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山庄》中希刺克利夫形象剖析

《呼啸山庄》中希刺克利夫形象剖析
丁士凌
（阜阳职业技术学院，安徽阜阳$%F"!F）
摘要：《呼啸山庄》中的希刺克利夫看起来象一个无情的、冷酷的、充满了仇恨与敌意的魔鬼或
野兽。事实上，象其他人一样，他也是一个有感情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出于对凯瑟琳不
朽的爱情，而他的疯狂则是他那变得冷酷的被扭曲的心灵的反映。通过这个人物的塑造，
小说揭开了资本主义的面纱，揭露了当时社会压迫和剥削的本质。
关键词：呼啸山庄；希剌克利夫；爱与恨；反抗；压迫与剥削

爱米莉的小说是超越时代的，因为它含有人类
永恒的主题———爱与恨。戴维·西塞尔称“《呼啸
山庄》是维多利亚时代的小说当中唯一没有被时间
的尘土遮没了光辉的”@ ! A , “没有哪本书能像《呼啸
山庄》这样把爱情的痛苦与迷恋、残酷与执着表现
得如此强有力”@ $ A + 她的传世佳作《呼啸山庄》运用
超自然的力量描写了爱情与死亡，是那样的强劲有
力而又催人泪下。书名中的B.73:/4*5 仿佛已经使
人听到荒原上带着哨儿的呼啸狂风。打开此书，更
让人为书中人物爱与恨的情感风暴而感到震撼。
《呼啸山庄》奠定了爱米莉在英国文学史乃至世界
文学史上的地位，但让人不无遗憾的是她的一生只有$C 个春秋。
作为约克郡一名牧师的女儿，艾米莉一直生活
在英格兰北部约克郡山区一个叫哈沃思的村子，在
这片沉闷荒凉、风雨如晦的荒原上长大，那儿离里
兹工业区不远。因此她不仅目睹了资本主义社会的
形成与变迁，也看到了无产者的斗争。荒原上的气
氛感染了她，小时候父亲讲的那些故事影响了她，
一座座荒凉村落的轶闻释史深深地嵌入了她的记
忆。丰富的素材，加上她超人的想象力，使她创作出
一部罕见的、可怕的、使人痛苦的、热情的爱情悲
剧！这就是《呼啸山庄》！
艾米莉如同她作品一样的“神秘”、“奇特”和“超然不群”，甚至有些“古怪”，“象午夜的风暴一样
毫不亲切宜人”。她那“生硬”和“不妥协的”的性格
正是她的精神的美德所在。她对待人类情感的态度
也不同于她的同时代人。她的人物有极为强烈的情
感。她的想象力是独特的、非人性的———“ 它有雏
鹰对生活纯洁的、满腔热情和毫不踌躇的共鸣。也
许它往往和野性或残忍的东西联系在一起，但那是
因为野性和残忍是它天生本性的一部分。”$ % &毫不夸
张地说，只有艾米莉能创作出《呼啸山庄》这样的
书，也只有艾米莉才能创造出希刺克利夫这样的人
物！
’()*+,-.//，如同01*+(2.34 ’

(.4+*5 一样，给人
一种强烈的、狂暴的听觉感
受，使人有种颤栗之
感。+()*+ 是荒野里一种长满荆棘的石楠植物，而
,-./// 则是峭壁之意，用凯瑟琳的话说，他是“长满荆
棘与岩石的荒芜的荒野”。作者之所以为他选定了
这样一个名字，因为他象作者本人一样，是一个百
折不挠的、倔强的、有着钢铁般意志的、让人有些不
舒服的人。作者把她全部的感情都放在希刺克利夫
身上了！多少年来，希刺克利夫一直是一个有争议
的人物。“他既不是印度水手的孩子，也不是吉普赛
