两种:常规的搭配与反常的搭配。
常规搭配
常规搭配是指符合语言运用基本规则、基本要求及一般习惯的搭配样式。
原则及要求一是合乎语法,它是最基本的要求,违背它便属于病句;二是要合乎逻辑,合乎情理;三是言语色彩要谐调。
色彩指感情色彩、语体色彩等。
在此前提下,人们常常使用各种方式技巧,使平常的词语经过看似平常的搭配,产生出不平常的表达效果。
比如同一语义范畴的词并用,它可以突出、强调某一种感觉。
比这更进一步的是近义词的连用,它可以集中、鲜明地营造出一种气氛来。
再有是将非同一语义范畴的词并用,就是将本不相干的词放在一起,它能使读者在思索其中的联系中主动地去发掘其中的含义。
反常搭配
反常搭配指作者为了表达特殊的意义,实现特定的目的而临时创造出的一些非常规的搭配方式。
如:
有的男人,把一条(或两条)多毛的长腿伸展,平放在女伴的膝盖上,那只有达克宁才能治好的脚气悠悠扬扬。
(罗望子《漫步月球的马拉松选手》)
“悠扬”是用来形容歌声的,它和“脚气”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搭配在一起。
但这里作者写的是火车上的情景,写主人公“我”对这种不文明举止的反感、憎厌而又无可奈何的感觉,带
有调谑和自嘲的味道。
而这些感觉、味道也都是通过反常搭配的方式显现的。
3.语言单位的组接
语言单位的组接从本质上来说与“搭配”是一回事,都属于语言单位的链接。
但组接涉及的是句、段等更大的语言单位,容量的扩大使组接的方式方法有可能具备更多的变化,从而便可增强表现力,并更丰富、更微妙地体现出语言的魅力来。
根据组接形态的不同,可以分为流畅组接、断续组接和滞涩组接。
流畅组接
流畅组接即语句接续自然,无不畅通之感。
其标准是:前后要连贯,层次要清晰,语气要顺畅。
流畅组接的方法技巧有几种:其一是词汇方式,也就是用相同、相近的词语
继续不断地出现在语段中,形成前呼后应、接续不断的样式。
其二是语法手段,也就是以关联词语、过渡句、过渡段等连接上下文。
其三是逻辑式的连接,即表面上看不出采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技巧,但在内容上前后文存在着各式各样的逻辑关系。
其四是修辞式的连接,即以修辞手法(修辞格)来接续上下文。
常用的如排比、反复、设问、顶真、回环等。
滞涩组接
滞涩组接是指作者有意使上下文连接得不自然、生涩、勉强。
方式有:
语序的变异。
语序既包括句子中各个成分的序列,也包括句群中各个句子的序列。
它们都应当遵循一定的原则,以适应人们的接受习惯。
若有意识地加以改变,就产生了变异的样式。
常见的有主谓颠倒、宾语前置、定语状语后置、复句中的因果倒置等。
之所以要使这些成分离开正常的位置,用意就是要突出它们。
句式的变异。
即改变正常的句式使之显得怪异。
如:
那些日子我们始终被光明所拥有着。
(迟子建《原始风景——白夜》)
正常的说法应当是“那些日子我们始终拥有着光明”,此处将主动句变成了被动句,这一变化使本来平凡无奇的描述增添不少意味。
作者写的是极地的白夜现象——白天长达二十余小时。
较之“拥有着光明”,“被光明所拥有着”写出了“光明”的广大无际,使“我们”有一种被笼罩受呵护的感觉,句子表现出了一种内在的欣悦。
断续组接
断续组接比滞涩组接更进了一步,它不仅仅是接续生硬,有时干脆就给人以不接续的感觉。
其样式有:
插笔。
即在正常行文中插入一些与前后文并无干涉的语句。
如:
前些年,也就是国内刚出现两位数通货膨胀率的时刻,有人宣布:新时期文学从1985年开始。
这在当时曾引起一点小小的轰动……
(李庆西《百无聊赖的“后批评”》
文章论述的是纯粹的文艺批评问题,与经济丝毫不搭界。
此处没头没脑地插入这么一笔,纯属多余成分。
但读之便使你感到似乎有些深意而强化思索,引发联想。
这种方式在当代小说中用得不少。
比如在正常的故事叙述中突然插入作者的“旁白”。
批评家们说,这是一种与传统叙述方式全然不同的话语样式。
它所追求的效果不是如传统方式那样努力使读者沉浸于情节人物之中,而是让读者自始至终保持清醒,知道是在读作者营造的虚构的故事。
叙述语言的不接续。
它并非插笔,不是转入其他再转回去,若去掉插入成分仍然是完整的叙述,而干脆是零乱的语句串连。
人物语言的不接续。
主要体现为对话的不接续。
这种技法既有传统型的,也有现代型的。
传统型的即所谓“留白”,这类手法虽然历史久远,但由于其特有的“含不尽之意于言外”的特点,用得巧妙仍然是富于魅力的。
现代型的如当前许多作品写对话时不加引号、冒号,直接以叙述方式表述,于是作者叙述与人物对话与人物心理语言完全混淆在一起。
它更接近于自然的进程,但对阅读则形成了障碍,而作者的目的也就是迫使读者去分辨、判别,从而获得某些新的感受。
四、修辞手段
1.修辞概说
修辞是在具体的言语环境中,通过对语言进行选择、加工等手段及一定的非语言手段,加强言语表达效果的言语活动或言语现象。
修辞的概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
广义的修辞包括消极修辞和积极修辞。
陈望道《修辞学发凡》中说,消极修辞的内容为“四端”:意义明确、伦次通顺、词句平匀、安排稳密;积极修辞包括辞格和辞趣。
狭义的修辞则专指积极修辞,尤其是指辞格。
下面谈的是积极修辞,因为一是通常所说的修辞多指积极修辞,二是关于消极修辞的一些问题前面已有所涉及。
2.修辞使用要求
修辞本身是言语创新的产物,在使用时也应不断有新创造。
如果只是因袭前人,就失去使用修辞的意义了,因此要主动运用一些技巧和手段。
如突破使用惯例,我们以比喻的几种“规矩”为例:
常规之一是以特征、形象色彩等相近似的事物作比,如以美喻美、以丑喻丑等:但像下面的例子你就不能再循此例来考察:
……张宗昌将军,则重刻了《十三经》,而且把圣道看做可以由肉体关系来传染的花柳病一样的东西,拿一个孔子后裔的谁来做了自己的女婿。
(鲁迅《在现代中国的孔夫子》)
说“圣道”像花柳病,是以反喻正,给事物涂上了与本来面目截然不同的色彩,效果则是表现出尖锐的讽刺。
常规之二是多以形象事物比喻抽象事物,以常见事物比喻罕见事物,以起到说明、描述、便于读者理解等作用。
但下例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