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精神_城市政策与城市文化软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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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精神、城市政策与城市文化软实力!

王廷信

（东南大学艺术学院，江苏南京!%"""6）

77摘7要：软实力是一种魅力、体现出一种自觉性。城市文化软实力主要依靠城市的精神

追求以及与此相适应的一系列城市政策。城市的精神追求是城市历史底蕴和时代气息的总

和，代表着一个城市的“气象”，城市政策则是城市精神得以实现的有力支撑和重要保障。

77关键词：城市精神；城市政策；城市文化；软实力

77中图分类号：8"!7777777777文献标识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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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软实力”（->?@A>BCD）一词是美国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院长约瑟夫・奈（E>FCGH)IC）教授于!"世纪末期在他的著作《软力量———世界政坛致胜之道》中提出的一个概念。他说，软实力是“一种通过吸引而不是强制和利诱手段获取你所要东西的能力。”"因此，软实力往往体现为一种文化形态以及由文化形态体现出来的一种不可忽视的实力。

约瑟夫・奈在此所用的“吸引”是一个很棒的词汇，首先它体现出一种“魅力”。魅力是吸引他者的硬道理。缺乏魅力，不可能吸引任何人。其次，它体现出一种“自觉性”，就是说，富有软实力的单元不仅自身具有自醒、自觉能力，而且能够唤起他人发自内心的爱戴、支持和效仿。也正因此，它才不需要通过“强制和利诱”的手段去获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软实力最初是要从另一个侧面说明国家之间发展与竞争的策略，但对于一个城市而言，也同样适用。本文主要谈论由城市精神和城市政策体现的城市文化软实力的方略问题。

在我国漫长的现代化进程中，城市曾被当作绝大多数人所向往的地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与农村的保守精神相比较，城市则代表着“文明”。“文明”是指开化而又明朗的习俗和制度。“文明”的城市为追求新生活的人们提供了广阔的生存空间。事实也证明，在过去一百多年的时间内，城市确实领导了我们时代的潮流。

但当时光进入!"世纪5"年代末期，我国长期以来秉持的城市与农村相对举的城、乡对立的观念开始发生了变化。城市发展过程中涌现出的诸多问题开始让人们担忧起来（如环境、交通、住房等）。一部分人率先富裕起来的人们开始思考工作在城市、居住在乡村。这种状况不仅带动了乡村的发展，而且改变了城市的绝对优越地位，也使城市的决策者意识到要发展好自己的城市，单靠城市自身的力量是不够的。

与此变化相伴随的是随着现代交通、通讯等新兴技术力量的崛起和国际政治格局的变化，信息化和国际政治多极化的局面开始出现，世界在空间感觉上开始走向一体化。尤其在经济方面，全球化一体化的趋势十分明显。这种情形打开了我们的眼界，让我们大多数人都意识到今后的竞争对手和发展机遇不仅仅在我们身边，而且可能来自全球各个角落。在这种情况下，城市的发展又被推向一个新的层面。这个层面更富有挑战性。这种挑战不仅仅来自硬实力，而且来自软实力。

因此，如果说!"世纪中国城市的竞争需要城市

! "作者简介：王廷信（%5J!47），男，汉，山西河津人，中国艺术研究院戏剧戏曲学博士，南京师范大学中国古代文学博士后流动站出站博士

后，东南大学艺术学院常务副院长，东南大学戏曲小说研究所副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戏剧戏曲学，艺术学，文化产业研究。

参见［美］约瑟夫・奈（E>FCGH)IC）著，吴晓辉、钱程泽《软力量———世界政坛致胜之道》，东方出版社，!""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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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件的支撑、主要是靠硬实力引领的话，那么进入!%世纪，中国城市除了要靠硬实力外，更多地要依靠文化软实力。笔者认为，城市文化软实力靠的是城市的精神追求以及与此相适应的一系列城市政策。

城市的精神追求是城市历史底蕴和时代气息的总和，代表着一个城市的“气象”。一个城市没有历史底蕴，在软资源上就容易有缺陷。历史是过去的事物，但过去的记忆仍然会对现在发生影响。这种影响往往集中于精神层面。我们之所以为南京而自豪，是因为南京在过去数千年的时间内创造了其他许多城市未有的辉煌；更为南京而自豪的是，南京虽历经沧桑，但仍然可以跻身全国城市的前列。这种情形为南京市民带来自信。这种自信可以升华为一种自强不息的精神。

但是，仅靠底蕴来发展城市是远远不够的。一个城市要发展，更要取决于当下。城市的决策者所要解决的问题更多地集中于当下。而要做好当下的事情，如果只把目光集中在“硬实力”上是不够的，必须思考从文化层面构建软实力。这种软实力就是表面上看不见但实际上起根本作用的城市政策。

