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当代文学创作中农民形象的转变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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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当代文学创作中农民形象的转变轨迹
——阿Q与陈焕生之比较
中国是一个农民本位的国家,所以“农民”本身所蕴有的文化内涵,就值得作家去关注和描写。这其中的“农民”的内涵,即所谓的“农民文化”所规定的农民性”,这种“农民性”在某种意义上又同所谓的“国民性”,“民族性”相通,事实上许多作家也正是从对民族文化对国民性的思考开始而进入审视农民,表现乡土生活的。鲁迅在二、三十年代面对的是一群麻木和愚昧的农民,他的目的是要起到“疗救”的效果,因而他对农民性的描写就在于启蒙,但又充满了悲哀和无可奈何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心情。他揭示和暴露其时农民的劣根性。这其中很具代表性的人物当属啊Q。阿Q代表了那整个时期中国老农民形象。事物总是变化发展的,作家笔下的农民形象自然也该有变化和发展。高晓声是社会主义时期的作家,他与鲁迅的不同是经历的不同,自然他笔下的农民也有与鲁迅笔下的农民有不同之处。鲁迅抨击的是现实,高晓声变现的隐忧,他笔下的陈奂生被称为是阿Q的承续与蜕变。不言而喻,他们之间是有许多相似之处的。想了解现当代文学作品创作中农民形象的转变,比较阿Q和陈奂生无疑是一条途径。
鲁迅笔下的阿Q和高晓声笔下的陈奂生生活在不同的时代。阿Q生活在辛亥革命之时,社会正起着激烈的变化,在这激烈的变动中,阿Q充分表现了一个未开化农民的特征。陈奂生生活在文革过后,拨乱反正的时候,社会同样不安定,政治也变幻莫测。陈奂生也有自己的处世之道。陈奂生与阿Q似乎风马牛不相及。他们是不同时代的老农民代表,但是如果我们把他们的人生道路连接起来,就能更进一步发现,这一切是那样真切地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我国农村几十年来历史足迹:新旧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社会主义时期历史发展中的重大曲折;曲折中有透露着新的希望。鲁迅与高晓声都成功地把各自笔下的人物放入了社会历史的变革中加以表现,通过人物反映了时代历史的变革中加以表现,通过人物反映了时代历史的变迁,更通过时代历史的变迁衬托出在不同社会历史时期中老农的转变轨迹。中国农民的形象是一直在文学作品中不断展现,而且展现的是不断进步的农民形象。在“阿Q”与“陈奂生”的比较中我们可以得到如下结论:
一、异质的精神胜利法
鲁迅说过,他塑造阿Q这一形象,是要“画出”“国民的灵魂来”,阿Q是一个落后的农民,封闭守旧的思维是他的第一个特质。封闭就是思维表现为一种周而复始的循环;守旧,就是遵循“从来如此,便是宝贝”的规矩。
陈奂生系列小说实际上就是一个传统农民与现代文明的碰撞。陈奂生是阿Q形象“涅槃”过的,同样是农民,他却要进步得多。
阿Q的封闭守旧与“精神胜利法”和陈奂生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主动与被动的关系。阿Q到城里所看见的许多不同未庄之处。他是用已经固定的就概念去衡量所见的东西,他头脑里没有新概念,他总是认为未庄的才是“正统”的。陈奂生就不同了,他头脑里面已经吸收了新的东西,比如法律知识,他还能用所吸收的新东西去衡量事件,于是他才认为美国人“拿鸡当囚犯”。阿Q总是与人争斗处于下风,又没有获胜的希望,更不会获得某人的帮助。只有在被人嘲笑,孤立无助时,阿Q才想起了自我安慰。而陈奂生住招待所是自己破了费的。享受不享受在于他自己,没有人能干预。他的“精神胜利法”在此仅仅是为了“划算”,表现的只是“一种农民的思维模式”。这已经是主动的安慰自己了。从这一点看,农民到陈奂生的时候不再是被迫接受者,而是开始有了主动地选择的权利。这不能不算一个打的进步。
二、主奴两面性和宗族观念的时代差异
时代总是在进步的,因而陈奂生的宗族观和奴性要比阿Q进步得多。阿Q自己无能,也没有出头之日,他认为自己如需高人一等,唯一点就是姓赵,他只能依靠别人来“光彩”自己。尽管被赵太爷呵问“怎么也能姓赵”。但他心里早就认定了是姓赵,尽管奴隶的接受一顿“哭丧棒”。他的宗族观念实际上是怒才性格的体现。陈奂生虽然无能,但他总是靠自己来提携的,他没有因为缺粮而向干部讨要,始终坚持一个“借”字,并声明会还。当别人利用他与吴书记的关系时,他也没有因此而傲慢。更没有去巴结吴书记。是淳朴的干部与群众的“土壤与种子”之情。陈奂生找堂兄理论是农村常用的“关上门说自家话”的传统思想。如果说阿Q的宗族观念和奴性变现的是卑微,那么陈奂生的宗族观念和奴性大概该是对某人和干部的一种信任吧。
三、农民身份的承续与置换
在中国,勤劳、恋土其实是一个所有农民都有的特质。阿Q和陈奂生都是农民,相比较而言,阿Q勤劳虽则是为了生计,但帮别
人的多,为自己的却少。他劳动只是为了生存,喜欢劳动是没有其它的谋生之道。别人有事时才会想起他,因为他可以象听得懂话的牛一样劳动,而没有更多的要求。他恋土是因为失去了土地也就意味着失去了生命。陈奂生在美国念家恋土可以说成对家的思念,他的恋土是守旧的一成不变的图例求生思想,他习惯于劳动,并且是为自己劳动。虽然同样是“恋”,但在性质上多少有点不同,陈奂生应当高明于阿Q许多。
阿Q与陈奂生生活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代表着不同时代的农民形象,总得来说阿Q表现得是辛亥革命时期农民的愚昧和麻木,陈奂生表现了而那个过后农民的盲从和不知所措。正如田中阳所说,陈奂生是又阿Q“涅槃”而来,因此他们作为农民,其骨子里有共通的东西。同时由于时代的变迁和社会的进步,陈奂生又比阿Q无论在思想上和行动都先进许多。鲁迅说:“将来,围在高墙里面的一切人众,该会自己觉醒,走出,都来开口的吧,”这不仅适用于阿Q,也适用于陈奂生,随着社会的进步也还将适用于xQ或者x奂生,“尽管现在还少见”但将来一定会有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