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萧红小说中的人文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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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乡土小说的文化审美空间

萧红乡土小说的文化审美空间

萧红乡土小说的文化审美空间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萧红以其独特的乡土小说创作赢得了广泛的赞誉。

她的作品不仅具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更在文学艺术形式上独具一格。

本文将从文化审美空间的视角,探讨萧红乡土小说的独特魅力。

萧红出生于20世纪初的中国农村,当时正值封建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的时期。

这一时期,农村社会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而身处其中的萧红则以敏感的内心和细腻的笔触记录下了这个时代的变迁。

作为一位女性文学家,萧红的创作在承袭传统的同时,也展现了其鲜明的个性特征。

萧红乡土小说的文化审美空间具有以下几个显著特征:她以富有诗意的描绘呈现了乡村生活的美丽与哀愁。

在她的笔下,乡村并非单纯的现实场景,而是一个饱含情感与意蕴的空间。

例如,在《生死场》中,她描绘了呼兰河畔的风土人情,将自然的景致与人物的命运紧密相连,使读者感受到乡村生活中的诗意与悲剧。

萧红对细节的使她的作品具有极高的真实感。

她在描写人物的情感世界时,往往从细微之处入手,使读者能深刻体会到人物内心的喜怒哀乐。

例如,《家族以外的人》中,通过主人公对家族成员的细致观察,展现了传统家族制度的束缚与人性的冲突。

萧红的作品表现出情感的细腻。

她以温情脉脉的笔触描绘乡村生活的点滴,以含蓄内敛的情感诠释人性的复杂。

这使得她的作品不仅具有深厚的人文关怀,还散发着迷人的艺术魅力。

在萧红的多部作品中,我们都能看到她对文化审美空间的精彩展现。

以下以《呼兰河传》和《家族以外的人》为例进行具体阐述:在《呼兰河传》中,萧红将呼兰河畔的民间文化融入了小说之中。

她以清新自然的笔触描绘了呼兰河畔的风土人情,将当地的生活习惯、民俗信仰等元素巧妙地穿插在故事情节中。

同时,她在描绘乡村生活的同时,也深刻反映了当时社会的黑暗面,使读者在感受乡村美丽的同时,也能看到乡村的苦难与困境。

这种对民间文化的审美趣味表现了萧红对故土的深深眷恋,同时也使她的作品具有了更为丰富多元的文化内涵。

而在《家族以外的人》中,萧红则通过讲述跨越家族和时代的爱情悲剧,展现了更为广阔的文化审美空间。

论萧红小说的写意剧特质

论萧红小说的写意剧特质

论萧红小说的写意剧特质萧红,一位才华横溢的女作家,以其独特的小说创作风格,在文学史上占据了重要的地位。

她的小说不仅具有深厚的人文关怀,还表现出鲜明的写意剧特质。

本文将从萧红小说的写意剧特质入手,探究其小说的独特艺术魅力。

萧红小说的写意剧特质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萧红在小说中善于运用象征手法来表达情感。

例如,在《生死场》中,作者用“生死场”这个概念来象征人生的无常和残酷,以此表达对生命的深刻思考。

萧红的小说具有强烈的抒情性,她以诗意的语言描绘人物和环境,使小说充满了浓郁的感情色彩。

再次,萧红的小说在人物塑造上具有鲜明的个性化特点,她笔下的人物形象独特,性格鲜明,令人难以忘怀。

例如,在《生死场》中,萧红通过细腻的笔触,刻画了一个生动的人物形象——金枝。

金枝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但在生活的压力下,她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

萧红通过描绘金枝的内心世界和情感变化,展现了她的无奈和悲哀。

小说中还有许多其他个性化的人物形象,如勇敢的福贵、痴情的祥林等,他们都以独特的个性特点吸引着读者。

萧红小说的写意剧特质使她的作品具有了独特的艺术价值。

她以独特的笔触描绘出人生的悲欢离合、生死无常,深刻地反映了人性的复杂和生命的真谛。

在她的笔下,小说不再是简单的生活描绘,而是一种深刻的人生哲理的阐释。

这种写意剧特质使得萧红的小说具有了长久的艺术魅力,让读者在阅读的过程中不断感悟人生的真谛。

萧红,中国现代文学的重要作家,以其独特的回忆诗学和小说叙事风格,呈现了个人经验和历史背景的深度融合。

她的作品不仅揭示了个人生活的细微之处,也展示了宏观社会环境的影响,为读者提供了理解和解读中国近现代历史的重要视角。

回忆诗学是萧红作品的重要特征之一。

她以诗意的笔触,把记忆中的片段、人物和事件描绘得栩栩如生。

在她的作品中,回忆不仅是叙事的基础,也是一种独立的审美对象。

她通过回忆,把过去的经验和感受融入到现在的思考和观察中,使读者能够在作者的记忆之海中探索和感受历史的烙印。

萧红《呼兰河传》的文化内涵与文体特色

萧红《呼兰河传》的文化内涵与文体特色

《呼兰河传》继《生死场》之后,1938年萧红在##开笔创作她的自传性长篇小说《呼兰河传》,由于颠沛流离,直到1940年底才在她寓居的##最后完稿成书。

这个时刻,正是抗日战争最艰辛的阶段,这使远离家乡的萧红更加思念自己的故土和童年,于是,她以自己的家乡与童年生活为原型,创作了这部小说。

它在艺术形式上是一部比拟独特的:它虽然写了人物,但没有主角;虽也表达故事,却没有主轴;全书七章虽可各自独立却又俨然是一整体。

作家以她娴熟的回忆技巧、抒情诗的散文风格、浑重而又轻盈的文笔,造就了她“回忆式〞的巅峰之作。

茅盾曾这样评价它的艺术成就:“要点不在《呼兰河传》不像是一部严格意义上的小说,而在于这‘不像’之外,还有些别的东西——一些比‘像’一部小说更为诱人些的东西:它是一篇叙事诗,一幅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1.欢乐童年——寂寞心灵的慰藉萧红的一生是被家庭、爱情和社会所放逐的一生,在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深藏着难以排解的无家的悲凉感。

