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抗癌患者在广州复大肿瘤医院的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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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抗癌患者在广州复大肿瘤医院的事迹
2009年9月2日《健康报》第4版整版报道了著名电台主持人胡晓梅在抗癌救父路上心得和感言,现转载如下:
胡晓梅
1971年12月24日生于江西, 著名电台主持人、畅销书作者。1992年—2007年主持的电台节目《夜空不寂寞》在深圳保持了连续15年的最高收听率纪录,被誉为“中国南方的广播奇迹”。她的职业生涯中获得两项国内的行业最高大奖:全国主持人“金话筒”金奖、“全国首届十佳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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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清楚地记得,2008年4月的一天早上,接到电话说父亲患癌的那一刻,我正挤在电台人头攒动的电梯里,如五雷轰顶,眼前一阵发黑,伸手扶住了身边的人才站稳。脑子里即刻闪现的是好朋友小赵的父亲,被肝癌化疗折腾得只剩六十多斤。他是肠癌肝转移后,肛门切除,挂着粪袋每天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无法进食,只能靠输营养液维持,每天最大的期盼是早晚两次家人把他抱上轮椅,推到门口抽一支烟。受尽折磨却无比顽强的老人,直到生命的最后时刻,依然在努力抓住生的希望,对女儿说:“再做一次化疗吧,再来一次!我顶得住!”
从老人确诊到离世的两年时间,小赵和她的妈妈已经欲哭无泪。人生最痛莫过于此,眼睁睁地看着最亲的人被病魔摧残至死,心都碎了却无能为力,更无从安慰。这个极端痛苦的煎熬过程把小赵和她母亲也几乎击垮,无论从经济上和心理上,都处于崩溃的边缘。而我这个旁听者能给予的也只是倾听和同情。根本不能想象,这么恐怖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家庭!
在手足无措的时候,第一个赶到身边安慰我的,是小赵。我问她,治疗一定要那么痛苦吗?她说是,医院没有更好的办法。
怀着满心的焦虑和恐惧,可在父亲面前我们却要假装轻松,极力隐瞒,警觉的父亲小心翼翼地从我们的眼睛里寻找着蛛丝马迹。我们抱着侥幸四处奔波求助,但几乎所有的医生都下了同一个判决:原发性肝癌,晚期,多发,无法手术,只能介入化疗,最多撑四到六个月。
我开始晚晚从噩梦中尖叫惊醒,万般无奈之下,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广州复大肿瘤医院的徐克成院长。我记得多年前曾在电台节目中帮助他医院的两个肿瘤病人向社会募捐。我打电话向徐教授描述了父亲的症状,征询他的意见。当时正在国外讲学的徐教授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了一句话:“晓梅,无论你选择哪家医院,你记住,象你父亲这种情况,原有慢性肝病,肝功能不会好,一定不要轻易化疗。”
当时的我,非常困惑,当今医院对癌症的治疗,除了手术切除,就是化疗、放疗。手术不能做,化放疗不能选,那还能做什么?!
虽然充满困惑,但我相信他说的话。记得10多年前,他曾经同样语重心长地在我的电台直播节目里告诫广大听众不要相信什么能使大小三阳转阴的“基因疗法”,说那都是骗人的鬼话!为此他走出电台大门就遭人围攻恐吓:“徐教授,我们知道你说的是科学。但你不要挡人财路,小心你和家人的生命安全!”
这样一个说实话的医生,在他60岁的时候出来创办医院,是缘于十几年前,一位他非常敬重的领导和专家,在因癌症而死亡前,建议他办一所医院,“好好做人,好好为病人做事”;更是因为心愿未了——1970年,在他还是中国南通大学附属医院一名年轻的内科医生时,他的母亲患肝癌去世,丧母之痛促使他走上癌症研究之路。他本人也曾是一位癌症患者。作为患者兼医者,我相信他因为切身体会,定然更能了解病人和家属的感受和需求。
我等待着徐教授回国,郑重地将父亲交给他。身边的亲朋好友纷纷质疑我的决定,为什么要选择一家规模不大的医院?
但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在无法手术,没做化放疗的情况下,父亲从悬崖上被拉了回来,不仅远远超越了当初医生所判决的时间,并且面色红润、劲头十足地生活着,肝肿瘤标志甲胎蛋白降至正常,他老人家上午公园吹笛,下午会所打球,周末钓鱼打牌,几乎没人相信他是一位晚期癌症患者。其实,父亲肝脏上的肿瘤并没有完全消失,但是被有效地抑制了,不影响日常生活。而这正是徐教授强调“以人为本”“带瘤生存”的治疗思路。
在这惊心动魄的抗癌之路上,作为患者家属,我深切地了解到,抗癌是一场持久战,不是肿瘤存在就万念俱灰,也不是肿瘤消失就万事大吉。傅彪、罗京、台湾首富郭台铭的弟弟郭台成,都曾采用了昂贵的药物和技术,但“最新科技”却却无法阻止癌症的复发和转移,拯救他们的生命。而对于癌症病人来说,希求的是生命的延长和保持常人的生活质量。
相形之下,我家是多么幸运,除了一次介入、一次冷冻,父亲就只用“复合免疫疗法”有效地控制着病情。痛苦小,费用低,并且不用长期住院,每念及此,母亲都忍不住对我说:“晓梅,这真是你的福报啊。你十几年在电台节目里帮助别人,现在回报在你爸爸身上。”我知道母亲是在用这种“唯心”的方式表达心中几乎不能置信的喜悦,我更知道的是,这一切是因为我们遇到了一个医德和医术同样超群的医生。
作为一个媒体工作者,也作为一个幸运的患者家属,我采访了徐克成教授,记录下这位孜孜不倦战斗了近50年的医生的抗癌新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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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晓梅(以下简称胡):徐教授,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您,为什么当初您不建议我为父亲选择化放疗?
