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宝典《左传》:襄公二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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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左传》的瞩⽬成就,⾸先在于它是我国第⼀部规模宏⼤⽽内容详实的史学钜编,在古代史学发展占有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下⾯是分享的国学宝典《左传》:襄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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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公⼆⼗⼋年》
【原⽂】
【经】⼆⼗有⼋年春,⽆冰。

夏,卫⽯恶出奔晋。

邾⼦来朝。

秋⼋⽉,⼤雩。

仲孙羯如晋。

冬,齐庆封来奔。

⼗有⼀⽉,公如楚。

⼗有⼆⽉甲寅,天王崩。

⼄未,楚⼦昭卒。

【传】⼆⼗⼋年春,⽆冰。

梓慎⽈:「今兹宋、郑其饥乎?岁在星纪,⽽*于⽞枵,以有时灾,阴不堪阳。

蛇乘龙。

龙,宋、郑之星也,宋、郑必饥。

⽞枵,虚中也。

枵,秏名也。

⼟虚⽽民秏,不饥何为?」
夏。

齐侯、陈侯、蔡侯、北燕伯、杞伯、胡⼦、沈⼦、⽩狄朝于晋,宋之盟故也。

齐侯将⾏,庆封⽈:「我不与盟,何为于晋?」陈⽂⼦⽈:「先事后贿,礼也。

⼩事⼤,未获事焉,从之如志,礼也。

虽不与盟,敢叛晋乎?重丘之盟,未可忘也。

⼦其劝⾏!」
卫⼈讨宁⽒之党,故⽯恶出奔晋。

卫⼈⽴其从⼦圃以守⽯⽒之祀,礼也。

邾悼公来朝,时事也。

秋⼋⽉,⼤雩,旱也。

蔡侯归⾃晋,⼊于郑。

郑伯享之,不敬。

⼦产⽈:「蔡侯其不免乎?⽇其过此也,君使⼦展廷劳于东门之外,⽽傲。

吾⽈:『犹将更之。

』今还,受享⽽惰,乃其⼼也。

君⼩国事⼤国,⽽惰傲以为⼰⼼,将得死乎?若不免,必由其⼦。

其为君也,*⽽不⽗。

侨闻之,如是者,恒有⼦祸。


孟孝伯如晋,告将为宋之盟故如楚也。

蔡侯之如晋也,郑伯使游吉如楚。

及汉,楚⼈还之,⽈:「宋之盟,君实亲辱。

今吾⼦来,寡君谓吾⼦姑还!吾将使馹奔问诸晋⽽以告。

」⼦⼤叔⽈:「宋之盟,君命将利⼩国,⽽亦使安定其社稷,镇抚其民⼈,以礼承天之休,此君之宪令,⽽⼩国之望也。

寡君是故使吉奉其⽪币,以岁之不易,聘于下执事。

今执事有命⽈:『⼥何与政令之有?必使⽽君弃⽽封守,跋涉⼭川,蒙犯霜露,以逞君⼼。

』⼩国将君是望,敢不唯命是听。

⽆乃⾮盟载之⾔,以阙君德,⽽执事有不利焉,⼩国是惧。

不然,其何劳之敢惮?」⼦⼤叔归,覆命,告⼦展⽈:「楚⼦将死矣!不修其政德,⽽贪昧于诸侯,以逞其愿,欲久,得乎?《周易》有之,在《复》三之《颐》三,⽈:『迷复,凶。

