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评清朝末代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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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仪,大清朝的最后一任皇帝,封建王朝沿袭了几千年的帝制在溥仪手上结束了。封建主义社会结束,共产主义社会开始,溥仪无疑是一个转折点,然而溥仪在历史上却并没有什么闪光点,这末代皇帝也并非一直在政治舞台上活跃着,似乎总是一段时间内刮起一阵溥仪风,然而没多久这风就不知刮到哪去了,随后默默无闻很多年,又呼地平地升起来,却免不了短暂的貌似风光。如此来来去去地受人摆布,人们送他的一顶帽子就是:“不安分”的傀儡皇帝。
然而外界对于溥仪的说法仅限于政治上的嘲讽,作为溥仪本人,或是他身边的亲友,溥仪显然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感情也有矛盾的人,经历了如此起起伏伏的坎坷,究竟造就了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当复辟、伪满皇帝、战俘成为笑柄时,又有谁知道真正的溥仪是怎样想的?难道他只是试图博那些被战争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大众一笑抑或一骂?
他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不管是祖宗传下的基业如何保护,还是自己皇帝的身份如何维持,为公为私,都让这个在乱世中没有能力自己作主的他在政治上根本没有选择。后世人读史,总以天下的趋势评价各路人物,得民心者得天下,符合历史发展者得天下,却无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无兵无权,无以谈民心;有兵有权,假若高层利益与
中低层的百姓利益相违背,即使领导者决意为民,他也休想办到,无数利爪早已向他抓去…...是以在政治的洪流中,并非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明知该当如何如何,却为了这为了那眼睁睁地看自己反其道为之,这是政治的恶作剧,也正是政治的凶险之处。
回到溥仪,做傀儡皇帝虽然窝囊,但这已是唯一的选择,命运选择让他生来便做了皇帝,也就注定了让“皇帝”成为他一生的包袱。
1906年,三岁的溥仪登基,直到18岁之前,溥仪都是在紫禁城里被奉为九五至尊的小皇上,所见所闻无不是祖宗们曾经都见闻过的,他过的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封建帝王的生活,只不过“圣旨不出神武门,封官仅限内务府”——逊帝而已。然而,对于一个未及弱冠而尚不知野心为何物的孩子来说,这些权利已经足够满足虚荣心了,在这个以自己为中心的小朝廷里,溥仪好似桃源居士。
不久冯玉祥攻入北京,迫溥仪等人搬出紫禁城,软禁于醇王府,这个时候溥仪身边还有很多人,王公、遗老旧臣们,甚至亲日的罗振玉、郑孝胥也颇有用心地成为了溥仪的幕僚,人人为溥仪重返清宫奔走。所以此时的溥仪仍然在梦中没有醒来。直到——被骗到日本人手里。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伪满皇帝又能做多久?溥仪当然想到过这个问题。这显然是个冒险的决定,然而若非如此,除死无它,不为之所用即为之所灭。试问:一个正宗的清朝皇帝,能真的放弃祖宗的家业,皇帝的位子,转而去支持军阀,去宣扬老蒋,抑或投向共产党,所谓赢粮而影从么?开玩笑。即使是当个平民,不问政治,那也是绝
难做到的。想象一下,有个人从照片上认出了那个新搬来的什么都不会做的邻居居然就是传说中的皇帝,那该是以怎样的速度一传十,十传百!以后好事者将络绎不绝,大家都跑来观赏落魄皇帝,指指点点——哎呀!皇上居然这样——没准还能招来官兵,消息又传到哪个头头耳中,你溥仪只好再度不得安宁了。总归说,皇上只能是皇上,只一个宣统的名号,已足够说明他必须坚持的政治立场。然而可怜,清朝还剩下些什么?内务府其时已欠下数不清的外债,廷臣中也没有能站得出来的人物,跟随溥仪到日本方面的更是少之又少,光杆皇帝——溥仪也知道那是自欺欺人,所以必须找到新的支持自己的力量,除了日本,还有谁需要他呢?
