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师奇书奇人叶子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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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师奇书奇人叶子奇
浙江温州叶高首文/摄
朱熹曾说:“味道贺孙有论古之才,直卿黄干有讲今之学,此二子吾门高弟子也”。
朱熹把毕生所学传之于女婿黄榦,初传朱子学说大都出于黄榦之门。
黄榦是传播和推广朱子之学的第一人,创立了勉斋学派;叶味道是传播和推广朱子之学的第二人,创立了木钟学派,朱子之学盛行于浙江。
黄榦任江西临川县令时,将朱子学说传之于金华何基,何基传王柏,王柏传金履祥,金履祥传许谦。
何基与王柏、金履祥、许谦并称“金华四先生”(或北山四先生),“勉斋之传,得金华而益昌”,金华曾建“四贤书院”。
他们以朱熹之学为宗,以传承朱熹之学为己任,学脉不断,延续经久,师门兴盛,人才辈出。
金华的学人如柳贯、吴师道、黄溍、宋濂等皆承续四先生的学髓与文澜。
许谦再传龙泉布衣硕儒王毅,王毅高弟子有开国元勋章溢、著名将领胡深、学究天人叶子奇。
叶子奇学宗朱子,师承勉斋,学脉绵绵,硕儒奇才。
何基(1188—1268),字子恭,号北山,学者称北山先生,谥文定。
父亲何伯熭为临川县丞时,黄干正好主持县事,伯熭让两个儿子何南、何基敬畏受命,微言典义,精研深思,深得学术精髓。
所读经书,标记注明,意义显明;序正诸经,弘论英辩,高明绝伦。
王柏执弟子礼后,何基谦逊自守,质疑问难,不厌其繁;研治经书,精心玩味,谨慎持守。
学源朱子,新意层出;教育门生,克践服行;治学笃实,有类汉儒;阐明发挥,多创新意。
作字犹如“柳法”,为文温润和畅,做诗从容闲暇。
对金华学派贡献颇多,有中兴“金华学派”之誉。
王柏(1197-1274),字会之,初号长啸,后更号鲁斋,卒谥文宪。
祖父王师愈,绍兴十八年进士,曾为崇正殿讲官,为潘良贵门人,又从杨时、吕祖谦、张栻游,后拜师建安林志宁。
父王瀚,拜师朱熹、吕祖谦,尝知县事,主管建昌军仙都观,被称为仙都公。
王柏少年时敬慕诸葛亮,十五岁时父死,依兄受抚教,而立之年,知晓理学,授受渊源,捐弃俗学,以求理学。
先拜朱熹学生刘炎、徐侨为师,后拜兰溪杨与立,有人告诉他说,何基尝从黄干得朱熹之传,于是端平二年乙未(1235)冬即从何基学,此时他已三十八岁,主攻质实坚苦之学,质疑问难,所得甚多。
一生不仕,教授为业,研讨性命之学。
承“理一分殊”论,认为“统体一太极者”,即谓“理一”,重“分殊”甚于言“理一”。
金履祥(1232—1303),字吉父,号次农,自号桐阳叔子,卒谥文安。
创金氏学派,为浙东学派、金华学派的中坚,学者尊称“仁山先生”。
凡天文、地形、礼乐、田乘、兵谋、阴阳、律历之书,无不精研,靡不毕究。
讲学著书,以淑后进,许谦、柳贯皆出其门。
在“金华四先生”中,他对于经学和史学的研究成绩最著。
幼时聪慧明达,长大勤勉励志。
倾慕周程学说,壮年师从王柏,又随王柏一起投到何基的门下。
精深研治,造诣弥深。