』其楚⼦之谓乎?欲复其愿,⽽弃其本,复归⽆所,是谓迷复。

能⽆凶乎?君其往也!送葬⽽归,以快楚⼼。

楚不⼏⼗年,未能恤诸侯也。

吾乃休吾民矣。

」裨灶⽈:「今兹周王及楚⼦皆将死。

岁弃其次,⽽旅于明年之次,以害鸟帑。

周、楚恶之。


九⽉,郑游吉如晋,告将朝于楚,以从宋之盟。

⼦产相郑伯以如楚,舍不为坛。

外仆⾔⽈:「昔先⼤夫相先君,适四国,未尝不为坛。

⾃是⾄今,亦皆循之。

今⼦草舍,⽆乃不可乎?」⼦产⽈:「⼤适⼩,则为坛。

⼩适⼤,苟舍⽽已,焉⽤坛?侨闻之,⼤适⼩有五美:宥其罪戾,赦其过失,救其灾患,赏其德刑,教其不及。

⼩国不困,怀服如归。

是故作坛以昭其功,宣告后⼈,⽆怠于德。

⼩适⼤有五恶:说其罪戾,请其不⾜,⾏其政事,共某职贡,从其时命。

不然,则重其币帛,以贺其福⽽
吊其凶,皆⼩国之祸也。

焉⽤作坛以昭其祸?所以告⼦孙,⽆昭祸焉可也。


齐庄封好⽥⽽耆酒,与庆舍政。

则以其内实迁于卢蒲弊⽒,易内⽽饮酒。

数⽇,国迁朝焉。

使诸亡⼈得贼者,以告⽽反之,故反卢蒲癸。

癸⾂⼦之,有宠,妻之。

庆舍之⼠谓卢蒲癸⽈:「男⼥辨姓。

⼦不辟宗,何也?」⽈:「宗不馀辟,余独焉辟之?赋诗断章,余取所求焉,恶识宗?」癸⾔王何⽽反之,⼆⼈皆嬖,使执寝⼽,⽽先后之。

公膳,⽇双鸡。

饔⼈窃更之以鹜。

御者知之,则去其⾁⽽以其洎馈。

⼦雅、⼦尾怒。

庆封告卢蒲弊。

卢蒲弊⽈;「譬之如禽兽,吾寝处之矣。

」使析归⽗告晏平仲。

平仲⽈:「婴之众不⾜⽤也,知⽆能谋也。

⾔弗敢出,有盟可也。

」⼦家⽈:「⼦之⾔云,⼜焉⽤盟?」告北郭⼦车。

⼦车⽈:「⼈各有以事君,⾮佐之所能也。

」陈⽂⼦谓桓⼦⽈:「祸将作矣!吾其何得?」对⽈:「得庆⽒之⽊百车于庄。

」⽂⼦⽈:「可慎守也已!」
卢蒲癸、王何⼘攻庆⽒,⽰⼦之兆,⽈:「或⼘攻仇,敢献其兆。

」⼦之⽈:「克,见⾎。

」冬⼗⽉,庆封⽥于莱,陈⽆宇从。

丙⾠,⽂⼦使召之。

请⽈:「⽆宇之母疾病,请归。

」庆季⼘之,⽰之兆,⽈:「死。

」奉龟⽽泣。

乃使归。

庆嗣闻之,⽈:「祸将作矣!谓⼦家:「速归!祸作必于尝,归犹可及也。

」⼦家弗听,亦⽆悛志。

⼦息⽈:「亡矣!幸⽽获在吴、越。

」陈⽆宇济⽔⽽戕⾈发梁。

卢蒲姜谓癸⽈:「有事⽽不告我,必不捷矣。

」癸告之。

姜⽈:「夫⼦愎,莫之⽌,将不出,我请⽌之。

」癸⽈:「诺。

」⼗⼀⽉⼄亥,尝于⼤公之庙,庆舍莅事。

卢蒲姜告之,且⽌之。

弗听,⽈:「谁敢者!」遂如公。