然而溥仪这个“伪满皇帝”还是要对日本俯首称臣的,日本乃所谓主子的主子,这也导致了溥仪对日本的一种复杂感情,又爱又恨,又敬又怕——爱其赐予的权利,恨其无上的姿态,敬其强悍的力量,怕其残忍的手段。而归根结底,溥仪心里还是希望日本的政权能够在中国长久稳固的,这样他这个伪君也就永不会失去用处,命保住了,皇帝还能照做,乱世中能做到这一点也勉强算作没有愧对祖宗了。这想法当真大逆不道?试想,一个一辈子锦衣玉食,势力范围从不超过宫廷,从未体味过民间疾苦的小皇帝,我们怎么能要求他深刻地了解到他的“天下”正在经历着怎样的生灵涂炭,怎么让他放弃过原来生活的纯真愿望!这不是他的错,却又是谁的错?
接着,当了十五年的伪满皇帝后,日本兵败投降,即将退出中国,
全国都沸腾了,欢天喜地地送日本人回老家,然而此时谁还记得起花瓶一样的伪满皇帝?谁还在乎日本的失败对于这个皇帝已是摧毁全部希望与信念的打击?溥仪日日食不下咽,坐卧不安,大清真的在自己手里亡了,再无任何扭转的余地了,曾经的繁华,像梦一样化为泡影了,自己一无所有,前途未卜……还能怎么样呢,只剩一条命,死了也引不起丝毫波澜,自己本就是个傀儡皇帝,更不可能去殉节。于是此时,溥仪完全抛开了祖宗的那套伦理,只专心焦虑如何才能保全性命了。
随后,在沈阳,溥仪一行人作为战俘被押解到苏联,后又被遣送回中国,在抚顺战犯管理所改造。改造的这段时间,对于溥仪来说是真正失去了所有特权,从天上掉到了地下。以前虽然落魄,可身边仍有仆从,而此时所有身边的人全调走了,也就意味着再也没有人帮着他,伺候他,给他端饭穿衣叠被子,事事顺他意,件件和他心了。在这里,溥仪受尽了冷眼,听足了嘲讽,心理产生了急剧的变化。他伪满时纳的“福贵人”李玉琴曾去看望他,“发现他已完全不是她心中记得的那个文雅潇洒的溥仪了”,“苍老了很多”,“说话总离不开‘我对不起人民,我有罪’种种”,想来溥仪的皇帝架子终于不得不放下来了,心境也慢慢磨平了。一个皇帝,最终竟变成了如此模样。面对这样一个被改造得“完全合格”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且不论党和人民为此多么欣慰,仅就其个人而言,我认为这不得不算是一个悲剧性的结果。
南唐亡,北宋兴,后主禁于宋廷,日日哀不自禁,溥仪虽是逊帝,
然而面对亡国之灾,不论是是非非,即使不到殉节的程度,在心里也总有一块沉甸甸的一生也消不掉的石头,这种时候管不了历史的大趋势,民心所归何处了,只是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皇帝没了,基业毁了,妻子跑了,勾结日本声名狼藉,还忍气吞声,受尽屈辱,这一生飘飘泊泊,一路坎坷,担惊受怕着走来竟为了什么?为了向世人证明“我有罪”?不知他这样说时,心里还会不会一痛,或许早已麻木了。
溥仪,一个生来便掉进了政治的漩涡,一生都在政治洪流中被卷来卷去而不能自拔的人物,在历史中也有如轻飘飘的一片叶子,举足一分轻重也无,时常昙花一现,又被人们轻易忘却,抑或只记得是个宣统。谁曾想只因为这一个宣统竟改变了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如果他不是宣统,他大可以一施宏图,报效祖国,或至少有权利选择不似傀儡那般窝囊。而命运弄人,他只能成为历史的牺牲品,用自己失败的一生给历史的某一页上做个微不足道的注脚。
历史的车轮在转动,鲜血被世人铭记在心,然而那些世人看不到的血,往往更值得去祭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