赵宋将亡,隐居山中,守洁怀贞。
考证诠释,订正含义,新意迭出。
见王柏,先立志,立本性,恭践行;见何基,分天理,节人欲。
纯朴如初,俨如尹焞;高超明达,酷似王柏;刚毅耿直,,犹如良佐,兼收并蓄,明体达用,有中兴浙学之誉。
许谦(1269~1337),字益之,自号白云山人,世称白云先生,卒谥“文懿”,晋代许孜后裔。
六岁时,就出继给金华的堂叔许觥为嗣。
从金履祥学,刻若勤奋,悉得真传,学识渊博,天文地理、典章制度、食货医经、文学音韵、刑法术数、释老之学,无不通晓。
中外荐举,皆不应就,不胶古,不流俗,素志恬淡,以道自乐。
开门授徒,慕名相从,远而幽冀齐鲁,近而荆扬吴越,至诚谆悉,内外殚尽,声誉所及,独不授科举文。
隐居讲学,门人众多,著作文章,各有成就。
为学之功,从无间断,致力探求微言大义,前人之说亦不苟同。
兼收并蓄,学说显扬,推原统绪,朱熹世適。
王毅(1303—1354),字刚叔,号讷斋,龙泉人,称讷斋先生。
六岁读书,过目成诵,勤苦嗜学,稍长嗜深,挂书牛角,随牛东西,如饥似渴,日落忘归,观周子太极图,叹圣域之阶梯。
成年后,恰逢上饶郑原善来处州为官录事,即拜郑原善为师。
郑原善亦是刘基、宋濂之师,宋濂名字即是郑原善所改。
后又拜师金华许谦,得“理一分殊之旨”,豁然如梦,觉居久之絶,有千载之思。
游学四方,及至京师,黄溍危素,争相引重,检讨经筵,编修翰林,皆不应就。
南还乡里,聚徒讲学,精思疾读,潜研朱学。
“刻志经传而其所学,必欲见之于实用”。
.元末战乱,组织乡民,驱杀群盗,保境有功,遭人忌恨,后致诱杀,诸生为师报仇,碎尸万段鼠軰于街市。
叶子奇(1327—1390)一名琦,字世杰,功归主靜,因而号静斋,又号草木子,龙泉市九都山双溪村人。
自幼专业于学,少而聪颖,广泛涉猎,学问极博,凡天文、历史、博物、哲学、医学、心理学、音律,无不涉猎,且多有造诣。
熟谙本草,为明代医家。
元至正十年府判叶景渊荐试方州,中第四名,退隐不仕。
龙凤八年,府判叶景渊再荐,署县事。
明洪武八年,浙江行中书省以学行荐,廷试高等,授岳州巴陵县主簿。
著《草木子》,并有《太玄本旨》、《本草节要》、《地理节要》、《诗宗选玉》、《静斋诗集》、《静斋文集》等行世。
元朝末年,浙江刘基、宋濂、章溢、叶琛被誉为“浙东四先生”,叶子奇的学问与他们相颉颃,又都是交谊笃厚的朋友,其造诣与“浙东四先生”不相上下。
然而叶子奇的命运却与他们相比迥异,明王朝建立后,“浙东四先生”都做了朝廷大官,而叶子奇却没被重用,只做了湖南巴陵县主簿这样的小官。
有人认为声名不显,与“刘宋蔽贤”有关,明人郑善夫在《叙草木子》中说:“刘基、宋濂夫二子者,亦蔽贤乎哉。
凡人贱近而贵远,知者相世机则掩其识。
”其实这种说法没有根据的,叶子奇约生于公元1327年,刘基生于1311年,宋濂生于1310年,较他俩要小十来岁,只能勉强算同辈之人。
洪武八年(1375),刘基已逝,宋濂也已“温树以自警”,因此并非“刘宋蔽贤”。
只能怪草木子叶子奇与郁離子刘基同郡,与龙门子宋濂同时。
“而显晦迥别,天將各有位置焉,而非人所能知也,又非郁离子龙门子所得專美於浙東也”。