可以说,寂寞情绪和无家情结困扰了萧红,同时也造就了萧红,成就了她的许多艺术佳构。

她把自己的孤独与忧伤、寂寞与怅惘,通过审美沉思转化为作品的情感基调和美丽的诗魂。

写作《呼兰河传》的萧红经历了内心与外在的种种变故与曲折,身边没有了写作《八月的乡村》的“保护人〞似的萧军,心目中的故土也从要逃离的陷阱变成灵魂的寄寓之地。

成熟的萧红换了一副眼光对待故土。

故土,尽管她蒙昧,蒙昧得令人痛心,可是她又是包容的,爱与恨,善与恶,美与丑,都在其中。

就像后花园中的小黄瓜、大倭瓜,就像那些蝴蝶、蚂蚱、蜻蜓,就像黄昏时候的红霞,他们不辨生死,既短暂,又长远。

萧红用散文的笔调来书写故土。

她找到了一种最能表达自己与故土的血肉联系的笔调。

在这种书写中,萧红重新确认了自己与故土、与呼兰河的关系。

他们不再是对立性的,而是对话式的。

在这样的写作中,萧红获得了心灵的慰藉。

尤其在对祖父的回忆性的描写中,充满了对童年烂漫时光的回味。

论萧红小说生死场中的民俗文化书写

论萧红小说生死场中的民俗文化书写

论萧红小说生死场中的民俗文化书写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崭露头角的女作家之一,她的文学作品以描写人民的生活为主题,常常以鲜明的现实主义风格展现社会底层的生活状态。

其中,她的小说《生死场》以其深刻的人物刻画和对民俗文化的独到描写而广受赞誉。

本文将从萧红小说中的民俗文化书写角度,探讨其作品在反映社会风貌和人民生活中的独特价值。

萧红的《生死场》是以妓女为中心展开的长篇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了一个妓女家族的兴衰史,以及妓女与社会的斗争和挣扎。

在小说中,萧红通过对妓女家族生活场景和民俗活动的细致描写,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充满传统民俗文化的世界。

首先,萧红在小说中热衷于描写传统的节日庆典。

在文中,农历的传统节日如春节、元宵节、清明节以及中秋节等都出现在故事情节中。

这些传统节日不仅仅是人们一年中庆祝的时刻,更是体现社会风貌和人民生活的一种方式。

通过细致描写这些节日的庆祝活动,萧红展现出人们对传统文化的尊重和热爱,同时也反映出社会阶层的差距和人民生活的艰辛。

其次,萧红在小说中对民俗活动进行了深入的描写。

比如,女性的嫁娶、产子、丧事等重大事件都成为小说情节中的重要内容。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这些民俗活动都有着独特的仪式和习俗,而这些习俗又是民间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通过对这些民俗活动的细致描写,萧红展现出了社会底层人民对传统文化的依赖和传承。

此外,萧红在小说中对人们的日常生活进行了细腻的描写。

她通过对妓女家族生活环境、衣食住行等方面的描绘,展现了社会底层人民的贫困和困境。

同时,萧红也揭示了一些普通人在生活中的善良和坚韧不拔的品质。

这种对生活琐事的关注和对底层人民生活的真切描写,为读者呈现了一个真实而丰富的社会图景。

总的来说,萧红的《生死场》在民俗文化的书写上做到了历史的还原和情感的传达。

她通过对传统节日庆典、民俗活动和人民日常生活的细致描写,展现了社会底层人民的生活状态和传统文化的影响。

这种对民俗文化的书写不仅丰富了小说的情节和人物形象,更为读者呈现了一个真实而立体的社会图景。

温厚、宽广的人伦关怀--试论萧红小说的审美价值取向

温厚、宽广的人伦关怀--试论萧红小说的审美价值取向
Vd. 3 No 1 2 .
试论萧红小说的审 美价值取 向
何莲芳
{ 乌鲁木齐教育学院 , 乌鲁术齐 8 00 ) 3 ̄ 2
[ 摘
要] 在 2 0世 纪风 舌变幻的历 史进程中, 启蒙” “ 亡” “ 与 救 是文学发展 的主流 , 萧虹咀其 十・ 巨主艾的创 作
和 自由写作的姿态 , 以个人熟籍的社套 生活 为创作蓝本 , 现 出对孤、 藕 、 表 采、 苦人生的深切关注和执著毂 写, 反映出 萧虹创作温厚、 宽广的人倍关怀的审蔓价值 取向。
维普资讯
20 0 2年 1月 第 2 3誊 第 1 期
《 新疆师范太 学学报) 哲学社毒科 学版) (
Ju ̄ o x,i N a nvrt(oi cec or f ii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  ̄m l ies ySca S i  ̄ , a U i l n
20  ̄2

孤 寂的命 运之 旅 与不贰 的文学创 作
有论者提出研究新视点说萧红有 “ 无家情结” , 0 确实 , 这种漂泊流离感始终伴随她一生。她长期处在流 浪途中, 时时寻求精神与命运的归宿 , 却一次次无望而去, 继续漂泊。 自 从她反抗父命走上 自主人生后, 等待 她的是一条不归路 。不论是 以待产之身栖居在哈尔滨的低等旅馆 , 还是遭遇萧军不几年后的情变, 及至困顿 于战争的动荡中, 在贫病交加中死去。 萧红是孤独 的。 尽管她一再在婚姻的城堡中栖息 , 但终难获得心灵的安 宁。病危期间, 她那凄楚的话语深刻表明了她的无奈与悲凉 , 但在这种孤寂 、 贫寒的人生经历中, 掩埋不住的
收 稿日期 】 ∞叭—O 一 l 9 0 作者一卉】 何莲芳 (9 5 )女 . 16 一 , 投蛀 , 乌鲁丰齐教育学 院中文器尉教授 ,L 中国磊当代文学之生 性文学研究 。 占事

