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吝啬鬼形象对比,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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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写作背景
吴敬梓的《儒林外史》写于
1750
年左右,乾隆时期,当时中国正处
于封建社会的晚期,虽然当时国内也出现了资本主义的萌芽,但是发展
十分缓慢,封建专制统治依然“牢固”
,因而吴敬梓能够塑造的也就是
一个贪婪的封建地主的形象,
他不可能像巴尔扎克那样塑造出一个资产
阶级暴发户的形象。而巴尔扎克的《欧也妮·葛朗台》写于
1833
年,
那时的西欧在文学上形成了新的文学思潮,有着强烈的现实主义倾向。
当时西欧的主要资产阶级已经取得了统治地位,金融资产阶级、银行家
等已经把封建贵族赶下历史舞台,自己取而代之。他们的面目本来就不
慈善,他使人与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金钱交
易,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关系了。巴尔扎克批判的正是这种资产阶级社
会里金钱所具有的毁灭性以及在它的毒害下人的病态的畸形心理。另
外,吴敬梓的《儒林外史》是我国著名的长篇讽刺小说,通过一些不连
贯的情节和特殊的结构,向人们勾勒了一幅封建社会的百丑图。作品所
塑造的严监生这一形象也是封建文人之一,
他仅仅取得了一个秀才的资
格,没有中举,他是千百万知识分子的一员,他仅是科举的一个小小的
牺牲品。
他那所谓的吝啬鬼的形象仅是作者所塑造的封建文人性格的一
个方面。只是他在“寿终正寝”是因舍不得两根灯芯草而伸出两根指头
给人们留下了笑柄,被人们作为中国文学史上吝啬鬼的典型。而作者当
初的本意并非如此,
他仅是想向人们展示一个被科举所毒害的知识分子
形象,他要批判的是整个封建科举制度。而巴尔扎克的《欧也妮
?
葛朗
台》是其巨著《人间喜剧》的一个组成部分,在这部小说里,巴尔扎克
成功地塑造了一个狡诈、贪婪、吝啬的资产阶级暴发户的典型。葛朗台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攫取财富,并吝啬的给出哪怕一个金币,可以
说很好的做到了“开源节流”
。纵观葛朗台的发家史,我们不难发现,
其实资产阶级就是沿着葛朗台的这条道路一步步地代替封建贵族而一
跃成为统治者的过程。在作品中,作者通过葛朗台这一箍桶匠发家的经
历向人们展示了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血腥和罪恶,通过葛朗台贪婪、吝
啬丑恶嘴脸的塑造,
向人们解释了在金钱统治和利益驱动之下人们病态
的畸形心理。因此就两部作品的写作背景来看,由于作者处于不同时代
的不同国度,虽然他们所塑造的人物都被公认是最典型的吝啬鬼形象,
但是他们的写
作意图不同,
因而严监生和葛朗台他们二者之间存在着很
大的差异,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二,人物形象
我们知道,严监生和葛朗台都拥有巨额的财富,那么他们这巨额的
财富都是从那里来的呢?严监生所有的财富都来自于继承祖业,
祖上留
下了十多万两银子和几亩薄田。
除去地租之外他几乎没有任何的经济来
源。而葛朗台的财富除了继承的,最主要的是他利用一切机会施展他的
“聪明才智”
,占公家的,占别人的,占佣人的,甚至占妻子儿女的;
他还耍弄手腕,投机倒把,放高利贷,倒卖黄金??不断的攫取、扩充
财富,而到手的钱财,他就绝对不会让它外流,除非他能够带来更大的
利益,别人休想从他那儿拿走一个子儿。所以从这几个方面来看,严监
生的财富是守出来的,而葛朗台是通过“敛财”和“守财”才聚集起大
量的财富的。
在看两者吝啬的经典表现,临死时候对财富的态度,严监生之所以
迟迟不肯闭眼是因为油灯里点着的两根灯芯草,待赵氏挑去一根之后,
他“点一点头,把手垂下,登时就没了气”
;再看看葛朗台临死时的表
现:
“本区的教士来给他做临终法事的时候,十字架,烛台,和银镶的
圣水壶一出现,似乎已经死去了几小时的眼睛立刻复活了,目不转睛的
瞧着那些法器,他的肉瘤也最后的动了一动。神甫把镀金的十字架送到
他的唇边,给他亲吻基督的圣像,他却做了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十字架
抓在手里,这一下最后的努力送了他的命。
”两人在临死时都是吝啬鬼
的形象,但严监生是怕浪费自己的油,是典型的守财奴,而葛朗台是至
死都在想着占有别人的财富,是掠夺者的形象。二者之间的差异也就可
以窥见一斑了。
从两者对待家人以及平时生活用度上页能看出他们的区别。严监生
一家四口平时猪肉也舍不得买一斤,只有在儿子闹的时候,才会到熟切
店里买四个钱的哄哄他,是非常吝啬的,但是遇到大事、正经事,他还
是舍得花银子的,为王氏看病、办丧事都花去了不少的银子;将赵氏扶
正的时候还摆了二十几桌的酒席。平日也经常不时地请二王过来,还经
常送一些银子、东西给他们。而葛朗台在家庭生活中则是一个缁铢必较
的人,他亲自安排一天的伙食,从来不买肉,不买面包,甚至连多用一
块糖、多点一根蜡烛都不许可。晚餐后让一家人挤在一间屋子里,为的
就是要少点一根蜡烛,不到一定的时间决不生火。对待自己的生活也很
苛刻,一年到
头来就是那么一身装束,一年只理两次发。为节省开支,
楼梯坏了也是自己亲自修好。为了节省开支,他从来都不吃请,因而也
就从来不请别人到家里来。
通过人物形象的分析我们不难看出,严监生虽然也吝啬,但是较之葛朗台的贪婪和吝啬,充其量他也只不过是一
个小丑,一个授人以笑柄的小丑。
总之,由于《儒林外史》和《欧也妮
?
葛朗台》的作者处于不同的国
家,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他们二者又有不同的创作意图,因而他们虽然
各自都创作出了一个吝啬鬼的形象,
但是这两个形象却又存在着本质上
的区别,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物形象。