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读者第二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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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读者第二季“路”
“路”这个字,是由足和各组成的,仿佛告诉我们,路在脚下,各自有各自的路。路,或许是开鲁亚克《在路上》,我们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也或许是李娟的沿着慢慢的时光,沿着深沉的威严和恐惧,崎岖至此的道路。前面,是看得见的世界;后面,是回得去的家乡。究竟什么是路?路就是道,道就是规则、法则。道路的故事,充满了人生的经验。没有路的时候,心里会彷徨;路多的时候,心里又会迷失。走好选择的路,别只选好走的路。
开场白
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条路,小路、大路、水路、航路、网路……它们串联起了整个世界。而对于我们每一个生命个体来讲,我们也拥有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蹒跚起步,便永远无法回头。在这条路上,充满欢喜、忧伤、平顺、坎坷、阳光、风雨……这是一条属于我们的人生的路。
演员陈数
陈:文化课的准备是我特别紧张的,因为我知道搞舞蹈的孩子从小就被别人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所以差不多我提前九个月,就找了一个学校,很努力的记了好几本大笔记,去好好地学习。最后的结果是我的分数高出了表演系录取分数的一百七十分。
董:进入中央戏剧学院学习,那个环境和你想象的一样吗?
陈:我几乎没有一个作业是做对的,永远是在错的。因为我完全满脑子都是舞蹈演员的思维方式,而不是一个戏剧学院学生表演的一个方式。
董: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开窍了?
陈:有一天突然开窍了,老师说用一个物品贯穿人生的四个阶段。我就不知道哪根神经突然被拧开了,然后迅速就想到:口红。我假设这个房间,一个桌子,我是小朋友,我进入了妈妈的化妆间,把妈妈的口红迅速地以画圆圈的方式抹在了嘴上,很心满意足,从此这个嘴就开始合不上了,永远是(做张着嘴唇)这个方式;到了年轻的这个阶段,我想象自己是一个恋爱中的年轻女孩子,因此会很精心、很仔细地描自己的唇;到了中年的时候,她已经没有时间能够静下心来看着镜中的自己;到老年的时候,我想象自己是个奶奶,我来收拾我孙女的房间,房间里乱七八糟,然后我就把口红一个一个套好。这个作业被我们老师表扬了三天。
清华研究生矣晓沅
我们今天的主题词是“路”,道路的“路”,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可能有些路并不是靠双脚走出来的,就像史铁生在漫长的轮椅生涯中,创造了一座中国的文学高峰;就像霍金,不能行走,不能出声,但是这一切都束缚不了他伟大的思想。接下来请出来的嘉宾,曾经在他的演说里说,如果拥有一颗奔跑的心,轮椅的确困不住我们的身体。让我们掌声欢迎来自清华大学的矣晓沅。
董:矣晓沅现在是清华大学研究生二年级的学生,他的专业方向是人工智能,是非常标准的一枚学霸。但是也会有一些观众觉得,很难把你这样一个瘦弱的身体和一个很强悍的学霸之间画上一个等号。你介意和大家谈一谈你的身体吗?矣:非常不介意。因为这本身并不是什么不太光彩的事情。我最早是六岁的时候得病,是一个叫做类风湿关节炎的病。这个病在医学界被称为“不死的癌症”。
它会侵蚀你身体的每一个关节,没一寸骨头。一开始我只是跑不快,跳不高,走不远。到我十一岁那年,我终于没有办法再站起来,坐上了轮椅。
董:一旦坐上了轮椅之后,你会不会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变小了?
矣:我的世界变成了三点一线。对我来说,一本书或者一道题,就成了我世界的全部。
董:你的手指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形的?
矣:六岁的时候。一开始是我的手握不了拳,后面慢慢的伸不开掌。天冷的时候,甚至是比如说握笔、握筷子时间长了都会痛。
董:那你怎么样来完成作业呢?
矣:所以这就是读理科的优势,不用写太多字。我语文就比较吃亏,经常因为字写的不好,时而受到额外的减分,我觉得很艰难,心里有时候会有愤怒,想要把这些东西夺回来,那我唯一的武器,我觉得就是学习,这也是我唯一可以倾尽全力去做好的事。
董:对于你来讲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虽然成绩很好,可是在高考结束之后,你还是得要去询问很多学校,愿不愿意接受像你这种身体条件的学生?
矣:对。其实当时我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就在我和我的父母焦头烂额的时候,是清华的招生老师直接打电话,打到了我父亲的手机上,问了我的分数,问了我个人的一些情况之后,他给了我一个承诺,说清华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位优秀的学生。
董:那年清华计算机系在云南一共就招收了两名同学,他是其中之一。对,梅贻琦校长说过一句话:“学校犹水也,师生犹鱼也,其行动犹游泳也。大鱼向导,小鱼尾随,是从游也。”
矣:对。
董:进入清华之后,就是一名大学生了。你觉得那个时候,你要面对的挑战是什么?
矣:就是未来四年的路要怎样走?清华校园非常大,有时候一门课到另外一门课,从一个教学楼到另一个教学楼,有一公里、两公里的距离,我必须驾驶着我的轮椅,在人群中、自行车这个群中穿梭来往。雨特别大的时候,我身体都会被淋湿,淋湿之后,身体又会特别痛,还会高烧不止。所以我经常左手吊着点滴,右手写着作业,处于这样一种状态。因为我没办法去上厕所,所以我不喝水,平时在学校给自己限了一个限量吧,一小杯,三百毫升左右,就这么多,喝完就不再喝了。不管是夏天有多热,或者冬天有多么干燥。
董:在这样一个大学里边,有来自全国各地最优秀的学生。所以晓沅刚去清华的时候可能在全年级排在中等的水平。
矣:尾巴水平,基本偏后的。2012级,我们年级有一百三十几人吧,当时我的名次是在九十几名左右。我自己是一个特别不服输的人,我很多时候考试没考好,失败了,但我并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我相信凭借我的努力一定可以追回来。董:你当时追得最辛苦的是哪门课呀?
矣:编程。清华计算机系每年有非常多的国家级以及世界级金牌的选手保送进来,但是对我们尤其来自比较偏远的云南地区,没有接受过计算机专业教育的人,可能真的非常吃力。然后自己就一个人在宿舍里一道题又一道题地练。你可能一道题一写就是五个小时,就当我写完这道题的时候,我才发现五个小时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可以说。我把这四年所有的课,都加起来两百个学分,几十门课,我从来没有任何一门课任何一节课翘过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