叶子奇的命运十分坎坷,洪武十一年的二月十五日,按照朝廷的规定,巴陵县照例举行祭祀城隍神活动,作为主簿的叶子奇要提前去现场,然而却是灾祸降临之时,祭祀仪式尚未开始,他手下的几个小吏聚在城隍庙后厢偷偷地喝猪脑酒,大概就是以“猪”,谐音“朱”,“猪”字犯忌,而且还恰恰发生在祭祀之日,
喝猪脑酒就是喝朱姓皇帝的脑酒,明朝明令禁止民间养猪,因为猪养大了难免挨一刀,实属不吉不敬。
这在当时无疑是件严重的“政治事件”。
偏偏这事被几个“无限忠于”朱皇帝的县学生员发现了,以他们那特有的政治敏感性,喝猪脑酒,不就是喝朱脑酒吗?于是赶紧向按察司告发,并说主簿叶子奇也在其中。
就这样,叶子奇平白无故地坐进了班房,被告发到按察司,作为县主薄的叶子奇即使没有策划参与,失察且见而不报,也该惩办,于是受到牵连进入大牢。
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叶子奇简直不想活下去,他长吁短叹,惶惶然不可终日。
幽忧于狱,恐一旦身先朝露,与草木同腐,“因而思虞卿以穷愁而著书;左丘以失明,厥有国语;司马迁以腐刑,厥有《史记》。
是皆因愤难以摅其思志,庶几托空言存名于天地之间”。
有一天,狱中独坐,闲而无事,他偶尔从囚室一角的地上发现一堆烂碎的纸笺,叶子奇心想与其坐以等死,何不把平时自己的阅历、感悟等所得记下,遂以瓦研墨,遇有所得即书之,日积月累,忽然满卷。
然其字画模糊,略辨而已。
叶子奇侥幸没有被赐死,终于等到释放的一天,回到老家,专心著述,首先整理充实在狱中所做的笔记,原稿分二十二篇,诚可谓“草木其人,不草木其言”,于是起书名为《草木子》,完书于出狱之后的洪武十一年(1378)十一月。
书是写成了,却没有资费付梓。
万幸的是,一百多年以后,叶子奇后裔孙辈出了一个进士叶溥,明正德十一年(1516)在福州任知府时,为叶子奇出版了《草木子》。
这时距《草木子》写成已过了138年。
也许书稿有些散佚,刊行时,叶溥将书稿改并为八篇,分四卷。
当时弘治进士后任兵部右侍郎的黄衷读后欣然为之作序,认为叶子奇的《草木子》:“观天之文与地之法,鬼神屈伸之故,礼乐明备之体,阴阳顺逆之度,天人交与之征,卉木虫鱼之候,器象沿革之制,农圃术技之末,幽幻玄怪之迹,穷檐委巷谣歌之语,冥搜賾捃,区物而辨才,综百家之棼颣,列九域之风习。
”又过了90年,到明万历三十四年,有人重刻出版《草木子》,有松江学者林有麟作序,称该书“上自玑衡堪舆,下至医卜、农圃、昆虫、卉木,亡不探玄奥,析精微,发前人之所未发,可以证经补史。
”清初,经史专家、大文豪朱彝尊更是推崇叶子奇和他的《草木子》,其在学界声名鹊起。
乾隆二十五年(1760),进士出身的陕西人苏遇龙来龙泉任知县,下车伊始,此公十分重视发掘地方文化,在编修县志时,又发掘了叶子奇《太玄本旨》、《本草节要》等书稿,然而五百年后,《太玄本旨》行于世,《草木子》残篇还在,《本草节要》却已不复存在。
《草木子》是一部古代中国文言笔记小说集,说理透宗,多发先儒未发之精蘊。
至于论述元时得失,纲举目张,直追朱熹。
其书博大精深,能括天地人物古今,载籍之深奧而洞悉其根源,于学术政治制度风规等是非得失,确有至理,法戒炳然,为两汉后成一家言所罕及。
本书涉及的范围颇为广泛,天文星躔、律历推步、时政得失、兵荒灾乱以及自然界的现象、动植物的形态,都广博搜罗,仔细探讨,在明人的笔记中,颇为特出。