读萧红作品有感——浅论其中的悲剧意识和悲悯情怀

读萧红作品有感——浅论其中的悲剧意识和悲悯情怀
终 点 这 两 个 重要 环节 进 行 了 突 出 的展 现 和 深 刻 的 剖 析 , 于无 尽 的
使全家都感到失望 , 除 了祖父 。不论是她 的祖母 、 父亲 、 生母 或是 继母 , 都 不喜欢她。据说萧红刚 出生 的时候 , 哭声很大 , 接生婆老 石 太太把她从水盆 中拎 出来说 : “ 这、 r 头蛋子 , 真厉害 , 大 了准是 个 茬 儿 。” 亲 友 们 都 说 她 这种 倔 强性 格 是 天 生 的 。 对 于父 亲 , 萧 红 是这样形容 的: “ 父亲常常为着贪婪而失掉 了人性 。他对待仆人 ,
读萧红作品有感
浅论 其中的悲剧意识和悲悯情怀 @ 李 强
摘要: 萧红是 中国现代 文学史上一位特 别的女作 家, 她 的一 生颠 沛流 离、 短促悲凉。萧红 小说 的创作 正是她 悲剧人 生的真 实 写照。她 以 自己充满 悲剧的人 生经历和生命 体验 , 以先觉者的姿
态观 照她 所 熟 悉 的 乡土 社 会 的 生存 状 态 和 生 存 境 遇 , 揭 露 和批 判
也许是因为个人经历给萧红带来了太多的影响一开始萧红便与其他现代女性作家是不同的她是以先觉者的焦灼姿态去观照现实的苦难人生用一种现实的笔触去诉说现实生活中的悲剧而不像冰心那样诗意温婉也不同于庐隐的悲愁哀怨萧红就只是单纯地用她的悲悯情怀来表达她想表达的对于女性对于人所存在的悲剧意识
生 旦 中 学课 { ; 祖父 拔草 , 萧红也跟着拔草 ; 祖 父铲
地, 萧红也跟着铲地。 后花 园成 了萧红儿时的乐园 , 这个乐园开阔 了她的视野 , 陶冶了她的感情 , 培养了她对 大 自然 的热爱 。 就这样

天一天 的, 祖父 , 后花 园, 自己, 这 三 样 对 萧 红 来 说 是 一 样 也 不

论萧红《呼兰河传》中的悲剧意蕴

论萧红《呼兰河传》中的悲剧意蕴

论萧红《呼兰河传》中的悲剧意蕴萧红的长篇小说《呼兰河传》是一部饱含着悲剧意味的作品,它的主要人物呼兰河一家的遭遇,让我们深刻地感受到生活中的残酷和无奈,看到了人性中的悲壮与艰难。

下面,我将从故事情节、人物性格等方面深入讲解其悲剧意蕴。

首先,故事情节的发展让我们感受到巨大的悲剧感。

呼兰河这个家庭最初是非常幸福美满的,他们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相互扶持、彼此照顾。

然而,中途,呼兰河的婆婆去世,这个原本亲密无间的大家庭开始出现了裂痕。

很快,呼兰河的妻子也因病去世了,他的日子开始黯淡无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呼兰河遭遇了越来越多的不幸,他的子女相继去世,家庭破碎,财产流失。

最终,他只能独守空房,感受着孤独的寂寞和遭遇的不幸。

整个故事情节充满了唏嘘之音,悲凉之感。

其次,人物性格也为这部小说增添了悲剧气息。

呼兰河是一个纯朴善良、正直勇敢的人,他一生兢兢业业,不断奋斗,想为家庭创造更好的生活。

但是,他面临太多的困难和磨难,他的性格也逐渐变得沉默寡言、抑郁孤僻,甚至很少与人交流。

他的妻子、子女也有着各自的性格问题,如儿子呼延光对于外人阴险奸诈,女儿呼延灯则总是抱怨命运不公,缺乏自我反思。

呼兰河家庭的人物们的性格缺陷和命运的无情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部痛苦的悲剧。

最后,小说中道出的理念也让人感受到了悲剧的沉重。

小说描写的是无数家庭在战乱和灾难中所经受的悲惨遭遇,呼兰河一家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

小说中贯穿了一种“天意难违”的悲观情绪,人们虽然遭遇很多不幸,但是却不得不接受现实、妥协生活,这种无法脱离的沉重让人在读完小说之后深感悲伤。

小说更是表现了人性中的阴暗与光明,悲剧性的落幕则暴露了人性的真实面目。

综上所述,萧红的《呼兰河传》是一部充满悲剧意味的小说,它呈现了当时中国部分农村人们的生活和为生活而不断挣扎的局面。

小说中充满悲壮与艰难,叹息和无奈,我们从中看到了人性的柔弱和坚强,感受到了剧烈变革中的社会与人类所经历的困难和挑战。

萧红的文学情怀

萧红的文学情怀

萧红的文学情怀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杰出女作家之一,她以其深沉的文学情怀和独特的创作风格而广为人知。

她的作品扣人心弦,真实展现了她内心深处的情感和对社会的关注。

本文将对萧红的文学情怀进行探讨。

一、早年经历的洗礼萧红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农村家庭,她在童年时期就经历了家庭的破裂和社会的不公。

这些早年经历深深地影响了她对社会现实和人性的思考,也培养了她敏锐的洞察力和对苦难的感同身受。

二、热爱文学的激情萧红从小就对文学充满了热爱和激情。

她痴迷于书本中的世界,通过阅读各种文学作品来陶冶自己的情操。

这份热爱让她决定要成为一名作家,用自己的文字记录这个世界的美丽与丑陋。

三、对女性命运的关怀在那个封建保守的社会,女性往往备受压迫和剥削。

萧红对女性命运的关怀深深地体现在她的作品中。

她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和对周围女性遭遇的观察,刻画了许多真实而坚强的女性形象,呼吁社会对女性的平等和尊重。

