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从《马鲁夏》看别林斯基的文学典型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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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马鲁夏》看别林斯基的文学典型观念
1.知识点:文学典型
2.知识点讲解:
别林斯基认为想象的价值还突出表现于对人物形象的刻画,这就是艺术典型的塑造。他认为创作本身的显著标志之一,就是典型性,在一位具有真正才能的人写来,每一个人物都是典型,每一个典型对于读者都是似曾相识的不相识者。
3.实体内容:
……我们回过来再回到第十一期。紧接在我们所列举的几篇文章之后,在第十一期上发表了从小俄罗斯方言译成俄文(并且出色地改作过)的格利茨卡·亚斯诺伐宁柯的中篇小说《马鲁夏》。我们无法形容读后所得到的快感。公众的普遍的喜悦,所有杂志的一致的赞美,完全证实了这篇奇妙作品所给予我们的印象。可是,必须对一切事物作出真正的评价,关于对象的评判必须从被评判的对象本身得出,却不应该给它加上评判者的个人趣味和主观性。纵然对作品的真正优点的赞美只是稍稍过了点份,也不会抬高作品,却只会贬低它,—般说来,当喜悦过去之后,过甚其辞的赞美往往会引起同样(或者更加)不公平的、不应得的谴责。老实说,我们认为《马鲁夏》不是一部艺术性的作品,而只是一部诗情的作品,我们把“诗情的”这个字眼理解作一切被灵魂所浸透、被感情所温暖的东西。纳乌姆、马鲁夏、瓦西尔——这都是些什么人物?——这些是模范的小俄罗斯人物的典型,人民的民族生活的花朵。什么叫做作品中的典型?——一个人,同时又是许多人,一个人物,同时又是许多人物,也就是税,把一个人描写成这样,使他在自身中包括着表达同—概念的许多人,整类的人。试举一个例来说明我们的意见。奥赛罗是什么?——是一个精神伟大、但却带有情欲的人,这些情欲没有被教养所约制,没有被思想鼓舞到成为感情的程度,因此,是一个仅仅怀疑妻子不贞而扼死她的嫉妒的人。奥赛罗是一个典型,是这些嫉妒的人的整个范畴、整个类、整个部分的代表。奥赛罗们无论何时都曾经有过,而且现在也还会有,不过以别种形式出现罢了:现在的奥赛罗们不会扼死妻子或情妇,却更可能是自缢而死。我们再从别的方面举一个例。你熟识柯瓦辽夫少校吧?——他为什么这样使你感觉兴趣,为什么他那只倒霉的鼻子的不可实现的事件这样使你发笑?——因为他不是柯瓦辽夫少校,而是柯瓦辽夫少校们的缘故,因此,你和他认识之后,即使一下子碰到成百个柯瓦辽夫,你也能立刻把他们认出,从几千个人里面把他们区别出来。典型性是创作的基本法则之一,没有典型性,就没有创作。因而,纳乌姆、马鲁夏和瓦西尔是典型的人物,可是如果这样,那么难道也就是艺术的人物吗?……是,但又不然。在创作中,还有一个法则:必须使人物一方面是整个特殊的人物世界的表现,同时又是一个人物,完整的、个别的人物。只有在这条件下,只有通过这些对立物的调和,他才能够是一个典型人物,在我们把奥赛罗和柯瓦辽夫少校称为典型人物的那种意义上。纳乌姆、马鲁夏和瓦西尔所缺乏的正是这种个性和个别特性的色彩。其中第一个,是小俄罗斯
人、普通农民的典范,他用朴素的宗教感情把自己提高来解决最重要的生活课题,井在生活中使自己成为人和基督徒,同时又是小俄罗斯人,因为假使是一个俄国人,他即使不改变自己的概念,也会改变一下形式的。如果纳乌姆是农夫和父亲,那么,瓦西尔是年轻人!那么,马鲁夏就是少女。在这一点上,他们充分地实现了艺术的一切要求;可是,他们缺乏个性的特征;呈现在你眼前的是剪影,速写,却不是肖像画;是半身象,却不是生动的人物。因此,你觉得小说是冗长累赘的,即使作者给你删削权,把小说里你觉得多余的东西删去,你也会有不能删削一行之感。艺术性在于:仅用一个特征,一句话,就能够把任你写上十来本书也无法表现的东西生动而充分地表现出来。一切缺乏艺术性烙印的作品之所以冗长而啰嗦,都是由这原因促成的。反之,艺术家不需要啰嗦:他只须用特征、语言就能够表达思想,而光是说明这思想,有时就非写上整本书不可。你还记得柯瓦辽夫少校怎样坐了马车到报馆发行课去,一边不断地用拳头捶打马夫的背背脊,一边说道:“快点,混蛋!快点,骗子手!”你还记得马夫对这催逼所作的短促的回答和表示——“哎,老爷!”——他摇摆脑袋,用缰绳抽一下马,然后说出的这句话吗?……这催逼和“哎,老爷!”这几个字,把马夫对柯瓦辽夫少校的关系充分地表现了出来。其次,你还记得报馆发行课里的场面吗?——“一个衣服上盘着花边,脸上的神气显出他曾在贵族大宅门里呆待过的侍仆,手里拿看一张纸条,站在桌子旁边,认为必须显出自己是能说会道的社交能手:‘先生,您相信吗,一条小狗值不到八个十戈比银币,就是说,我连八个半戈比铜币也不给;可是伯爵夫人喜欢,喜欢得什么似的;——谁要是找到它,就给一百卢布,按理说,人的口味总是不—样的,连我跟您也包括在内:如果是一个猎人,他就要长毛猎狗或者卷毛狗;给五百卢布也不嫌多,一千也肯给的,只要是一条好狗。’”
在这寥寥几句话里,整个阶层,整个侍仆集团,连同他们的思想方式和表现方式都富有特征地显示了出来;此外,在这寥寥几句话里,表现着一个人物,这人物一方面象这一范畴里的许多人,同时又只象他自己,再不象别的什么人。我们可以在这里列举许多这样的典型特征和轮廓的例子,可是这会把我们引得太远,越出了题目之外。因此,我们只想指出:我们不能在纳乌姆、马鲁夏和瓦西尔身上看出这些鲜明的典型特征和个性特点,因此也就不能在他们的描绘中看出艺术表现的痕迹。他们借其相互关系所构成的,不是现实的戏剧,而是抒情歌剧,利用着情势,相当诗情地,如果不是艺术地,把一切在这类情势下所感到的东西表现出来。就这—点来说,果戈理的中篇小说是多么不同啊!……然而,这些意见是大家都能理解的,特别是那些由于死抱住综合和分析这套劳什子而对果戈理笔下哥萨克的献殷勤表示不满的人们……
(李志敏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