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育收费看教育公平及政府公共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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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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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 ，民众 对 各教 育 阶段收 费都存在 不满 。具体 来 看 ，首先 是学前 教育 ，有研 究 明确 指出其收 费存在 五大 问题 ： “ 收费标 准高于其他阶段教育”、 “ 收费项 目繁多使得支出有增无减”、 “ 捐资助学成隐 性收 费附 加 ”、 “ 民办幼儿园收费 ‘ ’ 涨 声频 响”、 “ 乱收费时 有 发生” （ 志伟 ， ０ １ 虽然今年初 国家已明确 出 李 ２ １ ）； 台有关 幼儿 园禁收赞助 费通知 ， 但从 目前媒体报 道情 况来看 ， 不仅政策成效未显 ， 还有不少幼儿园在通 知生 效之前 以各种名义大幅提高收费。此外 ，《 广东省２ １ ０ １ 年 省级部 门预算 草案 》中显示８ 所机关 幼儿 园将获 ６６ ８３ 万元财政资金补贴 ， “ 财政供养机关 幼儿 园”事件 更引 起 民众强烈质疑 。 再来 是义务教 育阶段 。虽然 实行九年免 费义务教 育 ，对于符合条件 的家庭来 说 ，供孩子上小 学 、初 中 似乎 可以一分钱不 用花 ，但 实际上 ，许多学校 以各种 名 目钻政 策之 漏 洞 ，存 在 乱收 费现 象 ：如 课 外活 动 费 、托管费 、特长 班费 、收补课 提成 、晚 自习电费 、 及 强制学生订购感 恩卡等等 。 目前的乱收 费大 致可归 纳 为三种类型 ：违 规补课收 费 、强销商品 、巧立 名 目 收 费 。 同时 ，随 着 优质 教 育资 源供 需 矛盾 越 来越 突 出 ，择校现象屡禁 不止 ，高额 择校费的收取 也 自然成 为普遍现象 。 高 中教 育阶 段 收费 问题 与义 务教 育阶段 十分 相
社会情绪和社会 景况进行 分析 ，以期把握 在教 育改革过程 中，政府应 当如何承担 或履行公共责任 ，从费 公平 公共责任 中图分类号 ；Ｆ ２ ． 文献标识码 ；Ａ ７６２
文章编号 ：４— ６ ８ Ｆ（ ０ ２ ７ ０ ０— ４ ４ １ ６／ ２ １ ）０— ０ ４ ０
用的民调数 据均来 自广州社 情民意研 究 中心 。２ １年 ０１ 教 育状况 的调查是 采用 电话访 问法 收集数 据 ，范围覆 盖 全 省各地 市和 县的城 区 以及 全省 ７ ％以上 的镇 区 ， ０ 还覆盖 各地市和县５ ％ ０ 的镇 区以及各镇 区中３ ％以上 的 ０ 农村 ，样本为２ １位年龄在 １至６ 岁的城镇居民 ，以及 ０９ ６ ５ １２ 位１至６ 岁的农村村 民。详见参考 文献 ， ５２ ６ ５ 下文将不 再赘述 。） 对 于 目前学校 的收费水 平 ，民众的不满意 ， 度为３ ％，是所有指标 中不满 最高的 ； ２ 而且 ， 四成 民 近 众 认为学校变相收费 、 乱收费现象 “ 严重”或 “ 比较严 重 ”，比不严重合计高出１个百分点。 ２