其中当然有不少由于时代的局限,不免有浅薄鄙陋的记载和议论,但在十四世纪时代,能够有这样的思想和见解,已经算是非常难得,比刘基、宋濓高明得多。
以现今的观点读五百多年前的《草木子》,我们不得不叹服叶子奇的高明。
“天盖不使其见用于当时,而留其有用于百世”,而如今叶子奇却留芳百世,《草木子》确实是中华文化中一笔不朽的遗产,实在是一部伟大的著作。
《草木子》对元末红巾军起义原因和经过记载颇详,有很多是其他书所没有述及的。
“至正癸巳春三月,是时江淮群寇起,张九四据高郵,韩山童男据临濠,徐贞一、倪蛮子、陈友谅乱汉沔。
丞相脫脫統大師四十万出征,声势赫然,始攻高郵城,未下。
庚申,君入丞相亚麻之谗,谓天下怨脫脫,贬之,可不煩兵而定。
遂詔散其兵而窜之,师遂大溃。
后亚麻忧虑脫脫再入相。
篡改诏书用毒酒杀之”。
白莲教首领韩山童、刘福通等人决定在五月率教众发动起事,但事泄,韩山童被捕杀,于是刘福通带韩山童之子韩林儿杀出重围,指韩山童为宋徽宗八世孙,打出“复宋”旗号,以红巾为标志,其后郭子兴等人也纷纷加入。
彭和尚亦在湖北扶助徐寿辉起义。
至此揭开了大元灭亡的序幕。
蒙古政府则派兵镇压各地红巾军,由丞相脱脱亲自督战,一度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丞相脱脱被亚麻谗害被杀,元朝最终灭亡。
叶子奇以元朝覆灭亲历者的体会,分析了元朝灭亡的根本原因是政治腐败,官贪吏污,横征暴敛。
元朝末年,蒙古统治者变本加厉向汉人收取各种名目繁杂的赋税,“始因蒙古色目人罔然不知廉耻之为何物。
其问人讨钱,各有名目,所属始参曰拜见钱,无事白要曰撒花钱,逢节曰追节钱,生辰曰生日钱,管事而索曰常例钱,送迎曰人情钱,句追曰赍发钱,论诉曰公事钱。
觅得钱多曰得手,除得州美曰好地分,补得职近曰好窠窟。
漫不知忠君爱民之为何事也”。
民族压迫十分严重,汉人被掠夺更为常见。
将各民族分为不同等级,残酷剥削汉族群众,“台省要官皆北人为之,汉人南人万中无一二,亦絕不與南人,虎視南人如草芥。
天教遺臭在南荒,蓋其在生,出令北人殴打南人,不许还报”。
最后导致人民揭
竿而起,于是上下解体。
元朝灭亡直接原因是元朝统治者黑暗统治。
如享乐主义“元朝将家之子累世承袭,骄奢淫佚,至于武事,略不之讲,但以飞觞为飞炮,酒令为军令,肉阵为军阵,讴歌为凯歌,兵政不修也久矣”;如贫富不均“天下承平已久,法度宽纵,人物贫富不均,多乐从乱”;如刑赏倒施“爵命之設,上以尊有德,下以待有功,刑赏倒施,何其谬哉。
”因此他认为治国安邦,必须文治武攻。
“文科举其英,武科举其雄,文武並用,英雄陈力,长世久远之道也。
盖文以程其智,武以程其力,网罗收拾,所以制治于未乱”,详细论述了各个朝代的文治策略。
“传世之盛,汉以文,晋以字,唐以詩,宋以理学,元之可传,独北乐府耳。
宋朝文不如汉,字不如晋,诗不如唐,独理学之明,上接三代。
元朝文法汉,唐之词不及宋,宋之词胜于唐,诗则远不及也,治世以中道。
高谈道德者多失之疎,卑谈功利者每失之陋”。
概括了每个朝代都有自己的文治手段和特色。
在诸子百家方面,首先是关于道、儒、佛之学。
叶子奇反对佛、道,认为佛家所以沦为空寂,是因为舍物而言性;老氏所以溺于虚无,是因为他舍器而言道。
为老氏之學者,其術多稔,便有为我意思。
其高处是清虛。
道在秕稗、在瓦砾、在尿溺,每況愈下。