四、对社会现实的批判萧红作品中的另一个鲜明特点是对社会现实的批判。

她用犀利的笔锋揭示了社会的种种不公和人性的丑恶,呼吁人们看清社会的真相并通过改革来改变。

五、对生命的抱负和反思萧红的文学情怀还表现在对生命的抱负和反思上。

她对人生和死亡的思考让她的作品带有一种深邃的哲学色彩。

她用文字传达了她对生命的珍惜和对人生意义的思考,引导读者思考人生的真谛。

六、对艺术的追求和创新作为一名作家,萧红对艺术有着极高的追求和创新精神。

她勇于尝试不同的文学形式和风格,将自己的内心世界和对社会的观察融入到作品中。

她的作品既有幽默和讽刺,也有严肃和沉思,给读者带来了多层次的阅读体验。

萧红的文学情怀是她独特的内心世界的折射,也是对社会关注和人性深思的体现。

她的作品唤起了读者对人生和社会的思考,带给人们深刻的触动。

她用文字诠释了自己的情感和思想,成为了一代文学巨匠。

萧红的文学情怀将继续激励后人,引领着我们思考人生和社会的意义。

[萧红,地域,意识]浅析萧红小说带有浓郁地域特色的女性意识书写

[萧红,地域,意识]浅析萧红小说带有浓郁地域特色的女性意识书写

浅析萧红小说带有浓郁地域特色的女性意识书写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才华横溢风格独树的女作家,这位31 岁就与世长辞的年轻女作家,用她不到十年的文学历程,创作了近百万字的作品,成为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杰出的女作家之一!萧红的作品大多是以故乡为背景,以诗意的语言,谱写了一曲曲动人的乡土民间歌谣!尤其是在作品中用独具特色的笔触塑造了一大批生于黑土地长于黑土地的悲苦女性形象,写出了在传统文化重压下的下层劳动妇女的生活图景,探索了造成女性悲剧的社会根源!一浓郁的乡土描写(一)苍凉的荒漠婚姻中国专制王朝经历了几千年的发展,封建专制制度在人民生活中影响深远,对于中国的妇女,专制制度更是一种极大的压迫,使她们成为这种制度下的牺牲品!在封建专制的大家庭里,妇女的地位是极为低下的,她们要受到夫权父权等男性权力的驱使,在男权的压迫下艰难地生活!在萧红的笔下,女性对于爱情的渴望与追求是根本不存在的,她们结婚并不是因为真爱,而是出于无奈的认命,她们在无爱的婚姻中丧失了做人的尊严,美丽凋谢,精神灰暗!在《呼兰河传》中,作家借看野台子戏这一风俗写出了呼兰河城人所认同的婚嫁风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家定亲,只需要双方父母出场,通过媒人的沟通,在男女双方不见面的情况下,就将终身大事定下来,有的家庭,孩子还未出生,就把亲事定下来了,这叫指腹为亲!这还不仅仅使女性失去了选择婚姻的自由,更有甚者,指腹为亲的双方,如果女方家里后来发生变故,变穷了,男方就可以悔婚不娶,男方则不同了,男方变穷了,也一定要娶,若女方不让娶,则姑娘的名声就会变得很坏,以后就不大容易找到婆家!类似的情况很多,无论是哪一方变穷了,吃亏的都是那个被指腹为婚的女孩儿,女性既没有选择嫁给谁的权利,也没有选择嫁或者不嫁的自由,一切都得听从所谓的命!除了结婚嫁人身不由己以外,出生的日子也成为了对女性约束的由头!七月十五盂兰会放河灯中就有这样的描写:若是女家生在七月十五,这女子就很难出嫁,必须改了生日,欺骗男家!男孩子则不然,即便是生在七月十五,虽然就是一个恶鬼,有了钱大概怕也不怎样恶了!但在女子这方面可就万万不可,绝对的不可以。

萧红《呼兰河传》中的温情

萧红《呼兰河传》中的温情

萧红《呼兰河传》中的温情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题记我们的童年如一首精巧的诗、一支欢快的歌、一幅多彩的画。

萧红的童年却有如一首枯燥的诗、一支低沉的歌、一幅黑色的画。

萧红从小饱受父母的冷眼、祖母的打骂。

寂寞的童年生活以及成年后在战乱中颠沛流离的岁月强化了她性格中的敏感和坚韧倔强,同时,女性所独有的纤细、敏锐的艺术感觉和艺术感悟能力,使她成为一位体验型、情绪型的作家,在萧红生命的最后两年里,她远离故土,索居香港,在艰苦的生活环境和孤寂的心境中度过。

1942年12月20日,萧红在寂寞、怀旧的心情中,完成了长篇小说《呼兰河传》。

虽然萧红的生活充满了灰暗,但是在作者文章的字里行间却充满了温情。

随着小主人的视角——一个生活在呼兰河小镇里性格鲜明的小姑娘萧红,我慢慢体会到呼兰河的生活。

小姑娘萧红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在她的童年里,只有:祖父,“我”和后院。

在后院里,萧红与祖父“一天到晚、门里门外,寸步不离。

”“祖父一天到晚都在后花园里边,我也跟着祖父在后花园里边,祖父戴着一个大草帽,我带一个小草帽;祖父栽花,我就栽花;祖父除草,我就除草。

”“祖父浇菜,我也抡过来浇,奇怪的就是并不往菜上浇,而是拿着水瓢,拼尽了力气,把水往天空里一扬,大喊着:‘下雨了,下雨了’。

”“花开了,就像花睡醒了似的。

鸟飞了,就像鸟上天了似的。

虫子叫了,就像虫子在说话似的。

一切都活了,都是自由的;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倭瓜愿意爬上架就爬上架,愿意爬上房就爬上房。

黄瓜愿意开一朵谎花,就开一朵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

若都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

玉米愿意长多高就长多高,它若愿意长上天去,也没有人管。

蝴蝶随意地飞,一会从墙头上飞来一对黄蝴蝶,一会又从墙头上飞走了一个白蝴蝶。

它们是从谁定来的,又飞到谁家去?太阳也不知道。

”花园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无限的生命力,都能与童年的“我”进行情感的交流。

萧红文学作品中的“乡土”情怀

萧红文学作品中的“乡土”情怀

萧红文学作品中的“乡土”情怀作者:张晓晓来源:《青年时代》2017年第06期摘要:民国时期女作家萧红(1911-1942),她的作品有着浓厚的乡土意识,着重于对乡土文化的批判,突出表现乡村的自然环境和荒凉,还原了北国小城的生存状态,揭露了社会的黑暗和人民的痛苦。

本文主在分析萧红作品中的“乡土”情怀,以了解萧红作品的创作环境背景。

关键词:萧红;乡土意识;乡土情怀萧红以其作品中独特的乡土意识记录下了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北方最自然的民间生存环境和社会状态。

一、自然环境萧红的作品多是建立在北国的风光之中,因而有着独特的粗狂与分明的特色。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萧红作为这一片黑土地的儿女更多的是建立在自己的家乡的自然环境基础上进行的文学创作。

