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正传》悲喜剧艺术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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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Q正传》悲喜剧艺术分析
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是高中语文教材的传统篇目,小说以高超的艺术技巧,融喜、悲剧因素于一炉,使读者不会流泪,“欲笑却又笑不出”,具备独特的悲喜剧艺术特色。在多年执教本文的过程中,我感觉到,必须认真引导学生认真探究,否则就无法全面把握这个艺术形象。
一、悲喜剧艺术手法运用的原因
一部文学作品,采用怎样的艺术手法,一是取决于文学作品相想要表现的主旨,一是取决于作者的艺术修养。鲁迅先生的小说创作原则,是站在“立人”的角度,深刻地批评国民的劣根性。他在《呐喊》自序中写道:“凡是愚弱的国民,不论其体格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看客和示众的材料,病死多少都是毫不以为可惜的”,“我的第一要着,是要改变他们的思想”。鲁迅先生站在思想家的高度,既同情他们,又恨他们。
他认识到,近代以来,国家的积贫积弱的根源在于国民的麻木、愚味等劣根性,试图以文学的形式来重塑国民的精神世界。因而解剖国民的心灵,揭示他们悲惨命运的必然性,成为他小说全部创作的主题。
阿Q的形象是旧中国受剥削压迫的典型人物,同时又是一个国民劣根性的集大成者,他是旧中国受剥削、受压迫者的一个典型,他的命运是悲惨的,鲁迅先生要表现他命运的必然性,必然要使这样一部小说的基调是悲剧性的。但阿Q 的身上汇集着国民所有的劣根性,对这些东西,使用喜剧的表现手法予以否定,能收到最佳的艺术效果,鲁迅先生是使用讽刺手法的高手,自然是信手拈来。
二、《阿Q正传》悲喜剧艺术分析
1、悲剧艺术特色简析。《阿Q正传》的悲剧特色,表现在对阿Q悲剧命运必然性的揭示上。鲁迅先生是站在“立人”的角度上,塑造阿Q的形象的,他敏锐地指出,劳动人民从来就没有争取到做“人”的权利,任何时候都只是奴隶。
毫无疑问,阿Q也是这样,他的生活环境中,有地主乡绅赵太爷、假洋鬼子之流,也有攀附豪门的赵白眼之流,有地主的走狗地保之流,有贫苦愚昧、遭受压迫的小D、王胡一类的人,同时还有一群保守、无聊的闲人,这个环境正是旧中国农村的典型环境。在这样的环境中,阿Q的生活状态是:经济上一无所有,政治上处于社会最底层,受到来自各个层面的剥削、压迫。
阿Q形象的核心,是精神胜利法。精神胜利法虽然有较多的喜剧因素,但内核是悲剧性的。在未庄世界里,阿Q所受到的压迫、摧残,有肉体的,也有精神上的,在这种双重的重压之下,阿Q形成了他特有的精神胜利法,这是在重压之下精神世界的变形,是人格的一种异化,但正是这样一种被扭曲的东西,支持着阿Q的精神世界。如果没有了它,阿Q的精神世界就会崩溃。
我们看到,精神胜利法并非是阿Q生而具有的,而是由其所处的屈辱的政治、经济地位赋予的,小说前半部分生动地展示了精神胜利法形成的因素。屈辱的政治、经济地位、弱小的个体,使其始终处于失败者的地位。
对于阿Q来讲,他也具有走出精神胜利法的愿望,并为此进行过挣扎,《革命》、《不准革命》两章中,我们看到,革命的到来使未庄封建势力的头面人物如同惊弓之鸟,这种情形使阿Q自发的革命性被激发了起来,他已经具备了走出精神胜利法泥潭的可能性。
但是,未庄反革命势力的嗅觉实在太灵了,他们先于阿Q行动,相互勾结,投机革命后又反过来压制阿Q,这样又使其回归精神胜利法而万劫不复。就这个层面上讲,精神胜利法实质是从屈辱的泥潭中长出的毒罂粟,是阿Q最无可奈何的唯一选择。
2、喜剧艺术简析。就美学意义而言,喜剧性表现为滑稽、讽刺、幽默这三种形式。滑稽的特点是悖反自然规律;讽刺的特点是悖反社会规律;幽默则是对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的双重悖反。三者的共同点都是笑。在《阿Q正传》中,喜剧性主要表现为讽刺、幽默。
《阿Q正传》表现了鲁迅的幽默讽刺的杰出才能。鲁迅继承了中外优秀讽刺作家的传统。早在日本时,他就推崇果戈理了,说他“以不可见之泪痕悲色,振其邦人”。鲁迅是站在人民的立场,对剥削阶级怀着深刻的憎恶,无情地加以暴露,而对于下层人物,则在讽刺、批判他们的弱点时,同情他们的受压迫的处境,希望他们去掉精神上的病毒。果戈理对旧制度不满,又有保留,而鲁迅的讽刺烈火,则是要烧毁整个旧社会。
《阿Q正传》往往把夸张和含蓄结合在一起。如小说写捉阿Q时,竟出动了一队兵,一队团丁,一队警察,五个侦探,趁黑围住土谷祠,正对门架好机关枪,还临时悬了二十千的赏,如此兴师动众地来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阿Q。更有讽刺意味的是,阿Q还在里面昏睡,直到捉出门外,才有些清醒。通过这一夸张的情节,有力地暴露了统治阶级的残暴和虚弱。这样描写是否太远于事理呢?鲁迅后来在谴责段祺瑞政府用机关枪对付请愿学生时,借题发挥说:“那时的事,我以为即使在《阿Q正传》中再给添上一混成旅和八尊过山炮,也不至于‘言过其实’的罢。”所以这种描写,虽属夸张,但没有违背生活的真实,并且是反映了本质的真实,使讽刺力量发挥得更强烈。当然,既是艺术,既有夸张,也就不应用实际生活的人和事来和作品一一对照,要求丝毫不差。我们不应忘记,“‘讽刺’的生命是真实;不必是曾有的实事,但必须是会有的实情。”
参考文献
1、《鲁迅小说研究》(宋建元著,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
2、《中学语文教学参考》(陕西师范大学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