目前现 状 ：民众的教育支 出负担重 为建设教 育强省 ，广 东省政府近 年大 力推 进教育 综 合改革 ，使教育发展 水平上 了新 台阶 。改革 的成效 主 要 表现 在 基本 实 现 全 省普 及 高 中阶段 教 育 ，截 至 ２ １ 年底 ，高中阶段教 育毛入学 率达９ ． ％；同时 ， ０ １ ０３ ４ 全 省义务教 育规范化学 校覆盖率 有较大幅度提 高 ，达 ４ ．％；此外 ，高等教 育规 模进 一步 扩大 ，全省 普通 ６１ 高校 １ ４ ，研究生在校 生７７ 万人 ，普通高校全 日制 ３所 ． ６ 本 专科在校 生１２８ 万人 ，高等教育毛入学率２ ． ． ５ ６ ８５ ％。 由此可见 ， “ 上学难 ”问题有所 改善 ， 但教育收费 各种 问题 却更 加突 出 ，近年 “ 上学贵 ”问题 倍受社 会 关 注 。据 广州社 情民意研 究 中心公布 的 “ ０ 教育 ２ １年 １ 服 务广 东省城镇 居 民评 价 ”民调结果显 示 （ 文所 引 本
作者简介ｔ 梁幸枝， 广州社情民意研 究中心 究总监， 研 经济师、 统计师， 究方向为价格改革、 研 公共服务、 公共政策、 民调本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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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 ・ ２ １ 年第Ｏ 期 ０２ ７
似 ，民众 强烈反 映的 问题主 要还是集 中在择校费 、借 读费及 乱收费上 。虽然广东在 ２ ０ 年 出台 了 《 ０８ 广东 省 物价 局 、省教 育 厅 、省 财政 厅 关 于规 范 高 中阶 段择 校生和借 读生收费 问题 的通知 》等文件 ，但 目前择校 费 、乱收费等现象仍有存在 。 至 于高等教 育和职业 技术教 育的学费实 际上并不 是非常高 ，但服务性 收费和代收 费项 目却多如牛毛 ， 加上住宿 费 、生活费 ，且主要 以个人承担 ，学生家长 对 此的支出负担仍是比较重 。 民调显示 ， 五成的家长认为教育费用支出对 家庭 近 生活的负担 “ 大”或 “ 较大 ”， 显著 高出 “ 没有负担”３ １ 个 百分点 ； 同时教 育支出负担感突 出也获得广东民众 的 高度 认同， ３ ８％的城镇居民 、 ３ ７ ％的农村村民同意 “ 孩子 教 育支出对家庭来说 ， 负担越 来越重 ” 这一说法。 ＝。造成后果 ｔ教育不公 ，低收入者 ．外来工的 孩子 受教难 目前教育收 费 “ ”且 “ ”的现状 ，使许多家 高 乱 庭 的教育支 出负担感越 来越重 ，这主要反映在 低收入 者和外来工 这两大群体 上 。如 民调 数据分析显 示 ，更 多的低 、中低收入家庭 表示孩子教 育支 出负担 重 ，人 群 比例 远高于高收入 家庭２ — ０ ０ ３ 个百分点 （ 见表 １ ）。 这 最终造成教 育不公 ，也使得近年人 们常说 的 “ 出身 越 底层 ，上 的学 校越差 ” 、 “ 门难 出贵子 ”的趋势 寒 正在被 加剧和 固化。 （ ） 收入 家庭受教难 现状分析 一 低 民调 显示 ，高 达八成广东 城镇居 民认为 “ 低收入 家庭孩子要读 好的学校越 来越难 ” ，农村村 民持这一 看法的比例 也较高 ，过七 成 。可 见 ，社 会舆论 对低收 入家庭孩子受教 难 已形成共 识 。这主 要是 因教 育费用 水平过高 ，加重 了低收 入家庭的 负担 。如培养 一个大 学生的教育支出约２ — 万元 ，这对于一个年均可支配 ． ４ ５ 收入 为１０ ０ 的低 收入户 来说 ，要 两 、三年 不 吃不 ０ ０元 喝才可攒到孩 子读大学 的支 出。又 如 目前 的幼 儿园 、 中小学的 赞助 费 、择校 费起跳价基本 在几万 以上 ，以 广 州为例 ，择校 费 比房 价涨得还快 ，据人 民网２ １年 ０ １ ８ 月报道 来看 ，多所 中学 名校择校 费 “ 起跳价 ” 由４ 万 收入 家庭的教 育负担 。民调 数据也显 示 ，低 、中低收 入 家庭 对学校收 费水平 的不 满意度均过 四成 ，远 高于 中高 、高收入家庭 。 教 育负担 过重 的最 终结果 自然是低 收入家庭孩 子
从教育收费看教育公平及政府公共责任
梁幸 枝
