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语研究综述_黄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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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坝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马语作为个案，分析了白马语与藏语安多方言和康 方言在示证范畴的相似性。除此之外，孙宏开、齐卡 佳、刘光坤 （ 2007： 58 － 137） 所著的《白马语研究》 第四章也 较 系 统 地 描 写 和 分 析 了 白 马 语 的 语 法 特 点。
五、词汇集与长篇语料 目前还没有任何单语或者双语的白马语词典。 西田龙雄、孙宏开在《白馬譯語の研究： 白馬語の構 造と系統》（ 附录一，第 321 － 372 页。京都： 松香堂， 1990 年） 提供了 3000 多个现代白马语词汇； 附录二 提供了九种西番译语对照写真复制版本。张济川在 “白马语与藏语（ 下） 列出 1833 个白马语和藏文对 应词”。齐卡佳在“On the Position of Baima within Tibetan： A Look from Basic Vocabulary（ 从基本词汇看 白马语在藏语中的地位） ”一文尾列出 100 个所谓的 白马语核心词，同时，她还在“白马藏族为氐族说新 探”一文中列出近 500 个书面藏语和白马语对照词。 孙宏开、齐卡佳、刘光坤 （ 2007： 226 － 351 ） 所著的 《白马语研究》附录一中提供了白马语三个方言对照
三、语音和词汇研究
从白马语研 究 现 状 来 看，对 其 语 音 和 词 汇 方 面 关注较多，因此，这方面的论著比语法要多一些。西 田龙雄、孙宏开的《白馬譯語の研究： 白馬語の構造 と系統》（ 京都： 松香堂，1990 年，第 109 － 188 页，第 189 － 208 页） 较详尽地分析和讨论了白马译语的语 音系统，并简要地介绍白马译语的词汇特点。张济 川在“白马语与藏语（ 上、下） ”中根据西田龙雄、孙 宏开《白馬譯語の研究： 白馬語の構造と系統》附录 的词汇为材料与藏语作了详细的比较，提出白马语 是一种藏语方言。黄布凡、张明慧在“白马语支属问 题研究”中对白马语和藏语进行比较，列出许多语音 对应例词，提出白马语历史上可能不是藏语方言，但 如今是藏语方言。孙宏开、齐卡佳、刘光坤 （ 2007： 21 － 57） 所著的《白马语研究》第二章专门描写和分 析了白马语的语音，第三章讨论了白马语的词汇特 点。齐卡佳（ 2005） 在“Words for ‘one’in Baima（ 白 马语词“一”） ”、“On the Position of Baima within Tibetan： A Look from Basic Vocabulary（ 从基本词汇看 白马语在藏语中的地位） ”和“白马藏族为氐族说新 探”中对白马语和藏语词汇，尤其是核心词进行了比 较，她 也 认 为 白 马 语 如 今 是 藏 语 的 方 言。 黄 星 （ 2010） 在“独特的语言化石———四川省平武县白马 语亲属称谓研究”硕士论文中用成分分析法较系统 地分析了白马语的亲属称谓，并对亲属称谓所体现 的白马藏族的文化特征进行了分析［17］。
四、语法研究 西田龙雄、孙宏开的《白馬譯語の研究： 白馬語 の構造と系統》（ 京都： 松香堂，1990 年，第 209 － 278 页） 和孙宏开在“白马语是藏语的一个方言或土语 吗？”一文中简要地分析了白马译语的语法特点。张 济川在“白马语与藏语（ 上、下） ”中扼要地比较了白 马语和藏语某些语法范畴和形态标记，句法讨论很 少。黄布凡、张明慧在“白马语支属问题研究”一文 中也比较了白马语和藏语的一些语法范畴和形式， 认为白马 语 与 藏 语 有 相 同 的 语 法 范 畴 和 对 应 的 形 式，也有相异的语法范畴和语法形式。齐卡佳“Baima nominal postpositions and their etymology（ 白马语 名词的后置词及其词源） ”一文中描写和分析了白马 语名词格标记的形式、分布和它们的来源，她认为白 马语的格标记有的跟藏语同源，有的与羌语支语言 有关。齐卡 佳 在“白 马 语 与 藏 语 方 言 的 示 证 范 畴 ” （ 《民族语文》，2008 年第 3 期，第 36 － 43 页） 中以白
收稿日期： 2012 － 07 － 22 基金项目： 中国社会科学院重大课题 B 类项目“中国少数民族语言研究史”（ SEC00080） 的成果之一。 作者简介： 黄成龙（ 1968—） ，男，羌族，四川茂县人，香港城市大学哲学博士，台湾中研院语言学研究所博士后，中国社会科学院
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副研究员，主要从事语言类型学、功能语法、纪录语言学以及汉藏语系语言形态句法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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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中断多年。西田龙雄、孙宏开（ 1990 ） 出版的《白 馬譯語の研究： 白馬語の構造と系統》是第一本白 马语研究著作，也是第一本现代白马语和《九种西番 译语》（ 川四） （ 见西田龙雄、孙宏开，1990 年第 1 － 100 页） 系统比较研究著作。