人的孩子，而是一具注入了魔鬼的生命的人形，一
个食尸鬼，一个恶魔”$ 6 &，可见就连夏绿蒂也怀疑“创
造这样的人物是否正确”。希刺克利夫是残酷的，他
不顾一切地向人家报复，甚至施加在下一代身上，
但读者不难看出他的动因。他不是撒旦派来的什么
“魔鬼”，也不是“恶魔“，而是一个爱情受阻、生活轨
迹发生改变、灵魂遭到扭曲但内心善良的人。他同
样拥有人类最美好的感情，只是更强烈、更持久。他
最大的美德就是对凯瑟琳经久不渝的爱情以及对
哈里顿无法控制的爱护。我们应该了解他粗暴、残
忍与冷酷背后真实的本性。当他被呼啸山庄的老主
人从利物浦带回来的时候，我们看到的希刺克利夫
像其他来自体面人家的好孩子一样的温顺、耐心、
诚实、善良和天真无邪。作为养子，他默默忍受了一
切，没有一句怨言，尽管此时已深受老恩箫的喜
爱。恩箫之子辛德雷的虐待只能把他的心弄硬。“对
待辛德雷的拳头，他从来都是不掉一滴眼泪，连眉
头也不皱一下”（耐莉）
他有感情，像其他人一样。他深爱着恩箫之女
凯瑟琳。当她发现凯瑟琳喜欢林墩家的少爷时，他
对女佣耐莉说，“我希望自己有着漂亮的头发和皮
肤，穿着体面，举止得体，而且有朝一日像他那么有
钱。”这表明尽管出身卑微，皮肤黑黝，他同样有着
爱的追求和向善爱美的美好心灵。他甚至让凯蒂看他在日历上画的记号，7 这些十字是你和林墩兄妹
共同度过的晚上，这些圆点是和我一起度过的。7可
见他对凯瑟琳那份发自心底的深厚的感情。我们能
说希刺克利夫没有感情吗？
出身的卑微注定了他要毁在他的压迫者的手
里。老恩箫一死，暴君辛德雷就把他从他们身边赶
到了下人那里，剥夺了他听副牧师教诲的权利，并
坚持说到外面干活对他更合适，逼着他象农庄上其
他小伙子一样去出卖力气。更有甚者，辛德雷还百
般阻止他和自己唯一的伙伴和唯一爱他的人亲近
并最终使其分离。在希刺克利夫

出走的那个晚上凯
瑟琳对耐莉的一番话足以让人感受到把他们分开
是多么地残忍：“在我
的生活中，他是我思想的中
心。如果别的一切都毁灭了，而他还留下来，我就能
活下去；如果别的一切都留下来，而他却给消灭了，
这个世界对于我将成为一个极陌生的地方。”把他
们拆开，正象耐莉所说，“这足以使一个圣人变成魔
鬼”，“他原本就内向的性格过分地变成了近乎愚蠢
的孤癖”。如果说希刺克利夫后来真成了一个“魔
鬼”，这就是根源。
命运使他成了一个无知、粗鲁、低下的人，也正
因如此，他愈是受到压迫和凌辱，并被人视为当然，
这是倔强的希刺克利夫所不能容忍的。一次，在凯
瑟琳面前被辛德雷夫妇羞辱之后，希刺克利夫发出
了“我不能忍受被人笑话，我受不了！”的呐喊。对付
林墩少爷的嘲讽，他本能地捍卫自己的尊严，“抓起
一盆热苹果酱??把它整个向说话的人的脸上和
脖子上泼去。”他干得何等痛快！但辛德雷却不那么
想当场抓住“凶犯”，把他押到自己房中去。回来的
时候说，“那个小畜生叫我的手脚暖和了许多。”
让我们再看看一天晚上发生在画眉田庄的一
幕：“他们给她洗脚，把她的头发擦干，用梳子梳理
她漂亮的头发，给她拿好吃的，把她服侍得舒舒服
服”。而希刺克利夫却被粗暴地扔了出去，还被叫做
“小流氓”、“坏孩子”， “说下流话的贼”。可见希刺
克利夫，一个弃儿，在呼啸山庄的地位象下人一样