⿇婴为⼫,庆圭为上献。

卢蒲癸、王何执寝⼽。

庆⽒以其甲环公宫。

陈⽒、鲍⽒之圉⼈为优。

庆⽒之马善惊,⼠皆释甲束马⽽饮酒,且观优,⾄于鱼⾥。

栾、⾼、陈、鲍之徒介庆⽒之甲。

⼦尾抽桷击扉三,卢蒲癸⾃后刺⼦之,王何以⼽击之,解其左肩。

犹援庙桷,动于甍,以俎壶投,*⽽后死。

遂杀庆绳、⿇婴。

公惧,鲍国⽈:「群⾂为君故也。

」陈须⽆以公归,税服⽽如内宫。

庆封归,遇告乱者,丁亥,伐西门,弗克。

还伐北门,克之。

⼊,伐内宫,弗克。

反,陈于岳,请战,弗许。

遂来奔。

献车于季武⼦,美泽可以鉴。

展庄叔见之,⽈:「车甚泽,⼈必瘁,宜其亡也。

」叔孙穆⼦⾷庆封,庆封汜祭。

穆⼦不说,使⼯为之诵《茅鸱》,亦不知。

既⽽齐⼈来让,奔吴。

吴句余予之朱⽅,聚其族焉⽽居之,富于其旧。

⼦服惠伯谓叔孙⽈:「天殆富*⼈,庆封⼜富矣。

」穆⼦⽈:「善⼈富谓之赏,*⼈富谓之殃。

天其殃之也,其将聚⽽歼旃?」
癸巳,天王崩。

未来赴,亦未书,礼也。

崔⽒之乱,丧群公⼦。

故鉏在鲁,叔孙还在燕,贾在句渎之丘。

及庆⽒亡,皆召之,具其器⽤⽽反其⾢焉。

与晏⼦邶殿,其鄙六⼗,弗受。

⼦尾⽈:「富,⼈之所欲也,何独弗欲?」对⽈:「庆⽒之⾢⾜欲,故亡。

吾⾢不⾜欲也。

益之以邶殿,乃⾜欲。

⾜欲,亡⽆⽇矣。

在外,不得宰吾⼀⾢。

不受邶殿,⾮恶富也,恐失富也。

且夫富如布帛之有幅焉,为之制度,使⽆迁也。

夫民⽣厚⽽⽤利,于是乎正德以幅之,使⽆黜嫚,谓之幅利。

利过则为败。

吾不敢贪多,所谓幅也。

」与北郭佐⾢六⼗,受之。

与⼦雅⾢,辞多受少。

与⼦尾⾢,受⽽稍致之。

公以为忠,故有宠。

释卢蒲弊于北竟。

求崔杼之⼫,将戮之,不得。

叔孙穆⼦⽈:「必得之。

武王有乱⾂⼗⼈,崔杼其有乎?不⼗⼈,不⾜以葬。

」既,崔⽒之⾂⽈:「与我其拱璧,吾献其柩。

」于是得之。

⼗⼆⽉⼄亥朔,齐⼈迁庄公,殡于⼤寝。

以其棺⼫崔杼于市,国⼈犹知之,皆⽈:「崔⼦也。


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陈侯、郑伯、许男如楚。

公过郑,郑伯不在。

伯有廷劳于黄崖,不敬。

穆叔⽈:「伯有⽆戾于郑,郑必有⼤咎。

敬,民之主也,⽽弃之,何以承守?郑⼈不讨,必受其辜,济泽之阿,⾏潦之苹藻,置诸宗室,季兰⼫之,敬也。

敬可弃乎?」
及汉,楚康王卒。

公欲反,叔仲昭伯⽈:「我楚国之为,岂为⼀⼈?⾏也!」⼦服惠伯⽈:「君⼦有远虑,⼩⼈从迩。