自西田龙雄、孙宏开 （ 1990 ） 的《白馬譯語 の 研 究： 白馬語の構造と系統》发表后，白马语越来越受 到藏缅语学者的关注。其关注的中心问题是作为独 立的语言还是作为藏语的方言一直争论不休。孙宏 开发表的“白马人的语言”（ 《白马藏人族属问题讨 论集》，四川民族研究所编，第 15 － 25 页，1980 年） 、 “历史上 的 氐 族 和 川 甘 地 区 的 白 马 人”（ 《民 族 研 究》，1980 年第 3 期，第 33 － 43 页） 、《白馬譯語の研 究： 白馬語の構造と系統》（ 1990） 、“白马语是藏语 的一个方言或土语吗？”（ 《语言科学》，2003 年第 1 期，第 65 － 75 页） 以及 Sun（ 2003） ［12］一直认为白马 语不是藏语的方言，而是独立的语言。相反，张济川 在“白马语与藏语（ 上、下） ”（ 《民族语文》，1994 年 第 2 期，第 11 － 24 页； 1994 年第 3 期，第 53 － 67 页） 以及 Zhang （ 1996［13］，1997［14］） 、黄布凡、张 明 慧 在 “白马语支属问题研究”（ 《中国藏学》，1995 年第 2 期，第 79 － 117 页） 、齐卡佳（ Katia Chirkova） 2005 年 在“Baima nominal postpositions and their etymology （ 白 马 语 名 词 的 后 置 词 及 其 词 源） ”、“Words for ‘one’in Baima （ 白马语词“一”） ［15］”以及齐卡佳 （ Chirkova 2008 ） 的 论 文“On the Position of Baima within Tibetan： A Look from Basic Vocabulary（ 从基本 词汇看白马语在藏语中的地位） ［16］”和“白马藏族为 氐族说新探”（ 《中国语言学集刊》，香港科技大学中 国语言学研究中心编，2008 年第 3 卷第 1 期，第 167 － 180 页） 都认为白马语不是独立的语言，而是藏语 的一个方言。可以说，过去几年对白马语的研究基 本上是围绕其是独立的语言，还是作为藏语的方言 进行的，其它问题还关注较少。孙宏开、齐卡佳、刘 光坤（ 2007） 所著的《白马语研究》（ 北京： 民族出版 社，2007 年） 详细描写和讨论了白马语的语音、词汇 和语法特点及其白马语的相关文献和谱系分类。魏 琳在“白 马 语 的 传 承 与 保 护 面 临 的 困 境 及 途 径 ” （ 《新乡学院学报》，2010 年第 4 期） 中对白马语的传 承和保护的困境做了一些介绍，并提出了自己对白 马语传承和保护的一些建议。
关键词： 白马藏族； 语言研究； 语音； 词汇； 语法 中图分类号： H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 － 4142（ 2012） 04 － 0026 － 03
一、引言 白马藏人分布在川、甘交界处，即在四川省绵阳 市平武县的白马、木座、黄羊和木皮 4 个乡； 南坪县 （ 现九寨沟县） 双河、罗依、草地、郭元、勿角、安乐等 11 个乡； 甘肃省文县的铁楼、梨平、石鸡坝、中寨、上 丹堡 等 10 个 乡。 白 马 藏 人 自 称 ［to21 pu53 ］，或 ［pe53］，［pe53］也是他们对藏族的称呼。［to21 pu53］ 因他 们 所 居 住 的 涪 江 上 游 支 流 夺 补 河 而 得 名。 ［pe53］是藏语 bod 的变音（ 西田龙雄、孙宏开 1990： 47［1］； 黄布凡、张明慧 1995［2］） 。总人口约 1 万余人 （ 黄布凡 1988［3］，孙宏开 2003［4］，Chirkova 2005［5］） 。 新中国成 立 后，白 马 人 划 归 藏 族。 白 马 人 认 为 自己是氐人的后裔。1978 年四川省民族事物委员 会曾组织语言学家、民族学家和历史学家对白马人 的族属问题进行广泛讨论，并编辑《白马藏人族属问 题讨论集》［6］。曾维益 、萧猷源（ 1987） 就白马藏族 的族属问题编了一本论文集［7］，后因民族识别结束， 白马人的 族 属 问 题 的 争 论 在 上 世 纪 八 十 年 代 就 结 束。从此白马人一般被称为白马人或者白马藏族。 白马藏人居住在汉藏之间，东部和南部与汉区 接壤，北部和西部比邻安多藏区。与汉族形成大杂 居小聚居，只在少数地区和藏族杂居（ 西田龙雄、孙 宏开 1990： 43） 。白马人在语言、服饰、风俗习惯和
二、白马语之记载与调查研究 最早记录白马语的文献是清乾隆十三年（ 1748） 会同四译馆收集编纂的九种《西番译语》对照，用汉 字和藏文注音（ 北京大学图书馆馆藏） 。共记录了九 种西番语各 740 个 词 汇，距 今 已 260 多 年 的 历 史。 根据西田龙雄和孙宏开在《白馬譯語の研究： 白馬 語の構造と系統》（ 1990： 19 － 20） 中认为其中的《川 四》记录的是如今的白马语。现代白马语的调查研 究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四川省民族事物委员会曾 组织语言学家、民族学家和历史学家讨论白马人的 族属问题，后因民族识别结束，对白马语的调查研究
第 29 卷第 4 期 2012 年 12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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