（ 广州社情 民意研 究中心
广 东广州
５０４ ） １ ０ ５
摘要 ：从 目前广 东情况来看， “ 上学难”问题有所改善，但”上学贵”问题仍普遍存在 ，导致 了民众 的
不满 ，进而影响着教 育公平发展。本文以教育收 费问题 为切入点开展研 究，对 当前教育 负担及其影响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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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 ，民众 对 各教 育 阶段收 费都存在 不满 。具体 来 看 ，首先 是学前 教育 ，有研 究 明确 指出其收 费存在 五大 问题 ： “ 收费标 准高于其他阶段教育”、 “ 收费项 目繁多使得支出有增无减”、 “ 捐资助学成隐 性收 费附 加 ”、 “ 民办幼儿园收费 ‘ ’ 涨 声频 响”、 “ 乱收费时 有 发生” （ 志伟 ， ０ １ 虽然今年初 国家已明确 出 李 ２ １ ）； 台有关 幼儿 园禁收赞助 费通知 ， 但从 目前媒体报 道情 况来看 ， 不仅政策成效未显 ， 还有不少幼儿园在通 知生 效之前 以各种名义大幅提高收费。此外 ，《 广东省２ １ ０ １ 年 省级部 门预算 草案 》中显示８ 所机关 幼儿 园将获 ６６ ８３ 万元财政资金补贴 ， “ 财政供养机关 幼儿 园”事件 更引 起 民众强烈质疑 。 再来 是义务教 育阶段 。虽然 实行九年免 费义务教 育 ，对于符合条件 的家庭来 说 ，供孩子上小 学 、初 中 似乎 可以一分钱不 用花 ，但 实际上 ，许多学校 以各种 名 目钻政 策之 漏 洞 ，存 在 乱收 费现 象 ：如 课 外活 动 费 、托管费 、特长 班费 、收补课 提成 、晚 自习电费 、 及 强制学生订购感 恩卡等等 。 目前的乱收 费大 致可归 纳 为三种类型 ：违 规补课收 费 、强销商品 、巧立 名 目 收 费 。 同时 ，随 着 优质 教 育资 源供 需 矛盾 越 来越 突 出 ，择校现象屡禁 不止 ，高额 择校费的收取 也 自然成 为普遍现象 。 高 中教 育阶 段 收费 问题 与义 务教 育阶段 十分 相
社会情绪和社会 景况进行 分析 ，以期把握 在教 育改革过程 中，政府应 当如何承担 或履行公共责任 ，从费 公平 公共责任 中图分类号 ；Ｆ ２ ． 文献标识码 ；Ａ ７６２
文章编号 ：４— ６ ８ Ｆ（ ０ ２ ７ ０ ０— ４ ４ １ ６／ ２ １ ）０— ０ ４ ０
用的民调数 据均来 自广州社 情民意研 究 中心 。２ １年 ０１ 教 育状况 的调查是 采用 电话访 问法 收集数 据 ，范围覆 盖 全 省各地 市和 县的城 区 以及 全省 ７ ％以上 的镇 区 ， ０ 还覆盖 各地市和县５ ％ ０ 的镇 区以及各镇 区中３ ％以上 的 ０ 农村 ，样本为２ １位年龄在 １至６ 岁的城镇居民 ，以及 ０９ ６ ５ １２ 位１至６ 岁的农村村 民。详见参考 文献 ， ５２ ６ ５ 下文将不 再赘述 。） 对 于 目前学校 的收费水 平 ，民众的不满意 ， 度为３ ％，是所有指标 中不满 最高的 ； ２ 而且 ， 四成 民 近 众 认为学校变相收费 、 乱收费现象 “ 严重”或 “ 比较严 重 ”，比不严重合计高出１个百分点。 ２
目前现 状 ：民众的教育支 出负担重 为建设教 育强省 ，广 东省政府近 年大 力推 进教育 综 合改革 ，使教育发展 水平上 了新 台阶 。改革 的成效 主 要 表现 在 基本 实 现 全 省普 及 高 中阶段 教 育 ，截 至 ２ １ 年底 ，高中阶段教 育毛入学 率达９ ． ％；同时 ， ０ １ ０３ ４ 全 省义务教 育规范化学 校覆盖率 有较大幅度提 高 ，达 ４ ．％；此外 ，高等教 育规 模进 一步 扩大 ，全省 普通 ６１ 高校 １ ４ ，研究生在校 生７７ 万人 ，普通高校全 日制 ３所 ． ６ 本 专科在校 生１２８ 万人 ，高等教育毛入学率２ ． ． ５ ６ ８５ ％。 由此可见 ， “ 上学难 ”问题有所 改善 ， 但教育收费 各种 问题 却更 加突 出 ，近年 “ 上学贵 ”问题 倍受社 会 关 注 。据 广州社 情民意研 究 中心公布 的 “ ０ 教育 ２ １年 １ 服 务广 东省城镇 居 民评 价 ”民调结果显 示 （ 文所 引 本