饥寒之不恤,谁遑其后?不如姑归也。

」叔孙穆⼦⽈:「叔仲⼦专之矣,⼦服⼦始学者也。

」荣成伯⽈:「远图者,忠也。

」公遂⾏。

宋向戌⽈:「我⼀⼈之为,⾮为楚也。

饥寒之不恤,谁能恤楚?姑归⽽息民,待其⽴君⽽为之备。

」宋公遂反。

楚屈建卒。

赵⽂⼦丧之如同盟,礼也。

王⼈来告丧,问崩⽇,以甲寅告,故书之,以征过也。

【译⽂】
⼆⼗⼋年春季,没有冰。

梓慎说:“今年宋国和郑国恐怕要发⽣饥荒了吧!岁星应当在星纪,但已经过头到了⽞枵。

这是因为要发⽣天时不正的灾荒,阴不能战胜阳。

蛇乘坐在龙的上边,龙是宋国、郑国的星宿,所以宋国、郑国必然发⽣饥荒。

⽞枵,虚宿在它的中间。

枵,是消耗的名称。

⼟地虚⽽百姓耗,不发⽣饥荒才怪呢!”
夏季,齐景公、陈哀公、蔡景侯、北燕伯、杞⽂公、胡⼦、沈⼦、⽩狄到晋国朝见,这是由于在宋国那次结盟的缘故。

齐景公准备出⾏,庆封说:“我们没有参加结盟,为什么要向晋国朝见?”陈⽂⼦说:“先考虑事奉⼤国⽽后考虑财货,这是合于礼的。

⼩国事奉⼤国,如果没有得到事奉的机会,就要顺从⼤国的意图,这也是合于礼的。

我们虽然没有参加结盟,岂敢背叛晋国呢?重丘的盟会,不可以忘记啊。

您还是劝国君出⾏!”
卫国⼈讨伐甯⽒的亲族,所以⽯恶逃亡到晋国。

卫国⼈⽴了他的侄⼉⽯圃,以保存⽯⽒的祭祀,这是合于礼的。

邾悼公前来朝见,这是按时令⽽来朝见。

秋季,⼋⽉,举⾏⼤雩祭,这是由于发⽣了旱灾。

蔡景侯从晋国回国,路过郑国。

郑简公设享礼招待他,蔡景侯表现得不恭敬。

⼦产说:“蔡侯恐怕不能免于祸难吧!以前经过这⾥的时候,国君派⼦展去到东门外边慰劳,但是他很骄傲。

我认为他还是会改变的。

现在他回来,接受享礼⽽显得怠惰,这就是他的本性了。

作为⼩国的国君,事奉⼤国,反⽽把怠惰骄傲作为本性,将来能有好死吗?如果不免于祸难,⼀定由于他的⼉⼦。

他做国君,*⽽不像做⽗亲的样⼦。

侨听说,像这样的⼈,经常会遇到⼉⼦来作乱。


孟孝伯去到晋国,这是由于报告为“宋之盟”的缘故⽽将到楚国去。

蔡景公去到晋国的时候,郑简公派游吉去到楚国。

到达汉⽔,楚国⼈让他回去,说:“在宋国的那次结盟,贵国君王亲⾃参加。

现在⼤夫前来,寡君说⼤夫暂且回去,我将要派传车奔赴晋国询问以后再告诉您。

”游吉说:“在宋国的那次结盟,贵国君王的命令将要有利于⼩国,⽽也使⼩国安定他的国家,镇抚它的百姓,⽤礼仪承受上天的福禄,这是贵国君王的法令,同时也是⼩国的希望。

寡君因此派吉奉上财礼,由于年来多难,特向下级执事聘问。