低。这时，希刺克利夫越来越清楚地看到穷人与富
人之间的距离，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关系和等级观
念，为自己感到不平。他要反抗，要讨回自己的人格
和尊严！辛德雷的鞭挞并没有使他成为一个驯服的
奴隶。“我不在乎要等多久，只要最终能报复就成。”
正因为一无所有，他才不被那个社会所接受。
正因为他是一个被辛德雷贬得很低的“粗人”，凯瑟
琳才弃他而去。她一语道破了天机。“嫁给希刺克利
夫会降低我的身份”，“如果希刺克利夫和我结婚了，我们就得做乞丐”，而林墩少爷“年轻、活泼、
漂亮”，“而且将会有钱”，嫁给他，她就会成为“附近
最了不起的女人”，而她更“会为有这样一个丈夫而
自豪”。凯瑟琳一向是和希刺克利夫站在一起的。可
是在可鄙的门第观念、金钱和名誉面前，她还不是
乖乖地就范？凯瑟琳的背叛使他更清楚地看到了那
个社会丑恶的本质，进一步增加了他对统治阶级的
厌恶和憎恨。凯瑟琳的软弱、自私与虚荣不仅害死
了她自己，也把希刺克利夫彻底送上了复

仇与毁灭
的不归路。辛德雷和埃德加的暂时胜利，不过是呼
啸山庄中一场更大风暴的前奏。他们对希刺克利夫
的压迫和歧视，给
自己制造了一个强大的复仇者。
他失去了朋友、爱情和一切，完全被这个世界
抛弃了。这个世界对他没有一点儿怜悯，他为什么
要怜悯别人？“我没有怜悯！我没有怜悯！虫子越是
扭动，我越是要把它们的内脏挤出来！”可见他痛之
深，恨之切！他要向人家报仇，因为他们使他失去的
太多了。
出走三年的希刺克利夫又回到了呼啸山庄，实
施着他复仇的计划。而他对凯瑟琳的爱始终是他复
仇的动力，他说他只是为了她才从苦日子里奋斗过
来的。他先是收买了辛德雷的财产，使他沦为无能
的酗酒之徒。他因为贫穷而被人歧视，现在就是要
把他们弄得和自己从前一样贫穷。他的爱情遭人践
踏，他就是要践踏他们的爱情。他不可能爱任何一
个林墩，可是他却娶了林墩的妹妹伊沙贝拉为妻。
他的确不近人情，而且手段残忍。用伊沙贝拉的话
说，简直是“恐怖”！“一只野兽或蟒蛇带给我的恐怖
也比不上他带给我的”。这难道不正是一个饱尝了
人间辛酸与凌辱的人对凌辱和压迫他的那个阶级
本能的回击吗？如果说他“无情”和“邪恶”的话，
那么“无情”、“邪恶”终有因。
在凯瑟琳的弥留之际，希刺克利夫没有安慰
她，而是冷酷地让她知道她都做了些什么。“我一句
安慰的话也不给你。这是你活该。你害死了你自
己。是的，你可以亲吻我。哭，逼出我的吻和眼泪：我
的吻和眼泪要摧残你———它们要诅咒你。你爱过
我，那么你有什么权利离开我呢？因为悲惨、耻辱、
和死亡，以及上帝和撒旦所能给的一切打击和痛苦
都不能把我们分开，而你，却出于你自己的心意，这
样做了。我没有弄碎你的心，是你自己弄碎了；而在
弄碎它的同时，也把我的心弄碎了。” “我爱害了
我的人，可是害了你的人呢？我又怎么能够饶恕
他？”
他不能忘记她，什么都可以叫他想起她来。地板、树木、空间、云朵，处处都嵌有她的影子，白天黑
夜都出现在他眼前。她是存在过的，可他却失去了
她！凯瑟琳一生的痛苦和悲惨的结局使他更深刻地
认清到，她正是在那个吃人的社会的血口里丧生
