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贝克作品中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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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斯坦贝克作品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约翰·斯坦贝克创作颇丰,其作品多以男性人物作为主角,但同时也塑造了一批令人印象深刻的女性人物。斯坦贝克在小说中对受压迫的妇女寄予了同情和鞭挞,对敢于追求地位平等和婚姻幸福的女性给予了支持。
关键词:约翰·斯坦贝克女性人物小说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
美国作家约翰·斯坦贝克的作品虽然多以男性人物作为主角,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塑造的许多女性人物也使人印象颇为深刻。根据她们在父权社会中的地位以及对父权社会的依附程度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依附于父权社会的女性,另一类是具有反抗意识的女性。
一依附于父权社会的女性形象
正如父权社会对女性所要求的那样,斯坦贝克笔下不乏逆来顺受的妇女形象,短篇小说《紧身甲》中的艾玛便是一例。《紧身甲》主要讲述了一个名叫彼得的农民在妻子艾玛死后,声称妻子如何使自己过着一种紧身甲裹身般的压抑、痛苦的生活。艾玛虽然没有直接出场,但通过分析可以看出她才是真正的受压迫者。艾玛和彼得结婚21年,夫妻关系并不融洽:首先艾玛未生育,其次她的容颜早已衰老;而彼得作为一家之主,内心仍然充满欲望。于是彼得每年外出一周去嫖妓,而艾玛却从来心照不宣,还对别人说彼得出门办事去了。而每次彼得嫖妓回来,艾玛都会生病一两个月,这种精
神上的打击远胜于肉体的痛苦,无怪乎她死的时候只有45岁,脸却老得“像老妇那样布满皱纹”了。从对丈夫出轨的默认和妥协可以看出艾玛从内心已屈服于父权社会的不平等,一方面由于她没有子嗣,对丈夫怀有歉疚;另一方面也因为她“自尊心很强”,不愿家丑外扬。于是,她在不生病的时候就“维修房子”,仿佛是在给僵持的夫妻关系上润滑剂;她还给丈夫穿了一件紧身甲,使他能够雄姿抖擞,在外人面前挣足面子。虽然丈夫对自己不忠,但艾玛还是努力维系着两人的关系,默默地在背后支持丈夫,使丈夫成为县城里最受尊敬的人。可是彼得并不理解艾玛的好意,反而认为妻子的支持是一种束缚,像紧身甲一样限制着他的人身自由。艾玛的悲剧一方面是父权社会的压迫造成的;另一方面,她本人也心甘情愿地认可了这种不平等,从而于无意间做了父权制的帮凶,毁了自己的一生。
像艾玛这样的家庭主妇生活是令人窒息的,并非所有人都能忍受。斯坦贝克短篇小说《菊》中的女主人公伊丽莎便是一位对现状不满却无力抗争的妇女。伊丽莎勤劳朴实,喜欢侍弄菊花。她严格信奉“男主外女主内”的教条,当丈夫和其他男人谈话时,她回避在一旁,虽然内心非常想知道他们在谈什么,但是根深蒂固的妇道观无形中在她和男性群体间竖起了一道不能逾越的藩篱。她和丈夫的交流多流于表面,关系不尽如人意,并且也没有子女。和《紧身甲》中的艾玛不同的是,伊丽莎只有35岁并且身体健壮,正是女性最绽放的年华,然而丈夫的忽视使她只能寄情于花草,像照顾孩