尤其其作品《呼兰河传》,是萧红对自己家乡的一个全面的记录,以自己童年的生活为主要线索,揭露小城中的封建陋习。

这些社会毒瘤不仅仅残害了自己,也侵蚀着这片土地和这里的人民。

《呼兰河传》中描写了北方的酷寒,严冬封锁着大地,大地遍布着裂口,人的手也亦被冻裂,连夜的风雪竟能把人的房子封住,门都推不开,因这酷寒人烟稀少。

这是极具特色的黑土地上的自然现象,这种自然描写将自然融入到社会,严冬不仅仅是北方的酷寒的体现,也是民众所受到的社会的压迫与伤害。

民众忍受的皮肉之苦更加突出了人民的命运之不由自主与悲惨。

虽然文中没有直呼社会之现实,命运之惨淡,生存之冷峻,但这种“残忍”,这种“荒凉”,这种“无望”,正是透过自然景象,渗透在萧红的乡土文学中,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同《呼兰河传》的寒冬不同,《小城三月》则有着自然苏醒之感,唤醒着人的内心,书中描写春天的到来似吹拂着人的心坎。

小城的春天似乎是带着希望和解放那被冬天冻住的万物,使人民充满着期待,一切似乎都将要重新开始,但也有着重重心事。

故事描写了翠姨对于爱情和生活的向往,但是迫于自己的处境和命运的束缚,无法打破枷锁,最终以生命殉葬了自己的“春天”。

浅谈萧红作品中的孤独意识与生命意识

浅谈萧红作品中的孤独意识与生命意识

浅谈萧红作品中的孤独意识与生命意识郭海岩(伊犁师范学院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09—2A)摘要:萧红,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独具个人特色的一位女作家。

无论是她仅有三十一载的惨痛经历,还是她那永远都不会随时间消逝的文字气息,专属于萧红的孤独意境和强烈的生命意识,都向世人传达了一个平凡女人所背负的沉重和疼痛。

笔者就以萧红生平的主要作品做一浅显的论述,着重分析其字里行间中所隐藏的漂泊人生和坚定追求。

关键词:萧红;孤独意识;生命意识引言:流转不定的人生,似乎是一个人功成名就的重要奠基和前奏。

童年亲情的冷漠,爱情婚姻的不幸,写作生涯的坎坷多舛。

短暂的岁月里,却冗杂了难以计数的辛酸和苦楚。

无论是与她有过牵扯的同时代的友人,抑或是渐渐开始关注她的晚辈后生。

无论是亲眼所见她的流离凄苦,抑或是亲耳所闻她的一生漂泊,抑或是通过研读文字来注解一个孤独女性的价值追求。

属于萧红的那种仍然无法摆脱的孤独意境,在世事变迁之间,一直紧紧依附着柔弱的羽翼,属于萧红的仍然坚定地前行的信仰,一直牢牢把握着对未来并不明确的方向。

孤独的人生境界,给予了萧红不能磨灭的生命意志,纵然有过太多的无可奈何,纵然丛生荆棘阻挡,纵然明知自身力量无法企及。

萧红,断然不会回头,断然不会屈从。

一、萧红作品中的孤独意识“家”在萧红的脑海中,似乎从未出现过一个清晰而完整的界定,模糊的回忆里,生命的绝大部分光景都辗转于“从异乡又奔向异乡”的流浪岁月中。

饱尝人性最底层的恶劣,,忍受世间最无情的冷眼。

漂泊、流浪、并最终客死异乡。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总是以“无家人”自诩,并且常常感叹着家的失却和亲情的淡漠。

“家乡这个概念在我而言基本上是不甚切的……‘家’在我等于没有了”(《萧红全集》)的确,“家”并不意味着出生后就能确切地拥有它,对于一个自成年后便开始反抗包办婚姻,逃脱封建桎梏的女孩子来说,往后的十二年,便再无依托可言了。

即便是简单的七栖息之地,都需要千辛万苦的寻找。

那么,“家”又从何而来呢?没有了家,也就没有了世间一切幸福的源头,那些本在想象之中逸散着温暖的容颜,只在萧红痛苦的泪眼里,慢慢地清晰,继而,又变得模糊。

萧红作品分析文档

萧红作品分析文档

论萧红作品的三个方面摘要:从三个方面论述萧红作品的内涵性,一、时空界限的打破。

二、幽默因子的运用。

三、哀而不伤的美学风格关键词:时空界限幽默因子哀而不伤萧红萧红的一生短暂而多难,像一颗划过夜空画出美丽轨道之后迅速逝去的流星,虽曾有耀眼的瞬间但更多是艰辛与沧桑。

她在女性感悟的基础上加上了一层对人性和社会的深刻理解。

给生命的内涵提供了更加深邃和厚重的解读方式。

以下从三个方面来解读萧红的作品。

时空界限的打破内容上,萧红的作品具有丰富性、多重性、深刻性等特点,是可以独立存在的“自在体”:形式上,语言的诗化、抒情化、散文化等审美的特性,是可以独立成章的美文。

这种独立性与时空界限的打破有着一定的联系,她的作品更注重空间性而非时间性。

打乱时空界限的充分自由、自然、开放的结构形式。

叙事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决定了萧红小说结构形式的舒展,随意。

一切都服从她的讲述,抒情,虚构的需要。

传统小说结构中时间至关重要的因素,而19世纪尤其是20世纪的小说的创作则越来越重视空间因素在小说中的作用,有一种追求小说空间化效果的趋势,萧红有意识无意识的把空间因素放在了小说结构的首位,她的小说大部分都以空间作为结构的中心的。

小说标题通常也用空间概念而少用时间概念。

如《生死场》《牛车上》《桥》《北中国》《黄河》《莲花池》《山下》《旷野的呼喊》《呼兰河传》《小城三月》等都是如此,从这里可以看出,这种时空观和她重视生存状态,人生困境是紧密相连的。