的。正是这个原因，希刺克利夫才在凯瑟琳死后还
活下来。残酷的现实更坚定了他复仇的决心。他按
计划把两家仇人都放在自己掌握之中，因此直到临
死时他还可以平静地说：“我没有作不公道的事，我
没有可追悔的！”是的，那个社会吃掉了凯瑟琳，他

便向它进行报复，有谁能说这不公道呢？
希刺克利夫正是用敌人自己的武器无情地打
击敌人，用敌人的道德标准来打击他们，用敌人的
计谋来打败他们。他用来打败恩
箫和林墩的武器就
是他们自己所惯用的金钱和强迫婚姻。“我愿意胜
利地看见我的后代堂皇地作为他们家产的主人！我
的孩子用工钱雇他们的孩子种他们父亲的土地。”
他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
了。阿诺德·凯特尔说的有道理：在希刺克利夫的
行为里，有着“粗犷的精神上的正义。”# $ %
他强迫凯瑟琳·林墩与自己的病儿子结婚，是
为了得到画眉田庄的财产。而哈里顿在父亲死后就
自然而然地落在希刺克利夫的手上。“我们要看看
用同样的风吹扭它，这棵树会不会象另外一棵一样
地弯曲！”他把哈里顿赶到农场上象仆人一样干活，
就象当年辛德雷对他那样。希刺克利夫“好象把坏
心眼都用在把他培养成一个畜生上了：从不教他读
书写字，只要不使他的主人厌烦，坏习惯从不受到
指责；从不向美德迈近一步，对堕落亦没有防线”。
他把他塑造成了一个粗人：无知、笨拙、粗鲁，用的
正是他那罪恶的父亲当年所用的方法，也许他把他
管得更严，贬得更低。
尽管“最受委屈”，哈里顿却尊敬和爱戴他的主
人。他“拼命地喜欢我，你可以承认在这一点上我战
胜了辛德雷。”他彻底地摧毁了他的敌人，并以他的
“歹念”把哈里顿贬到奴隶和愚昧的地步。然而他并
没有从中得到快乐，这一点不同于他的迫害者。虐
待哈里顿不是他真正的动机，“如果这孩子是别的
什么人，我会爱他的”。有一次哈里顿因受到林墩·
希刺克利夫和凯瑟琳·林墩的取笑和羞辱涨红着
脸离开时，希刺克利夫看着他的背影笑了，因为他
的期望得到了满足。然而他“马上对那轻浮的一对
投去厌恶的目光”。他说他“可以体会他所有的感
受，因为我自己也感受过”。对哈里顿，他非但没有
象他父亲对自己那样进行身体上的折磨与迫害，却
在他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无法阻止的爱与关怀。可见在这个“野兽”或“魔鬼”身上，人性并没有完全泯
灭。
希刺克利夫残酷、暴戾，痛恨辛德雷，哈里顿知
道这一点。但他了解和体恤自己。人是靠心去感觉
的，因此他爱希刺克利夫。在希刺克利夫去世的时
候，" 可怜的哈里顿，虽是最受委屈的，却也是唯一
真正难受的人。他整夜坐在尸体旁边，真挚地苦苦
悲泣。他握住它的手，亲那张人人都不敢注视的讥
讽的、残忍的脸。"
希刺克利夫是残酷的

，因为他的复仇秧及了无
辜：他虐待哈里顿，伤害了伊沙贝拉，无法善待凯
蒂，甚至不能善待自己的儿子。但在他的行为的背
后，我们可以感受到深刻复杂的争端。
但希刺克利夫发现自己的复仇是个失败。哈里
顿和
凯蒂的眼睛，使他想起了他的爱情。他发现哈
里顿简直就是“他年轻时的化身”，“哈里顿的模样
是我那不朽的爱情的幻影，也是我想保持我的权利
的那些疯狂的努力，我的堕落，我的骄傲，我的幸