佛居大地之阴,西域也,日必后照,地皆西傾,水皆西流也,故言性以空。
孔子居大地之阳,中国也,日必先照,地皆东傾,水皆东流也,故言性以实。
佛得性之影,儒得性之形,是故儒以明人,佛以明鬼。
佛氏之徒曰无生者,是畏死之论也。
老氏之徒曰不死者,是贪生之说也。
死生天地之常理,畏者不可以苟免,貪者不可以苟得也。
佛氏於性宗工夫深,老氏於命宗工夫深,轮回举世皆言之。
天下之生久矣,一治一乱,大乱后大治。
阴阳合一存乎道,仁智合一存乎圣,內外合一存乎诚。
佛氏以性为自底,儒佛言性之旨。
儒本诸天,佛由诸己,此学者当辨其理也。
善者,万理之总名也;性者,万理之全体也;仁者,万理之全德也。
孔门传道以仁,大学言道以善,中庸原道以性。
诚者理之实,元者善之長,一者数之始,中者物之心,极者理之至。
佛氏怕死,故每以寂灭无生为说;老氏貪生,故每以返老还童为说。
他认为道教最高境界是清和虚,佛教最高境界是悟和善,儒学最高境界是仁和理。
其次是关于法家、兵家和阴阳家。
他认为,祥於刑者,有法外之遺奸,秦王是也,坑儒生而得刘项。
工于数者,有术中之隐祸,魏武是也,杀杨修而得司馬懿。
兵法始于黃帝,而井田亦始于黃帝,八阵图亦出于井田。
公田即中军也,私田八家即八阵也,兵家遁法即白法也。
开、休、生三吉门,开即六白,休即一白,生即八白。
天南为阳,北为阴;地北为阳,南为阴,对待之理也。
山以南为阳,北为阴;水以北为阳,南为阴,亦对待之理也。
五行相生,父子之道也;五行相克,君臣之道也;五行毗和,兄弟之道也;五行配合,夫妇之道也;五行相得,朋友之道也。
在哲学方面,首先重点论述了“理一分殊”学说,所谓理一分殊,就是说天地间有一个理,而这个理又能在万事万物之中得以体现,即每个事物中存在自己的一个理。
朱熹首先是用“太极”的观点来论述这一思想的。
它贯穿了朱熹的整个哲学体系,是了解朱熹的理学思想的关键点。
许多学者从“理一分殊”的内涵、本体位地位、意蕴等多角度阐述了朱熹的“理一分殊”,在程颐看来,对一切人都应当仁爱,这是“理一”,但对不同的对象,仁爱亦要有差别、差异,这便是“分殊”;“理一”是指道德原则的统一,而分殊是指统一的道德原则表现为不同的道德规范。
“天下归仁,朱子训归为與字,或者淺其說。
愚谓苟人克己行一事,合天理,问之天下而皆准,所谓天下莫不與也”。
叶子奇举一个例子说明理
一分殊之义,王剛叔先生出葡萄二颗,各食一颗,先生曰:“千颗如一颗”。
予曰:“万年如今年”,王则因此而识彼,予则因往而知来。
其次关于天人合一和天人感应。
在论述“天人合一”时,他的观点与今天我们提倡的人与自然和谐,保护生态的观点是一致的。
“天人之道一也”,“地冲气,所以能生万物,冲气所以为和也”,“天有风雨云雾雷,人有吹喷嘘呵呼,天地是大万物,万物是小天地”。
论述“天人感应”等种种奇谈异像,“至正戊子,永嘉大风,海舟吹上平陸高坡上三二十里。
死者千数,世人谓之海啸。
其后海寇方國珍据海為盜,攻剽瀕海数州,朝廷終莫能制”。
“昔宋末海潮不波而宋亡,元末海潮不波而元亡,亦天数之一終也。
蓋杭州是闹潮,不闹是其变”。
至正二十二年间,黃河自河东清者千余里,河鱼历历,大小可数,庚申,帝闻之,慘然不乐者数日。
群臣奏曰:“河清,王者之瑞,胡为不乐耶”。