一般说来,人的存在是与一定的场景、环境、场面即空间密不可分的,小说家不太可能把空间因素排斥在小说之外,相反,如果想达到瞬间的轰动效应,那就必须与时效性结合起来。

但是否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将是一个存疑,这也是一种悖论。

往往越重视时间的具体性,具体化到一定程度,例如报告文学,通讯。

一般来说,越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具体化的时间有准确性,真实性,严谨性的特点,但同时也有片面性,狭隘性,简单性的一面,要想表现经得起时间检验的效果,往往更注重加强空间表现力度,淡化时间概念,把时间的表现的不够充分,模糊,不具体。

“爱”的多重奏——论萧红小说中的人道主义情怀

“爱”的多重奏——论萧红小说中的人道主义情怀

摘要萧红是20世纪30年代活跃在中国文坛上的东北女作家,她的作品中蕴藏着深厚的人道主义情怀。

本文通过对其小说文本的解读,从启蒙、女性、底层以及艺术构成这几个方面进行分析,旨在探讨其作品中的人道主义情怀,以求进一步感受萧红那颗悲悯、博爱的心。

首先,萧红师承了鲁迅的启蒙主义文学传统,她站在启蒙的立场上去拯救人们,重塑国民的精神灵魂。

她在小说中,对乡土社会进行了一番深刻的精神批判。

她揭示了村民精神缺失的生物性存在状态,抨击了他们自我迷失的异化精神信仰,披露了乡土社会中阴郁的环境与阴暗的性格。

同时,萧红也剖视了知识分子的病态灵魂。

在长篇小说《马伯乐》中,萧红用幽默讽刺的笔调塑造了一个在抗战乱世中一味逃避的知识分子马伯乐,揭露了他的病态思想和畸形灵魂。

其次,作为一个女性,萧红的生命体验是痛苦的,她对受苦受难的女性同胞投去了更多的关注目光。

她在作品中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女性的生活之苦与生命之痛。

她笔下的女性,不仅饱受贫穷、疾病、生育的折磨,还要承受情爱缺失之痛。

同时,萧红也深刻批判了男权社会对女性的迫害。

再次,底层民众,始终是萧红关爱的对象。

一方面她看到底层百姓徘徊在苦难之中,对他们寄予了深切的爱和同情。

另一方面她又看到底层人们能够勇敢地面对苦难,赞扬了他们具有的那种顽强生命力。

最后,在传达自己的人道主义情怀时,萧红采用了多种艺术方式,“含泪的微笑”,融情于景,自由无拘的语言,显示了独特的艺术风格和魅力。

关键词:萧红;人道主义;启蒙;女性;底层AbstractXiao Hong is an active northeast writer of the Chinese literary circle in 1930s,her works are imbued with a profound humanitarian feelings.This paper analyses her novels from enlightenment,female,bottom and artistic composition,through the interpretation of her novel texts,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humanitarian feelings of her works and feel her universal love.First of all, Xiao Hong inherited LuXun's literary tradition of enlightenment,she saved the peple from enlightenment standpoint,in order to rebuild the pople's soul.In her novels, she criticized the rural area's spirit profoundly. She revealed the villagers' biological state of existence which lacking spirit, attacked their catabolized faith which was self-alienation,also, she revealed the gloomy environment and the somber character of rural area. Meanwhile, Xiao Hong had insight of the intellectual's sick soul.In the novel "Mabole", Xiao Hong shaped Mabole with humorous and ironical tone,a intellectual who escaped blindly in the turbulent environment of war,and exposed his morbid thoughts and deformed soul.Secondly, As a woman, Xiao Hong's life experience was painful, she paid more attention to the painful women.She illustrated the female's pain thoroughly. The women in her novels not only suffered from poverty, sickness, maternity torture, but also endured the pain of lacking love. Meanwhile, Xiao Hong also criticized the male society which persecuted the women deeply.Again, The bottom people were always the object of Xiao Hong's love. On the one hand ,she saw the bottom people wandering in misery ,placed deep love and sympathy on them, On the other hand, she saw the bottom people can face up suffering bravely, praised the tenacious vitality they had.Finally, Xiao Hong used a variety of art forms to convey her humanitarian feelings. "tearful smile", expressing her feelings through the scene, free and unrestrained language, displaying unique art style and charm.Key words: Xiao Hong; humanism ; enlightenment; female; bottom引言引言萧红,这位来自东北黑土地上的女儿,是一位非常富有文学创作才华的女作家。

从《呼兰河传》感受萧红的人文关怀:一次填补生命罅隙的降雨

从《呼兰河传》感受萧红的人文关怀:一次填补生命罅隙的降雨

从《呼兰河传》感受萧红的人文关怀:一次填补生命罅隙的降雨作者:赵珺来源:《青年文学家》2014年第24期摘要:呼兰城之单调晦暗本不足以要去写,三十和四十年代,从英雄到英雄,太多可写的文学题材,但萧红却在黄金时代里写作《呼兰河传》,写的是剥离黄金时代之外的一群灰暗的群像。

在为激奋昂扬的抗战情绪笼罩的文坛下,萧红却更为关注人和人性的问题,《呼兰河传》就是这样一部人文关怀意味极重的作品。

萧红对于呼兰城和在其庇护之下的灰色群像的摹写和深掘,于现代人仍能带来深沉的有温度的感受。

关键词:萧红;呼兰河传;黄金时代;创作的热力;终极关怀[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4)-24-0-02萧红死在了三十一岁,以呼兰城作为女作家生命中一个浮现的光点,大概就是:在呼兰城,出呼兰城。

《呼兰河传》作为女作家于生命河流衰竭之处的一次降雨,于整个四十年代的中国都是一次彻底的湿润和净化。

一、通过黑夜去认识太阳呼兰河汇入松花江,视觉上给人以“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的感受,寒冽的气候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小城的闭塞贫乏和呼兰人的闭锁守旧。