子一样侍弄菊花,排遣着家庭生活的苦闷与空虚。久而久之,她也不再注意自己女性的外表了。一天在丈夫外出后,一个高大的补锅匠的到来,打破了伊丽莎一潭死水的村妇生活。一开始,补锅匠向伊丽莎讨点活计遭拒,当他假装喜欢她的菊花时,伊丽莎的态度立刻来了个大转弯,不但送他菊花,而且还拿出活儿来给他干。言谈之间,伊丽莎流露出对补锅匠流浪生活的渴慕,并道出自己的补锅手艺一点也不必男人逊色。可以看出,伊丽莎是一个相当聪慧的妇女。补锅匠的出现使她原本狭小的生活空间打开了缺口,她觉得自己有能力做男人做的事情,而补锅匠对她的假意奉承又使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承认和满足。不仅如此,补锅匠还唤起了她埋葬已久的性意识,等他走后,伊丽莎洗了澡,换上了最好的衣服,准备给丈夫一个惊喜,但是丈夫却仅仅认为她显得“身强力壮”,伊丽莎的浪漫幻想和努力就这样被无情地打压了。之后,夫妻俩开车进城,伊丽莎在路上发现了被补锅匠丢弃的菊花,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软弱地哭泣起来。菊花作为伊丽莎的精神寄托和寻求独立自主的象征贯穿于整个故事,从某种程度上说,菊花和伊丽莎的命运是同一的。故事最后菊花的遭遗弃即象征着父权社会对伊丽莎女性个体价值的践踏。伊丽莎虽然渴望自由平等,但在强大的父权体制下,她的抗争和探求是无力的、徒劳的,最终只能在默默忍受中妥协屈服。因此,她仍然是父权社会的依附者和受害者。
如果说艾玛和伊丽莎的妥协是因为她们恪守妇道、本分老实,那么斯坦贝克笔下的另一名受戕害的女子——《人与鼠》中农场主儿
子柯利的老婆,却是另外一种面目。《人与鼠》主要讲述的是农业工人梦想破灭的故事,工人乔治和莱尼到处流浪,希望通过不断干活挣钱来买一小块地,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生活总是朝不保夕,正好印证了英国诗人彭斯的那句“老鼠与人的最好打算常常落空”。就在这样一群穷困潦倒的工人中间出现了一名女子,虽然身为剥削者柯利的老婆,但工人们都不把她当回事,称她为“婊子”。文中多次描写了柯利老婆的外貌:“丰满的嘴唇抹着口红……脸上涂脂抹粉,指甲盖红红的,头上垂着细细的香肠版的发卷”,“轻佻地一边扭动身体一边微笑”,这种荡妇形象令工人们颇为厌恶。不过,她有事没事地到工棚里去搔首弄姿并不完全是因为她生性轻浮,更重要的是因为柯利只把她当成一个玩物,白天把她一人扔在家里,令她百无聊赖、无所寄托。虽然她毫无廉耻地主动和工人攀谈,但他们对她却十分冷谈,就连那个丧失了劳动力的老杂工都敢顶撞她,最后她只能去找傻大个莱尼说话。她告诉莱尼,人们说她有表演的天赋,但她15岁时失去了参加一个戏班子的机会,后来想去好莱坞也没成功;又说柯利不是个好人,她讨厌他。这些话点出了她的幻灭感和孤独感。她想做演员,有自己的事业,但这对女性来说是很困难的,从文中可以发现,女性最常见的职业便是妓女,即使能够成为演员,也只是一种表面光鲜的、为了满足男性欲望而存在的职业。柯利的老婆比那些底层女性好不了多少,因为她只是柯利的性玩物而已,而不是平等对待的独立个体。她的孤独感、需要男性的陪伴使得她抛弃矜持,主动和工人搭讪,也正是这一点使她
被莱尼误杀,导致了多人的悲剧。柯利的老婆作为一个性感尤物,原本被工人们视为一个害人精,“耗子夹”,是引诱男人堕落的妖女形象,但是她的作为只是为迎合父权社会对女性的欲望,只是为了使男人注意她,并不存在主观上的不良动机,可以说,她梦想的演员事业以及和柯利的婚姻都是建立在对父权制依附的基础上的,并不是实现妇女独立自主的有效途径。
二具有反抗意识的妇女形象
斯坦贝克笔下受压迫的妇女如同受压迫的农民一样饱受折磨,而另外一部分女性则如同那些参加运动的工人一样具有反抗意识。长篇小说《愤怒的葡萄》中的乔德母亲可以说是斯坦贝克笔下最伟大的女性形象了。《愤怒的葡萄》讲述的是俄克拉荷马州农民乔德一家被迫流浪西行的故事。故事的开头发生在俄克拉荷马,那里原本是一片草原,后来由于过度放牧垦殖导致水土流失,佃农们纷纷被赶出家园。那里的生活方式非常传统,“男主外女主内”的模式天经地义,妇女们无权决定家中的大小事宜,做好贤妻良母才是正经。
汤姆的母亲也不例外,她是个恪守妇道的家庭主妇,任劳任怨,照顾着全家三代人的饮食起居。在西行之前,母亲没有流露出一丝独立抗争精神,不管是对于家庭还是社会。汤姆回家那天,其他人都把他当个英雄,唯独母亲很担心他是不是越狱出来的,当得知汤姆得到假释后才放下心来,接着又询问汤姆有没有在牢里惹祸吃苦。这一方面显示出她对汤姆的关心,另一方面也恰恰表现出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