作者简介ｔ 梁幸枝， 广州社情民意研 究中心 究总监， 研 经济师、 统计师， 究方向为价格改革、 研 公共服务、 公共政策、 民调本土化。
・
４ ・ ２ １ 年第Ｏ 期 ０２ ７
似 ，民众 强烈反 映的 问题主 要还是集 中在择校费 、借 读费及 乱收费上 。虽然广东在 ２ ０ 年 出台 了 《 ０８ 广东 省 物价 局 、省教 育 厅 、省 财政 厅 关 于规 范 高 中阶 段择 校生和借 读生收费 问题 的通知 》等文件 ，但 目前择校 费 、乱收费等现象仍有存在 。 至 于高等教 育和职业 技术教 育的学费实 际上并不 是非常高 ，但服务性 收费和代收 费项 目却多如牛毛 ， 加上住宿 费 、生活费 ，且主要 以个人承担 ，学生家长 对 此的支出负担仍是比较重 。 民调显示 ， 五成的家长认为教育费用支出对 家庭 近 生活的负担 “ 大”或 “ 较大 ”， 显著 高出 “ 没有负担”３ １ 个 百分点 ； 同时教 育支出负担感突 出也获得广东民众 的 高度 认同， ３ ８％的城镇居民 、 ３ ７ ％的农村村民同意 “ 孩子 教 育支出对家庭来说 ， 负担越 来越重 ” 这一说法。 ＝。造成后果 ｔ教育不公 ，低收入者 ．外来工的 孩子 受教难 目前教育收 费 “ ”且 “ ”的现状 ，使许多家 高 乱 庭 的教育支 出负担感越 来越重 ，这主要反映在 低收入 者和外来工 这两大群体 上 。如 民调 数据分析显 示 ，更 多的低 、中低收入家庭 表示孩子教 育支 出负担 重 ，人 群 比例 远高于高收入 家庭２ — ０ ０ ３ 个百分点 （ 见表 １ ）。 这 最终造成教 育不公 ，也使得近年人 们常说 的 “ 出身 越 底层 ，上 的学 校越差 ” 、 “ 门难 出贵子 ”的趋势 寒 正在被 加剧和 固化。 （ ） 收入 家庭受教难 现状分析 一 低 民调 显示 ，高 达八成广东 城镇居 民认为 “ 低收入 家庭孩子要读 好的学校越 来越难 ” ，农村村 民持这一 看法的比例 也较高 ，过七 成 。可 见 ，社 会舆论 对低收 入家庭孩子受教 难 已形成共 识 。这主 要是 因教 育费用 水平过高 ，加重 了低收 入家庭的 负担 。如培养 一个大 学生的教育支出约２ — 万元 ，这对于一个年均可支配 ． ４ ５ 收入 为１０ ０ 的低 收入户 来说 ，要 两 、三年 不 吃不 ０ ０元 喝才可攒到孩 子读大学 的支 出。又 如 目前 的幼 儿园 、 中小学的 赞助 费 、择校 费起跳价基本 在几万 以上 ，以 广 州为例 ，择校 费 比房 价涨得还快 ，据人 民网２ １年 ０ １ ８ 月报道 来看 ，多所 中学 名校择校 费 “ 起跳价 ” 由４ 万 收入 家庭的教 育负担 。民调 数据也显 示 ，低 、中低收 入 家庭 对学校收 费水平 的不 满意度均过 四成 ，远 高于 中高 、高收入家庭 。 教 育负担 过重 的最 终结果 自然是低 收入家庭孩 子
从教育收费看教育公平及政府公共责任
梁幸 枝
（ 广州社情 民意研 究中心
广 东广州
５０４ ） １ ０ ５
摘要 ：从 目前广 东情况来看， “ 上学难”问题有所改善，但”上学贵”问题仍普遍存在 ，导致 了民众 的
不满 ，进而影响着教 育公平发展。本文以教育收 费问题 为切入点开展研 究，对 当前教育 负担及其影响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