现在执事命令说:你怎么能参与郑国的政令?⼀定要让你们国君丢掉你们的疆⼟和守备,跋⼭涉⽔,冒着霜露,以满⾜我国君王的⼼意。

⼩国还想期望贵国君王赐给恩惠,哪⾥敢不唯命是听?但这不符合盟书的话,⽽使贵国君王的德⾏有缺失,也对执享有所不利,⼩国就害怕这个。

否则,还敢怕什么劳苦呢?”
游吉回国,复命,告诉⼦展说:“楚王将要死了。

不修明他的政事德⾏,反⽽在诸侯那⾥贪图进奉,以达到⾃⼰的愿望,想要活得长久,⾏吗?《周易》有这样的情况,得到《复》卦变成《颐》卦,说‘迷路往回⾛,不吉利。

’这说的就是楚王吧?想实现他的愿望,⽽放弃了本来的道路,想回去没有了归路,这就叫‘迷复’,能够吉利吗?国君就去吧,送了葬回来,让楚国痛快⼀下。

楚国没有近⼗年的时间,不能争霸,我们就可以让百姓休息了。

”裨灶说:“今年周天⼦和楚王都将死去。

岁星失去它应有的位置,⽽运⾏在明年的位置上,要危害鸟尾,周朝和楚国要受灾祸。


九⽉,郑国的游吉去到晋国,报告说按照在宋国的盟誓将要去楚国朝见。

⼦产辅助郑伯去到楚国,搭了帐篷⽽不筑坛。

外仆说:“从前先⼤夫辅助先君到四⽅各国,从没有不筑坛的。

从那个时候到今天也都没有改变。

现在您不除草就搭起帐篷,恐怕不可以吧!”⼦产说:“⼤国君⾂去到⼩国,就筑坛;⼩国去到⼤国,随便搭个帐篷就⾏了,哪⾥⽤得着筑坛?侨听说过:⼤国君
⾂去到⼩国有五种好处:赦免它的罪过,原谅它的失误,救助它的灾难,赞赏它的德⾏和刑法。

教导它所想不到的地⽅,⼩国不困乏,想念和顺服⼤国,好像回家⼀样,因此筑坛来表扬它的功德,公开告诉后代的⼈,不要怠情于修德业。

⼩国去到⼤国有五种坏处:向⼩国掩饰它的罪过,请求得到它所缺乏的东西,要求⼩国奉⾏它的命令,供给它贡品,服从它的随时发出的命令。

不这样,就得加重⼩国的财礼,⽤来祝贺它的喜事和吊唁它的祸事,这都是⼩国的祸患,哪⾥⽤得着筑坛招来它的祸患?把这些告诉⼦孙,不要招来祸患就可以了。


齐国的庆封喜欢打猎⽽嗜好喝酒,把政权交付给庆舍,就带着他的妻妾财物迁到卢蒲嫳家⾥,交*妾⽽喝酒。

⼏天以后,官员们就改到这⾥来朝见。

庆封让逃亡在外⽽知道崔⽒馀党的⼈,如果前来报告就允许他回国,所以就让卢蒲癸回来。

卢蒲癸做了庆舍的家⾂,受到宠信,庆舍就把⼥⼉嫁给了卢蒲癸。

庆舍的家⾂对卢蒲癸说:“男⼥结婚要区别是否同姓,您却不避同宗,为什么?”卢蒲癸说:“同宗不避我,我怎么能独独避开同宗?⽐如赋诗时的断章取义,我取我所需要的就是了,哪⾥知道什么同宗不同宗?”卢蒲癸⼜对庆舍说起王何⽽让他回来,两个⼈都受到了庆舍的宠信。