但呼兰城的人比较迷信满清翰林学士的这句话,“溯呼兰天然森林,自古多奇才”[1] P325。

这是天人感应的意思,蒙天地鬼神恩泽,让呼兰的生命生长地一片“郁郁葱葱”,还有些长得格外“奇伟壮丽”。

萧红对小城几类小事的叙述,可以关照整座呼兰城和其中灰头土脸的小城人民。

(一)历史的近处失明呼兰城街上拔牙的洋医生诊所无人问津。

呼兰城里的人长了坏牙,宁肯去李永春药店买二两黄连回家含着吃。

缄默闭锁的小城人被医得越来越坏,历史的车印在呼兰城里行进地非常缓慢。

呼兰城里的人通常对千年传袭的习俗如数家珍,而对可以关照的前几十年甚至即时发生的事情呈现出一种“近处失明”的状态。

当代作家王开岭曾对这一现象做出过描述:“中国历史有一个现象,越远的搞得越清楚,越近的反而越糊涂。

”[2]呼兰城的人对待新进的科技或新风抗拒的态度则最好地解释了“近处失明”的原因:老中国儿女的怕事和因循守旧的心思极重,破旧房子棉衣下的人最怕疾风骤雨。

浅析本我的折射-萧红小说中的人性意识

浅析本我的折射-萧红小说中的人性意识

浅析本我的折射:萧红小说中的人性意识萧红的小说关于“北方人民对于生活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的叙写“力透纸背”。

小说对家乡人民悲惨生活境遇的描述,对国民灵魂的揭示,体现着萧红对人性自觉的关注,也表现出她人道主义的道德良知及在非常时期救亡图存的创作意旨。

在她并非有意识地图解主流话语的创作思维中,折射着萧红本我的人性意识。

萧红的小说创作于三十年代初至四十年代初,这一时期中国人民因遭受日本侵略者的奴役而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同时为反抗民族压迫正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斗争。

东北沦陷,生灵涂炭,以及自身际遇的颠沛流离,这一系列因素都使萧红的创作始终在关注人生和社会,她的成名作《生死场》更是将“北方人民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却往往已经力透纸背”(鲁迅《生死场序》)。

从《王阿嫂之死》、《桥》到《红玻璃的故事》、《呼兰河传》、《马伯乐》,对家乡人民悲惨生活境遇的描述,对国民灵魂的揭示,都体现着萧红对人性自觉的关注,也表现出她人道主义的道德良知及在非常时期救亡图存的创作意旨。

在她并非有意识的图解主流话语的创作思维中,折射着萧红本我的人性意识。

一、从反抗到死亡对女性生存境遇的关注倾注着萧红大部分的创作情感,这种创作倾向源于作家自身的潜意识的本位性别思考,表现出“女性作家的小说中浮现的对‘女性’这一性别特质的从发现到认同到审视定位的认知过程,并给予特殊的表现形态”。

《小城三月》中的翠姨是一个有理想、渴望新知、向往思想解放的女子,但在她的意识深处封建思想禁锢还很深,她爱“表哥”,但父母包办的婚姻使她并不能获得自己所希望得到的爱情,结果只是在见到“表哥”大哭一场之后,抑郁地死去。

翠姨和林黛玉等许多封建时代的女子一样至死也没能清楚地表白出爱对方的话语。

在翠姨身上凝聚着萧红对社会压抑人性的鞭答。

这里有一个鲜明的对照,1979年当代作家张洁也曾创作出一篇以青年女性追求自己的爱情为题材的小说—《盯梢》:具有腼腆个性的“二姐姐”与“三哥哥”两情相许,她也同样地没有表白,只是给她介绍的对象她都不同意。

《呼兰河传》中的人文关怀与社会责任感

 《呼兰河传》中的人文关怀与社会责任感

《呼兰河传》中的人文关怀与社会责任感《呼兰河传》中的人文关怀与社会责任感《呼兰河传》是中国作家萧红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以描写中国东北农村为背景,通过生动的故事情节和鲜明的人物形象,展现了作者对人文关怀和社会责任感的关注。

本文将从多个角度探讨小说中所体现的这些主题。

首先,小说中呈现的家庭关系显示了作者对于人文关怀的关注。

通过描写主人公呼兰与家人之间的亲情,体现了家庭成员之间的相互照顾和关心。

无论是呼兰与父亲的执着信念,还是呼兰与母亲之间的无私奉献,都显示出了亲情的可贵。

这反映了作者对于家庭和睦、关系融洽的呼吁,以及对于亲情关怀的认同与尊重。

其次,小说中呈现的劳动者形象彰显了作者对劳动者的尊重和社会责任感。

小说中塑造了许多坚强勤劳的农民形象,他们勤劳努力地耕种土地,以自己的汗水和智慧创造出美好的生活。

其中,呼兰的父亲象征着老一辈农民的奋斗和拼搏精神,他用坚持不懈的努力和辛勤的劳动,支撑起一个家庭的温暖和幸福。

这种塑造方式传递出作者对劳动者的赞美,以及对他们在社会建设中发挥作用的期待。

再次,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折射出作者对于妇女地位和权益的关怀。

小说以呼兰为中心,以女性的视角展开叙述,刻画了呼兰坚强而勇敢的个性。

她不愿接受家庭和社会的束缚,勇敢地展开自己的追求和抗争。

与此同时,小说中还展现了其他妇女形象,她们或是在家庭中默默付出,或是在社会中奋力拼搏。

这些形象反映了作者对于妇女地位的思考和呼吁,以及对于妇女权益的关注。

此外,小说中对社会问题的揭示与思考表现了作者的社会责任感。

小说通过描绘农村社会的种种弊病和不公,如土地的私有化、权贵的横行等,提出了社会问题的重要性,并通过主人公的努力和坚守,从个体层面探讨了社会问题的解决之道。

作者通过小说不仅展示了社会问题的存在,更提出了社会责任感的重要性,呼吁每个人都要为社会的公正与进步负责。

总之,萧红的小说《呼兰河传》展现了作者对于人文关怀和社会责任感的关注。

通过家庭关系、劳动者形象、女性形象以及社会问题的揭示,作者表达了对于家庭和社会和谐、对于劳动者、妇女的尊重,以及对于社会问题解决的思考和呼吁。

萧红的悲悯情怀

萧红的悲悯情怀

萧红的悲悯情怀——萧红笔下的女性世界姓名:卓俊标班级:中文系2009级汉语言文学学号:0952********萧红在评论鲁迅的小说时指出:“鲁迅小说的调子是很低沉的,那些人物,多是自在性的,甚至可说是动物性的,没有人的感觉,他们不自觉地在那里受罪,而鲁迅却自觉地和他们一起受罪!”其实,这句话用在萧红身上也是恰当的,觉醒者总是先行者,先行者往往要经受痛苦和磨难。