徐克成(以下简称徐):首先我要说明,不主张你父亲化疗,不等于我反对化疗。化疗对有些肿瘤有很好疗效,而且是首选,例如淋巴瘤、睾丸癌、绒毛膜上皮癌等。但我反对不分青红皂白的化疗和过度治疗。跟你说件事吧。有一位“大家”生了肺癌,发现时就有骨转移和脑转移。“大家”找“大家”专家治疗。她接受了各种方案的化疗。半年后,肿瘤几乎没有改变。丈夫是她同学,恩爱无比。无奈之下,住到我院。我看了病人,面色苍白,卧床不起,查了免疫细胞,全部低于正常。她丈夫问我能否再用什么特殊药物?我说:她的免疫功能已被摧毁,现在要千方百计提高免疫力;任何一种轻微感染均足以致命。果然,1周后发生感冒,第二天肺炎,第三天肺功能衰竭,迅速转往最好的专治肺疾病的医院。几天后我去外面开会,她丈夫来电话:他夫人希望死在我院。我问为什么?当时我院新大楼尚未启用。她丈夫说:她是研究哲学的。原来治病也有哲学。他说:“你是第一个让她明白这个道理的人。”
我在2006年底,曾经在医院召开一次医患大会,一些生存了5年或5年以上的中晚期癌症病人讲述了自己“死去活来”的经历之后,一位中年人走上讲台,说:“我是XX医院的肿瘤科主任、主任医师、博士。我很惭愧,因为在我院,病人入了院,不管是否适合,就给化疗、化疗、一直化疗到死……”。然后,又有一位年龄稍大的医生上台说:“我是XX大学附属XX医院放疗科主任。病人入了我们科,就是放疗。即使不合适的病人,也是放疗,因为这是我们的正规武器,是合法的治疗,至于病人能否生存下去,我们医生只能管'病'不能管'命'。” 听了今天这些病人的讲话,我深深体会到,医生要有良心。”
胡:你不主张我父亲化疗。你本人也没有化疗。是不是化疗就不能用于肝癌?
徐:肝癌细胞对化疗药不敏感;与其他器官不同,肝细胞具有再生能力。刺激肝细胞再生的主要因素是肝细胞坏死。化疗药会引起肝细胞坏死,因此不仅不能杀灭肝癌细胞,反而可促进肝癌发展。另外,你爸爸的肝癌发生在原有肝病的基础上,肝本来有损害,化疗后会促发肝衰竭。因此,我们的治疗要具体情况具体对待,这就是“个体化治疗”,“量身定做”。
胡:我父亲的肝癌是多发性,两叶肝均有。医院给我父亲做了一次微创冷冻手术。你院在这方面从治疗例数看,世界领先。这个技术起多大作用?
徐:这是一种“氩氦刀”冷冻技术。上世纪末再美国发明后,除前列腺外,最早就是应用于肝癌。肝癌早期无特殊症状,一旦发现,绝大部分已非“小肝癌”,不能手术切除。如何治疗这些不能手术切除的肝癌,一直是医学界探讨的课题。直到上世纪90年代后期,美国首先批准应用“氩氦刀”冷冻技术。我是在2000年从美国引进了氩氦刀,迄今已治疗近5000例。除治疗肝癌,也用它来治疗肺癌、胰腺癌等其他癌症,尤其对巨大的多发性肝癌、中央型肺癌和局部进展性胰腺癌,效果相对较好,让一些不能手术切除的肿瘤获得治疗甚至根治机会,对病人的侵袭却比手术小得多。冷冻治疗具有双重作用,一方面可以去除肿瘤组织,减少瘤负荷,另一方面可激发抗肿瘤免疫。冷冻免疫愈来愈引起学术界的重视。已证明,肿瘤细胞冷冻后,留在原处,原先隐蔽的肿瘤抗原被激发及暴露,细胞表面抗原发生质和量的变化,细胞膜蛋白浓度增加并均质化,从而增加抗原决定簇的浓度和利用度,促发体内产生抗肿瘤性抗体,诱发淋巴细胞杀灭肿瘤细胞。对你父亲,我们用冷冻去除了肝上三个较大的肿瘤,目的在于消灭“主力”,让冷冻激发的免疫去消灭其他小的肿瘤,至少让这些“小瘤”的癌细胞“休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