庆舍让他们拿着武器寝⼽作为随⾝警卫。

卿⼤夫在朝廷办公务⽤餐,每天有两只鸡,管伙⾷的⼈偷偷地换成鸭⼦。

送饭的⼈知道了,把⾁都拿掉⽽只将⾁汤送上来。

⼦雅、⼦尾⽣⽓。

庆封告诉卢蒲嫳。

卢蒲嫳说:“把他们⽐成禽兽,我睡在他们的⽪⽑上了。

”于是就派析归⽗告诉晏平仲。

晏平仲说:“婴的⼀伙⼈不⾜以使⽤,聪明也出不了主意。

但是决不敢泄露这些话,可以盟誓。

”析归⽗说:“您已经这样说了,哪⾥还⽤盟誓?”⼜告诉北郭⼦车。

⼦车说:“各⼈都有不同的⽅式事奉国君,这不是佐所能做到的。

”陈⽂⼦对陈⽆宇
说:“祸难将要发⽣了,我们能得到什么?”陈⽆宇回答说:“可以在庄街上得到庆⽒的⽊头⼀百车。

”陈⽂⼦说:“可以谨慎地保守住就⾏了。


卢蒲癸、王何为进攻庆⽒⽽占⼘,把卦像给庆舍看,说:“有⼈为攻打仇⼈⽽占⼘,谨敢奉献卦像。

”庆舍说:“攻下了,见到⾎。

”冬季,⼗⽉,庆封在莱地打猎,陈⽆宇跟从。

⼗七⽇,陈⽂⼦派⼈召唤陈⽆宇回去,陈⽆宇请求说:“⽆宇的母亲病了,请求回去。

”庆封占⼘,把卦像给陈⽆宇看,陈⽆宇说:“这是死的卦像。

”捧着龟甲⽽哭泣,于是就让他回去了。

庆嗣听到这件事,说:“祸难将要发⽣了。

”告诉庆封说:“赶快回去,祸难必然发⽣在秋祭的时候,回去还来得及。

”庆封不听,也没有改悔的意思。

庆嗣说:“他要逃亡了,能够逃到吴国、楚国就是侥幸。

”陈⽆宇渡过河,就破坏了渡船撤毁了桥梁。

卢蒲姜对卢蒲癸说:“有事情⽽不告诉我,必然不能成功。

”卢蒲癸告诉了她。

卢蒲姜说:“我⽗亲性情倔强,没有⼈劝阻他,反倒不出来了。

请让我去劝阻他。

”卢蒲癸说:“好。

”⼗⼀⽉初七⽇,在太公的庙⾥举⾏秋祭,庆舍将亲临主持祭祀。

卢蒲姜告诉他有⼈要发动祸乱,⽽且劝他不要去。

他不听,说:“谁敢这么⼲?”就去到太庙参加祭祀。

⿇婴充当祭⼫,庆奊充当上献。

卢蒲癸、王何⼿拿寝⼽,庆⽒领着他的甲⼠围住公宫。

陈⽒、鲍⽒的养马⼈表演,庆⽒的马容易受惊,甲⼠都解甲系马⽽喝酒,同时看戏,到了鱼⾥。

栾⽒、⾼⽒、陈⽒、鲍⽒的徒兵就穿上了庆⽒的⽪甲。

⼦尾抽出槌⼦,在门上敲了三下,卢蒲癸从后边刺庆舍,王何⽤⼽对他猛击,打下了庆舍的左肩。

庆舍还能攀着庙宇的椽⼦,震动了栋梁,把俎和壶向⼈扔去,杀死了⼈才死去。

卢蒲癸等⼈就杀死了庆绳、⿇婴。

齐景公恐惧,鲍国说:“⾂下们是为了君王的缘故。

”陈须⽆带着齐景公回去,脱去祭服进了内宫。

庆封回来,碰到报告*的⼈。

⼗九⽇,攻打西门,没有攻下。

回过来攻打北门,攻下了。

进城,攻打内宫,没有攻下。

返回来,列阵于⼤街上,庆封请求决战,没有得到允许,就逃亡到鲁国来。

庆封把车⼦献给季武⼦,美丽光亮可以作镜⼦。

展庄叔进见季武⼦,说:“车很光亮,⼈必然憔悴,⽆怪乎他要逃亡了。

”叔孙穆⼦设便宴招待庆封,庆封先遍祭诸神。

穆⼦不⾼兴,让乐⼯为他诵《茅鸱》这⾸诗,他也不明⽩。

不久以后齐国⼈前来责问,庆封⼜逃亡到吴国。

吴⼦勾馀把朱⽅封给了庆封,他聚集了族⼈住在那⾥,⽐以前更富有。

⼦服惠伯对叔孙穆⼦说:“上天⼤概要让坏⼈富有的,庆封⼜富有起来了。

”叔孙穆⼦说:“好⼈富有叫做奖赏,坏⼈富有叫做灾殃。