就像鲁迅先生铁屋子的比喻,说打开铁屋子他们便会感到痛苦。

但即使痛苦,也要让他们醒来。

这是那些具有深厚责任感的知识分子情怀。

萧红这样的觉识者也是痛苦的,不只是先行者孤独的痛苦,还有看到昏睡与麻木的痛苦,那是一个真正具有知识分子情怀者的痛苦,萧红也同样在自觉地受罪,为那些苦难的女性而受罪。

萧红以她的悲悯的情怀让我们意识到了这些女性的生存。

萧红是一个女性意识的觉醒者,她不仅体味到自己的痛苦,而且意识到遭受男权压迫的女性普遍的痛苦。

一、亦人亦自得真情,散发着生命本真体验的恒久艺术魅力萧红作品的悲悯情怀源自于她的悲剧性的人生经历。

萧红飘零、寂寞而受辱的独特人生经历造就了她的作品的悲悯苍凉之美。

萧红短暂的一生,饱受了被放逐的寂寞、孤独和痛苦,她的小说创作植根于此,将自己所有的心血、经历融入作品中,作品充满自己独特的女性真实生命的体验与感受。

同时,她又能以此烛照,把关注和表现的目光放在民族苦难下的底层劳动妇女的悲剧命运上,从平淡无奇的生活中揭示女性的生存状态和生命过程,既有自叙传倾向,又强烈表现出对妇女的终极关怀和深切忧愤,富有女性世界里的悲悯情怀。

萧红的悲悯情怀来自于她那不幸的痛苦的生命体验。

从童年的乏人垂爱,她的童年孤独而寂寞,萧红的父母虐待她,祖母不喜欢她,祖母曾用针刺她的手指作为惩罚。

没有温情,没有抚爱的不正常的感情生活深深刺伤了小萧红的心。

在幼小的心灵里,萧红很小就知道了人生的冰冷,在压抑的环境下,她养成了孤独、寂寞而自卑的心理。

刚刚成年的她逃离家庭,背井离乡,飘零四方,被骗怀孕,惨遭遗弃,情人背弃,朋友不解,家园失却,病魔缠身….再到而立之年的客死异乡,东北作家萧红的一生与当时的祖国一样多灾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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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萧红小说中的人文情怀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萧红以《生死场》的发表,闯进了中国文坛,同时显示出了不平凡的才华。

萧红是一位体验型、情绪型的极富才华的现代女作家。

1936年初,鲁迅曾称誉萧红说:“她是我们女作家中最有希望的一位,她很可能取丁玲的地位而代之,就像丁玲取冰心一样。


为什么萧红的小说不仅在三十年代初出现就拥有广泛的读者和影响,在流传四十年之后,人们又愈见耀眼的艺术魅力,而且在国外的影响,也愈广泛,引起了国际上中国新文学研究家的重视?这是因为:萧红是一位有鲜明创作个性和独特的艺术风格的作家。

萧红小说主题,往往“力透纸背地表现了此方人民的对于生的坚强,对于死的挣扎”以及追求幸福生活,理想爱情的艰难曲折的心灵历程,并随之而来的幻灭的痛苦,由此反映出了时代的黑暗。

尤其,萧红小说中所体现的独特的人文情怀,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萧红怀着深重的悲悯情怀描写着这群“永久不晓得,永久体验不到灵魂”的人们,对于生命价值的极度麻木与轻视,展现了一片赤裸裸的生与死的荒原。

这种生命的麻木状态在萧红的精神体验中被赋予悲凉的色调,它在作品中被作家以象征性隐喻的手法一一点出:“菜田里一个小孩慢慢地踱走。

在草帽的盖伏下,像是一颗大型的菌类”,“也许她的喉咙组织法和猪相同,她总是发着猪声”,这里显然不是关于形体丑恶的描述,而是指涉着人以动物的方式支配生命的特征;“打鱼村最美丽的女人”被折磨到臀下蠕动着白色的蛆虫,牙变成绿色,这里同样不仅是个人悲剧的描写,而是某种“生命溃烂”的象喻;“老马走进屠场”,这里意味着一个象征性的行为过程,即人(两脚行走的动物)的命运和归宿正如同那走向屠场的老马一样,“因为一切过去的年代规定了它”。

人的百年孤独的生活的洞门是“斑斑点点的血印”,人们正从这里出出进进,老王婆“好像自己踏在刑场了”。

正因为她感着了这残状,才在其后显出不同于别人的冷漠、怪异,这是感悟了生命残酷的自我放弃与嘲弄
从中国现代文学史的角度来比较,萧红的确与在她以前的作家不同,她不是写“问题小说”,而是从人物性格出发;她没有冰心那样的心境来宣传“爱的哲学”;她也缺乏冯沅君的爱情小说的缠绵悱恻,吟唱着“恋爱路上的玫瑰花是血染的,爱史的最后一页是血写的,爱的歌曲的最终一阙是失望的呼声。

”但是却还没有摆脱反封建包办婚姻。

庐隐虽然也曾注目社会题材,但是她的主人公大半自命“我是一个最脆弱的人”,感情不能战胜理智,因而,温文尔雅而流于纤弱;凌叔华则“大抵很谨慎的适可而止”的描写了旧家庭中的婉顺的女性;丁玲的“莎菲型”女性,则是带着强烈时代感和叛逆意识的新女性。

当然,萧红更不类于此。

萧红的小说,与她以前的女性作家相比,题材有所突破,在风格上则以“女性作者的细致观察和越轨的笔致,又增加了不少的明丽和新鲜”著称,给人以一种清新的感觉。

萧红是一个有着深广的悲剧意识的作家,她那穷困潦倒、颠沛流离的流浪生涯以及不寻常的情感经历使她在创作中具有了“直面真正的人生”的勇气,以一种开阔的悲悯胸怀始终关注思考着人的生存境遇和生命意义,呼唤着人性尊严、人生温暖和理想的生命形态。

正是在这一点上,萧红的小说达到了深刻的人性深度,其悲剧意蕴具有了形而上的意味而获得了久远的魅力。

萧红小说正是以其深沉的悲剧意蕴和独特的文体风格在我国现代文坛上独占一隅,构筑了一个独具韵味的艺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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