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骚》中的巫文化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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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骚》中的巫文化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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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荆楚的巫文化是屈原的创作素材。在《离骚》中,屈原利用了香草、漫游、祝辞等巫文化素材,进行改造。香草不仅显示高洁的身份,还是传情表意的请神工具。巫楚文化的升天意识在灵均驱龙使凤、上天入地的漫游中体现。祝辞的攻、说二法融入到《离骚》特殊的章法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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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离骚;巫文化;荆楚地区
李泽厚在谈论《楚辞》时说:“‘其词激宕淋漓,异于风雅’,……原始的活力、狂放的意绪、无羁的想象在这里表现得更为自由和充分。”社会生活影响文学作品,《楚辞》的狂放、无羁是受楚地盛行的巫风影响。《离骚》的创作更是离不开巫文化夸张、冥想的影响。但是,部分学者多从主观评价,很少结合地理因素深入探究。
王逸在《楚辞章句》中提出,《离骚》取法于五经。朱熹在《楚辞辩证》提出,《离骚》的奇谲属于一种文学的描写。闻一
多在辩驳孙次舟的“文学弄臣”观点时提出:“‘驷玉虬以乘?p兮,磕埃风余上征’以下一大段,中间讲到羲和、望舒、飞廉、雷师,讲到宓妃,有?唬?有虞二姚,整个离开了这个现实世界,像这类的话,似乎非《仙真人诗》不足以解释。”然而,闻一多将《离骚》归结为仙人诗稍有偏颇。郭沫若在《屈原研究》中推论屈原的作品受到了楚国社会风俗、生活习惯的影响,但并没有明确指出受哪种社会风俗的影响。笔者将巫文化作为切入点,探究巫文化对屈子创作《离骚》的影响。
一、香草
香草美人是屈赋中的一大特色,具有浓厚的荆楚地域色彩,是巫楚文化原始的象征系统。在《离骚》中,屈原运用了大量的香草作为象征。“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杂申椒与菌桂兮,岂维纫夫蕙?”……屈原在《离骚》中运用江离、白芷、椒、蕙?、兰等香草修饰自己,以示高洁。其实,屈原这种写作上的喜好,根源于楚地的巫风。
香草是传情表意的工具,是男女相恋爱情的幻化。《郑风》中有芍药之赠,《静女》中也有彤管之贻。此外,香草还是巫灵与神交流的工具。《吕氏春秋?异宝》曰:“荆人畏鬼,而越人信讥。”《汉书?地理志》曰:“楚……信巫鬼,重淫祀。”楚地巫风极盛,其祭祀必然也会有所讲究。《离骚》中的香草不仅象征着高洁情操,还是一种巫术仪式,“巫咸将夕降兮,怀椒糈而要之。百神翳其备降兮,九疑缤其并迎。”椒是一种香草,可以使神降
落。可见,香草除了表现个人高洁情操,还用于巫术请神仪式当中。
二、幻想世界
屈原在《离骚》中表现出来的浪漫是与神秘的巫风紧密相连的。这种浪漫,植根于荆楚大地,是荆楚大地纷繁复杂的自然景观与原始宗教的共同创造。处于云雾缭绕的巫山、神奇的云梦大泽、神秘的丛林中,在巫教文化的启发下,思绪容易释放。屈原在自然环境与巫教文化的双重影响下,发挥想象力,上天入地,乘云车、驱龙使凤、巡游天际。
在古代祭祀中,人们常常边唱祭歌、念咒语,跳舞。参加祭祀的人会生出登天的意念。楚墓出土的文物中也印证了《离骚》所表达的巫教升天意识。楚墓出土的《人物龙凤帛画》与《人物御龙帛画》,都描绘了墓主人灵魂升天飞仙的场景。可见,《离骚》中的升天意识并非独有。《淮南子?坠形训》也对登天进行了详细描写:“昆仑之丘,或上倍之,是谓凉风之山,登之而不死。或上倍之,是谓悬圃,登之乃灵,能使风雨。或上倍之,乃维上天,登之乃神,是谓太帝之居。”“灵”、“神”都是对巫的称呼。《逸周书?谥法解》中有:“极知鬼神曰灵。好祭鬼神曰灵。死见神能曰灵。”升天的思想是巫楚文化的思想之一。《离骚》中的上天入地、漫游四方的意识受到了巫楚文化升天的启发。
“灵均”漫游的坐驾是龙,车前总有鸾凤的身影。《人物龙凤帛画》描绘了龙凤引导墓主人升天飞仙,《人物御龙帛画》描绘
了墓主人驾驭着龙飞天登仙的情形。笔者认为,飞仙登天需要借助龙凤的引导、庇护。张正明曾指出:“楚人以为只有在凤的导引下,人的精灵才能可以飞登九天,所以屈原在《离骚》中写到:‘吾令凤鸟飞腾兮,继之以日夜。’”徐文武在《楚国宗教概论》中提出:“《离骚》中的神俊龙马,其作用正是为沟通现实世界超现实世界,是人与神两界交通的工具,是灵巫升天的‘动物精灵’。”《离骚》中不仅存在着巫楚文化的升天意识,而且连车马等升天的交通工具都带着巫术的意味。
三、文体结构
《离骚》的章法结构也受到了楚地巫文化活动的影响。《离骚》开篇以自叙的形式介绍主人公灵均,其身世最高贵,性情品行最佳。含蓄地表达了其忠君为国的远大理想以及信而见疑的痛苦。而其后进行议论抒情,陈述其美政思想,抒发渴求贤君而不得的绝望。这一系列情节,反映了楚地巫教祭祀仪式、祭祀活动。日本学者藤野岩友认为《离骚》的文体风格与古代巫祝的祝辞有关。
藤野岩友在《巫系文化论》中分析了周公的祝辞与《离骚》的相同点。他认为此二者均采用第一人称叙述,阐明自己与父辈的关系,赞扬自己的才能,由此推断《离骚》源于巫文化的祝辞。笔者认为,藤野岩友的观点并无不妥。《周礼》有记载:“掌六祈以同鬼神示,一曰类,二曰造,三曰?W,四曰?H,五曰攻,六曰说。” “攻”和“说”都是祭名。“攻”,谓责备天神、地祗、人鬼之
祭。“说”是陈其事以责备天神、地祗、人鬼之祭。《说苑?君道篇》有记载小祝的祝辞:“政不节耶?使人疾耶?苞苴行耶?宫室营耶?女谒盛耶?何不雨之极也!”用反问手法夸耀自己,责备天不下雨。《离骚》中也有类似形式。屈原借灵均之口,向上天申诉楚怀王的昏庸无能,请求神判贤君。这用的就是攻、说二法。
四、结语
在神秘的巫楚文化浸润下成长出来的文学家,都自觉或不自觉地在作品中融入楚地巫风,使荆楚文学变得神秘、浪漫、幽幻。屈原为《离骚》注入了巫楚文化的色彩,使《离骚》在我国文学史上大放异彩。
参考文献
[1] 萧放.论荆楚文化的地域特性[J].湖北民族学院学报,2001(2).
[2] 李泽厚.美的历程[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1.
[3] 吴广平.楚辞全解[M].长沙:岳麓书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