福，以及我的悲痛的幻影”。这让他痛苦和难以忍
受。他改变了对哈里顿的态度。他们的爱情应该成
功。他与凯瑟琳·恩萧的悲剧不应该重演。他对耐
莉说，"他与他的表妹怎样相处，我就不再管了"。如
果说希刺克利夫曾经失去人性，这不正是他人性的
回归吗？因为失去凯瑟琳，他便憎恨整个世界。也正
是他对凯瑟琳的爱重新唤醒他沉睡的人性。我们又
看到了那个真实、完整的希刺克利夫！
希刺克利夫留给我们的印象并不可怕。相反，
在他的身上闪现着一种年轻、粗犷、不可抗拒的魅
力，同时希刺克利夫忠贞不渝的爱情、刚毅不阿的
决心以及顽强不屈的性格都将铭记在读者心中，而
他的怪僻也令人难忘。他一直到死也没有与他周围
的社会和解。他只允许耐莉与哈里顿两人为其送
殡，并且“要在晚上运到教堂的墓园中去”。尽管希
刺克利夫的一些做法不能让人苟同，但综观他凄凉
的一生，一种同情之感油然而生。从那个"小小的黑
东西" 被老恩萧带到呼啸山庄一直到被耐莉发现寂
寞地死在隔板床上，即使是他龇牙咧嘴实施着他的
虐待狂的时候，这种同情也不曾停止过。因为我们
理解他为什么那样的"无情"和“残酷”。
希刺克利夫的反抗，是特定的历史时期、特定
的地理环境下特殊的反抗，有着一定的局限性。希
刺克利的反抗是一种原始的、朴素的个人奋斗。他
看不到整个社会的现实，他不可能去关心广大的劳
苦大众并联合他们共同奋斗。他受尽了辛德雷和林
墩的欺压和凌辱。他们毁了他的幸福、他的爱情、他的一切，当然应该受到清算。所以他向他们报复。但
当看到仇人———死去，他感到继续向他们的后代复
仇已经没有意义，他迟早会遭到哈里顿和凯蒂的憎
恨。他感到茫然，放弃了仇恨和破坏的愿望，放弃了
复仇，他便丧失了生活的目标。
希刺克利夫有着狭隘的一面。他太看重他的敌
人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为了复仇，不惜牺牲自己的
一生，甚至迁怒于他们的后代。他的复仇采用的方
法也正是自己的敌人惯

用的伎俩，因此他自己也就
俨然成了一个“对佃户苛刻的、冷酷的地主”，一个
性格扭曲的" 痛恨人类者"，一个站在被剥削者和被
压迫者对面的剥削者和压迫者。地位发生了逆转，
他斗争的性质也随着发生了变化。
希刺克利夫的局限性也正是作者的局限性。艾
米莉离群索居的
生活方式和父亲保守思想的熏陶，
使她尽管对工人阶级的斗争有所了解，却无法理解
斗争的目标和真正意义。她的社会地位和世界观，
决定了她不可能把小说的主人公放到劳动人民之
中去。另外，当时的工人运动是自发的，他们也还没
有找到一条正确的道路，时而还会采取恐怖的手
段，这就决定了她不可能为希刺克利夫找到一条正
确的道路。
《呼啸山庄》是一部具有现实意义的小说。它提
出了阶级压迫、人身虐待、宗教、道德、爱情等社会
问题。在这部小说中，虽然什么问题都没有得到解
决，但人们经历了很多的事情。谎言、自满和错误—
——惊人的错误都被揭露出来了。资产阶级惯用的面
纱被揭去了，被希刺克利夫揭去的。这也许正是这
部小说的价值，这也许正是爱米莉创造希剌克利夫
这个人物的意义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