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社会早期对海洋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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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社会早期对海洋的认识

人类认识海洋,经历过漫长的岁月,尤其是生存在海滨的居民,长年与海为伴,引发出无限的遐想,并产生着强烈的求知欲望。虽然大海带给了海疆居民一种茫茫无定、浩浩无际的客观印象,但同时也启迪着他们走入海洋、认识海洋的强烈信念。经过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探索,海洋世界的神秘面纱终于被人们所揭开。

我国古代有关海洋的记载可以完整地反映人们的认识过程,从上古到汉晋之间的史籍已经开始提示这种不断积累的海洋知识,并且透露出许多信息。

首先,人们发现了自己所居住的陆地被海洋所围绕,海与陆的概念逐渐明确。我们的祖先习惯上称自己所处的地理位置为“天下”,为“中国”,为“海内”,其中“海内”一词便采用了以海洋为地理座标的定义。战国时期,阴阳家、齐人邹衍就在稷下学宫的讲坛上发表了海外九州的学说,以此来解释海洋与陆地的关系,论证中国只是海洋中的一块陆地,与其它陆地可以隔海相通。《史记》卷74《孟子列传》这样记载:“驺衍……以为儒者所谓中国者,于天下乃八十一分居其一分也。中国名曰赤县神州。赤县神州内自有九州,禹之序九州是也,不得为州数。中国外如赤县神州者九,乃所谓九州也。于是有裨海环之,人民禽兽莫能相通者,如一区中者,乃为一州。如此者九,乃有大瀛海环其外,天地之际焉。”邹衍的海洋与大九州学说在当时具有科学假说的价值,从世界的角度而开阔了人们对于地理空间的认识,这也是当时的山东人对海洋范畴所能得出的最深理解。

值得注意的是,“裨海”和“大瀛海”是邹衍提出的两个海区概念,按照《初学记》卷6《海》的解释:“凡四海通谓之裨海,裨海外复有大瀛海环之。”用现代的话说,裨海是靠近内陆而相连的各个海区,而大瀛海则指各大洋。《初学记》卷6所引《博物志》亦云:“天地四方,皆海水相通,地在其中。”与邹衍学说基本一致。

其次,人们已经清楚,海洋的面积要大于陆地的面积,海洋容纳着陆地的江河之水,涵养着无数生机。《庄子·秋水》曾以河伯与海若的对话为情节,透露出先秦时代的海洋认识。其中有云:“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又云:“计四海之在天地之间也,不似礨空之在大泽乎?计中国之在海内,不似稊米之在大仓乎?”同样,古地理名著《山海经》也在不断揭示陆地有尽而海洋无边的概念。《尚书》曾强调“江汉朝于海”的流势,老子亦曾认为海为吸纳百川的“百谷王”。《说文解字》以“天池”形容大海,《释名》用“晦”字来解读海的辽阔。两千年前的中国哲人已经对茫茫大海投入了极大的关注。

对于海洋所能给人类提供的生机,古人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识,《公羊传》有“河海润千里”之说,葛洪《神仙传》注意到“东海三为桑田”的自然变迁,这

一切都朦胧地反映出当时人们的海洋取向。管子治理齐国,向海洋索取财富,便是人们初步认识海洋之后的成功实践。

此外,人们也感觉到,茫茫大海之外还有很未知世界等待人们去探索。《列子·汤问篇》提出海外有国的假设,并借大禹、周穆王和齐桓公的游历而想象其事。书中有云:“禹之治水土地,迷而失途,谬之一国。滨北海之齐,不知距齐州几千万里,其国名曰终北”,又云:“周穆王北游过其国,三年忘归”、“管仲勉齐桓公因游辽口,俱之其国,几克举。”书中最终所强调的是:“齐国之广,人民之众,山川之观,殖物之阜,礼义之盛,章服之美”的陆地乐园,并没有束缚山东人民海外求索的眼光,居住的陆岸的人们一直想要跨越海洋而认识外界。西汉时期,平原厌次(今山东陵县)人东方朔就把视线延伸到浩瀚海洋之间。今存《十洲记》虽是后人托名而作,但其中仍然透露着上古以来的海外神话信息。诸如书中所描绘的位于东海中心充满龙蛇巨鲸的方丈洲,位于东海东北岸的蓬莱山,位于东海正东的扶桑,位于北海之中长着金芝玉草的玄洲以及出泉如酒的瀛州,无一不是古代山东人民的海外臆测,虽然故事荒诞但想象丰富,记述离奇而思维可嘉。

唐宋以后,山东沿海居民的海洋知识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知识的更新和科学的进步,已经让人们从远古的神话限制中摆脱出来,而航海技术的应用更使许多航海者得以亲涉海洋远途,见识海外世界。从山东通往朝鲜、日本、琉球,以及通向南洋的航线逐渐开拓了人们的海上视觉,延伸了人们的海洋认识。

这一时期,人们开始客观地看待海洋,并把边海和远海划分成不同的海区,以便于辨别海上方位和准确判断海上航道。《新唐书》卷43《地理志》完整地记载了山东通往朝鲜的海航路线,这条航路从登州出发,北经长岛,沿辽东海岸至鸭绿江口,再沿朝鲜半岛西海岸而到达唐恩浦口,所涉海区包绕了今黄海的最北区域。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一书对山东东南沿海的海上状况做了较详细的描述,提到了崂山、乳山越海直达日本的航线,其中涉及了今黄海中南部海域的大片范围,反映了当时日本与山东之间的海上交往和对海洋风貌的共识。在此之际,山东半岛地区的居民已经对自己所面对的海洋有了成型的认识。

随着人们海洋活动范围的扩大,海洋知识也在不断地积累,元明时期的山东人在记述和描绘海洋的时候,都能够给以客观的定位。元人于钦撰《齐乘》时,曾试图使用海洋地理的概念来记述沿海情况;明人胡宗宪编纂《筹海图编》,使用了山东人绘制的《登莱辽海图》,其方位走向已十分精确。《大元海运记》、《元海运志》清楚地记载了环山东半岛的海远航线,并对这一海域的水文、季风和海流进行了详细的考察。明清时期的山东沿海方志一般都汇集了当地的海洋资料,其内容囊括了人们对海洋地貌、海洋水文气象、海洋潮汐、海产生物和海洋物理

的多方位认识。人们对海洋的理解正在一步步向科学靠近。但也应该看到,受时代的限制,古人对海洋的认知一直进展缓慢,在近代海洋科学发展起来之前,人们的海洋认识还不可能有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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