上天恐怕是降灾于他了,将要让他们聚集⽽⼀起被杀尽吧!”
⼗⼀⽉⼆⼗五⽇,周灵王逝世。

没有发来讣告,《春秋》也没有记载,这是合于礼的。

崔⽒那次*,公⼦们各⾃逃亡,所以鉏在鲁国,叔孙还在燕国,贾在句渎之丘。

等到庆⽒逃亡,把他们都召了回来,为他们准备了器物⽤具并且发还给他们封⾢。

另外封给晏⼦邶殿边上六⼗个城⾢,晏⼦不接受。

⼦尾说:“富有,是⼈所需要的。

为什么独独您不要?”晏⼦回答说:“庆⽒的城⾢满⾜了*,所以逃亡。

我的城⾢不能满⾜*,加上邶殿,就满⾜*了。

满⾜了*,离逃亡就没有⼏天了。

逃亡在外边连⼀个城⾢都不能主宰。

不接受邶殿,不是讨厌富有,⽽是恐怕失去富有。

⽽且富有,就像布帛的有⼀定宽度。

给它规定幅度,让它不能改变。

百姓,总是想⽣活丰厚,器⽤富饶,因此就要端正道德,⽽加以限制,让它不要不够,也不要过分,这叫做限制私利。

私利过了头就会败坏。

我不敢贪多,就是所谓限制私利。

”齐景公赐给北郭佐六⼗个城⾢,他接受了。

赐给⼦雅城⾢,他婉辞了⼤多数⽽接受了少数。

赐给⼦尾城⾢,他接受之后⼜奉还了。

齐景公认为⼦尾忠诚,所以⼦尾很得宠信。

把卢蒲嫳放逐到齐国北部边境。

齐国⼈接着求取崔杼的⼫体,准备戮⼫,但没找到。

叔孙穆⼦说:“⼀定找得着的。

武王有⼗个治世之⾂,崔杼难道能有吗?不到⼗个⼈,不⾜以安葬。

”过了不久,崔⽒的家⾂说:“把他的⼤⽟璧给我,我献出他的棺材。

”因此就找到了崔杼的⼫体。

⼗⼆⽉初⼀⽇,齐国⼈迁葬庄公,停棺在正寝。

⽤崔杼的棺材装着崔杼的⼫体放在街上⽰众。

国内⼈们都知道,都说:“这是崔杼。


由于“宋国之盟”的缘故,鲁襄公和*公、陈哀公、郑简公、许悼公到了楚国。

鲁襄公经过郑国,郑简公不在国内,伯有到黄崖慰劳,表现得不恭敬,穆叔说:“伯有如果在郑国没有罪,郑国必然有⼤灾祸。

恭敬,是百姓的主宰,现在丢弃了它,如何能继承祖宗保持的家业?郑国⼈不讨伐他,必然要遭到他的灾祸。

⽔边的薄⼟,路边积⽔中的浮萍⽔草,⽤来作祭品,季兰作为祭⼫,这是由于恭敬。

恭敬难道能丢弃吗?”
到达汉⽔,楚康王死。

鲁襄公想要回去。

叔仲昭伯说:“我们是为了楚国,哪⾥是为了⼀个⼈?继续⾛吧!”⼦服惠伯说:“君⼦有长远考虑,⼩⼈只看到眼前。

饥寒都顾不上,谁有⼯夫顾到后果?不如暂且回去吧。

”叔孙穆⼦说:“叔仲⼦可以被专门任⽤了,⼦服⼦,是刚刚开始学习的⼈。

“荣成伯说:“长远打算的⼈是忠诚的。

”鲁襄公就继续前往楚国。

宋国的向戌说:“我们是为了⼀个⼈,不是为了楚国。

饥寒都顾不上,谁能顾得上楚国?姑且回去⽽使百姓休息,等他们⽴了国君再戒备他们。

”*公就回去了。

楚国的屈建死,赵⽂⼦去吊丧好像对待盟国⼀样,这是合于礼的。

周朝的使者来鲁国通知丧事,问他周天⼦死去的⽇期,⽤⼗⼆⽉⼗六⽇作为回答,所以《春秋》也这样记载,⽤以惩戒过错。

扩展阅读:
左传史学地位
《左传》的瞩⽬成就,⾸先在于它是我国第⼀部规模宏⼤⽽内容详实的史学钜编,在古代史学发展占有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