南京这座城市近年来所做的许多事情都可以说在有意识地从文化上增强自己的软实力，如参与举办或承办第六届中国艺术节，第十届全国运动会以及备受瞩目的开、闭幕式大型文艺表演，!""#年又将举办第&%届世界戏剧节，而且，本届戏剧节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成立六十多年来第一次在中国举办的世界各民族戏剧艺术的盛大集汇。这些大型会议、大型文化活动都在推动南京日新月异的进步和知名度的提高。此外，南京在更新产业方面也做出了诸多努力。如发展动漫产业、打造软件业、构筑创意园区等，都说明南京充满了时代气息。但是，我们不能就此说明南京的文化软实力就已经很强大了。因为软实力的增强需要一个长期努力的过程，也是一个不断努力的过程。这个漫长的过程需要城市决策者及时调整和优化自己的政策。

我们的城市是否为市民和客人打通了各种生产和生活管道，这种管道就是我们的城市政策。一个城市要发展，如果在政策上有缺陷，就可能贻误城市的前途。在当下，城市政策应当集中于为市民和客人营造一个快乐劳动和幸福生活的政策环境。这种政策环境集中体现出一个城市的时代气息。我们的政府现在倡导建设和谐社会，这是一个极富时代气息的决策。我认为，一个城市只有制订出好的政策，才能走向真正的和谐。好政策的标准并不复杂，就是要畅通市民和客人的生产和生活管道。如果一个市民生活在一个障碍重重的城市，那么要说这个城市拥有软实力是不恰当的。如果一个来访的客人来到这个城市，在许多方面都感到不便和郁闷，那么也不能唤起客人对这个城市的热爱。这个城市的文化观念、习惯和行为方式就不会被带到远方，其影响力也就不会深远，更谈不上什么软实力。

进入!%世纪，许多城市开始思考和确立自己城市的精神。上海曾把自己的城市精神定位为“海纳百川，追求卓越”，南京曾把自己的城市精神定位为“厚德载物，同进文明”，杭州也曾把自己的城市精神定位为“精致和谐，大气开放”，都是可取的。但真正要实现这种精神，更多地要依靠以政策作为支撑的城市软实力。

一种好的城市政策能够给市民生活带来广阔的生存空间，可以让不同追求、不同类型、不同性格、不同趣味的人都能找到相应的生活领地。南京如果仅仅把自己定位为一个省会城市，那就会使南京具有极大的局限性。因为省会的出发点是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为一个狭小的、区域性的行政区划服务，带有鲜明的局限性，功能单一，且有很浓的模式化色彩。南京的底蕴和南京的潜力都意味着南京不应当局限于单一化、模式化的城市发展格局当中。因此，南京应当在国际化大都市的格局中寻找并准确定位自己的位置。在一般人看来，南京是一个休闲城市。休闲城市的特点是轻松闲适———有风光可观，有美食可餐。但休闲城市往往会停留在浅层次、模式化的消费上，依靠这种消费，很难使城市迸发出激情与活力。在长三角，上海往往被看作是龙头。南京、杭州似乎只能作为上海的“后花园”。这既是南京和杭州的幸运，也是南京和杭州的不幸。这种观念直接掩盖了南京和杭州发展潜力。其实，无论是南京，还是杭州，都有自己的独特性格。这种性格都足以构成与上海相支撑、相映照、相竞争的发展亮色。上海之所以被当作龙头，是因为上海从物质到精神为各色人等提供了生存空间，尤其是在精神上，上海更加多样化。不同思路、不同观念、不同职业的人能够密集相遇，自然会碰撞出新的思路、新的观念、新的行业。这便使城市处在一种富有活力的良性循环当中。而南京、杭州则只为少数类型的人提供生存空间，从格局上就限制了自己。如果不突破这种瓶颈，南京和杭州在相当长的时期内都可能成为上海的附庸。

一个城市富有精神追求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这个城市应当具有相当深度的文化反省精神。只有不断反省，才能制订出好的政策。南京的文化是独特而又丰厚的。但我们怎样去认识南京的文化性格呢？我认为可以用八个字来描述———底蕴深厚，潜力无穷。南京人富有涵养，较为本色，不轻易也不率先表明自己的个性。但进入竞争状态，南京人却不甘落后。因而南京的许多排名总会位于全国城市前列。但从另一角度来看，南京人过于斯文的涵养又使其容易跟风。全世界或全国哪个地方有了新的风潮，都可能刮到南京，也都有可能在南京奏效。然而，一个城市一旦习惯于跟风，就会在起跑线上落伍于人。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