上曰:“傳云:黃河清,圣人生,当有代朕者”。
群臣复曰:“皇太子生子,是陛下圣孙,即其应也”,上笑而释怀。
最后在物质与精神的关系上,他旗帜鲜明地主张唯物,认为“鬼者人之影,死者生之终”,谚语云:“南人不梦驼,北人不梦象,缺于所不見也。
盖寤則神舍于目,寐則神棲于心,盖目之所见,则为心之所想,所以形于梦也。
在文化和社会习俗方面,首先是评价温州人引以为豪的永嘉之学和南戏。
对永嘉之学持肯定褒扬的态度,“金华之学之于濓洛也,可谓金石相宣已;永康之学,以汉唐皆王道,純以事功言也;南浦之学,其视紫阳,犹孟子之于孔子也;永嘉之学之于正道也,可谓步则步者矣。
”而对南戏持贬低鄙视的态度,把南宋灭亡的原因归结于南戏和永嘉人为相,“俳优戏文始于王魁,永嘉人作之,识者曰:若见永嘉人作相,宋当亡。
及宋将亡,乃永嘉陈宜中作相。
其后元朝南戏尚盛行,及当乱,北院本特盛,南戏遂绝”。
其次还主张移风俗易,痛斥厚葬之弊,历代送終之礼,提出多赀以殉,何益?“至始皇为甚侈,至穷天下之力以崇山墳,至傾天下之財以滿藏郭,至尽后宮之女以殉埋葬,埋土未干而國丘墟矣。
其他如汉唐宋陵寢,埋殉貨物亦多,如汉用即位之年上供錢帛之半,其后变乱,多遭发掘,形体暴露,非徒无益,蓋有损焉。
元朝官裏,用梡木二片,鑿空其中,类人形小大合为棺,置遺体其中,加髹漆毕,则以黃金为圈,三圈定。
送至其直北园寢之地深埋之,则用万马蹴平,俟草青方解严,则已漫同平坡,无复考誌遗迹,豈复有发掘暴露之患哉,诚旷古所无之典也。
夫葬以安遗体,遗体既安,多赀以殉,何益?”还详细介绍了古代的讳法谥号,“自周以前无之,至周公立制。
人生既冠,以字易名,及有爵者,死而定谥,则固以弥文矣。
後世遵之,其法愈严。
凡所招亲实,则先请其三代名讳,及入人家,皆先问父祖讳,然后接談。
谓子不可以议父,臣不可以议君,汉谥号尚少,亦死而定名。
至唐而生加美谥,至字最多,至为无谓。
元朝此等皆绝而不为,及死而始为之谥,亦止于一二字而已。
自周立谥,至诸侯卿大夫皆有之,历世遵行”。
叶子奇还有《太玄本旨》九卷。
据此书卷首原序记载,《太元本旨》乃是对东汉杨雄的《太玄》的注疏,称杨雄作《太玄》以拟《易》,《易》用二而“玄”用三。
用二,则二其二以为四,二其四以为八,二其八以为十六,二其十六以为三十二,二其三十二以为六十四。
《太玄》用三,则三其三以为九,三其九以为二十七,三其二十七以为八十一。
《易》六重(即六爻),“玄”四重,所以其位有四。
称这是“易”、“玄”取用不同之效。
杨雄所作《太玄》的卷首所列旧图,具有七十二候之意,晁说之所撰《易玄星纪谱》也以星候为机括,此大概本太极图之说而約言之也。
太极图,是性命之书。
“如说易之家废象数而言义理也”。
叶子奇认为《太玄》附会律历节候而强其合,是出于臆见。
叶子奇师从王刚,以其理解玄,非常有意义,所以他撰《太玄本旨》,以说明《太玄》未足尽《易》之旨,数百年来注此书的人寥寥无几,《太玄经》自称成一家之学,在两汉不可多得。
因此,他作诠释,以正初衷。
后世学者对此书多有评说,然而《太玄经》一书原文艰涩,叶子奇能够循文阐述并有所发挥,使读者能够明了,实为难能可贵,其书对于后世学者研究《太玄经》实有可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