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企业的破产问题

第九专题：关联企业的破产问题
（二）司法实践 广东国际投资集团破产案（1999年）
母公司（广东国投公司）及三个全资子公司（广信企业发展 公司、广东国际租赁公司、深圳国投公司）分别独立进行破 产清算程序
南方证券股份有限公司破产案（2006年）
南方证券公司与其两个子公司（华德资产管理公司、上海天 发投资有限公司）合并破产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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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关联企业破产的特殊性 复杂的控制关系为关联企业转移、隐匿 资产、逃避债务、破产欺诈提供便利。 大量的关联交易（债权债务）和相互担 保给破产财产的清理带来困难。 壳公司与跨国关联企业的出现给破产审 理带来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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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对关联企业破产的法律规制-外国法考察 “揭开公司面纱”（Piercing the Corporate Veil）—“公司法人格否认”制度(Disregard of Corporate Personality) “深石”原则(“Deep-rock” Doctrine)—“从属 求偿”原则（Subordination Doctrine ） “实质合并”原则( Substantive Consolidation Doctrine)
2004年4月，以证券市场上德隆系老三股：屯河股份、 合金股份、湘火炬连续跌停为标志，德隆系危机全面爆 发。 2006年德隆系三大集团（德隆国际、新疆德隆、屯河集 团）、两家证券公司（德恒证券、恒信证券），其他金 融机构（新世纪租赁、南京国投等先后进入破产程序。 德隆系三大集团共控制60余家“壳公司”，公司名义股 东为自然人，实际出资人为德隆系中不同的关联企业。 德隆系企业通过“执委会”对内部资金调度进行控制。 德隆国际破产：债权人申报的破产债权中80%为担保债 权，其中绝大部分是德隆国际为其关联企业的担保，德 隆国际对其关联企业的债权也占有其资产的相当部分。
南京汽车工业联营公司破产案（2003年）
南海汽车厂、广东汽车底盘厂合并破产清算
沈阳中院统计数字(第2届破产法论坛)
1996-2008年共受理企业破产196件，涉及关联企业破产45件 （占全部案件22、9%），其中单独清算13件（占关联破产案 件28.8%），实体合并审理32件（占关联破产案件71.2%)
关联企业的破产问题
胡利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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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联企业的界定与特点
界定
英美法 大陆法 我国
特点
法律上：相互独立 经济上：存在控制与从属关系或重大影响关系 ——经济一体化——管理一体化 表现形式：资产控制、人事控制、混合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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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联企业破产的典型案例——“德隆系”破产案件
美国法院适用实质合并原则时考虑的主要 因素：
是否存在混合的财务报告 公司间资产和流动资产的合并程度 各个公司之间的利益统一性和所有权关系 母公司和子公司之间担保或贷款的存在 分别确定单个公司的财产和负债的困难程度 是否存在没有遵守公司正式手续的财产转让 实体合并是否有利于增加企业重整的可能性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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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我国的立法现状、司法实践及制度构建 （一）立法现状
目前尚无对关联企业破产的专门规定 相关规定：
“揭开公司面纱”制度——2005年《公司法》第 20条第3款之规定。
“公司股东滥用公司法人独立地位和股东有限责任， 逃避债务，严重损害公司债权人利益的，应当对公司 债务承担连带责任。”
1994年广东省高院《关于企业开办的其他企业被 撤销或歇业后民事责任承担问题的批复》 2002年《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企业破产案件 若干问题的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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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制度构建
1.完善“揭开公司面纱”制度
适用条件和场合 程序有谁启动？管理人还是债权人？ 举证责任 与法律的其他制度（如撤销制度）的协调？
2.引入从属求偿——衡平居次原则 3.引入实质合并原则 各制度如何衔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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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适用情形：
资本严重不足（undercapitalization） 不遵守公司形式（failure to follow corporate formalities） 公司、记录、功能和人员的重合（overlap of corporate, records, functions or personnel） 股东控制（shareholder domination） 混同（intertwinning） 缺乏实质的分离（lack of substantive separation） 代理（agency）, 欺诈或虚假陈述（fraud or misrepresentation）要情形： 母公司存在违反公平原则的行为
从属公司资本不实 母公司形式对从属公司控制权时，违法了 受任人的诚信义务 母公司无视从属公司独立人格而违反了法 律规定 资产混同或输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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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实质合并”原则 将多个破产的关联企业的资产和债务合并计算， 将合并后的破产财产，在去除关联企业之间的债 权和担保关系后，依照债权比例分配给该集团的 所有债权人，而不管该债权系由那家从属公司所 引起。 适用于控制公司与从属公司同时破产的情形。 直接消灭了关联企业之间的债权债务。 排除了关联企业之间的欺诈性转让和自益性交易。 保证母子公司的债权人公平受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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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在该原则适用于关联公司时考虑的因素：洗衣店清单 （Laundry list doctrine）17项：
（1）母公司拥有子公司的全部或绝对多数的股份； （2）母公司和子公司有共同的执行官和董事； （3）子公司在财务上依赖母公司的资助； （4）子公司的资本系由母公司全部认股而设立； （5）子公司资本显著不足； （6）子公司的职员薪水及费用由母公司支付； （7）子公司的业务均与母公司有关，而无独立的业务，或子公司除得自母公司移 转的资产外，别无自行购置的资产； （8）在母公司的有关文件中，子公司常被称为母公司的某一部分； （9）母公司将子公司财产当作自己的财产使用； （10）子公司的董事或经理人完全受命于母公司，而未为子公司的本身利益单独 从事各种业务； （11）子公司缺乏作为独立主体所应具备的法定形式要件； （12）非常规交易的关联公司间的贷款交易，以牺牲子公司使母公司受益；（13） 母子公司使用共同的收支、税收或财务报告； （14）子公司的决策权掌握在母公司手中； （15）母子公司间的合同更有利于母公司； （16）母子公司的动作象一个企业一样； （17）子公司经营无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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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高院发布《关于审理破产案件若干 问题的指导意见》（ 2003年9月25日发布）
财产混同的多个关联企业同时向法院申请破产 的，法院应责令其先行界定各自财产后，再向 法院申请破产。 债权人同时申请财产混同的多个关联企业破产 的，法院受理后应由清算组依法界定各个关联 企业的财产，不应以财产混同为由合并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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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揭开公司面纱”—“公司法人人格否认”制度 适用于滥用股东有限责任和公司独立人格的情形。 在具体法律关系中揭开股东与公司之间的面纱， 股东对公司债务直接承担责任。 在个案中否定破产子公司的独立人格，由母公司 对破产子公司的债务直接承担责任。 在破产案件中，仅适用于子公司破产情形。 拒绝承认母公司对破产子公司的债权。（母子公 司为单一企业主体，不存在自己对自己的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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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深石”原则—“从属求偿”原则 美国Taylor v. Standard Gas and Electric Co.(深石 案) 在破产程序中分配破产财产时，母公司对子公司 破产债权的顺位应劣后于子公司其他债权人或优 先股股东。 适用于子公司破产，且母公司对子公司存在破产 债权的情形。 不根本否认控制公司对破产从属公司的债权，而 是解决控制公司的债权顺位。防止控制公司将风 险过分地外化给债权人。 “自动居次理论”（Automatic Subordination ） 与“衡平居次理论”（Equitable Subordin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