春秋战国之际,我国⽂化的发展尚处于早期阶段,史学的演进也是如此。

就可靠⽂献来看,此前先后问世的少量著作,不论是今存《尚书》中的部分编帙,还是各诸侯国编纂的史籍(诸如《春秋》之类)等,内容⼀般都⽐较零散、简约,载事也往往只是列述⼀些纲⽬。

⽽《左传》以近⼆⼗万⾔的规模,全⾯、系统记载春秋⼀代⼤事,⼴泛涉及周王朝和晋、鲁、楚、郑、齐、卫、宋、吴、秦、越、陈等⼗多个诸侯国,并且屡见追记西周与商殷、甚⾄有夏以前时期的史实。

它采⽤编年记事的⽅式,虽然以《春秋》为纲,然⽽其记事范围之⼴,叙述内容的具体、详赡,则⼤⼤超出了《春秋》。

《左传》的出现,标志着我国古代史书的编纂步⼊了新的发展阶段。

《左传》为后世所提供的春秋及其以前阶段之⼤量的思想史、经济史、社会史以及其它学术史的重要资料,是此前或相同时期的任何其它⼀部史所难以企及和不能⽐拟的。

它对于公元前⼋世纪⾄公元前五世纪⼀个重要历史阶段⼤事的可靠记载,填补了空⽩,有助于后⼈对中国古代⽂明进程的全⾯了解,弥⾜珍贵。

作为⼀部编纂于两千多年前的史著,《左传》另⼀引⼈注⽬之点,是它在记事中还体现了有积极意义的指导思想和撰写原则,从⽽开创了我国古代史书编纂的优良传统。

⾸先,《左传》⾯对纷纭史实敢于秉笔直书,不虚美、不隐恶,所记事件与⼈物具有很⾼的历史真实性。

全书对于周王与诸侯、诸侯之间以及诸侯国内部的明争暗⽃的具体载述,对于此⼀时期众多⼈物崇⾼与卑下、光明与丑恶之不同表现的真切叙写,都体现出⼀种真正史家的⽬光与胆识。

班固称司马迁为“良史”,其实早⾃《左传》,可以说这种“良史”精神已经始发其端了。

其次,《左传》在真实记事的基础上⼜表现出⼀定的倾向性,不仅在史料取舍或事件的叙述中往往表现出爱憎与臧否的不同态度,⽽且,还常以“君⼦⽈”形式直接评⼈论事,或给予谴责,或表⽰痛惜,或加以赞扬等等。

这些评论,有的是作者的“⾃为之辞”,有的也许是“出⾃时⼈”⽽“为左⽒认同”之语,都显⽰着鲜明的是⾮评价,展现了《左传》作者的史识和史德。

再次,《左传》对历史⼈物的褒贬,集中体现了对仁、义、礼、德等道德规范的肯定。

由于这类道德观念⼤体属于儒学的范畴,⽽两汉以后,儒学被定于⼀尊,此道德观念逐渐融⼊正统思想,成为传统⽂化之相当重要的评价体系,由是决定了后世史家对于《左传》的上述道德观也总是持认同和承袭的态度。

另外,《左传》虽未完全否认天命⿁神,却极⼒强调⼈事作为,重视民⼼向背的重⼤政治作⽤,反对“困民之主”,都突出地体现了“以民为本”的思想。

发轫于春秋战国(或稍前)的民本思想,经《尚书》、《左传》以及《国语》、《孟⼦》等典籍的推重,不断得到后世史家的继承、发扬,形成了贯穿于我国古代史学精神传统的⼀条引⼈注⽬的红线,其积极意义已不限于史学此⼀领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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